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蘇偃了
齊媛媛死了又沒死。 或者說,她死了又活了。 齊媛媛捂著自己的胸口大喘氣,她的記憶停留在最后她的意識扭曲模糊,再次醒來竟然是在自己的房間里,手機還震動個不停。 所有的科學知識都無法解釋她現(xiàn)在的情況,齊媛媛劃開手機,下意識地接通了電話。 竟然是方澄打過來的,開口就是一句:“你怎么回事?” 我剛剛才死,我怎么知道我干了什么? 齊媛媛沒說話,她在等。 果不其然,方澄沉不住氣,又說道:“你白天跟你爺爺說的那些話,我都知道了?!?/br> 興師問罪的語氣。 我白天跟爺爺說了什么嗎?齊媛媛默不作聲,她剛剛瞥到了手機上的日期,瞳孔放大,心中有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 現(xiàn)在是她死去的十天前。 “喂喂,齊媛媛,你在聽我說話嗎?”方澄見齊媛媛久久不應,有些惱了,“那李經(jīng)凌哪點不好,你看不上他?偏偏說要嫁給那蘇偃?!” 李經(jīng)凌? 齊媛媛有了點印象。那段日子,齊老爺子要給她擇婿,他與方澄最滿意的人選就是這李經(jīng)凌。 齊媛媛竭力遏制住內心驚濤駭浪般的喜悅,她不知道她怎么能死而復生的,但是她不想再那么狼狽地死去了,那樣無邊無際的孤獨感與失重感,好像即將要張開血盆大口將她吞沒。 齊媛媛打了一個寒噤,炎熱的天氣硬生生地驚出一身冷汗。 “蘇偃跟你走不到一塊兒的,傻孩子,聽媽的話,嫁給李經(jīng)凌吧。”方澄還在苦口婆心地勸她。 “我……”齊媛媛腦海中閃過了蘇偃摟著秦小宣的畫面,她垂下眼瞼,將自己一些莫名的情緒都收斂起來,她嘆氣,妥協(xié)道,“到時候再說吧,我現(xiàn)在不喜歡——” 她頓了頓,慢慢地重復一遍,像是要加深自己的印象,“我不喜歡蘇偃了。” “真的?”方澄不信,聲音都拔高了一個調,“這才過去一個晚上,你昨天還尋死覓活的,今天怎么就放手了?要我信也很容易,你答應我嫁給李經(jīng)凌我就信你?!?/br> 齊媛媛無奈,她現(xiàn)在根本沒有結婚的想法,但是她又不能直說,只能含含糊糊地搪塞方澄:“我現(xiàn)在還小,不著急結婚的事情?!?/br> “怎么不著急,你知道現(xiàn)在的聯(lián)姻對象有多難找嗎?”方澄被她戳到痛楚,劈頭蓋臉的教訓就下來了。 齊媛媛揉了揉臉,努力擠出一個笑容,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有活力,她向方澄撒嬌道:“媽,就這樣,你對爺爺說一句,說我不想嫁給蘇偃了……麻煩了,我還有點事情,就先掛了。” “嘿,你這孩子,怎么這樣不禮貌——”方澄數(shù)落道,話音未落,只聽見手機里傳來嘟的一聲。 齊媛媛真的掛斷了電話。 方澄拿著手機,精心描過的眉宇間有化不開的疑云,今天的齊媛媛,實在是太反常了。 齊媛媛掛掉方澄的電話,她打開日歷,仔細看著今天的日期。反復確認了多次,她終于長舒一口氣,飛撲到自己的床上,頭埋在柔軟的枕頭里滾了滾,這一滾不要緊,齊媛媛發(fā)現(xiàn)了某些異常。 她一把扯開床上的薄被,淺藍色的床單她熟悉,但是床頭并排擺著的兩個枕頭是什么意思? 就在齊媛媛看著兩個親昵地擺在一起的枕頭發(fā)呆的時候,玄關處傳來了開鎖的聲音。 齊媛媛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死后復生的她,還是她嗎?這個她明明很熟悉的房間,卻處處彰顯著某些不尋常。 還有,這是她自己用私房錢買的小區(qū)房,不過八十平米,鑰匙只有她自己手里一把,那外面用鑰匙開門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