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叟無欺,只騙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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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顛簸更甚,還沒有一炷香的功夫,沉照溪便覺著自己的骨頭似是要散了。 況且...... “蕭瑾蘅,你慢些!” 身后的人似是不滿足般一下又一下地用馬鞭抽著,催使著馬愈跑愈快。 跑出獵苑范圍好幾里,蕭瑾蘅這才拉緊韁繩讓馬漸漸停下。 略顯笨拙地跳下馬后,沉照溪這才對她怒道:“你剛學騎馬的時候就這么快?!” “是啊?!?/br> 緊隨著下馬的蕭瑾蘅借著月色看著沉照溪滿面怒容有些無措,的的確確,她五歲那年阿娘教她騎馬便是這樣,那時候她在比自己高上不少的小馬駒上騎得穩(wěn)穩(wěn)當當。 “蕭.......!” 沉照溪不想再同她多說些什么,拂手便轉(zhuǎn)身朝獵苑的反方先走去。 蕭瑾蘅牽著馬亦步亦趨地跟在她的身后,時不時還喚上她幾句;“沉照溪~沉照溪~” 沉照溪似是生氣了,可蕭瑾蘅著實想不明白,自己又怎的惹惱了她。 唯一有些問題的便是她方才提著個死兔子進沉照溪帳中,怕是嚇著她了。 除此之外,應當是沒有什么別的。 “沉照溪~沉照溪沉照溪沉照溪沉照溪沉照溪!” 任憑蕭瑾蘅怎般叫喚,眼前的人只是用緘默來回答,甚至腳步都更匆忙些。 “再往前走,可就會遇到些匈奴咯!” 此言一出,果真奏效些,前人的腳步當真放慢些。 “之前聽阿娘說,匈奴身長八九尺,手中握著彎刀;還說什么他們從來不洗身上的血跡,因為那是他們的榮耀......”蕭瑾蘅見沉照溪越走越慢,索性翻身上馬;“對了對了,北境你也知道,時常有風沙,活物都沒幾個,可他們總歸要填飽肚子,互相殘殺吃人rou的事情可多著呢。你再往前走,萬一......” “蕭瑾蘅!” 蕭瑾蘅微微伸手,便將沉照溪砸過來的馬鞭穩(wěn)穩(wěn)接?。弧巴艧o欺?!?/br> “拉我上馬!” 依著月色,蕭瑾蘅仿佛看見了什么晶瑩的東西在沉照溪的眼眶中打著顫兒。 “好了好了...”蕭瑾蘅的頭枕在沉照溪的頸窩,含著她的耳垂模糊不清;“我有罪。童叟無欺,卻騙了我的卿卿?!?/br> “你!......” “駕!” 風在耳邊呼嘯著,卷著青草的淡香,倏忽間便吹散所有的慍怒。 順著余光看去,身后的人腰背依舊直聽,胸前溫熱的柔軟倒多上幾分真實。 總算停下,沉照溪便難以自持地側(cè)頭朝蕭瑾蘅吻去。本只是吻著唇角,卻不經(jīng)滑向嘴唇,而后便是舌與舌的糾纏,喘息愈發(fā)激烈著碰撞、和鳴。 最后一根弦斷之前,總算是分開些距離,銀絲在月光下閃爍,斷裂。 沉照溪微喘著氣,倚在蕭瑾蘅懷中道:“不許再騙我了?!?/br> “好好好?!?/br> 此刻的滿口答應,過幾個時辰便也忘了;她們心知肚明,卻很有默契地暫時拋擲腦后。 這是她們的秘密,也是她們的游戲。 “方才......你講的那些......” “假的?!笔掕苦咧χ赶蚯斑叢贿h,波光粼粼的地方;“那邊有條河,是我們之間的分界線。我阿娘跟他們定的,不錯吧?” 順著蕭瑾蘅的指尖望去,河很寬,過來應當不算容易;沉照溪的目力不錯,也只能看見對岸有些稀稀落落的光亮。 蕭瑾蘅先行下馬,而后扶著沉照溪;“知道我四哥,呃...就是蕭瑎,上次兇你的那個傻大個。知道他為什么被陛下算是發(fā)配到這北境這么多年么?” “不是整日在長安闖禍,同...是有什么隱情?” “來,坐?!笔掕空伊颂幐刹荻驯阕讼聛恚煤筮€拍著身側(cè);“哦,覺著臟的話就坐在我膝上,這干草堆很緊實的。” 見沉照溪仍是踟躕不定,蕭瑾蘅索性將她攬過。 “四哥的娘親,是河對面的,算是.....王族。” 蕭常忻.......好狠的心。 雖說這幾年沒什么大戰(zhàn),可小戰(zhàn)不少,豈不就是逼著蕭瑎對自己的母族兵刃相見? “蕭......” “好了,四哥沒事的;沉照溪,讓我抱抱你?!?/br> “那你呢?你會有事嗎?” “我?”蕭瑾蘅嗤笑著;“我爹基本上算是被罷官,我也被他警告過,都這樣了,還能有什么事?” 她說的輕松,似是要把自己也騙過去。 “你的金絲軟甲,還是穿上為好......” 方才在馬上時沉照溪便覺著有絲不一樣,現(xiàn)下細細感受來,終是悟出其中門道。 “同你在一起,不需要?!笔掕靠粗抗庾谱?;“沉照溪,放心便好,我若是死,也當要死在你手上才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