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我來吧
沒幾步路就到了房門口,碎月下意識要進門陪她睡下,沒想到被邊上的男子一手攔住了。 “我陪你。” 白穗手上攔著碎月,話卻是朝清策說的。 兩人自打回來,氣氛就有點微妙。碎月眼睛在他們只見繞了個來回,識趣地閉了嘴。 太陽半落,初春的風(fēng)吹在臉上,還帶著好些寒意。文曲、聯(lián)軍、宋溫勻、甚至謝松。還有一眾事情趕著要處理。清策纏著細眉,仰頭看著眼前少年。 “我很累了?!?/br> “我只陪你就好?!?/br> 白穗把人摟進懷里,也不管她應(yīng)答否,單手開了門,擁著小姑娘進去。碎月眼觀鼻鼻觀心,替兩人關(guān)了房門就回去了。 本該有說不完的話,白穗也舍不得擾她,真就是陪在她身邊睡了一個時辰,半點不像越湖時的沒規(guī)矩。 再起床時,天色已經(jīng)半暗了,匆匆吃了點東西,清策又往隔壁趕。 “大人,清府小姐求見。” 清策剛剛才見人進去通報,一身漠然的男子就走了出來。面上帶了些訝異,似乎是沒想到她會這么快來找他。 “我剛打算去見你?!?/br> “哪有大人上趕子找我個小女子的?!?/br> 這里畢竟是越王府,清策還是得裝一下??瓷先ゾ陀质悄菋扇針幼?,說話也輕緩些。身上換了藕粉的絹料,江南雨荷樣的溫潤。 宋溫勻頓了頓,也反應(yīng)過來她的意思。側(cè)腿收聲,帶她去了書房。其實只是個府里的副書房,平時他來辦公偶爾用用,布置也相對簡單點。 滿滿的賬卷堆了一桌子,筆架上毛筆上的墨水還瀝下幾滴,主人離去的匆忙暈開在面上。 終于只剩下兩個人,清策也就開門見山了。 “五國聯(lián)軍,如今作何反應(yīng)?” “還是下令出兵,但軍心動蕩也不是個軍令就能解決的,尚有斡旋的余地。” 宋溫勻取了茶盞,骨節(jié)分明的手輕輕動作,一會兒就遞了兩杯茶出,側(cè)影如松如竹。清策聽到消息,胸口難受得緊,也只是抿飲一口,緊緊盯住他。 “我來吧?!?/br> 已經(jīng)被拒絕過一次,她這次顯得慎重許多。 “但是我不能出面。不如大人在明我在暗 ,齊力撈他一手?!?/br> 同樣是壓力頗大,宋溫勻看起來卻平和得很,語調(diào)也不見起伏,只是微微側(cè)過頭看她。女子清冷的樣貌宛若水中皛月。 “你想怎么做?” “排兵布陣,尚算強項。” 清府中,白穗久沒等到清策回府,只能拉住碎月閑聊,等到下人都睡下一批了,清策才姍姍回府。身上披了件男式的披風(fēng),為她抵御這不足五十米路程的涼寒。 此時清策房中,碎月已經(jīng)打著哈欠想睡下了,推了棋盤就要回屋,還沒起身,房門卻突然被開開。 兩人抬頭看去,見女子卸了披風(fēng)交給邊上的奴婢,翩然走來。 房里按清權(quán)的交代,入夜就安了暖爐,柔柔的燭火搖曳,火爐時不時發(fā)出些火星子炸開的噼啪聲。塌上一男一女兩個愛玩的湊在一起,下點不入流的棋游。見了她回來就趕緊拉她坐下。 要聊的事情太多,一時竟然也不知道要從何說起。好難得又能聚起,白穗抬手叫外面陪侍添些碳火,碎月則把自己蓋在腿上的毯子分她一半。三個人一起盤腿坐在塌上,窸窸窣窣開始說小話。 早些時候她困得厲害,也沒精力細說?,F(xiàn)在有了精神,三個人沒一個再管得住嘴。從白穗走后的一眾事情開始聊,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一起解釋那宋大人姓甚名誰,敵營又是怎么逃出來,她接下來要干什么,文曲在天上作風(fēng)如何。 講著講著就到了夜半三更,清策眼睛一閉一閉,總算草草收場。 第二天天不亮,宋溫勻就派人來請她去府里,一問原來是兵臨城下了。 “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人手?!?/br> 話音未落,后面的宋二就遞了衣服來。料子很舒服,一看也是不便宜,只不過是和宋二的一個樣式。 按照昨天說好的意思,戰(zhàn)時她要扮作貼身陪侍待在宋溫勻身邊。一來及時接收消息,二來也不會引起謝松手下的懷疑。 宋溫勻負責(zé)明面上下令,她則在邊上布局。 都中兵強馬壯,也就是輸在人手不足。清策也果然沒叫他失望,兩天死守,四兩撥千斤和對面過得有來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