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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香油

    胥帛琛回望了陸瑾禾一眼,強忍下了方才的憋悶,回答道:“不錯,這些只夠定他孫朝翰一個人的罪,若是現(xiàn)在動手,上頭來個棄車保帥,將孫朝翰推出去,我們也不過是拿了一個馬前卒而已,禍根還是沒有鏟除?!?/br>
    胥帛琛思量片刻,繼而問那蓮兒道:“這孫朝翰的家里有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不讓人靠近的?!?/br>
    蓮兒聞言開始思考,回憶了半晌后,靈光乍現(xiàn)道:“書房!孫狗官的書房,一直上著鎖,從不讓人靠近,連鑰匙都是貼身藏著的?!?/br>
    “這就對了……”胥帛琛若有所思的頷首道:“官銀能夠以次充好順利的流入皇城,戶部的一干人等全都脫不了干系,這些人蛇鼠一窩全都是端王的人,孫朝翰必然不會不留下互相牽連的證據(jù)來以此鉗制的?!?/br>
    “這么說,那證據(jù)是一定被藏在書房了?”陸瑾禾問道,心思仍然有些許在胥帛琛的后庭上。

    “十之八九是在書房里。”胥帛琛言罷,看了看時辰起身戴起了頭巾和面巾。

    陸瑾禾欲言又止的將胥帛琛送到了門口,在胥帛琛即將開門的時候還是扭捏的出言叫住了他:“胥大人……那個……”

    “怎么了?”胥帛琛滿眼不解的看著陸瑾禾一副攪著手指難以啟齒的模樣。

    “那個……大人你若是不得已要去給官銀裝箱封印的話,在……后……后庭……涂抹些香油會好受一點……”陸瑾禾的話音剛落,便聽得胥帛琛倒吸一口涼氣,盯著她看了半晌,方才從牙縫里擠出來一句:

    “這個不勞你cao心!”

    胥帛琛說完,開門走人,飛身上房,動作一氣呵成,行云流水。

    陸瑾禾撇了撇嘴,關(guān)上了門,怎么自己是好心提提醒,胥大人怎么好像還很生氣的樣子呢,胥大人他雖素來有龍陽之癖,后庭也許早已經(jīng)身經(jīng)百戰(zhàn),可那是銀錠啊,凹凸不平的肯定比崔大人的大了不止一星半點,她想讓他的后庭少遭點罪,竟然還被這樣對待,真是想不明白,也懶得去明白了,夜深了,也該睡了。

    陸瑾禾閂好門,轉(zhuǎn)過身對蓮兒道:“睡吧?!?/br>
    蓮兒滿臉怯意的爬上了床,縮進(jìn)被子里團成了一團,看的陸瑾禾心里有些不好受了起來,忍不住出言道:“你不必這么怕我,我們對你是用了些非常手段,可也是迫不得已,畢竟你到底是那孫狗官派來拉我下水的呀!”

    陸瑾禾幾句話,說的蓮兒心里一顫,無論陸瑾禾說的是真是假,這么多年來陸瑾禾是唯一一個知曉她的處境的人,即便是為了利益也好,至少陸瑾禾著實為著她的處境說了句話,這種感覺說是久旱逢甘霖亦不為過,她是個妓女,從未有人為著她考慮著想過……

    蓮兒的眼眶有些濕,不自覺的抽了抽鼻子。

    陸瑾禾聽到了,看著蓮兒,不由得想起了婉霏,心里更有些不好受了起來,躺下慨嘆道:“我在卞陽城有個jiejie,和你年歲差不多大,也是流落青樓……我看著你,總能想起她……”

    陸瑾禾言罷,看了一眼蓮兒的后腦勺,轉(zhuǎn)過身背對她,聽著蓮兒的啜泣聲,心里越發(fā)的難受了起來,女子一旦入了青樓,就不會被當(dāng)成人看了,陸瑾禾對著蓮兒不只有同情,還有同為女子的感同身受,設(shè)身處地。

    蓮兒的啜泣聲響了半晌,這下她是真的相信陸瑾禾會為她脫去妓籍,逃出生天了。

    半晌后,蓮兒平息了哭腔,對陸瑾禾道:“姑娘若想查那孫狗官的書房,可以從他兒子身上試一試?!?/br>
    陸瑾禾即刻轉(zhuǎn)過身,不解道:“他兒子?”

    “對!”蓮兒也轉(zhuǎn)過身,用哭過的紅腫雙眼看著陸瑾禾:“孫狗官有一個傻兒子,癡癡傻傻的,孫狗官很是疼愛這個傻兒子,旁的人都不得靠近書房,但是這個傻兒子若是去了,他也不會說什么?!?/br>
    陸瑾禾沒再說話,若有所思的想了許久,蓮兒見陸瑾禾沒再說話,便閉上了眼,睡了過去。

    陸瑾禾想到了天快破曉,也沒想到一個合適的理由去要求孫朝翰讓他見一見這個傻兒子。

    天邊已經(jīng)泛起了魚肚白,陸瑾禾實在是倦了,昨夜本就一夜沒睡,今日又折騰了一日,終于沉沉的睡了過去。

    辰時的時候,陸瑾禾醒了一次,為了營造一個荒yin無度的形象,她將蓮兒叫了起來,又讓她蹲在床上青蛙跳了一個時辰。

    借著這個時候,陸瑾禾狠狠的補了個覺,日上三竿方才起床用膳,扶著腰做出來一副縱欲過度的樣子,成功在孫朝翰的眼底捕捉到一絲得意。

    孫朝翰準(zhǔn)備的早膳相當(dāng)豐盛,只是粥就不下四種,就在陸瑾禾無精打采的喝粥之際,那個讓她絞盡腦汁想了一夜都不知如何是好的傻兒子主動送上了門。

    陸瑾禾捧著碗,一勺子溫?zé)岬奶鹬喾讲潘瓦M(jìn)嘴里,便聽的一陣吵鬧聲,幾個女使婆子正在拉扯著一個壯碩的青年,那青年力氣甚大,幾個人拉也拉不住,吵吵嚷嚷的就進(jìn)了她的院子里。

    陸瑾禾放下了碗,看向了孫朝翰,不解道:“什么聲音?”

    孫朝翰當(dāng)場一臉尷尬的道歉:“胥大人莫怪,是犬子?!?/br>
    說完,孫朝翰便起身快步出來房門,那吵吵嚷嚷的幾人已經(jīng)拉扯到了院子里,孫朝翰責(zé)備道:“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tǒng),你們是怎么做事的,還不快把少爺拉走,別驚擾了胥大人!”

    幾個女使婆子當(dāng)即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連連道歉,加大了力氣拉扯著孫朝翰的兒子,孫朝翰的兒子一見自己拉扯不過,當(dāng)場坐在地上嚎哭了起來……

    這么好的機會陸瑾禾怎么可能會放過,立刻跟了出來,一出來便看到了一個五大三粗的愣頭小子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孫朝翰見陸瑾禾已經(jīng)被兒子的哭聲給引了出來,再次怒斥那幾個女使婆子:“還不快把少爺拉走,沒用的東西!”

    “哎!”陸瑾禾見狀,即刻阻止道:“幼子無辜,孫大人莫要動怒?!?/br>
    孫朝翰聽得陸瑾禾此言,正欲謝上兩句之際,他那傻兒子竟忽然止住了哭聲。

    陸瑾禾看著那位看上去年歲比她還要略長一些的“幼子”一陣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