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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炮灰女配生存指北在線閱讀 - 訓(xùn)狗

訓(xùn)狗

    “宿主確定要先去找今明凌嗎?宗門大比一戰(zhàn)唐嵶川已經(jīng)引起秦補拙的懷疑,他目前被關(guān)在懲戒堂——”

    “放心啦,”任薇收起劍身,輕巧落地,“就這么一會,唐嵶川死不了的。”

    身為魔族還能在道霄宗茍這么久,唐嵶川一定有掩護(hù)魔氣的方法,她晚去片刻,他也不過是多受幾下刑罰,算不得什么。

    “我不是還要當(dāng)萬人迷嗎?不趁機(jī)鞏固一下好感度怎么能行呢?”

    絕不是為了趁機(jī)讓唐嵶川多受點苦哦。

    待月門所在的天牝島地處仙洲東南方,島上房屋同樣臨水而建,但不同與熹光島頗為樸素的木質(zhì)吊腳樓,這里入目皆是一片金碧輝煌的宮廷風(fēng)高樓。

    碧瓦朱甍,雕欄畫棟;明珠珊珊,檐鈴杳杳。

    這樣看來,道霄宗貧富差距還挺大。

    任薇沒走兩步,便發(fā)覺腳下土地隱隱傳來響動,只見兩灘泥水塑形成人遁地而出,朝她躬身道:“請允許我等為您引路。”

    今明凌雖是待月門公認(rèn)的大小姐,卻也是宗內(nèi)唯一的鮫人。

    據(jù)說她的父母死在數(shù)百年前與魔族的一場惡戰(zhàn)中,尋得尸體時,在緊緊相擁的二人間還發(fā)現(xiàn)了一顆溫?zé)岬牡?,那便是尚未孵化的今明凌?/br>
    因受恩于這對夫妻,待月門門主蕭肅收養(yǎng)了他們的遺孤,天材地寶,錦釵霧緞,凡是今明凌想要的,他無一不應(yīng),久而久之,也就給她寵出了一身驕縱無畏的脾性。

    無父無母 權(quán)貴收養(yǎng) 寵溺無度,堪稱惡毒女配大禮包。

    “小姐,任姑娘來了?!?/br>
    一左一右兩個小泥人異口同聲,說完這句話便消散無形。

    任薇還沒來得及感慨這泥人奴仆的神奇,今明凌驕矜的聲音便隔著層層輕紗傳來:“你是來請罪的?”

    此時正值午后,暖陽婆娑,一陣煦風(fēng)穿堂而過,引得檐角金鈴清泠作響。

    “我不過是贏了比試,何罪之有?”

    “傷了我,還知曉了我的過去——”今明凌音量拔高,似怒極,猛地拂開紗幔,“這便是你最大的罪行!”

    她的美麗極富攻擊性,此時她半臥在床,緊抿著唇,霜發(fā)自肩頭垂下,望向任薇的目光滿是怒火,宛如剛修煉成人的白蛇。

    確實是美艷不可方物。

    “原來你說的是這個啊,傷你并非我本意,至于那件事——”任薇眉眼彎彎,“我會幫你保密?!?/br>
    她站在門外,腰間別劍,烏發(fā)高束,浴光而立,似畫中一筆勾勒而成的娉婷蘭花。

    她們的距離并不遠(yuǎn),今明凌甚至能看清她日光下清透的琥珀色眼瞳,可一股莫名的煩躁卻涌上了心頭:

    為什么任薇始終不上前一步,不靠近她?

    這種想法沒有來由,更是無法宣之于口,在腦海中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最終只能凝聚成無名的惱怒。

    手指不知不覺已經(jīng)絞緊了衣袖,今明凌垂下眼睫,破罐子破摔大吼道:“誰需要你保密了?不想死的話就趕緊滾!”

    “火氣這么大呀?”

    任薇不為所動,反而笑瞇瞇地朝她走了過來,自然地坐在了她的身邊。

    還未靠近時任薇便發(fā)覺今明凌有所變化,此時近看更覺明顯。

    過去她雖身量高挑,到底還是帶著些幼態(tài)的纖柔。如今不過四日,她的體型卻顯而易見變得更為寬闊,腕骨凸出,肩臂厚挺,就連臉型輪廓也增添了幾分英朗。

    難道今明凌是要變性了?

    “由于主線劇情已經(jīng)被宿主完全更改,系統(tǒng)無法實現(xiàn)任何預(yù)知的行為,就目前的生理數(shù)據(jù)來看,今明凌仍是無性別女體狀態(tài)?!?/br>
    ……看出來你對我魔改劇情有意見了。

    “誰允許你靠近我的?滾——”

    “滾”字還未能完全說出口,任薇的手便覆了上來。

    “不要總是這么暴躁啊,”她含著笑意,一手捂住今明凌的嘴,另一只手則是柔柔地?fù)嵘狭怂牟鳖i。

    任薇再次觸碰了她。

    任薇會像幻境中那樣,用力掐住她的脖子嗎?

    只是想到這里,她的身體就不自覺地輕顫起來,眼中也氤氳起一片熱霧。

    然而出乎意料的,任薇只是伸出指尖,輕輕地在她喉間撓了一下。

    這力度極輕,似一片羽毛,一縷柔風(fēng),帶來的痛感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癢意卻深入骨髓。

    “今明凌,你知道這世上有一種人戀痛嗎?”

    “他們往往渴望被束縛,被管教,被支配?!?/br>
    “在遇到一個足夠強(qiáng)大的人時,他們下意識地就會想要被控制,想要成為一條乖順的,聽話的狗——”

    仿佛有唾液自舌根溢出,今明凌不自覺咽下,又感到一陣口干。想要舔shi唇瓣,舌尖卻正巧自任薇的手心蹭過。

    她恍然驚醒,而任薇也松開了手,似笑非笑:

    “今大小姐,我只是在說這種人,不是在說你哦,難道——”

    她唇角勾起,眼中笑意闌珊。

    “你也是這種人?”

    “你也在渴望著成為誰的狗嗎?”

    *

    宗門大比雖說是道霄宗最為嚴(yán)格的切磋場合,卻也沒到死傷毋論的程度。唐嵶川公然使出那樣必殺的一劍,實在是太過古怪。

    然而除第一日在他金丹中發(fā)現(xiàn)了一縷魔氣外,接下來幾日都毫無收獲。

    拔除魔氣后的唐嵶川,身上只有純凈清透的靈力。

    且無論如何拷打詢問,他都堅持聲稱一無所知。

    與任薇那一戰(zhàn)本就使他負(fù)傷,又接連幾日承受密集刑罰,唐嵶川早已體力不支陷入昏睡。

    目光自唐嵶川身上掃過,秦補拙思慮深重。

    “魔氣沁入金丹非同小可,憑唐嵶川的修為,絕不可能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注入魔氣,如果當(dāng)真如此,只能說明他接觸過極為強(qiáng)大的魔修。”

    自古正邪不兩立,道霄宗與魔族積怨已久,若真的是有魔族細(xì)作混入宗中,后果不堪設(shè)想。

    “話雖如此……”懲戒堂的弟子面露難色,“但他不說,我們也實在是找不到證據(jù)啊……”

    “師尊!”

    一道響亮清脆的聲音穿過昏暗的石室,引得秦補拙轉(zhuǎn)過身來。

    “任薇?”

    他已從宗照錦處得知這小徒弟醒來一事,只是沒想到蘇醒不過半天,她就已經(jīng)恢復(fù)至此,甚至一舉升階至金丹中期,境界穩(wěn)固。

    “師尊,原來您在懲戒堂,”任薇自紅蓮上輕盈躍下,行至秦補拙身前,俏皮道:“我和師兄找了您半天呢?!?/br>
    “找我何事?”

    秦補拙并未注意到他們二人共乘紅蓮一事,宗照錦亦是未加解釋,只是淡淡地將真身紅蓮收起,站到了任薇身側(cè)。

    “是關(guān)于魔族——”

    “那日我和唐師兄比試時,發(fā)現(xiàn)他身上掛了一枚帶有異香的錦囊!”任薇攤開手,將錦囊送到秦補拙面前:

    “就是這個?!?/br>
    如任薇所言,這錦囊懷有異香,初聞只覺馥郁濃厚,若是細(xì)細(xì)嗅聞,便發(fā)覺其中夾雜著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快松手!”

    秦補拙高聲一叱,任薇下意識將錦囊拋出,緊接著,一串黑霧自其中散出,持續(xù)發(fā)出牙關(guān)磕碰般的震顫聲音,令人寒毛倒豎。

    無情道修士取骨為劍,秦補拙手中的斷天劍,既是他的肋骨,更是劍修中最負(fù)盛名的劍。

    寒光一閃,他持劍縱劈而下,將那黑霧硬生生砍成了兩段。

    被劈斷的瞬間,黑壓壓的霧氣霎時消弭,只余一枚破碎的黑色圓珠。

    “師尊,這是什么?”

    “魔族的凝魂珠?!鼻匮a拙收起劍,解釋道:“是由魔修生魂煉制而成,能窺伺時機(jī),附身修士?!?/br>
    “這種東西怎么會在唐師兄身上?”任薇轉(zhuǎn)過頭,正巧瞥見了唐嵶川微微抽動的手指。

    唐嵶川睜開眼看見的,便是湊近了的任薇。

    她眼神清明,絲毫沒有宗門大比時陰狠的影子,語氣更是一派天真,“唐師兄,你知不知道這個珠子?”

    凝魂珠?

    這種東西怎么會出現(xiàn)在任薇手中,難道是晏炘暴露了?

    這段時日心力交瘁,雖勉強(qiáng)穩(wěn)下了內(nèi)斗,自身氣息卻越發(fā)難以壓抑,與晏炘一戰(zhàn),更是將他體內(nèi)魔氣引得一片混亂。

    正是因此,那日任薇只是稍稍一激,他便失了理智,使出殺招,引起了秦補拙的懷疑。

    潛伏多年,絕不可功虧一簣。

    事到如今,他只能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虛弱地?fù)u了搖頭,唐嵶川抬起頭,模樣可憐:“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這句話在這幾天里已經(jīng)說了千百遍,此時再重復(fù),周遭負(fù)責(zé)審問的弟子果然神色疲倦,無奈道:

    “任道友,問唐師兄是問不出什么的,他一直都只說這句話?!?/br>
    秦補拙聞言也皺起眉,任薇卻拍掌道:“我知道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任薇身上,唐嵶川喉結(jié)滾動,即便被鐵索縛住,仍下意識握緊了手心。

    他們過去便相看兩厭,宗門大比后更是勢不兩立。

    任薇這種惡毒的女人,一定會借此機(jī)會除掉他。

    最差的情況,便是暴露身份,魚死網(wǎng)破。便是身死,他也要殺了任薇,絕不許她茍活!

    “如果唐師兄真的毫不知情,那是不是有人故意將這凝魂珠放在了師兄身上,意圖奪舍他?”

    積蓄著不斷增長的怒氣驟然冰凍,轉(zhuǎn)而被疑惑取代,唐嵶川怔愣著看向任薇。

    她到底想做什么?

    靜默片刻,秦補拙頷首道:“不無可能。”

    “但這凝魂珠又是如何進(jìn)入道霄宗的?”

    “那就得問唐師兄啦——”任薇走向唐嵶川,與他對視,狐貍似的,眼中閃著狡黠的光。

    “唐師兄是從何處得到這枚錦囊的呢?”

    心臟狂跳不止,唐嵶川好像忽然就明白任薇的意思了。

    她在謀劃一場嫁禍。

    他低聲咳嗽兩聲,嗓音艱澀:“請宗主恕罪,弟子在宗門大比前日,私下與逢雪門弟子晏炘比試,這錦囊,便是由他所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