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這個殺手不太冷(1)
徽音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神思茫然,只覺得渾身上下都酸軟無力,她的眼睛也因為長久被蒙住而有些無法適應(yīng)光線,瞇了瞇眼,她勉強分辨出自己好像身處在一間寬敞的堂屋內(nèi)。 鼻端是濃重的酒香,耳畔是一些她從未聽到過的聲音,有男有女,夾雜著呻吟和痛苦的哀求,讓她心里突突直跳。徽音扭過頭循著聲音望去,堂屋一側(cè),簾幕之后,隱約看到雪白的身體被一個胡子拉碴的男人壓在身下,她看到那個女人無助地掙扎著,可是被壓住的雙腿間有一根粗大的roubang進進出出,那個男人嘴里罵罵咧咧地:“他媽的,居然是被人玩過得,裝什么三貞九烈,看老子今天玩不死你,干爛你的sao屄!” 徽音臉上毫無血色,蒼白如紙,她不信佛,但是這一刻她覺得自己一定身處地獄。 周圍還有男人在圍觀,他們的臉上交替出現(xiàn)貪婪、yin邪以及一種帶著仇恨的表情…… 徽音紅著眼圈不停往角落里挪,忽然碰到一雙靴子,她嚇了一跳,尖叫一聲扭過身子,正看到一個身材高挺的男人居高臨下地望著自己。 堂屋里狂野的rou體盛宴吸引了所有男人的yin欲,可是只有他,安安靜靜地坐在一角,目光漫不經(jīng)心地落在被綁起來等待懲罰的女孩兒身上。 “不……”徽音噙著淚,惶惶然搖著頭想要躲開。 男人卻彎下腰壓住她的肩膀。他看起來絲毫沒有用力氣,可是徽音立刻覺得肩膀仿佛千斤重,疼得她無法再掙扎。“不要……放開我……求求你……”徽音軟弱地哀求著,聲音顫微微地,像是一只被抱離母親的小奶貓,無助而恐懼地看著四周。 男人凝視著她遍布淚水卻凄美的面龐,內(nèi)心蠢蠢欲動。 “喲,小美人兒醒了。咱們可以瞧瞧這嬌嫩的小公主是怎樣的滋味兒了?!庇腥税l(fā)現(xiàn)這邊的動靜,想要走近看看。徽音聽到這種腔調(diào),一顆心瞬間提了起來,恐懼地往旁邊躲:“不要……不要……” 男人卻松了手,只是腳步微移,擋在了徽音面前,對面前的人說:“老大還要審她,之前也說過了,不允許任何人動她一根手指頭?!?/br> 那人呸了一聲,斜睨著男人諷刺道:“是嗎?就算我玩了又能怎么樣?他們王府的人都活該!老大審她?是讓她用嘴說,難不成用她的屄?” 徽音在男人身后聽著這些骯臟的言辭,又羞又恨,小身子如秋風(fēng)落葉,瑟瑟發(fā)抖。 男人什么都沒說,只是抬起手捏住腰間的軟劍輕虹。 “媽的,新來的也騎到我們頭上了!”那人神色一動,不敢造次,咒罵了幾句,扯過旁邊一個女人發(fā)泄去了。 徽音偷偷看了一眼那個擋在身前的男人,無論如何,也算是他幫自己擋災(zāi)了。男人轉(zhuǎn)過身看著徽音,忽然蹲下身,她嚇了一跳待要躲開,男人卻抬起手解開她手腕上的繩子說:“帶你去見我們老大。” “你放了我好不好?求求你……”徽音哆嗦著雙唇,哀求著眼前這個看起來沒有那么可怕的男人。 他眉眼卻十分淡漠,手腕一用力將她提溜起來,一言不發(fā)地扯著她往外走。 他生得極高,步子很大,被他拖拽著的徽音根本跟不上她的步伐,踉蹌幾步,一下子摔倒在地。 虞泓回眸,女孩兒狼狽地摔在地上,圓圓得像是小兔子一樣的眼睛紅得要命,淚珠一顆接著一顆,她咬著唇,膝蓋和腳腕都疼得要命,自小嬌生慣養(yǎng)的小郡主哪里經(jīng)歷過這種事,悲從中來,語法哭得不能自已,仿佛將一生的委屈和驚恐都發(fā)xiele出來。 男人稍稍歪了一下頭,似乎對她的痛哭無動于衷。 他不耐煩地將她從地面上扯起來,徽音“唔”了一聲,不禁軟軟地開口:“好疼……”她聲音還帶著哭腔,軟軟得,又因為江南口音中的黏糯旖旎,令虞泓身子一怔,只是那是一瞬間的事。下一秒,他就將她毫不憐香惜玉地扛在肩頭往外走去?;找魡鑶柩恃实茫皇侵恍∝?,無助而可憐。 虞泓扛著她繞過幾曲長廊,走到一處幽靜的宅子,敲了敲門,里面有女人清幽的聲音傳來,虞泓進屋,將徽音放到地面,沉聲道:“人送來了?!?/br> 珠簾掀開,是一位面容清秀的中年婦人,與徽音想象中兇神惡煞的壞人完全不同,那婦人著一身淺紫色長衫,發(fā)間簪了一只碧玉簪,渾身上下都是素凈的色調(diào),看起來甚至平易近人。可是徽音還是怕,比在屋子里面對那些男人還要怕,她不自覺地向后靠,想要靠近唯一對她冷漠卻沒什么惡意的男人。 “真是個美人兒……”婦人彎下腰一手捏住徽音尖細的下巴細細打量著,“江南水鄉(xiāng)養(yǎng)出的女兒,果然柔弱無辜,裊娜多姿?!?/br> 徽音的眼底噙著淚,楚楚可憐地哀求著:“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我父王一定會給你很多金銀珠寶,你想要什么我父王都會盡力滿足。我父王他是……” “他是平陽王對嗎?”婦人淡淡一笑,平靜地開口。 徽音點點頭。 婦人松開她的下巴,笑容溫和卻讓徽音無端感覺到寒意:“你是平陽王的女兒那就對了。你父王府里的那點金銀珠寶我不要。我要的,需要你父王親自來償還?!彼粗葶鼫睾驼f:“人放在你那里,不要傷害她,好好留著自然有用處。等哪日平陽王來玉靈山上,我也讓他瞧瞧,我對他的女兒還算是仁至義盡?!?/br> 徽音分辨不出她話里的意思,可卻明白她不要讓自己離開,只好哆嗦著嘴唇繼續(xù)哀求道:“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虞泓一言不發(fā)將她重新扛起,然后掩上門,繞過宅子,走下山路,進入一片幽林之中,不遠處卻是一處別致的小屋?;找舴谒珙^,長發(fā)逶迤,在看到那座小竹屋時,雙眼已經(jīng)腫成了核桃。虞泓不甚憐惜地將她扔到小屋里的床上,自己拿了盆子去外面舀了些泉水,然后脫了衣服開始沖洗。 徽音瞥見他肌rou噴張的背影,頓時羞紅了臉,連忙別過眼。雙手和雙腿倒是自由了,可她何時才能回家呢? 虞泓沖洗了身子,裸著上身進入屋內(nèi),發(fā)現(xiàn)那個女孩兒雙手抱膝蜷縮成一團兒,還在床上嚶嚶啜泣著。他將干凈的帕子扔到女孩兒面前冷聲道:“擦一擦?!?/br> 徽音不敢得罪他,撿起帕子胡亂擦了擦臉,遲疑著,許久,才怯生生地和虞泓說:“我、我能吃東西嗎……”她聲音很輕很輕,小心翼翼地,仿佛特別害怕惹虞泓生氣。 虞泓道:“餓了?” 徽音點了點頭,白皙的面容蘊出淺淺的櫻紅,極為清艷動人,就連虞泓都靜靜地多看了一眼。 徽音的眼睛水汪汪得,鼻尖也紅彤彤得,肚子咕嚕了幾聲,愈發(fā)羞窘,小腦袋都快埋到膝蓋里了。 虞泓卻道:“你自己做吧?!?/br> “我不會……”徽音眨了眨眼,急急地開口。 虞泓冷冷看她一眼再未多言,只是重新?lián)Q上了一身勁裝,拿起劍轉(zhuǎn)身離開了。 這下可把徽音嚇住了,匆匆下床想要追上去,可是虞泓騎上馬,他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山腳下。徽音茫然地看著遠處,這時才想起環(huán)顧四周,非常安靜的小木屋。四周只有鳥兒清脆的叫聲和不知何處的瀑布聲,空氣中則是淺淺的花香。 如果不是在這樣兇險的環(huán)境中,這真的是一處小姑娘理想中的環(huán)境。 她重新回到床榻之上,雙手圈著雙膝,無助地低著頭,眼底晶瑩一片,淚水滾落,好像流淌不停地泉水。不知不覺中,這不到一天的驚恐與孤獨交織在心底,漸漸催生出昏沉沉的感覺。 虞泓不喜歡在那個房間待著,他更喜歡窩在樹枝之上,取一壺美酒,安靜地望著天邊日升日落。他喜靜,討厭所有的吵鬧,尤其是剛才女孩子嬌滴滴的小貓一般的哭泣聲,攪得心里頭煩躁不安。 老大將這個女孩兒托付給自己,無非是覺得他這個人“胸?zé)o大志”,對她的意圖完全不關(guān)心,再加上自己對女色素來冷淡,要想交付一個完美的人質(zhì),放在虞泓身邊是最理想的。 “虞泓,你果然在這里呢。”響亮的聲音由遠及近,就看到一個美少年躍上枝頭,雙手抱劍,笑吟吟地說道,“遍尋你不見,想著你肯定躲在這兒,果不其然?!彼敛豢蜌獾啬眠^虞泓手邊的一壺溫酒,喝了一口笑言道:“躲在這兒是不是尋清凈?山院前頭可都瘋了,到處都在詢問那個被抓來的小美人兒關(guān)在何處。是不是在你這里?” 虞泓懶得看他。 美少年笑道:“讓我去看看如何?聽說美若天仙,傾國傾城,可是真的?” “假的。丑的要命。”虞泓故意說著。 “難得你還能關(guān)注到一個姑娘長得美和丑,看來值得觀賞?!鄙倌戥h(huán)顧四周,眼見夕陽西下又問,“你要在這里待多久?那個小美人兒一個人在屋里,不害怕?” “害不害怕關(guān)我什么事?反正死不了就是?!庇葶涞卣f。 美少年笑笑:“你怎么知道現(xiàn)在安然無恙?”他拽了拽虞泓的袖子說:“去吧去吧,帶我去瞧瞧天仙般的姑娘到底什么模樣?!?/br> 虞泓深深看了他一眼,有些無奈,只得起身。 美少年林世陽是老大的親侄子,自小不羈難馴,看起來永遠是笑臉相迎,但實際上滿肚子壞水,陰險得很。他很少在山院待著,來無影去無蹤,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忙些什么。不過他的性子倒是和不管世事的虞泓有些相近,難得能說幾句玩笑話。 他今兒實在好奇,平陽王在朝中手握大權(quán),養(yǎng)在深閨的女兒卻被自己姑姑擄來,先不說到底其中有什么內(nèi)情,光是那些山院的大老粗們不停念叨垂涎,就勾得他心動。 女孩子他也見過不少,真想看看所謂天仙美女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