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節(jié)不耐煩地叩擊著紙張，那手的主人草草翻過，便翻腕將它擲遠(yuǎn)。

    如此動作多重復(fù)上幾次，地面便如積了層薄雪。

    連著幾日這般，沉照溪已然習(xí)慣，每每入帳時都要繞上幾步，再坐到蕭瑾蘅床上。

    “今日臉上的紅腫瞧著又消下些，想是不用多久這臉便恢復(fù)如初了?！?/br>
    蕭瑾蘅瞇著眼湊到沉照溪面前，細(xì)細(xì)打量了許久；見她唇角有絲絲顫抖，才一副了然樣，靠在錦枕上抱胸冷哼。

    “沉jiejie想笑便笑，莫要憋著。我委屈些不打緊，沉jiejie若是憋壞了那才叫我心疼……”

    “說的什么話?！?/br>
    沉照溪佯嗔著點了點她的額頭，嘴角卻還是有些抑制不住地上揚(yáng)。

    看著蕭瑾蘅的臉一點點垮下，沉照溪終是認(rèn)命般背過身去，掩唇輕笑起來。

    倒不是今日有什么喜事，惹得她連禮節(jié)都忘了；實在是蕭瑾蘅這臉腫一日，沉照溪便一日忘不了那涎水因此流得滿下巴都是的模樣。

    “小陛下今日口齒卻是清晰許多，不似之前那般……胡言亂語?！?/br>
    蕭瑾蘅瞪著眼睛指了指自己，一時也找不到什么反駁的理由；前些天因口齒不清，的確多與沉照溪用紙筆交流。

    臉頰燒得有些難受，蕭瑾蘅默默將錦被拉高些，將自己的臉遮??；“我這臉鬧出的笑話，沉jiejie究竟要說道到幾時？！”

    蕭瑾蘅并沒有即刻得到答案，正當(dāng)她猶豫著是否要探頭瞧瞧情況時，便覺得自己身上重了些，緊接著錦被便被拉開，對上了一雙含情眼。

    “一輩子如何？”

    眸光閃了又閃，最后融進(jìn)這深潭。

    蕭瑾蘅怔愣在那里，連怎么呼吸都忘了。

    她就這般任由沉照溪向自己傾來，觸上自己的唇，在臉頰上噴灑著溫?zé)岬暮粑?/br>
    “沉……唔……”

    并沒有給蕭瑾蘅說話的間隙，沉照溪扣著她的脖頸，將這綿長的吻幾度加深。

    胸腔中的空氣愈發(fā)稀少，連著腦袋都變得昏沉。

    “呆子……”還是沉照溪及時放過了她；“怎么連換氣都忘了？”

    眼角都被憋出些淚花來，蕭瑾蘅大口地喘著氣，一時作答不及。

    再抬眼，只見沉照溪已經(jīng)褪去外裳，一手搭在胸口，遮住了淺青肚兜上繡的樣式。

    沉照溪揭開錦被一角，順勢鉆了進(jìn)去，又緊貼著蕭瑾蘅的身子，緩緩上移。

    最后攬著蕭瑾蘅的脖子，挨著她的腿根虛虛坐著。

    “今日這抹胸上的樣式，想猜猜嗎？”

    “我……我……”

    蕭瑾蘅啞然，視線不自覺地望向沉照溪手的方向。

    而后便是一發(fā)不可收拾地下滑。

    她情不自禁地如實回答：“蝶……蝶戀花……”

    “對了?！背琳障p笑一聲，用舌尖輕輕挑弄著蕭瑾蘅耳后的敏感；“一如花間，雙雙對對，好不快活……”

    沉照溪騰出一只手來，反握住蕭瑾蘅搭在她腰間的，徐徐指引著上移。

    “嗯~”

    觸碰到垂在琵琶骨上的系帶時，沉照溪遵循本能地輕哼出聲。

    “想解開嗎？”

    呼吸不免又沉下幾分；“我可以認(rèn)為，沉jiejie這是……在勾引我嗎？”

    沉照溪抬手，將挽著頭發(fā)的木簪取下，剎那青絲如瀑；“不然呢？”

    她用那簪首微微將蕭瑾蘅的下巴挑高，眨了眨眼；“小陛下可是傷沒養(yǎng)好，有心無力？我也可以……服侍下……”

    “可以?！?/br>
    蕭瑾蘅迅速從沉照溪手下奪過木簪，順手扔在了散落著的奏疏之上。

    指尖輕輕一挑，那肚兜便落了下來，露出里面的美好。

    “要我……”

    蕭瑾蘅一手?jǐn)堉琳障难?，一手探到她的腿間。

    那處早就濕潤，指尖沿著縫隙，輕輕將軟rou挑開些再稍頂下便滑了進(jìn)去。

    “沉jiejie若是想要，怎樣都可以的?！?/br>
    “呃~再用力些——”

    沉照溪緊緊攀附在蕭瑾蘅的身上，卻覺得還是不夠。

    抱得緊些……

    再緊些……

    沉照溪恨不得就此融進(jìn)蕭瑾蘅的骨血，徹底成為她的一部分。

    這樣就永遠(yuǎn)不會分開了……

    她將蕭瑾蘅的手指咬得很緊，就著韻律，搖動著自己的腰肢。

    見沉照溪這般，蕭瑾蘅反倒清醒許多，嗅到絲反常；“沉……”

    “別說話！再快些……快些……”沉照溪嬌吟著將自己的脖頸送到蕭瑾蘅唇邊；“咬我……在我的身上留下你的痕跡……求你……”

    蕭瑾蘅不解，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沉照溪何時有過這種奇怪的請求。

    手漸漸停止了勾動，她想掙開些瞧瞧沉照溪的情況，可只偏了個腦袋就再度被纏上。

    “不許分心！咬我！咬我！”

    見沉照溪似是有些生氣了，蕭瑾蘅選擇順著她，不輕不重的在她的肩頭咬了下。

    “重些……重些……蕭瑾蘅……重些……啊呃！~”

    再次咬下的瞬間，沉照溪的脊背陡然僵直，隨后額頭抵著蕭瑾蘅的肩，連連喘息。

    蕭瑾蘅松口，試探著問道：“可是到了？”

    沉照溪一時說不出話，只是靠在她的身上點了點頭。

    “疼嗎？”

    那串牙印不算很深，但依著沉照溪這般細(xì)皮嫩rou，至少也要上叁五日才能消。

    沉照溪怔愣了好一會，才輕輕點了點頭。

    疼吶，怎么不疼……

    她向來是個怕痛的人。

    “我還要……蕭瑾蘅…我還要……壓在我的身上……不要憐惜我……”

    此時蕭瑾蘅正在琢磨沉照溪的反常，稍稍分心便被她輕而易舉地帶倒。

    沉照溪抓著她的手，往自己的腿間壓去。

    于是自己的食指，和蕭瑾蘅的，紛紛擠進(jìn)了略顯狹仄的甬道。

    “你別……”

    蕭瑾蘅此時已經(jīng)想不了什么別的了，只得順從著沉照溪，將她壓在身下。

    “我來，沉jiejie，我來……你不要傷著自己了……”

    她溫柔地吻去沉照溪眼尾滲出的淚，指尖卻一次又一次撞擊著深處的敏感。

    “啊——蕭瑾蘅——蕭瑾蘅——”

    沉照溪仰著脖子，雙目緊閉，絲毫不壓抑自己的呻吟。

    “唔嗯~蕭瑾蘅……我們要永遠(yuǎn)在一起，人間……地府……”沉照溪難耐地睜開眼；“不要……唔——不要離開我……永遠(yuǎn)……永遠(yuǎn)……我是你最親近的人……答應(yīng)我……唔~答應(yīng)我！”

    被她這么一說，蕭瑾蘅頓時琢磨出些門道來。

    之前她便聽蕭瑎說過，之前蕭時秋攔著沉照溪，不知道說了些什么，回來時就看起來失魂落魄的。

    蕭瑾蘅承認(rèn)，蕭時秋很懂人心，就連自己當(dāng)時都被他說得想要求死。

    定然是說了什么沉照溪最為在意的。

    再加上之前帳外發(fā)生的那些……

    她心中有了猜測，俯身吻住沉照溪的唇。

    “沉jiejie對我來說是最特殊的人了，百年、千年，我們不會分開?！蹦粗柑魟又α⒌娜镏椋掕恳淮斡忠淮喂磁瞧植?；“天下這擔(dān)子太重了，終歸我一個人挑不動的?！?/br>
    “蕭……蕭……啊唔——”

    另一只手探到沉照溪的臀上，蕭瑾蘅稍稍發(fā)力，將她托抱到自己身上；而后輕輕拍著她的背，幫她順氣。

    蕭瑾蘅從前被人明嘲暗諷慣了，只求無愧心中之道，對旁人的評價自是不在意的。

    可她忘了，遇到她前，沉照溪從未傳出過什么不好的。

    不免又將沉照溪圈得更緊些；“我與沉jiejie互相攙著、扶著，這樣我們肯定會走得更遠(yuǎn)些。若還是為世人不解，我?guī)统羓iejie捂住耳朵，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