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欲絕但為君 176 機關(guān)智取驚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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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出外找尋聿玨一樣,湘君從蘭州回熱河亦是快馬加鞭,一路沿官道而行,等到抵達暢春山莊時,麾下的一干部將簡直如獲大赦。 「謝天謝地!大人您總算平安回來了!」善于易容、扮相的長水校尉趙含露差點沒當面撒出兩泡女兒淚,湘君勾唇,不客氣地以刀柄頂她一記。 「哭什么!你得了我與圣上明令,不必擔心有人給你安個什么欺君之罪!」與當年知更、畫眉巧扮聿玨可是天差地別。 「話是這么說……」畢竟假的真不了!趙含露有苦難言,連忙跟在湘君后頭,「可是您不知道,那些朝臣看我隱于簾后,說起話來越發(fā)肆無忌憚……屬下?lián)慕o他們瞧出破綻,或?qū)⒔o圣上,乃至于您惹來麻煩?!?/br> 「怕什么?我不在時,你就是藺湘君!」湘君扯下披風,在李梅與趙含露的服侍下?lián)Q上禁軍統(tǒng)領(lǐng)的冠翎、紫服?!冈捳f回來……圣上接到小梅子的來信后,有什么反應(yīng)?」 那是前日才到的飛鴿傳書,「圣上很是歡喜,直說松了一口氣!」 「那就好!」 「倒是……自從太子與魏王正面開戰(zhàn)之后,圣上鎮(zhèn)日鬱鬱寡歡?!冠w含露雙手奉上柳葉刀,「似乎洛陽與京城陷入戰(zhàn)火,令他備感憂傷?!?/br> 還能說什么?這就是自食惡果。湘君撇嘴,不好當面說出感想,只得淡道:「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shù)英雄競折腰;太子與魏王姊弟倆各懷鬼胎,也不是圣上能控制的?!顾酉铝~刀,領(lǐng)著親信走向外廷?!高@段時日來,可有哪位大人給咱們找碴,或是膽敢驚擾圣上?」 「有人猜測過您的行蹤!」趙含露苦笑,「據(jù)說是兵部尚書起的頭,至于近來上奏的事兒,撇開太子與魏王陣營之間的攻訐,多稱不上是什么重要的事。」 「那好,我這就去在那些人眼前晃上一晃,省得他們成天念得我耳朵發(fā)癢?!?/br> 三兩下擺平了朝臣,湘君這才慢條斯理地趕回皇帝身邊覆命。 「你說聿玨這段時日,在外吃了不少苦?」雖已讀過信,可皇帝仍想從她口中聽得更多消息。 「是,先是受太子之命出使,無端惹殺身之禍,大漠險地闖一遭,餐風露宿處異地,又為報答救命之恩,奔走沙場不顧身……」每說一件,聿玨身上的傷就要多上幾道,湘君不忍回想,斂起眼來竟是歷歷在目?!负脦状味疾铧c丟了性命,尤其是我遇見她的那一回?!?/br> 「是朕虧待了她!」皇帝難掩悲痛的嘆了一聲,「這孩子,當真受過太多苦了……她什么時候過來見朕?」 「卑職并不清楚,僅是知道殿下她自有道理……」 他連忙打斷她道:「那她有說要出兵平定長安與洛陽之間的亂事沒有?」 「卑職已經(jīng)與殿下說明一切,相信不久之后就有消息……」湘君一味搪塞,反惹得皇帝不悅。 「她莫非打算袖手旁觀?她可知道她從小長大的故土,就要給鐵蹄侵踏?」 說到底,皇帝對聿玨的歉疚,也不過如此而已。她甚至以為,當皇帝得知聿玨可能尚在人世時,他費盡心思想找到人,其真正目的只不過是為了阻止太子與魏王相斗,并非當真想把大權(quán)交付給聿玨。 湘君壓抑著聲調(diào),忍住怒氣答道:「陛下請息怒,殿下畢竟方回到故土,論兵力,谷家的勢力也遠在太子、魏王之下;她是您僅存的希望,難道您情愿看見她貿(mào)然出兵,落了個給兩方勢力夾擊的險境?到時又有誰能拯救陷于水火的殿下!」 皇帝給她這么一堵,竟是說不上話來!「這……」 「況且魏王業(yè)已賜死白麗,得理不饒人,硬要出兵洛陽的,可是太子;魏王為求自保,只能不惜一戰(zhàn)。責任都在這兩人身上,又怎能強求歷劫歸來的她趕來收拾這場爛攤子!」 「湘君,你……」皇帝咬牙切齒,自此稍稍窺得了聿玨所盤算的樣貌。 「卑職僭越了,還請陛下恕罪?!瓜婢俣却驍嗨脑?,拱手道:「現(xiàn)在的殿下已非吳下阿蒙,您所能做的,就是相信她!」 在湘君大義凜然的凝視下,皇帝只得壓下心中不滿,最后,他淡淡吩咐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說是朕的旨意,讓她擇日前來熱河一趟,說朕很想她?!?/br> 「卑職遵旨!」 撇開面見皇帝后的不快,湘君回到自己的院落,尚不及摘下烏紗帽,前去巡視山莊各處的喬如楓才趕來面見她。 「多虧有你待在圣上身邊,這些日子以來,難為你了。」湘君激賞的拍向她肩頭,「圣上最近,可有說出什么出人意表的話來?」 喬如楓微皺起眉頭,「出人意表……卑職遵從大人吩咐,幾乎時時守在圣上身邊,可……卑職終究不像是大人您,沒法與圣上多談些什么?!?/br> 「可有跟朝臣有過什么密集接觸?」 「這倒是沒有……他除了養(yǎng)病歇息,最多就是找邢公公聊個幾句,日子過得很是清間?!?/br> 看來暫時是她多慮了。湘君暗忖,自懷里取出信箋,「如楓,有件事要差你去辦……你替我把信送去給殿下,到蘭州之后就不必急著回來。」 喬如楓一臉疑惑的接過,「大人莫非還有別的打算?」 「嗯!你代替我跟在殿下身邊,就像個影兒一樣;務(wù)必好生保護她。」她頓了一會兒,又補上一句,「并且告訴她,除非天下大勢底定,否則要她絕不可前來面圣……我擔心圣上,另有所圖?!?/br> * 跨上戰(zhàn)馬,親領(lǐng)十萬大軍攻打潼關(guān)的聿璋,冷眼瞧著這城墻高聳的隘口;派出去的探子飛快來報,在聽見戍守的將領(lǐng)乃是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禁軍女將,聿璋立刻夸張的嗤笑一聲?!甘裁??容子衿……本王從沒聽過這號人物!」 來報的探子也是一頭霧水,「容子衿原只是個待在后宮的禁軍校尉,后來給太子提拔為將軍。」 「也就是說沒帶過兵上陣?」 「是這么說沒錯!」 聿璋登時沉下臉來,「莫非皇甫聿琤以為光靠這等女流能擋住本王?真是欺人太甚……梁寅呢?」 「梁寅據(jù)說親率十萬兵馬,要與聶武在洛南碰頭?!?/br> 他不禁哼笑,「柿子挑軟的吃!這什么容……帶了多少人馬過來?」 「若所查無誤的話……固守此關(guān)的兵馬,大約只來了三萬人!」 三萬!他瞳仁陡縮,「好!本王便讓她瞧瞧神武營的厲害!」聿璋揚起手,下令即刻攻城! 神武營大軍壓境,奉命固守此關(guān),以三萬將士抵擋聿璋十萬兵馬的容子衿,正依照傅迎春的吩咐,在城墻上布滿能投擲火禽的發(fā)石器,以及透過絞盤改裝,人人都能輕易拉開射程極遠的十石弩;城垛里安插了特地向聿琤借調(diào)來的太子親衛(wèi),各自拿著絞盤弩嚴陣以待。 在將士齊據(jù)此關(guān)的當下,傅迎春便下達了命令,無論敵軍怎般叫戰(zhàn),都必須堅守不出。 「十萬大軍耗糧甚鉅,加諸魏王求勝心切,一聽見咱們只有三萬兵馬,肯定會大軍壓境,此時便是咱們的機會?!?/br> 大軍壓境竟會成為她們的機會?聽聞此言的容子衿不由睜大雙眸,要不是傅迎春足智多謀又深受太子器重,她早就轉(zhuǎn)身離去了。 「容將軍,傅某只想問你一句,你信得過我么?」傅迎春笑咪咪地搭上她的肩,那慵懶的姿態(tài)實在很難讓人信服。「奪勝的方法絕對不只一種,咱們領(lǐng)較少的兵馬,據(jù)守隘口;只要撐著,撐著對殿下而言就是大功一件!沒比這等買賣更劃算的了?!?/br> 縱使早有準備,但看見名滿天下的神武營將士,個個依照將令,踏著整齊劃一的步伐持盾逼近時,待在城墻上的容子衿仍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唾沫。 三萬抵十萬。 她臨危受命,在聿琤的託付之下,身兼必勝的壓力。 只是站在墻上的她先別說勝,她甚至得用盡全力來壓抑內(nèi)心的不安;唯有這樣,她才能撐在守城將士面前而不跪倒。 龐大壯盛的軍容,就像潮水般永無止盡的淹來。 高舉的手隨時都要斬下,一邊是越靠越近的敵兵,而另外一頭則是凝望著遠方,低頭不語的傅迎春。 「還不夠近?!?/br> 還不夠?敵軍都要把槍尖指到她們鼻頭了! 「將軍?」所有人以她為是瞻,見她遲遲不肯動作,身邊的將士焉能不急? 而她則把所有,全都壓在替她們打造這些守城兵器的傅迎春身上了。 包括三萬名將士的身家性命,還有她自己。 傅迎春遙望遠處,在看見陣中帥旗通過只有她才明白的估量距離時,終于點頭,「行了,就是現(xiàn)在!」 容子衿的右手重重斬下,先行發(fā)難的是燃啟火焰的發(fā)石器,近百座的投擲器順著高拋出的弧線擲向手持厚盾的神武營將士,雖然打中幾名倒楣鬼,對于大軍前進的步伐卻絲毫無損…… 直到地面開始竄出一道道火舌為止。 秋風蕭索,在大軍來犯之前,傅迎春早已先命一小批將士在隘口前方澆上油,即便過了一日,油舔著火舌仍以驚人的速度燒灼將士們的厚靴、兵甲,原本結(jié)妥的陣勢登時給這竄出的猛烈火舌給打亂,更糟的是,為了抵御必然而至的箭襲,他們自洛陽帶來了足夠抵擋弩箭的厚盾。 兵甲、盾牌越厚,則越消耗兵員與馬匹的氣力,也拖慢了進軍的速度。 在投出第二道火禽之后,瞄準兵臨城下的神武營,守城將士也已經(jīng)開始以弩箭射向敵兵,十石弩如揮鞭般的巨響齊聲而出,饒是敵兵握有最堅厚的盾牌也擋不住,更別說于腳下的火焰更不斷的炙燒著他們。 或有將士以厚盾撲地滅火,但這很快便給漫天的箭矢射穿腦袋,肅殺秋風捲來一陣nongnong的血腥味兒,倒在腳邊的尸首漸增,而躲藏在城垛后方的太子親衛(wèi),則手持絞盤弩以兩兩結(jié)陣的方式輪流射箭。 想不到他為防箭襲,卻還是給對手的小伎倆給重創(chuàng)!經(jīng)過幾場重大戰(zhàn)役,已見過世面的聿璋手握令旗,「別慌!這火很快就會燒光,先行后撤,待會兒重新結(jié)陣再來!」 神武營畢竟冠絕天下,即便前軍受到嚴重打擊,在聿璋與眾將的指揮之下,很快就從火攻與箭襲的兩方威脅之下重新結(jié)陣。 然而站在城墻上頭的傅迎春等得就是這一刻。 十石弩本就射程極遠,經(jīng)過絞盤拉動之后,威力更是不可同日而語;她搶過架妥的弓弩,在精確的瞄準之后,穩(wěn)穩(wěn)扣下扳機! 立于帥旗旁,正指揮著殘存前軍的聿璋,根本沒料到有兵箭能射這么遠,在渾然不覺的情況下,他只聞胸口的兵甲擦出刺耳的碎裂聲,緊接著,一根兵箭牢牢地釘入胸前,在眾目睽睽之下給硬生生的拖下馬背! 「王爺!」他身邊的副將,連同跟隨他許久的將士盡皆大駭。 然而隨后而至的箭雨更是將他們的駭然轉(zhuǎn)化成真實的恐懼。 「不可能……不可能有弩能射這么遠!」一名簇擁著他的親衛(wèi)在說出這句話之后轟然倒下。 這句話也是聿璋的心聲,他就這么掙扎求活,眼睜睜看重新結(jié)妥的陣式再度一哄而散。 他所親率的神武營大軍在他這個主將倒下后潰不成軍,而他亦是在眾人的簇擁下倉皇而逃。 「退兵了……魏王退兵了!」 容子衿不敢置信,方才如潮水般朝她們進逼的大軍,竟然敗在傅迎春所打造的這守城兵器…… 以及她近乎百步穿楊的神準之下。 傅迎春又絞妥一枚箭矢,她遙望著掉頭轉(zhuǎn)進的神武營,不似身邊一同守城的將士如此欣喜,僅是半斂著眼,笑得慵懶自若。 「傅學士!咱們贏了!」容子衿對著她大喊。 「哎!」她點頭,隨即掩嘴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這下傅某終于能好好睡一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