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遙遠
杜梅下班回來,拿起餐桌上的信件,信封背面沒有拆開的痕跡。 她回來之前已經(jīng)在醫(yī)院食堂吃過了晚飯?;貋砝^續(xù)收拾自己的東西。 書房書柜里一半是她的醫(yī)學(xué)專業(yè)書,杜梅已經(jīng)整理出來要帶走的那些。 聽到她的動靜,葉居賢從主臥出來走到書房門口。 “謝謝你幫我把信拿回來?!倍琶飞泶┖谏蚪q衫,頭發(fā)用鯊魚夾盤在腦后,正把手里幾本書放到箱子里。 “客氣了。”葉居賢倚著門框,說著把書房大燈開關(guān)按開。 “要不要進來坐坐?”杜梅直起身子對葉居賢說。 葉居賢走到窗邊的單人沙發(fā)上坐下。 “之前沒和你說,是因為還沒定下來。”杜梅停頓了幾秒后鄭重地說:“葉居賢,我申請到了國外一間大學(xué)的博士后科研項目?!?/br> “恭喜。你的成就遠不止于現(xiàn)在的主任醫(yī)師。一路走來,我真心為你高興。” 一向強大的杜梅在葉居賢長久的陪伴下,曾一度閃過微不可察的別樣情感,或許可以叫依戀?但是,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條理清晰邏輯分明的思考方式,很快就想明白,有些東西其實并不適合耗費過多去追索。 杜梅低下頭:“我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都不太合適。但是,葉居賢,這么多年,真的不好意思?!?/br> 兩人之間的沉默在書房明亮的燈光下,格外漫長。 “從一開始,便是我自愿的。你一不好意思,倒顯得我沒照顧好你?!比~居賢用一貫的風(fēng)趣讓杜梅放松下來。 杜梅鼻音重了幾分:“你這人,真的?!闭f完,轉(zhuǎn)身看向那一排書柜。視線定在書柜里唯一一張照片上。準確來說,是定在照片里的一個人。 “今年夏天,我見過林簡一面?!?/br> “嗯?” 杜梅很想轉(zhuǎn)過頭去看葉居賢的反應(yīng),但是她怕親眼看見葉居賢從未因自己產(chǎn)生過的guntang的急切神情。因此,她的視線仍看向集體畢業(yè)照里穿著校服扎著馬尾的林簡。 “沒說別的,就聊了聊小宇的成績。”杜梅說得倒也沒錯,她很快補充:“那時候我就感覺這個姑娘性子不是表面上的溫溫柔柔。后來,她果斷終止和未婚夫的婚姻,并不讓我訝異?!?/br> 身后葉居賢低笑了兩聲:“我倒是被嚇得不輕?!?/br> 杜梅并未特別留意探究,但是葉居賢簡單一句話里的親昵還是顯露無疑。 回身,借著整理書的動作,杜梅看到了。 單人沙發(fā)上,葉居賢雙臂分別支著兩邊的扶手,雙手合十撐著下巴。一旁落地?zé)襞S的燈光在他的臉上流動,說不出的柔軟。 這個畫面讓杜梅覺得葉居賢離她很遠,觸不到的那種遠。把最后幾本書放進箱子里,合上蓋子。杜梅問葉居賢:“幫我最后一個忙,可以嗎?” 葉居賢起身把書桌上杜梅封好的箱子搬到地面上,整齊地擺在墻邊。 “你說。” “明天我們?nèi)グ央x婚證領(lǐng)了?!?/br> 首發(fā):ρ○①⑧.space「Рo1⒏new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