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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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imei害人,哥哥救人。是一個負責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嗎? 產生于傍晚的那份恐懼深觸靈魂,讓你現在不得不冷靜下來,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眼前這個在廚房七手八腳幫你煮餃子的男人。 “喂,陳知夏。”周天麟捧著瓷碗,熱氣騰騰的水汽飄過他的面龐,眨眼又變回清晰。 你回過神,遲鈍地看向他。 “又在想什么?不是要餓死了嗎?”他把煮得稀爛的水餃端到你面前,小聲道:“吃吧。” 你看著面前一碗漂浮著狀似木耳的不明液體,心情復雜,久久沒有動筷。 周天麟干咳兩聲,自行解釋:“我試過了,沒毒。” 你半信半疑地拿起勺子舀湯喝下,味道很寡淡,好像沒放鹽。 “咳,覺得怎樣?”周天麟表面平靜地問你,心里莫名地生出點緊張情緒。 “還行?!?/br> 這已經要比你預想中咸得發(fā)苦的結果好很多倍了。 “還行?爺第一次煮東西給別人吃,你該說謝謝?!彼娴氖墙o點陽光就燦爛。 你不搭話,默默地舀湯喝下,客廳的空氣瞬間沉寂得尷尬起來。 周天麟也沒有盯著別人吃東西的癖好,轉身走去玄關,想逗阿屁玩。 你以為他要走了,皺眉忍著腿心的酸麻站起來,想禮貌性地把他送到門口。 周天麟聽見你輕聲抽氣的動靜,不明所以地轉了頭看你,“你做什么?” “我送你?!?/br> 這是趕他走? 周天麟有點不爽,覺得你拔rou無情。 你似乎還沒他說聲謝謝? 想到這,失望讓他迅速冷了臉,“不用?!?/br> 你低頭怔怔地盯著地板,一言不發(fā)。但是,耳朵沒有刻意躲避,你聽見他叫了阿屁以及一人一狗毫不留戀的腳步。 可能是生了氣,他摔門而出時連帶著玻璃窗微微震動起來,嗡嗡地在你耳邊回響。 這樣最好。冷漠一點,可以不用和他多一份沒必要的牽連,也可以不用擔心他另有壞心。 可是,如果周天麟真的沒有壞心,那就當你先欠著他吧。下輩子有機會的話,你到時候再還他好了。 哦,對了。周天麟剛才射了好多,你要吃避孕藥。 你記得你媽之前為了調經期買了不少避孕藥放在她臥室的抽屜里,偷偷吃掉一點應該不會被發(fā)現。就算發(fā)現了,你撒謊說自己也是為了調經期好了。 你試著邁開酸軟的腿,緩慢地走向父母的臥房…… 接下來的一周,你請了三天假沒去學校。你爸媽不知情,天天看著你背書包出去,以為你就是到學校正常上課。其實,你去了書店二樓閱覽室復習。 直到周四,你才去了學校,一言不發(fā)地接過試卷,完成期末考試。 之后,就是長達一個多月的暑假。你去了城西的一家便利店做兼職。 你以為周家的老式宅院坐落在城東,周天麟不太可能會出現在城西附近的便利店。但好巧不巧,他在你兼職的第一天就進了店。 因為天熱,周天麟習慣在遛狗時買冰飲喝。進店的時候,他沒注意收銀臺的人是你。但去結賬的時候,他發(fā)現收銀員低著頭不看人時才仔細去看了人,才知道是你。 他低聲嗤笑,見你招呼都不打,避邪似的躲他,心里不爽,故意拿了一百大鈔讓你找。 你沒過驗鈔機,拿了錢就往收銀機里放,麻利地給他找了零錢,輕聲說:“謝謝惠顧。” 他也沒確認你找的數目對不對,拿了錢直接塞口袋里,盯著你垂下的長睫看了幾秒,走前似笑非笑地留了一句:“只謝謝惠顧?” 你抿唇不語,頭依然低著,視線只固定在他一片衣角上。 聽到玻璃門關合的聲音后,你慢慢抬頭,見他牽著阿屁越走越遠的身影,心里突然多一塊名為愧疚的石頭。 接下來幾天,你幾乎都能在傍晚時分看見周天麟進店買水。他倒也沒像第一次那么無聊了,沒再拿大鈔為難你,算是平安無事。 新的周一,你生病請假了,沒去便利店。第三天,感冒好得差不多了,你繼續(xù)到店里兼職。不過,你面上仍染著幾分病色,看起來有點不精神。 “喲,陳知夏,你挺能的啊?!敝芴祺胭I水結賬時,這么說了一句。他是在諷刺你生了病還著急賺十幾塊的工資。 你沒反駁,照舊找了他零錢,用微啞的聲音對他說了謝謝惠顧。 “呵,顯得爺欺負你一樣?!敝芴祺氡疽獠皇沁@樣,他覺得你沒有必要忍著嗓子不舒服還對他來禮貌這一套。 人在生病的時候情緒似乎特別軟弱。一聽見欺負兩個字,你沒來由地酸了鼻腔,眼睫輕輕一眨,眼淚就流了下來。 周天麟漫不經心地回頭一看,心猛地一顫,低低地罵了句臟話。他伸手就替你擦淚,動作輕柔,聲音卻似惱含怒:“你哭什么?我就說你一句?!?/br> 你聽了他這樣說,眼淚更像是夏初梅雨不要命地往下掉,他好像怎么也不能擦凈一樣。 “草?!眮須v不明的絲縷痛意鉆進心尖,周天麟難受得擰眉。他急急地繞過柜臺,一把抱住你,終于舍得軟聲說了哄人的話:“別哭,我錯了,我不該拿話嗆你?!?/br> 你攥著他腰側衣服的一角,被他抱在懷里委屈抽噎,哭腔沙?。骸澳憔褪瞧圬撐摇!?/br> “…嗯,對不起。陳知夏,別哭了,我讓你咬一口解氣?”他從來沒有這么低聲下氣地哄人,以前交的女朋友也沒享受過他這般難得又溫柔的安慰。 “我不是變態(tài),我不咬人。” 想起他之前把自己的嫩乳咬得又紅又腫,好幾天都沒消痕,你不禁覺得怨憤,用力推了他,自顧自地擦了眼淚。 周天麟和你想到一塊去了,低低笑了兩聲,順著你的邏輯嘴里應承道:“嗯,我咬人,我變態(tài)?!?/br> 你不搭理他,冷著臉要把他推出收銀臺。周天麟順勢抓了你的手,把你往自己懷里推。 “你、你做什么!”你現在是真的惱羞成怒了,見自己被他摁得死死的,只能狠心往他窄腰上掐。 但是,他的痛覺神經像是突然失靈變遲鈍了,一聲不吭,任你掐捏。直到你不動,安靜地由他抱了兩分鐘,他才慢慢松了手。 周天麟頷首一瞬不瞬地盯住你微顫的長睫,認命般地輕嘆了嘆氣,開口問道:“陳知夏,你要不要當爺的女朋友?” “什么?”你的大腦仿佛停止了思考。 他認真凝視住你圓睜的杏眼,簡短重復道:“做我女朋友。” 你慌亂低頭躲避他的視線,嘴里吐出干脆利落的拒絕:“不要?!?/br> 周天麟拿起桌上的可樂,一把扯開拉環(huán),輕笑道:“你會答應的。” 碳酸的氣泡在周天麟口腔里敲出窸窸窣窣的聲響。他的低笑通過空氣傳到你的耳朵里,要比碳酸氣泡的破裂聲竟更有存在感。 你抬眸匆匆一掃,見他的喉結隨著吞咽而上下滑動。 「好色。」 你很快意識到不對,慌忙低了頭,硬氣道:“你做夢?!?/br> 周天麟聽見你反駁也不惱,笑著和你道別走出了店門。 你探了頭去看他。他第一次回了頭,隔著玻璃門朝你揮手,眉梢和眼尾微揚著,眼眸里也淬著張揚的笑意。 「瞎得意?!鼓阃盗R著他,腦海卻浮現他剛才哄人的聲音,一陣令人煩躁的熱意又爬上臉頰。 香菜:阿屁一直被拴在便利店門口,真的是一條好慘的單身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