初遇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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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里,任薇都在躲著馮俊生。 就連任嬌嬌都見到了她兩三回,可住處不過相隔半個院子的馮俊生一次都沒見到過她。 “任薇這么驕傲,被表弟當(dāng)成壞人吼了一頓,肯定是傷心到不想見人啊?!?/br> 看著任薇閑適地癱在床上,系統(tǒng)腹誹:什么傷心,你根本就是想合法摸魚吧。 不同于任薇的輕松,馮俊生內(nèi)心卻很是煎熬。 期間任嬌嬌來找過他,向他解釋。 “我在府中境遇艱難,形單影只,你又忙于應(yīng)試,難得能遇到像世子這樣與我興味相投的朋友,便走得近了些……”任嬌嬌捏著他的袖角,眼睛紅紅的,“俊生,你是理解我的,對吧?” 望著眼前一如既往可憐柔弱的少女,馮俊生卻神思游離起來。他強撐著笑容,隨意安慰了任嬌嬌幾句,便打發(fā)走了她。 馮俊生的思緒實在有些亂了。 本以為自己會因為任嬌嬌與孟津言有來往而生氣,可出乎意料的,望著她的眼淚,他滿腦子都是任薇淚眼朦朧的模樣。 自從那日起,他就總是在不經(jīng)意間想起任薇。甚至有時只是午間小憩,她都會帶著哭紅的雙眼入夢。 他要向她道歉。 可好不容易下定決心的馮俊生,卻一直在撲空,不管怎么精心規(guī)劃都沒能抓住任薇。 眼見著離春闈只剩三日,他逼迫自己靜下心來。 待取得功名后再與她道歉吧。 他這樣計劃著。 原身的人設(shè)就是清冷端莊,所以任薇一直樂得躲在房間里混日子。直到劇情線來臨,她不得不帶著怨氣出了門。 要說這男二這條線,其實本身和任薇關(guān)系不大。 只是任嬌嬌曾經(jīng)在他落魄時向他施以援手,所以現(xiàn)在人家現(xiàn)在有權(quán)有勢了,想來報恩,而任薇直接頂替了女主的恩名。 那是不是舒振桐為此和女主產(chǎn)生錯位感情,大虐特虐? 不,并沒有。 在這三本書里,任薇只需要牢記一點:工具人女配不管得到了什么,都只是給她的罪名添磚加瓦,實在的優(yōu)待是絕不會給的。 所以男二哪怕誤以為任薇是恩人,也只是許諾贈她黃金百兩,此后還是義無反顧地愛上了女主,甚至在知曉女主才是真正的恩人后,自扇巴掌數(shù)十下,順帶著助力女配被蛇妖抓走。 主打的就是一個好男人為自己的有眼無珠而懺悔。 不是啊大哥,你說是把任薇當(dāng)成了恩人,連他媽的黃金百兩也都是畫餅而已,你什么都沒有損失好嗎? 而且這男二,之所以被任薇賜予鴿王稱號,主要就是他不僅總是畫餅,還老放女主鴿子。不管是燈會還是七夕,就連說好了探望生病的女主,他都總能被各種事情耽擱,丟下女主。 嘴上說著愛女主,卻只索取女主付出的情感價值。就這樣還能當(dāng)男二,估計全靠位高權(quán)重這一優(yōu)勢了。 走在路上,任薇頂著路人厭惡的視線還得維持大小姐姿態(tài)脊背挺得筆直,心里已經(jīng)恨不得給舒振桐扎小人了。 終于到了目的地:均巧樓。 這是京城有名的胭脂水粉鋪子,還兼帶著賣些手帕飾品,舒振桐正在此處調(diào)查,試圖找到女主。 甫一邁進門,任薇就看見了站在老板娘身前的舒振桐。 不同于男主的天生高貴,舒振桐出身低賤,父母雙亡,年幼時全靠撿食些剩飯剩菜得以存活。因著這樣的經(jīng)歷,他多思遠(yuǎn)慮,比常人更為謹(jǐn)慎,笑面之下藏了無數(shù)毒針,草莽出身登上首輔之位,朝中競無一人敢置喙。 在他生命的黑暗中,任嬌嬌就是那一束光。 后期孟津言登基,也多虧了他的輔佐。 眼前的男人一身棕白衣袍,乍一看不起眼,但腰帶上佐以玉蘭花紋,袖口領(lǐng)間均以金線走針,簡約而不失貴氣,堪稱低調(diào)中的奢華。 怪不得說要送黃金,原來是個大富翁。 走近了,任薇才發(fā)現(xiàn),舒振桐至少一米九。 不是吃剩飯剩菜長大的嗎?居然還長這么高。 她本想等著老板娘看見她來主動搭話,這下被他這個大塊頭遮的嚴(yán)嚴(yán)實實,老板娘根本看不見她。 可偏偏舒振桐像背后長了眼睛一樣,她往左走,他就往左偏,她往右走,他就往右偏,來回幾次,任薇都沒能突圍。 老板娘不開口,她怎么自然地引出她就是那個買走所有玉蘭手帕的老主顧? 他們在這像老鷹抓小雞一樣,不少路人的目光也投射到了任薇身上,更不利于她任務(wù)的進行了,系統(tǒng)也急得不行。 “姑娘可是要買些什么?”老板娘總算發(fā)現(xiàn)了任薇,熟練地?fù)P起笑臉。 而舒振桐也終于意識到自己擋了路,回過頭,再低下頭,朝任薇抱歉地笑了笑。 坦白來講,舒振桐這個外形還是蠻不錯的,唇紅齒白,豐神俊朗,一張臉是標(biāo)準(zhǔn)的小白臉也就算了,衣服也撐得鼓鼓囊囊的,看起來應(yīng)該是個有肌rou的練家子。 就是上面的金絲有點閃眼睛。 眨了眨眼,任薇開口道:“鴻娘,我還想再買幾副手帕?!?/br> “姑娘……”鴻娘將任薇上下打量了一番,拍掌笑道:“任大小姐還是來買那玉蘭手帕的?” “正是?!?/br> “哎呀,那玉蘭手帕攏共也就五條,上次就讓你一個人買完了,要不你再看看別的?” 任薇剛皺起眉,舒振桐忽然俯身道:“可否讓在下見一見姑娘的手帕樣式?” 直接提出要看人家姑娘的手帕,實在不能算是多么守禮的行為。 果不其然,任薇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這……” “任大小姐莫慌,這位可不是什么登徒子,”鴻娘眼珠一轉(zhuǎn),匆忙打圓場道:“這可是咱們當(dāng)朝首輔舒大人,舒大人因公來盤查我這鋪子里各類物品的銷路,此時要看看那玉蘭手帕,想必也是為此?!?/br> 聽了這話,任薇皺起的眉頭微微舒展開來,她從袖中抽出一片玉白的絲帕,雙手遞到舒振桐眼前,恭敬道:“小女無知,還請大人見諒,這便是小女往日所買的手帕了?!?/br> 瑩白柔嫩的手心托舉著一方絲帕,清甜的香氣仿佛也從她白皙的手腕處蒸出,直擊他的鼻尖。 她抬頭,眉如遠(yuǎn)山青黛,眼如清波流轉(zhuǎn)。 “任大小姐,可曾贈與過他人此手帕?” 來了來了,劇本上的臺詞出現(xiàn)了。 任薇點了點頭,“過去確實有贈與過一位男子?!?/br> “有情人?” “不,只是萍水相逢?!?/br> 女配的這個冒領(lǐng),其實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是一種敘事詭計,這手帕確實是她全買了,但買回去正巧碰見任嬌嬌,便也隨意給了她一條。 并且在任嬌嬌將手帕贈與舒振桐的時間附近,女配也恰巧將手帕送給了一個倒在路邊流鼻血的小男孩。 唉,為了讓任薇成功冒領(lǐng)恩情,原著也挺努力了。 “原來如此,”舒振桐笑了,腰間的玉蘭紋香囊輕輕擺動,“今日勞煩了任大小姐,改日舒某必登門道謝?!?/br> 從均巧樓出來時,任薇聽見了系統(tǒng)音:“恭喜宿主,項目二完成!” 但是,怎么好像哪里不太對。 黃金百兩去哪里了?怎么連口頭承諾都沒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