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陽還是小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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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陽將至,厚重的云霧籠罩在仙洲上,卻見一朵紅蓮御風(fēng)而行,向熹光島奔去。 正是宗照錦。 他已將道霄宗中五派二十三門的位置、修行特質(zhì)及禁忌記錄在冊,準(zhǔn)備交給任薇。思及她昨日剛登了天梯,宗照錦控著紅蓮懸于任薇院門前,輕輕躍下。 他穿著寶藍(lán)色門服,腰間絲絳隨著動作飄起,恰逢朝陽破云而出,萬頃天光自他身后散開,為他周身都鍍上了柔和的金暈。 蓮瓣翕動,一朝風(fēng)露藕花香。 任薇一推開門,見到的就是這瑤池仙子飛月而下的絕美畫面,呼吸都下意識凝住,愣愣地抬頭看向宗照錦。 他拿的什么瑪麗蘇劇本嗎?怎么每次出場都又美又仙的? 宗照錦與任薇視線相對,面上也是顯然的驚訝:“師妹起得這么早?” “因為要去斷機堂修習(xí)……”她說著,目光轉(zhuǎn)而落在了他手中的卷冊,“師兄,這是給我的嗎?” “是,昨夜承諾與你的?!彼逯咐w纖,淡青色的血管如荷葉脈絡(luò),從白皙柔潤的肌膚下透出,冰肌雪膚,清亮似玉。 任薇雙手接過,捧在手中順勢翻開,正好是斷機堂那一頁。 “凡修士,修身亦修心,身心合一,以窺天機,以證天道。” “天道?” 在道霄宗修士眼中,天道是什么?反正肯定不是那個為了維持規(guī)則一心置她于死地的屑天道。 任薇吶吶自語,不曾想書中卻很快傳出了宗照錦的聲音:“先天地而生,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俯以化育萬物,為眾生之母,是謂天道?!?/br> ……這玩意兒居然是有聲書?或者說是“哪里不會點哪里”的家教機? “師兄,這是你給我留下的備注嗎?” 任薇看向宗照錦,只能看見他撇過頭露出的透紅耳廓。 “正是?!边@種當(dāng)面聽自己語音的狀態(tài)莫名有些尷尬,宗照錦扭著頭不敢看任薇的反應(yīng),清了清嗓子補充道: “你初來乍到,師門中又無人與你同齡,我憂心你難以適應(yīng),所以多做了些注解,便于你熟悉道霄宗?!?/br> 任薇半天沒動靜,他心中越發(fā)惴惴不安起來,沒忍住轉(zhuǎn)過頭道:“師妹,你若是覺得注解有礙,我這就——” 任薇正直勾勾盯著他的臉,臉上滿是疑惑。 “師妹?”他不知任薇為何露出這樣的表情。 任薇也不知道宗照錦居然可以體貼至此,瞬間繃緊了神經(jīng)。 過去經(jīng)歷過的世界里也不乏和炮灰女配搭伙過日子的圣父男配,但大多都是動動嘴皮子關(guān)心,給個名分跟付出一切了似的,一片丹心向女主。 對一個路人女配貼心到這種程度,宗照錦到底是天生善心,還是對她特別? 如果是后者,那他所圖為何? “師兄,如果不是我,是其他的師弟師妹,你也會對他們這么好嗎?”任薇直言不諱,目光連在宗照錦那雙透著紺青的眼瞳上,一瞬不移。 這個問題太過孩子氣,宗照錦沒忍住笑道:“你不就是我的師妹嗎?況且?guī)熥饑谕形艺樟夏悖易匀灰?fù)起責(zé)任。” “師妹不必為此感到壓力,便是其他弟子需要,我也是會給的?!?/br> 還好還好,這位是個真圣父。 確認(rèn)這一點后,任薇覺得她又能繼續(xù)自己的小太陽計劃了。 “多謝師兄!”她說著,高高興興地將卷冊放入門中分發(fā)的芥子囊中,抬起笑臉:“師兄,我要去修習(xí)啦,我會努力不給師門丟人的,但如果不小心犯了什么錯,師兄記得來救我哦。” 宗照錦知道她后半句是在開玩笑,也露出靦腆的笑意,朝她點了點頭:“好?!?/br> 任薇取出紙鶴,出發(fā)前又朝他揮了揮手,“師兄再見——” 宗照錦隨之也揮了揮手,反應(yīng)過來后又不禁失笑。她尚且年幼,如此稚氣也就罷了,他這活了近萬年的老家伙,跟著湊什么熱鬧。 搖了搖頭,他便乘蓮而去,繼續(xù)新一天的勞作。 道霄宗中單是記錄在冊的弟子就有三千余人,各類門院學(xué)堂百余座,每日的事宜繁瑣至極,待宗照錦處理大半,正欲詢問任薇修習(xí)如何,玉簡就發(fā)出陣陣明光: 任薇與望月門弟子起了爭端。 * 道霄宗中有諸多學(xué)堂,形似大學(xué)中的必修選修課。而斷機堂中所教授的基礎(chǔ)心法,屬于是望月門開設(shè)的必修課。 斷機堂位于島中矮山山頂,青綠牌匾上書“斷機”二字,字形遒勁有力,墨痕入木三分。又佐以門外蒼柏傲睨,蓊以雜木,綠意籠夏光,松濤伴蟬鳴,令人不禁心神俱寧,平心靜氣。 確實是個修身養(yǎng)性的絕佳去處。 然而一進(jìn)入斷機堂內(nèi),氣氛陡然一變。 其中紅木桌椅擺了近百盞,中后方已經(jīng)坐下一片,他們或交頭接耳,或倚桌酣眠,但都在任薇進(jìn)門的一瞬間,齊刷刷地噤了聲,將目光落在她身上。 親傳弟子總是引人矚目的,更何況這位還是個自行筑基的天才。 任薇昨日才拜師,今日她的事跡就已經(jīng)傳遍了五派。 有人仰慕,就有人厭惡。 她尋了一處靠前的空位正欲坐下,便有刺頭挑事道:“喂,你都筑基了,還來學(xué)什么基礎(chǔ)心法?” “難不成其實根本沒筑基?” 這人說完譏笑出聲,緊接著周圍也響起了類似的聲音。 “她真的筑基了嗎?看起來不像。” “誰知道呢?那兩位仙尊收徒也沒個標(biāo)準(zhǔn),誰知道她到底什么水平?!?/br> …… 在這窸窸窣窣的聲音中,即便是有人想替任薇說上兩句,也很快被一句“她可是成了親傳弟子”蓋過。 校園霸凌是塊磚,哪里需要哪里搬。 管它古代現(xiàn)代,修仙凡世,言情純愛,只要出現(xiàn)了學(xué)堂,就全體起立,給我準(zhǔn)備好霸凌! 與同學(xué)們的初見并不和諧,此時你選擇: A.反唇相譏,倔強小草就是我!慕容○海的天菜哦~ B.暗自垂淚,柔弱小白花舍我其誰!說不定會有騎士出現(xiàn)呢~ C.隱忍不發(fā),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秋后算賬!惡毒女配也有人超愛~ 腦內(nèi)乙女游戲畫面跑了出來,一心立小太陽人設(shè)的任薇當(dāng)然選擇—— D.裝傻發(fā)癲,別人問地我答天,說不定能氣死所有人哦~ 任薇轉(zhuǎn)過頭,窗外綠蔭搖曳,送來些微青光拂過她的面頰,將那清麗面龐襯得更為細(xì)潤,她眼波流轉(zhuǎn),黛眉輕彎: “你牙上有菜,就算沒有辟谷,吃飯也要小心呀,注意儀容儀表嘛?!?/br> “哎呀,你這個頭發(fā)真漂亮,簡直就是頭發(fā)該有的樣子?!?/br> “哇——這個房子好大,坐了這么多人呢,除了你,你還有你,居然還有一個我誒,實在是太巧了,我們真有緣!” “雖然我腦子不好,又是個凡人,但我超級超級想和你們做朋友的!” 眾人驚掉了下巴。 她在說什么? 少女姝麗過人,目光澄澈清明,說出來的話卻是如此可笑,倒真是貼合了她那句“腦子不好”。 所謂修士,大多都是有幾分傲氣,此時見任薇說話顛三倒四,天真懵懂,心中存了再多酸水,也不好意思倒出口了。 一個傻子,就算筑基了又如何呢? “江欲行,你怎么能這樣說任薇呢?”有的弟子已經(jīng)被她那模樣所迷惑,看向刺頭少年的目光中頗有幾分不滿。 席間女修也紛紛面露同情,“就是,任薇年紀(jì)這么小,才剛來道霄宗,你們太過分了?!?/br> 便是剛剛存心刺她一刺的少年也漲紅了臉,囁嚅道:“我哪里知道她腦子有……云開師兄分明說她伶牙俐齒的!” 唐嵶川作為助教,前腳剛邁進(jìn)來,后腳就遇上了任薇發(fā)瘋現(xiàn)場。 她這又是想干什么?裝柔弱不夠,現(xiàn)在又裝傻子? 任薇對上唐嵶川乜然的目光,臉上的笑意依舊不減,甚至還朝他笑得更燦爛了幾分。 自相遇起,他們二人向來是水火不容,別說是露出笑容,就連平心靜氣交談的時候都屈指可數(shù)。 她笑起來雙眸似彎月,便是觀風(fēng)門那扎眼的寶藍(lán)色衣衫在身,也掩不住她半分俏麗。 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覺未多。 季祉辰平時見到的,便是她這幅模樣嗎? 唐嵶川聽見自己鼓噪的心聲,只得冷冷轉(zhuǎn)過頭,不再分與她一瞥。 對于唐嵶川,任薇也還未定下具體的計劃。 即便已經(jīng)得了書瓊的妖丹,卻不代表她打算就此放過他了。 她依舊要將肖敏敏引到手刃唐嵶川的路上,讓第二本書的劇情徹底崩盤,到那時,穿書局和主系統(tǒng)不見得還能坐視不理。 至于這個男人現(xiàn)在對自己那掩藏在厭惡下的探究欲,任薇不介意將其再放大幾倍。 唐嵶川在道霄宗中人緣極差,年歲較小的弟子大多對他十分畏懼。他一站于堂前,整個場中便陷入沉寂,只余窗外松濤陣陣。 他的目光一掃而過,眾人都瑟縮地低著頭,唯獨任薇昂著頭,笑瞇瞇地望著他。 這個詭計多端的女人,以為他會如這些蠢貨一樣上當(dāng)嗎? 他呼吸一滯,賭氣般的,再次移開了目光。 講授基礎(chǔ)心法的道師正是望月門的浮蘭老道,她青絲盡白,眉長至耳,和年畫上捧著個壽桃笑呵呵的壽星極為相似——不過頭發(fā)更多。 浮蘭在道霄宗也算是個傳奇人物。身為資質(zhì)平庸的外門弟子,她修行八十余年才終于筑基,故面相蒼老,身姿傴僂。然而就當(dāng)眾人都以為這毫無天賦的小老太太要一輩子卡在筑基時,她三年金丹,十年元嬰,待到一甲子過去,赫然已至分神后期。 這樣的修行速度,稱一聲天才不為過,可這天才,偏偏是個努力了幾十年都毫無結(jié)果的老太太。 實在是令人驚嘆。 浮蘭仿佛沒聽見席間弟子對她的討論,捧起書卷,笑著朝任薇點了點頭,便開始教授基礎(chǔ)心法。 所謂基礎(chǔ)心法,也就是修行初期的法咒課程。 依道霄宗的教學(xué)理念,在筑基前,弟子通常需要學(xué)習(xí)理解各類口訣,以吸納天地靈蘊,化為己身修為。而在進(jìn)入筑基期后,道義入心,便是不以法咒圍獵,靈氣也會自然進(jìn)入身體。 任薇過去也曾扮演過修真人士,不過身為最底層的炮灰女配,她拿到的劇本通常是修行怠慢,經(jīng)脈盡碎之類的。 回顧過往,她能耐最強的角色,也就只是在制作毒藥上頗有幾分天賦,最后還因為給男主哐哐下了一桶春yao,在男女主翻云覆雨后被殺。 往事不堪回首,好在穿書這么多年,任薇無異于歷經(jīng)輪回千載,不僅靈魂強度更甚,心境也得到了千錘百煉。 想必在修行上,也會有所助益。 “六合之間,四海之內(nèi),神靈化生,萬物并作,照之以日月,經(jīng)之以星辰,紀(jì)之以四時,我欲觀我道,致虛極,守靜篤?!?/br> “游心于物之初,物物而不物于物?!?/br> …… 原來在天龍人主角們愛得死去活來的時候,這本書里還沒有筑基的小朋友們要學(xué)這么多高深的文言文,真是不容易。 雖然忍不住吐槽兩句,任薇還是認(rèn)真地記下了滿滿一頁筆記。 任薇并無宗教信仰,能唬住秦補拙,靠的也是日常聽來的幾句道德經(jīng)。況且一個小說世界的構(gòu)造,根源上更多地牽扯到佛教中的“因果律”,“善惡業(yè)”,對于道家思想的解釋實在是有限。 但修仙小說鐘情于修道,除了可以上天入地酷炫地談情說愛,或許也存著幾分對哲學(xué)的探究。 就修行理念上的“道”而言,道是純粹的虛無,無為無形,可安不可說,可傳不可受,可得而不可見,是主宰萬事萬物的法則,同時又兼顧規(guī)律與混沌,既已被決定,又不可預(yù)測。 天之道和人之道,天在上,人在下,人定勝天,卻勝不了天道。 即便是人為創(chuàng)造的世界,也絕對會誕生超脫于萬事萬物之外真正的道。這樣想來,約束任薇行為的“天道”,不過是一個級別更高的“管理者”。 他可以看見萬物,卻改變不了道。 所以他才要以己之力試圖修正任薇所帶來的因果。 任薇在做的,并非違逆天道,正相反,她才是那個順應(yīng)天道的人! 筆鋒自“道”的最后一捺劃下,一陣熱意自丹田融開,一時之間,窗邊風(fēng)聲、蟬聲,島下濤聲,云中仙鶴振翅抖羽聲…… 萬物新聲,聲聲入耳。 “竟是橫跨四層?” 任薇睜開眼,不遠(yuǎn)處的浮蘭道師正望著她,眼中滿是欣慰。 在這本書的世界觀中,修仙境界劃分乃是從筑基開始,筑基分九層。 也就是說,任薇現(xiàn)在是筑基六層了。 只是聽了一堂枯燥無味的基礎(chǔ)心法,一口氣進(jìn)入筑基六層,劍指金丹,這是聞所未聞的奇事。 江欲行這時匆忙睜開幾乎半闔的眼睛,叫喚起來:“這還叫腦子不好?” 不只是他,許多昏昏欲睡的弟子都因為任薇這突然的升級而精神抖擻。 有點尷尬了…… 這可不能怪她,她裝瘋賣傻之前,也沒想到區(qū)區(qū)一堂課就能讓她連升四層啊。 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在擁有足夠的自保能力之前,她還不能顯露出過分的野心。已經(jīng)到了這個時候,任薇只能接著裝傻氣人: “我真的升了四層?但劍修不是要用劍嗎?我完全沒摸過劍啊,這個筑基期,對我可能沒什么用呢?!?/br> 浮蘭聞言也撐著腰大笑起來:“筑基期乃是構(gòu)建道心之初,要領(lǐng)悟何為道,便要致虛守靜,心無雜念,任薇這天真性子,正是歪打正著咧?!?/br> 感謝阿婆送來的臺階一枚。 雖然任薇完全不是這種圣人,但多虧了浮蘭的講解,她對“道”確實是有所感悟。想來能升到筑基六層,也是得益于此。 浮蘭雖面容蒼老,聲音卻是中氣十足:“你們大多天資過人,只要能夠做到如此,別說是筑基,便是一舉結(jié)丹又如何?” 她這么一說,原本死氣沉沉的課堂瞬間活絡(luò)起來,一直到兩個時辰過去,放學(xué)之時,眾弟子都還躊躇滿志。 還有不少人圍到了任薇身邊,嘰嘰喳喳地詢問她“生道心”的經(jīng)驗。 就這么一會,任薇哪來的道心,對于求知若渴的弟子們,她只能撓頭佯裝苦思:“好像就是安安靜靜的,不去想其他的東西……再就是認(rèn)真記筆記,我寫了可多字呢!” “任薇——” 一道洪亮的聲音自門外傳來,瞬息之間,一道紅鞭就纏上了她腰間,釣魚似的把她直接拽了出去。 正是氣急敗壞的紀(jì)云開。 他昨日與江欲行講了任薇的事跡,為的就是讓他來教訓(xùn)教訓(xùn)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結(jié)果教訓(xùn)沒教訓(xùn)成,江欲行還在玉簡上煞有介事地夸贊起了任薇: “她腦子有點問題,但是那什么,大道至簡,大音希聲,她是個啥也不想的傻子,正好方便構(gòu)建道心,一口氣升到了筑基六層。我也打算像她一樣,摒棄雜念,早日筑基。” 是,腦子有問題這一點紀(jì)云開毫不懷疑,或者說是深信不疑。 如果不是腦子有問題,她之前怎么敢在他面前發(fā)瘋? 但這個女人怎么會一口氣升到筑基六層的?莫非是用了什么違禁秘法? 邁著步來到了斷機堂,紀(jì)云開心想:他只是來關(guān)心師妹,可不是來找茬的。 可誰知在門外等了半天,始終未見任薇身影。難道是已經(jīng)走了?不會啊,他明明一直在這守著。 猶豫片刻,他屈尊降貴地叫了任薇的名字,然而隨著他從別扭到憤怒,門里的人都發(fā)出聲音了,還始終不作回應(yīng)。 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紀(jì)云開想也沒想,循聲一鞭子抽了進(jìn)去。他本意是纏住她的手臂,不曾想這么一拽,居然是纏著她的腰將人拉了出來。 被人跟卷鋪蓋一樣卷了出來,任薇有點懵:這黑皮體育生想干嘛? 紀(jì)云開也懵了,這紅鞭是他的降生靈器,與他質(zhì)本同源,現(xiàn)在纏在少女纖細(xì)的腰間,就如同他的手臂一般……這樣的親密…… 卻是和任薇?! “你怎么可以讓我的鞭子碰到你的腰?”他面色漲紅,本就黑的膚色更顯深沉。 任薇睜大了眼睛:“我怎么知道?不是你拿鞭子抽我的嗎?” 兩人面面相覷,紀(jì)云開臉色越來越紅,越紅越黑,可束在她腰上的鞭子始終未散,甚至隱隱有越纏越緊的趨勢。 任薇無語:“你這鞭子松不開?” 她不說還好,一說,紀(jì)云開幾乎是跳起來反駁道:“哈?松不開?我不想松開而已,我有事要和你說,怕你這個傻子跑了?!?/br> 天知道他這紅鞭抽什么風(fēng),他倒是意欲抽開,可它就是牢牢地箍在任薇腰間,跟狗皮膏藥一樣,扯都扯不下來。 差點丟盡他的臉! “行了,你有什么事快說吧,我不會跑的?!比无甭冻鰻I業(yè)笑容,食指輕輕點了點鞭身,“不過你放松一點行嗎?勒的我要斷氣了?!?/br> “不松,你受著吧。”他眼中滿是怒氣,任薇這時終于福至心靈。 “你是因為忘塵仙尊來收拾我?”她口吻天真,目色清明:“因為我拒絕了你家秋越寶貴的收徒邀約,你氣不過,所以來教訓(xùn)我,是不是?” 紀(jì)云開一聽她提這事就來氣,然而在任薇那不懷好意的揣測中,他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了幾個字。 “什么我家秋越?” 當(dāng)時那忘塵仙尊喝醉了酒,拿“收徒”來哄騙他,又是讓他rou麻兮兮地叫他“秋越”,又是要抱,還摸他胸口,最后來一句“抱歉,我不打算再收徒的”,把紀(jì)云開氣得夠嗆,正準(zhǔn)備把人從懷里扔出去,任薇就來了,還給他帶來二次傷害。 回想起這屈辱的一段,紀(jì)云開眉頭緊皺,紅玉耳墜也劇烈晃動起來,折射出透亮的光芒:“別提你那愛才的仙尊,你們兩個根本就是狼狽為jian,沆瀣一氣!” “要不是他拿收徒哄騙我,我才不會去抱一個大老爺們,還讓他摸我胸口!” ? 什么鬼,盛驕壓根沒拿下這黑皮? 見任薇發(fā)愣,紀(jì)云開自以為戳到她痛點,不平道:“哼,被我說中了吧?他剛說不再收徒,你就來了,你們兩個根本就是串通好的!” “呃……你覺得他為什么要抱你摸你?”任薇強忍笑意問道。 紀(jì)云開面露嫌惡:“我怎么知道,興許他和你都是變態(tài)?!?/br> “哈哈哈哈哈哈,你不知道嗎?”任薇人還被他的紅鞭纏著,卻笑得花枝亂顫,瑩白的耳垂白玉似的在他眼前晃悠。 她幾乎笑出了淚:“紀(jì)云開,他貪圖你的美色呀——” 美色?這女人明明昨天還說他黑的跟煤炭似的。 紀(jì)云開在她的笑聲中,整張臉都快熱化了。 * 宗照錦憂心忡忡,拋下全部事宜趕來時,見到的就是笑彎了腰的任薇,以及她身前面紅耳赤的紀(jì)云開。 這弟子不是昨日才與任薇起了爭端而被罰嗎? 正疑惑,少女腰間的紅鞭倏地奪走了他的視線。 任薇身形纖細(xì),被高大寬闊的紀(jì)云開籠著,倒像是將她纏在了懷里。 道霄宗中,除了待月門的今明凌有伴生靈器月宴琴,紀(jì)云開身為鳳凰后裔,誕生時也是有著一柄紅鞭的。 傳聞伴生靈器皆是主人自身根骨所化,由母體孕育成型,與主人同根同源。 任薇不懂,紀(jì)云開難道不懂嗎?況且任薇已與季祉辰心意相通,紀(jì)云開這樣做,又是想如何? 宗照錦眉頭緊鎖,步履愈快。 -------------------- 有關(guān)道的概念,參考了《道德經(jīng)》,《莊子注疏》,《山海經(jīng)》還有論文《先秦道家本體的辯證實質(zhì)及其思想方法探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