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打算自己出手？”

    碎月一直雖然等在越王府外，但是也能猜到叁分。扶著清策回了閨閣，揮退下人后就等不及開口詢問。

    “我倒是想，那姓宋的不肯?！?/br>
    “就小姐平日那樣子，要我我也不肯。”

    清策少有這么氣鼓鼓的樣子，碎月見了忍不住笑，也止不住逗趣幾句。

    “你！”

    小姑娘一回屋子，只剩碎月在身邊，氣氛舒服多了。整個人縮在軟椅中，作勢狠瞪她一眼。

    “今天確實是我魯莽，不過要不是姓宋的太過沒用，我又怎么會急著去請命?！?/br>
    “不過說回來，就算不能帶兵，你我也絕對不能坐以待斃。我們還得再想法子?！?/br>
    碎月在越王府站了好一會，本身也累。干脆一邊聽著一邊自己也縮進軟椅里，兩個小姑娘硬是擠在了一起。好在這軟椅還算大，也不算擁擠。

    “這還不容易？你我用法術(shù)過去，殺完再用法術(shù)回來。神不知鬼不覺。主將死了，還怕他們停不下來？”

    清策剛剛緩和點的面色再一次凝重下來。

    這事兒沒有說起來這么簡單。

    “你當我沒想到？天條第一條就是閑雜人等面前不得使法術(shù)。我問了宋溫勻，那叫李衡的鐘愛美色，身邊從不離人。我們怎么神不知鬼不覺？”

    “我就不信他時時刻刻不落單?！?/br>
    碎月撇撇嘴，滿不在乎地反駁。又往清策身邊靠了靠。

    “可你爹早說過，所有下凡的神仙不能為了私欲以法術(shù)殺人。我們要殺他只能兩手兩腳，就我們兩個這點叁腳貓功夫，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就把一個將軍干倒還不被發(fā)現(xiàn)？”

    只怕剛動手就被這李衡一嗓子叫來一幫人，到時候她們兩個人不能用法術(shù)，還人生地不熟，怎么逃命都不知道。

    “那怎么辦？”

    碎月原本倒沒想到這茬，仔細思索確實是個問題。

    “砰砰，小姐，小廚房送了糕點來，小姐快出來嘗嘗？”

    清策還來不及回答，便被門外奴仆的叫門聲掩過去。與碎月對視一樣，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來啦?！?/br>
    那仆人見不到兩人誓不罷休，一直在外面守著。

    碎月也不是第一次遇見這情形，只能先起身去應付那奴仆，叫她把糕點放到小桌上才肯告退。

    糕點確實香，但此刻也沒人吃得下去了。

    “這宋溫勻……”

    “看來他是鐵了心要囚我。”

    往日那些奴仆也會時不時以各種名義來查看她在不在房里，但也不至于才剛剛出越王府就又來探查。

    顯然宋溫勻是不放心她溜出去，在她出越王府時偷偷吩咐的。

    “算了，別管他了。關于那李衡  ，我已經(jīng)想到法子，獨需你一臂之力?！?/br>
    “什么？”

    碎月還沒繞過彎子，不是剛說沒辦法嗎？怎么才拿個糕點，突然又有了，而且還需要她幫忙？

    清策有意賣個關子，勾勾手，示意她附耳過來。

    ……

    “什么！你不要命了？”

    “放心，死不了。為今之計只有如此。我們是為了謝松才下來，越國要是倒了，我們兩個還在凡間留著干嘛？不照樣要死？”

    碎月一把拽住清策的手，簡直被她的大膽震碎一顆心肝。這法子一個出差錯，那是真的要回老家了啊。

    況且話是這么說，但是……

    另一邊，越王府。

    “大人，江州撐不過明天了?！?/br>
    宋二得了消息趕忙傳給宋溫勻，他也不笨，跟了宋溫勻這么多年，自然知道此事意味著什么。說話都不由少叁分力氣，步履更是沉重。

    哪知宋溫勻卻一改之前的憂愁態(tài)，只是隨口嗯了聲，就繼續(xù)查看先前流民安置的記錄。

    “大人不著急？”

    宋溫勻抬頭看向皺巴著一張臉的宋二，不答反問。

    “依你看，如若我們再不動作，越都將如何？”

    宋二低頭思量半晌，不太確定地道。

    “若陛下及時趕來，那就是傷亡慘重。若陛下未能及時趕來，那就是大業(yè)將傾?！?/br>
    宋溫勻眼眸一彎，像是聽到什么好話。連日玄冰不化的臉上難得有了一絲笑意。

    宋溫勻平時少有這種放松的神情，總讓人忽略他其實笑起來很好看。

    可宋二打心眼里覺得，自家大人這一刻與其說是笑意，更像解脫。心里沒由來一股慌張。

    “既要大業(yè)將傾，那我便有辦法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