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阿娘看出來倆人好像有矛盾，洗碗的時候拉過林檀問道：“你怎么了？欺負(fù)韻宛了？”

    “啊？沒有?。俊绷痔凑谘谥?。

    林阿娘“嘖”了一聲：“韻宛脾氣最好，你肯定是惹著她了，晚上給人家道個歉、說點好話聽見沒？”

    林檀應(yīng)下，可是下午在廚房也道歉了，小姑娘好像還是沒有一點動容。

    他夜里還是要去韻宛那里睡，這一次韻宛自己裹著被子，與他睡下的地方隔得遠(yuǎn)遠(yuǎn)的，林檀不是滋味兒，將褥子往她那里挪了挪，韻宛一言不發(fā)繼續(xù)往墻邊靠。林檀最后停下來，嘆了口氣，算是認(rèn)命了。

    他吹滅燭火，抬起手想去摸摸她，韻宛卻忽然說：“大哥，我有點不舒服，今晚能不能不、不弄了？”

    “還在生大哥的氣？”林檀聽出她聲音里多出幾分怨氣。

    韻宛卻道：“不是，是真的不舒服。”

    林檀還是強(qiáng)勢地將她翻了個身，韻宛噙著淚，幽怨地看著他。林檀一怔，又問：“還生氣就明說，你讓大哥做什么都行?！?/br>
    韻宛默然半晌，輕輕道：“你做錯了還這么理直氣壯得?！?/br>
    林檀被她說得也有些不好意思，只得碰了碰鼻子無奈道：“是你一直不理大哥，大哥也是沒辦法了?！彼D了頓又問：“晚飯也沒吃多少，餓了沒？”

    她搖搖頭：“中午吃的很多，晚上不餓?！?/br>
    林檀緩了口氣問：“還生氣不？”

    韻宛睇他一眼，微微嘟起嘴：“好些了。當(dāng)時我太害怕了?！?/br>
    林檀沉默了會兒認(rèn)真說：“大哥當(dāng)時犯渾，再也不這樣嚇你。你放心?！?/br>
    韻宛點點頭，柔聲說：“那我相信大哥?！?/br>
    林檀就這么俯瞰著韻宛，難得和她平心靜氣地說會兒話，他從前覺得韻宛是個小丫頭片子，心思敏感又害羞，沒啥可說的，現(xiàn)在卻發(fā)現(xiàn)，她其實也有小脾氣，很可愛，很生動，即便是些沒營養(yǎng)的話，也覺得輕松自在。

    任慈和他說話算計偏多，偶爾的賢惠也是為了從林家再多撈點好處回去給她弟弟。

    心結(jié)解除了，林檀又有了歪心思，在她唇上廝磨了會兒，就急不可耐地要去解她的褂子，韻宛連忙攔住他的手：“大哥，真的，我今晚不想……不想那個了……”

    林檀以為她方才拒絕是因為生氣，現(xiàn)在還是不肯便問道：“真的不舒服？哪里難受？和大哥說，大哥帶你去看大夫?！?/br>
    韻宛搖搖頭，揪著衣領(lǐng)羞澀地開口：“是、是那里疼……”

    林檀沒明白，韻宛只好拉下他的腦袋，貼在林檀耳畔輕輕說了幾個字，女孩子吐氣如蘭，還說著這般私密的話，林檀的心柔軟而濕潤，耳尖也隱隱泛紅，再加上是自己孟浪將她弄疼，只好溫言道：“那、需不需要吃啥藥？”

    韻宛說：“下午阿娘看過了，也抹了藥，休息兩日就好。”

    林檀就算心里再渴望也不敢造次，大手抓著她的小手親了幾下，然后翻身重新躺下說：“嗯，那早點睡吧?！?/br>
    韻宛卻忽然挨近他，猶豫了一下，鼓起勇氣掀開他的被子鉆進(jìn)去。林檀輕笑一聲，大手勾住她的肩頭：“宛宛想要大jiba？等你好了再給你，別急。”

    “我沒有。”她羞窘地咕噥一聲。

    林檀也是逗她：“好好，不說了，明兒要是身子好利索了，大哥還是帶你去鎮(zhèn)上玩?！?/br>
    “嗯，明兒一定沒事了?！表嵧鸷芟硎苓@樣和林檀自在相處的時刻，“大哥……”

    “什么？”

    “我想養(yǎng)只小狗，你可不可以給我弄來一只？”

    林檀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怎么想起來養(yǎng)只小狗？”

    韻宛沉浸在回憶中：“我和二哥經(jīng)常說想要一起養(yǎng)只小狗，可是耽誤了這么久也沒有養(yǎng)成。今天看到春喜的小侄女兒抱著小狗崽子，好可愛。”

    林檀的手頓了頓，聲音微微有些嘶?。骸巴鹜?，你很喜歡二弟？”

    韻宛認(rèn)真地說：“二哥很好，我喜歡和他在一處看書、寫字，他會一針見血地指出我哪里有問題，然后仔細(xì)告訴我如何改進(jìn)。”她眼神有些怔忡，似乎還能想起和林樺在一起玩笑的日子，許久，她輕輕地說：“我有時候在想，是不是我克死二哥，如果二哥不娶我，他也許不會生病……”

    “別這么想，生死有命，和你沒關(guān)系?！绷痔磸膩頉]想過韻宛會有這樣的心思，他緊緊抱著韻宛，聽到她語氣里的自責(zé)和痛苦。

    “二哥那么好，娶我也是迫不得已，我耽誤了他好多事情……”

    “明兒大哥給你弄來小狗，你替林樺來養(yǎng)?！绷痔创驍嗨f。

    韻宛似乎從那份絕望中回過神，怔怔望著林檀，林檀低下頭銜住她的唇瓣重重吸了一口呢喃著：“宛宛，你來到這個家里我們都很高興，這不是一件悲事，不要把責(zé)任都攬在你身上，我、還有爹娘都沒有責(zé)怪你。”

    “可是……”

    “沒有可是，你了解二弟的性子，也不會放任你不管，所以他一定會娶你。如果重來一次……”他忽然頓住，沒有說下去。

    韻宛沒有明白他停下的言辭，只是他的安慰讓韻宛心里好受了些，她埋在他懷里感激地說：“大哥，謝謝你?！?/br>
    “睡吧，別胡思亂想的?！彼闹谋常p哄道。

    韻宛睡著了，林檀才開始重新想象著剛才那番話，如果重來一次，阿娘能不能把韻宛指給自己呢？他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忽視她，而是對她好，等著她長大了做自己的媳婦兒。林檀忽然自嘲地一笑，他有什么資格癡心妄想？林樺比他好那么多，韻宛長大也會慢慢心動的，到時候不是更難收場？

    他應(yīng)該滿足的，現(xiàn)在卑劣地占有韻宛，甚至可能會讓她懷有自己的孩子，還有什么可去奢望的？

    林檀早上醒來，沒敢吵醒韻宛，去廚房備了早飯，約莫著時間才進(jìn)屋喊她。韻宛也剛醒，正在系扣子，林檀看著那一身白嫩無暇的肌膚忍不住上前自身后將她擁住，下巴擱在韻宛肩窩處問：“好了沒？”

    她紅著臉說：“反正不疼了?！?/br>
    “宛宛，讓大哥摸摸?！绷痔磫问稚弦?，拉開她遮擋的小手，伸到衣襟里，肆意把玩著兩團(tuán)奶子，兩指夾住嫩嫩的乳尖來回搓弄。韻宛低垂著小腦袋，雙手無措，臉蛋羞得通紅。他親著她細(xì)膩的側(cè)臉低喃：“我雇了車，咱們坐車去?！?/br>
    韻宛從他懷里掙出來，拿了紙給他看：“這是我要買的東西。大哥你看看?！绷痔磼吡艘谎郏悬c尷尬，他識字不多，勉強(qiáng)認(rèn)出幾個字。韻宛不知，還指著前頭說：“這是個話本子，二哥以前說蠻好看的，我想買來看看。”

    他“嗯”了一聲，沒有多言。他和朋友雇了一輛馬車，已經(jīng)停在外頭，林阿娘在院子里喂小雞，看見韻宛有些激動欣喜的神色笑著說：“和你大哥出去？”

    韻宛面色斂去一些，趕緊蹲在阿娘身邊說：“大哥和我去給阿娘買些布料，大哥說要給娘做新衣服?！?/br>
    “阿娘老了，好看的衣服韻宛穿就是了。不用不舍得花錢，想買什么就買什么。”林阿娘是從心里喜歡韻宛，恨不得什么好的都給她。人有時候就是很奇怪，林阿娘怎么看韻宛怎么好，就是覺得全天底下的女孩子都不如自己的韻宛可愛。

    林檀回身，正看到晨光里，韻宛仰起頭，眉眼彎彎得和娘親說笑，她在自己眼前多少還是拘謹(jǐn)，眼神忽閃忽閃的，總是低眉順眼，不會直視他。

    韻宛雖然喜歡林檀，但到底身份尷尬，所以也是埋在心底，得過且過，盡量和平常一樣對待林檀，卻沒想到這樣的客氣讓林檀愈發(fā)覺得不滿足。

    他駕著車，韻宛坐在馬車?yán)锇察o地看著車窗外頭?！巴鹜稹?/br>
    “嗯？大哥有什么事？”

    林檀揚(yáng)聲道：“前面有李子，想不想吃？”

    韻宛笑道：“二哥上次去偷桃子被人家放狗追了，大哥你還是先看看是不是別人家的。”

    林檀總是感覺韻宛句句不離林樺，聲音冷了一分：“知道了?！彼Ａ塑?，幾步去了李子樹下，韻宛也跟上去，林檀忽然回過身道：“來，我?guī)阋黄鹫钭印！?/br>
    韻宛踮起腳，慢騰騰的夠了幾個，可惜她個子有點矮，行動起來沒有林檀迅速。林檀彎下腰說：“上來，大哥扛著你。”

    韻宛掩唇笑道：“不用了，我不是小孩子了?！?/br>
    “怕什么，沒事！”他強(qiáng)行拽住她的胳膊，讓她騎在自己脖子上，韻宛依言，這樣子就方便多了，林檀指揮，她摘李子，不一會兒地上就堆滿了。

    林檀放她下來，抹了一把脖子上的汗說：“我去前頭看看有沒有人家，和人家買這些李子?！?/br>
    “大哥，我和你一起去?！?/br>
    “你在這里坐著就是?！?/br>
    韻宛卻有些怯怯地開口：“我、我很怕一個人在外頭，上次、上次……”

    林檀知道她想起了劉貴發(fā)，安撫道：“好，和大哥一起去?！?/br>
    他們并肩走著，倒是真的看到了一戶人家，林檀敲了敲門，有個老大爺走出來詢問什么事，林檀問道：“大爺，那幾棵李子樹是不是您家種的，我們摘了幾個，您算算多少錢?！崩洗鬆攺埻藥籽?，幾個李子罷了，也沒當(dāng)回事：“摘就摘吧，沒事兒?！?/br>
    林檀從小被林阿娘教育不能白拿人家的東西，還是硬塞給老大爺幾文錢。老大爺看著手里的銅錢，對一旁沉靜的韻宛笑道：“你這女娃子可嫁了個好男人?！?/br>
    韻宛一怔，擺了擺手說：“不是，他是我大哥?！?/br>
    林檀其實不想否認(rèn)，但是不料韻宛分辨地這么麻利，臉色有些微妙。

    （看到小伙伴催更……我真的盡力了，因為我不想養(yǎng)文寫一堆廢話，所以就即使當(dāng)天寫完第二天也要再修改一下，整理一下思路……所以……我……對不起……鞠躬……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