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欲絕但為君 59 假托探病工心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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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彷彿是受人擠壓般,瞬間爆出難忍的痛楚;聿玨沒料到那男人死到臨頭反咬她一口,她向后彈飛兩呎,重跌落地,一口氣是差些沒喘上來。 谷燁卿趕忙伸手來扶?!疙搏k!聿玨!你振作一點呀聿玨!」 湘君上前還不及斬殺頭領(lǐng),便見他躍出窗戶,狼狽走脫了;她咬牙,轉(zhuǎn)而望向門口,門外人影閃動,驚呼、慘叫聲不絕于耳,司徒勒過來時與她撞個正著。 她手提柳葉刀,恨不得再找?guī)讉€匪徒大卸八塊。「都解決了?」 司徒勒點點頭,手臂上一道口子仍在滲血,他置若罔聞?!改銈儧]事吧?」 「小姐方才挨了一掌……」她回頭抄起燈火,照向躺在地上,給他砍去雙手的匪徒時,才驚覺此人已遭頭領(lǐng)的手鏢封喉,無法再開口言說了。 「聿玨……聿玨!」她噙著淚簇擁到聿玨身邊,只見她躺在谷燁卿懷里,勉強的睜開眼。 「哎……讓我喘上一陣……痛到我差點哭爹喊娘了……」聿玨皺著眉頭,左手撫著自己心口,還沒碰著便感到抽痛;里頭可能淤了一大塊。她暗自心驚,明白那男人意再取她性命。 若不是身穿軟甲,只怕這回當真一命嗚呼了。勉力抬起眼,只覺燭火暈黃刺眼,她凝望著來到跟前的湘君,伸出手,碰著湘君方跌出眼眶的淚珠?!竸e哭、別哭啊……我還挺得住。」 谷燁卿眼眶泛淚,聽見她這么說,心頭的大石于是稍稍落了地?!改恪瓏標牢伊耍 ?/br> 「很疼么?」湘君轉(zhuǎn)而握住她的手。 「多虧軟甲護體,只是……」聿玨撩開衣袍,受那一掌的位置油燈下清晰可辨。她咬牙,眼底翻涌的淚花已分不清楚是懊悔或是傷疼所致?!肝疫€是傷了,谷燁卿,抱歉……」 他搖搖頭,「你沒事……還活著就好。」回過頭,發(fā)現(xiàn)門口處已擠滿了人,四個親衛(wèi)雖然偶有掛彩,但一個不少?!甘帐皷|西!這兒不能再待了,咱們走!立刻回京!」 四人都是鐵錚錚的漢子,與十來人經(jīng)過這么一場惡斗,又接獲主子命令,連一個眼也不眨,立刻散開去收拾行囊。 方才情急之下,湘君那聲「聿玨」是喊得又悲又響;谷燁卿掃向她們牽系的手,對于她們之間的情誼,已有幾分了然。 「我也去收拾,你照顧聿玨吧……」 「我明白!」自谷燁卿懷中接過聿玨,他們迅速退出廂房;湘君足尖一點,虛掩著房門,一手攬著聿玨,另一手把燈火掛在床側(cè),極其輕柔的把聿玨擱在床榻上。 「給那人逃了?」她指的當然是打傷她的頭領(lǐng)。 「那人輕功了得,況且比較起他的死活,我更在意的人,是你?!瓜婢龂@息著,拉開外袍;聿玨輕「哎」一聲,朱唇卻是漾著苦笑的?!父F寇莫追這道理……你這回當真是扎實學了教訓。」 「你別教訓我了……疼!」 「忍著點!我給你瞧瞧傷勢;受這么一掌,最擔心斷了骨頭?!?/br> 「應該沒斷!」聿玨任由湘君給她卸下一側(cè)軟甲;湘君才看一眼就知道傷勢沒預料的這般嚴重?!肝艺f的是不?」 湘君不敢去碰,只是望著聿玨心口間的那抹瘀傷,忍不住心疼地將她輕攬入懷?!改阊健菦]這寶物,我真不敢相信……不敢去想那會怎樣!」她哽咽著,既氣聿玨的魯莽,也不禁有幾分自責。 頸項間碰觸到了湘君溫熱的清淚,聿玨一聲「對不住」含在嘴里?!冈蹅兓貙m!立刻回宮……讓袁太醫(yī)給你好生診治;瞧你這千金之軀,傷成這樣,要是給娘娘知道了,又不知道要掀起何等波瀾?」湘君紅著眼眶,給她攏上襦衣,套回軟甲,包個密密實實。 「老實講,我現(xiàn)在根本就不敢想母后會用怎般臉色瞧我!」她慘然一笑,「沒有傷便罷,如今卻因一時不察,弄成這樣……」 湘君點住聿玨的唇,「只要你沒事,我怎么受罰都無妨;我唯一懊悔的,就是沒能將你護得周全。」 「湘君……」 「哎……現(xiàn)在想這么許多亦是無用!」她瀟灑一笑,卻是置生死于度外的坦然。「你躺一會兒,我收拾些東西?!?/br> 半盞茶后,湘君抱著聿玨走出房門,始知經(jīng)過這場惡斗后,客棧里的景象怵目驚心,那幫黑衣盜匪不是被殺就是自盡,七橫八豎的或躺或倒,血跡斷肢,令人作嘔。 「別看!」她一手按住聿玨臉面,翻身下樓時,司徒勒與谷燁卿伸手來迎,她搖頭,只是交出柳葉刀,踏出客棧之前還略顯同情的望了客棧老闆一眼。 馬匹與車已于門外備妥,湘君抱著聿玨鑽入車里,清開一方空間讓她躺下。馬車很快的催發(fā)了,將她們帶離那是非之地,也把這一團亂全數(shù)拋諸腦后。 「這樣可舒適?」 「還行……」聿玨點點頭,臉頰感受到湘君輕柔的撫觸。「不知道這幫人打哪兒來的……怎么會盯上咱們?」 湘君思忖了一會兒,「這些人的身手,倒與我在京城遇襲那回,有幾分神似……」敢情是同一幫人?有這么巧的事兒? 車輪吞吞,湘君又壓低了聲響,叫聿玨聽不分明。「湘君?」 她搖搖頭,「沒事!不重要?!顾砟翘O(jiān)衣袍蓋在聿玨身上,又讓人枕靠在她腿上。「咱們現(xiàn)下唯一想的,便是把你安然送回宮里,其馀的,都不必多想?!?/br> 谷燁卿側(cè)首,將她們之間的舉止看在眼里;他回頭,扯動韁繩,讓馬車在杳無人煙的大街上奔馳著。 * 隔日,皇帝才批了奏摺,直到了一個段落,忽聞聿琤前來求見。 「什么風把你給吹來的?」即便每日早朝父女倆都會碰頭,到底是少了互相講話的機會。 今兒個早下了點雨,稍稍緩解了些這蒸溽暑氣;聿琤難得做了女子打扮,綰起的發(fā)帶鑲著一枚和闐白玉,簪著的銀步搖與薄紗大袖,盡顯嬌媚風姿。 「自是這溫熱的南風了!」她淺笑吟吟的走近,一手掩著抹胸行禮?!疙铂b參見父皇。」 皇帝不由打量起她的裝扮,「瞧你一身盛裝,莫不是打算上哪兒玩樂去?」 「才不,女兒這是在試試新衣,心血來潮,便過來給父皇過目;又,瞧瞧時辰,合該是父皇喫茶歇息的時候?!鬼铂b指向身后捧著甜美瓜果的顧懷安,以及帶上茶磚、茶具的裴少懿?!高@不,給您帶了好東西來!」 皇帝給女兒這般貼心舉動逗得哈哈大笑,「不愧是朕的好女兒!」他望向左右,身旁的宮人逢迎的話語不絕于耳,「這身打扮……是好看,你不說,朕還道你是與那梅郎有約,特地過來告假的?。俊?/br> 她以袖掩唇,「父皇您就別笑話聿琤啦?!?/br> 兩人于是坐了下來,趁烹茶的過程中,談及了一些招待西荻使節(jié)的細節(jié);等到品嘗了由裴少懿親手點的茶,皇帝不禁頻頻讚道:「嗯!好,你這裴少懿,果然是自你母后那兒要來的人,點茶的功夫,是也不落那韓馥亭太多了?!?/br> 聿琤微微睞了奉茶的少懿,「聽見沒?父皇在稱讚你哪。」 「微臣謝圣上讚賞?!?/br> 「說到母后……」聿琤喫了一口茶,齒頰盡是茶湯香氣,卻是幽幽地嘆了一聲。 「你母后又怎么啦?」 「父皇鎮(zhèn)日忙于國事,興許是不明白,日前聿琤與母后,鬧了一點不快?!?/br> 「不快?」他皺眉,「梓韶怎地沒跟朕提起?」 諒皇后也不敢把母女間的嫌隙全都攤在皇帝面前;聿琤心底冷哼,柳眉卻是微蹙,語帶自責的將日前擊鞠的經(jīng)過全都給他提過一回。他于是沉下臉來,「有這種事兒……你也太不小心了;傷著沒有?」這不,也才只是不到十天前的事兒。 「聿琤到底是衝動了,請父皇寬心,女兒毫發(fā)未傷……全因聿玨身邊那藺湘君出手相助,方能大事化小。」 「又是藺湘君……」他撫著鬚,總覺得近日來無論事情好壞,都會聽見她的名字?!刚f到她,以她的武藝,當初聽梓韶的建言,把人給安插在聿玨那兒當個小小內(nèi)官,到底是有些大材小用了?!?/br> 「是么?聿琤倒以為,這便是母后把人安插在聿玨身邊最大的用處?!鬼铂b斂眉一笑,纖指輕輕旋繞著茶碗,「若不是她,聿琤只怕兇多吉少,況且,也是因她教了聿玨武功,聿玨近日來的武藝不僅精進許多,亦是在那當下護住了母后?!?/br> 皇帝漸漸聽出了弦外之音?!改闼坪跬χ幸饽翘A湘君?」要不,又何必對聿玨身邊的內(nèi)官讚譽有加? 「是有些在意;不過,那畢竟是母后特意指給聿玨的人,聿玨對這個與她解下不解之緣的孝女,感情融洽得彷彿姊妹般,形影不離的,何況我又與母后起了些嫌隙,要是強硬地把聿玨身邊的人給要了過來,只怕母后又要說話啦?!?/br> 「你跟你母后到底怎么一回事兒?」 她抿嘴,刻意說得輕描淡寫?!妇椭皇墙o她痛罵了一頓,沒什么,聿琤心知肚明,我本來就不得她的緣;母后心底,到底還是將聿玨看得更重一些?!馆p抿了一口茶,「要不,她怎會連聿玨稍有些個小病小痛,都要把人留在凰寧宮里診治才見心安?父皇,您說這不是偏心,什么才是?」 皇帝又怎會不知這大女兒心底不平?不過,無意間卻是聽見了另一樁令他在意的消息來。「聿玨病了?什么時候的事?」 「五日前,父皇不知道吧?聿玨她這幾日日課都告了假,母后直是把人給鎖在她的寢殿里好生照料著,別說要差人去探探聿玨的病況,就算是我要過去,也恐怕都要給擋在門外……」她又是一嘆,「父皇是知道的,打小聿琤跟聿玨一齊長大,直到十歲前咱們是每天都玩在一塊兒,除了她,弟妹間無人讓我再用上這么多心思?!?/br> 皇帝深表同意的點點頭,「畢竟你跟聿玨是親姊妹……梓韶當真是過分了,莫非還記著你駕馬衝撞著她的不是?」 「不明白,可母后畢竟是聿琤的親娘。天底下只有爹娘說孩兒的不是,聿琤縱然心底委屈,亦是只得順著母后的意?!鬼铂b隱隱聽出了皇帝口中的慍怒,卻是微別開頭,把姿態(tài)放得更低?!刚f真格的,就算母后對聿琤縱有百般不滿,總不好連meimei都不給見……不知道聿玨怎么樣了?連個確切消息也沒,真令人心焦……」 皇帝思索了一會兒,重重的擱下茶碗,轉(zhuǎn)而牽起了聿琤,「走!現(xiàn)在就去!」 聿琤于是睜大了眼,「父皇莫不是想……」 「去看看聿玨;朕也不是不把她放在心上,只是到底跟聿玨見面說話的機會是少了許多。此番前去除了探病,說不準朕還能在梓韶面前給你母女倆調(diào)解調(diào)解,要她別再惱你了。」 她于是大喜過望,撩著袖袍盈盈起身,「聿琤多謝父皇!果然還是您懂得女兒的心……」 「欸!朕不疼你,誰疼你呀?來人!擺駕,朕與聿琤一齊往凰寧宮,探探聿玨去!」 她暗笑,抬起眼時卻已只剩下對聿玨的憂心,把那份看皇后好戲的臉面藏于心底。 究竟當皇帝發(fā)現(xiàn)榻上的「聿玨」并非本人時,會引起怎樣的風波呢? 她已經(jīng)等不及想要瞧瞧了。 * 斜風細雨的,對已趕了一日夜又未能妥善歇息的谷燁卿來說,即使手早已給韁繩磨破了,如此徹夜趕路下來是又累又餓,但他們可沒多歇息的權(quán)力。 唯一慶幸的,許是這雨不似第二日趕抵容縣時那樣劇烈;而勞累的又何止他一人?司徒勒、邵云、何大等親衛(wèi)連療傷的空檔也沒,只能披著星夜自譙縣走脫,除了一大清早停留了小半刻啃啃乾饅頭外,沒再多吃些什么東西。 再多趕一會兒,如一切順利,不用一個時辰便能看見長安城外郭,這是他們一宿未眠,發(fā)狂著趕路下所得來的結(jié)果。 望向車內(nèi),聿玨這一路上半夢半醒,即便有湘君護著亦是睡不安穩(wěn),但為了趕緊把人送回宮里診治,是一刻也無法再耽擱。 「少爺!那人……」殿后的李鐵指著來時路,平白出現(xiàn)一匹疾馳的青馬;谷燁卿回頭定睛,只見來者一身黃袍,只差沒宮廷禁軍平常慣見的皮盔,而是僅包了素白面巾?!赶袷菍m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