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媽與繼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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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瑞卿盯著弟弟看了許久,弟弟也承受不住,只能繼續(xù)低著頭,緊張地揪著褲縫。 馮瑞卿最后說:“待會兒我去見見她。你也讓管家不要苛待她?!?/br> “我知道,我知道?!瘪T瑞喆開開心心地應(yīng)下,轉(zhuǎn)身就往柴房去。 馮瑞卿此時此刻才覺得弟弟meimei也長大了,也該是時候給弟弟說門親事了。 提起親事,他不由嘆了口氣,回到書房,提筆給葛家老太爺和大小姐寫了一封書信便是慰問和關(guān)心,讓府里的下人登門拜訪。 做完這些,馮瑞卿才有心思吃了午飯,然后上床睡了一會兒。 夢里出現(xiàn)父親朦朧的身影,這么多年,好像已經(jīng)看不清了。他喊了一聲父親,周圍卻傳來哄笑聲,他猛地醒來,雨季的尾巴還在繼續(xù),不知何時窗外又開始蒙蒙細(xì)雨。 馮瑞卿揉了揉眼睛,穿戴好便去了柴房。 杏娘雙手已經(jīng)被解開,蜷縮在房子的角落里,側(cè)著臉兒,面上還有未干的淚痕。 馮瑞喆拿來的飯菜就在桌子上,一動未動。 馮瑞卿讓人撤了,再拿些飯菜過來。他走近幾步,杏娘才注意到有人進(jìn)入屋內(nèi),身子稍稍一動,微微抬起眼,本以為是馮瑞喆,可是仔細(xì)看去又覺得不像,好像高一些、成熟一些,年紀(jì)略大一些。 她這一天頭暈眼花,也懶得分辨,又扭過臉兒沒有理會。 馮瑞卿居高臨下地端詳著這位父親新娶的九姨太,小家碧玉,花容月貌,即便現(xiàn)在憔悴支離,也依舊是一朵海棠春帶雨。 父親的后院環(huán)肥燕瘦,自己自小到大已經(jīng)目睹了太多姨太太進(jìn)府,但現(xiàn)如今看去,哪怕是自詡美貌絕倫的叁姨太年輕的時候也不及眼前的女人好看。 尤其是她眉眼之間總是籠著一層朦朧婉約的愁緒,楚楚動人。 馮瑞卿輕輕咳了一聲,語調(diào)還算平緩:“不知道您如何稱呼?” “我姓顏,家里稱我杏娘?!彼p輕說著。 馮瑞卿道:“顏姑娘,很抱歉暫時讓您住在這兒,您可以先吃些飯,等到府里安頓下來,我便送您回去?!?/br> 她聽了這話,終于肯轉(zhuǎn)過臉望向他:“真的嗎?” 馮瑞卿欺近,扶著她的手臂站起身。 杏娘很瘦,露出的一截皓月似的手腕垂下,仿佛是素白的杏花,一碰就落個滿地。 馮瑞卿移開眼:“府里怠慢不周,還望顏小姐見諒?!?/br> 杏娘眨眨眼,似乎是在分辨什么。 馮大帥的性子她早都知曉,可是卻不知道馮大帥的兒子們倒是文質(zhì)彬彬得。之前叁少爺拿了飯菜進(jìn)來,還給自己松綁,可從頭到尾漲紅著臉,一句話不肯說。 大少爺也是如此,客客氣氣,沒有什么責(zé)罰。 杏娘緩了口氣,福了一禮,誠心誠意地開口說:“謝謝您。” 馮瑞卿松開手,杏娘慢慢走到桌子前,拿了筷子強(qiáng)逼著自己多吃點(diǎn)。 她吃得又快又多,沒一會兒就嗆得劇烈咳嗽起來,馮瑞卿趕緊給她倒了一杯水:“顏小姐慢點(diǎn)吃?!?/br> 杏娘咳嗽完,抹了抹嘴角,喝了口水不好意思地說:“抱歉,見笑了。” 她繼續(xù)吃,吃完了,才回身問:“那請問我什么時候才能回家?” 馮瑞卿道:“再過幾日,父親的后事安排妥當(dāng)了,您便可以離開,您若是現(xiàn)在離開,恐怕流言蜚語太多,對我們家不利。” 杏娘怔忡了幾秒,然后懇求說:“您能不能托人給我家里人捎個信兒,就說我一切安好,很快便能回去?!?/br> 馮瑞卿點(diǎn)點(diǎn)頭:“可以,你告訴我住址?!?/br> 杏娘拿了紙筆寫下一串字,娟秀整齊,然后遞給馮瑞卿:“我meimei在家里,麻煩您了?!闭f著便跪在地上磕了個頭。 馮瑞卿嚇了一跳,立馬彎著腰攙扶她起來:“顏小姐千萬不要這樣。小事一樁而已?!?/br> 杏娘勉強(qiáng)彎了彎唇角,馮瑞卿繼續(xù)說:“這里簡陋了些,待會兒……” “這里很好,我可以待在這兒。”馮瑞卿被她打斷,她兀自拿著凳子放到角落里,緩緩坐下:“但是我有個小小的要求?!?/br> 馮瑞卿道:“您說。” “我想要一些錢?!?/br> “多少?” 她說了個數(shù)。 馮瑞卿一怔,數(shù)目不?。骸邦佇〗?,您為何要這么多錢?!?/br> “我有用。”杏娘垂下眼,“我給你父親做小,如今他沒了,我是不是也得有些補(bǔ)償?” 馮瑞卿思忖著,這件事告訴母親,她是絕對不會給得,但是他很同情這個年輕的女人,點(diǎn)點(diǎn)頭說:“好,你走的時候我會把錢給你?!?/br> “您能立個字據(jù)嗎?”杏娘問他。 馮瑞卿提筆寫下,落款自己的名字遞給她:“我說到做到?!?/br> “謝謝?!毙幽镟嵵氐亟舆^那張字據(jù)放在袖口中。 馮瑞卿還要去處理別的事情,只讓管家不要委屈了杏娘,管家笑著說:“叁少爺一早就吩咐了。” “叁少爺之前就認(rèn)識九姨太嗎?” “九姨太是原來是在天鴻閣樓唱曲兒,叁少爺是那里的??汀!惫芗椅竦亻_口。 馮瑞卿嘆口氣,只覺忽然間家里的事情紛紛扛在自己肩頭上了。 過了幾日,葛家老太爺讓女兒前來祭拜馮家大帥。葛蓮生見到在門口迎接自己的馮瑞卿,莞爾一笑,卻也不敢表現(xiàn)的太過激動,只是壓低了聲音寒暄著:“還好嗎?你這眼睛里都是血絲,晚上也沒得空休息?” “睡不著,過些日子便緩過來了。”馮瑞卿和她一同進(jìn)入屋內(nèi)。 閔太太在臥房等著兩人,葛蓮生與未來的婆婆一番閑聊,閔太太哀嘆道:“瑞卿這些日子忙的過了頭,你別怪他。” “怎么會?!?/br> “唉,忙完了家里的事情,又要去工作,父親沒了,家里便落在他肩上,好在瑞卿也能干,養(yǎng)活這一家子是沒問題,就算再多幾個也沒事兒。” 葛蓮生明白閔太太的意思,她父親是出了名的守財奴,當(dāng)初和馮家定親也是因為他家身份地位,如今馮大帥走了,閔太太擔(dān)心葛蓮生會胡思亂想。 葛蓮生溫柔一笑,謙詞了幾句,好好寬慰了閔太太一番便離開了。 馮瑞卿折返回來和母親道:“您和蓮生說這些做什么?” “你這傻孩子,你父親不在了,今時不同往日,葛家老太爺那個人疑心疑鬼的,萬一對你又不滿意了,這門婚事可怎么辦?” “您也說了,我馬上就要去大學(xué)任職,又不會流落街頭……” “那能一樣嗎?你父親在的時候,只手遮天,他說一、街上無人敢說二,現(xiàn)在人走茶涼,你看看來拜祭的那些人,有幾個是誠心誠意得?不過就是走個過場,又或者滿腹算計,特意過來看咱們笑話。我可不能讓人攪黃你的婚事?!遍h太太恨恨地說著。 馮瑞卿嘆著氣搖了搖頭:“您就是胡思亂想才如此傷神,父親在世的時候,咱們家就真的有那么多錢嗎?父親揮霍了多少,您還沒數(shù)嗎?我下個月去領(lǐng)了薪水,說不準(zhǔn)比父親在的時候還能多些?!?/br> “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總之我不能讓他們葛家看貶了咱們?!遍h太太說完,揮了揮手又問了一句,“瑞喆也不小了,我懶得理會,你有空給他說門親事,還有那幾個丫頭,總歸是要嫁人的?!?/br> 馮瑞卿笑道:“瑞喆總往外面跑,也不知道成日里忙些什么?!?/br> “和他娘一個德行?!遍h太太嫌惡地開口,“最好是成了婚就分家,他們娘倆滾出去我就舒心了?!?/br> 馮瑞卿緩了口氣,實在是對這些上輩子老掉牙的事情不感冒,找了個借口去了后門處,正看到馮瑞喆提這個小包袱從柴房里面走出來。馮瑞卿愣了一下,問道:“你這是做什么?” “我送杏娘回家?!?/br> 馮瑞卿這才想起來這回事,自己差點(diǎn)都忘記了,平白又耽誤了幾天。 馮瑞喆靦腆地笑著回頭看,杏娘也拿了個包裹走過來,瞧見馮瑞卿,趕緊解開包袱給他看:“這都是我自己的東西,不是大帥府上得,您可以檢查看看。” 馮瑞卿道:“我信你。” 馮瑞喆連忙從旁說:“大哥,杏娘可不是那種人。” 馮瑞卿聽著他的稱呼,微微擰眉,又想起來杏娘直白地和自己要錢,心里開始存了疑慮。 馮瑞喆不覺有什么不妥,對杏娘說:“咱們走吧,我送你回去?!?/br> 杏娘連連擺手謙詞,但是馮瑞喆堅持,杏娘也沒辦法,只得答應(yīng)。 馮瑞卿目送兩人離開,一直到下午,馮瑞喆才邁著輕快的步子從外面回來。 馮瑞卿喊住他:“瑞喆,你來我書房一趟?!?/br> 馮瑞喆腳步一頓,只得跟著兄長來到書房。 馮瑞卿讓他坐在自己身邊,語氣還算溫和:“你送了九姨太回去,還做什么去了?” 他臉上一紅,被大哥這么一問,腦子頓時短了弦一般,不知道要怎么說。 馮瑞卿眉頭微蹙,語氣頓時變得嚴(yán)厲起來:“瑞喆,說實話。你還去了哪里?” “哪兒都沒去?!彼淮蟾绲募惭詤柹珖樍艘惶?,囁嚅著開口。 “那為什么現(xiàn)在才回來?” “我?guī)椭幽锸帐胺孔樱€請她吃飯……” “杏娘?杏娘也是你叫的嗎?你們這么熟悉嗎?先不說她父親的九姨太,就是一般認(rèn)識的人,你也應(yīng)該喊一聲‘顏小姐’。” “什么九姨太?就是父親強(qiáng)迫人家進(jìn)門得。再說就成親了一晚上,人都沒了,還算什么九姨太?”馮瑞喆忽然激動起來,站起身居高臨下地望著大哥,憤憤說著,“父親一天到晚流連在外面的秦樓楚館,這個姑娘、那個姑娘,他自己一大把年紀(jì)了,迎進(jìn)門的還不如自己閨女大,要不要臉?現(xiàn)在人死了,還不能讓人家姑娘回到清白身去嗎?難不成還要人家在家里給父親守寡一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