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欲絕但為君 178 用人不疑疑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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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自聆聽著探子來報,在魏王當機立斷,撥兵五萬助洛南縣之后,梁寅的攻勢登時放緩了些,不過潼關一處的防線,傅迎春當真干得漂亮,不僅射傷聿璋,更接連擋下一波后續(xù)猛攻,替梁寅爭取到不少時間。 「把聶琰自洛陽拉出來沒有?」聿琤最關心的,仍是聿璋背后那張保命符。 「回殿下的話……聶琰尚未有任何動作?!?/br> 「迎春真該一箭射死聿璋的,讓他趁早了結這做皇帝的春秋大夢!」 「殿下切莫憂慮,魏王即便僥倖未死,這般拖著身軀繼續(xù)行軍,遲早會撐不住的。」裴少懿出聲安撫道。 「本宮可沒這么樂觀!」聿琤拂袖撢開了少懿,走到窗邊,天色黑壓壓的,風又濕冷,再過不久便要下起雨來。「除御林軍外,梁寅還留了多少兵馬在京城?」太子親衛(wèi)已經給傅迎春借走,而宮廷禁軍則是給藺湘君捲走泰半。 「大約還有三萬。」深知她急欲求勝,裴少懿遣走探子,苦苦來諫,「殿下萬萬不可把這三萬將士都往前線送去,這是您僅存的兵馬,非得留著不可!」她勾著聿琤藕臂,討好似的說道:「傅學士至少成功拖住魏王腳步,梁大將軍也非毫無斬獲,您得再耐心一點兒,只要把坐鎮(zhèn)洛陽的聶琰給拖出來……」 「聶琰什么的根本不足為懼,本宮真正圖的,只是聿璋的性命!」聿琤語調森然,目光緩緩落到裴少懿身上。 「殿下?」 她雙掌張開,緩緩圈住了裴少懿的頸項。「兩萬將士足不足夠?有迎春鎮(zhèn)守潼關,再加上你的兩萬兵馬……把聿璋的首級帶回來給我。」 裴少懿瞠目,一臉不可思議。「您要我出征?」 「嗯,我只剩下你了,我的好少懿……替我辦到這件事,然后,我便要逼迫父皇將皇位禪讓給我,你覺得怎么樣?」 辛苦許久才替她產下子嗣,現(xiàn)下卻又被逼得上沙場替她賣命?裴少懿自是百般不愿,「這……殿下,可是我……」 一聲報信,打斷了裴少懿的辯駁。「啟稟殿下,薛大人回來了?!?/br> 她的出現(xiàn),當真救裴少懿一把。 聿琤暫且把增添兵力一事給壓下,接見自蘭州歸來的薛崇韜,「回來了,這么快?要你查的事情,辦得如何?」 薛崇韜抬起眼望向聿琤,神情顯得容光煥發(fā)?!富氐钕碌脑挕?/br> * 「你就這么相信她?」谷燁卿怪叫一聲,不敢相信聿玨就這樣把薛崇韜給放走了! 的確,在薛崇韜信誓旦旦的表明投誠之后,聿玨帶她回蘭州,兩人談及往事,把酒言歡,面對聿玨的提問,她更是知無不言。 然而就算是這樣,聿玨也不能把人輕易給放回京城,萬一薛崇韜的忠心順從是裝的呢?她會不會背地里又把消息告訴太子,謀求更多好處? 面對夫君的質疑,聿玨只是沒好氣的撇著嘴,「我當然信她,她當年曾與我會晤,薛娘子深謀遠慮,治理天下的方法也與我不謀而合;我瞧得出來,她是真的不滿于太子所把持的朝政,也不認為太子是她理想中的明君?!?/br> 「理想?好歹她也在官場中打滾多年,能銜命出使西荻多回,足見太子對她的器重,你真能肯定她還是你當年所見到的那個滿腹理想、正氣凜然的讀書人?」 「是否正氣凜然,我不清楚,但她確有效忠于我的意愿。」聿玨豎起柳眉,使勁兒的推了他一把,就如同當年他們在宮里一齊讀書習武那般?!肝艺f你能不能多信我一點兒,我就這么沒有識人之明?」 他們兩個就在廳堂前吵架,下人紛紛走避,只有兩個娃兒不知天高地厚,一臉好奇地躲在門外偷窺。 「娘好兇哦!」谷萼雪比較晚到,不知事情始末的問道?!傅镌诔呈裁囱??」 谷檀華回頭一把摀住meimei的嘴,「別出聲!會被發(fā)現(xiàn)的!」她人小鬼大的壓低聲響,把meimei擠到后頭去。 「哎喲我看不到啦……」 夫妻倆的爭吵持續(xù)著,絲毫不知已經被人監(jiān)視。「不是!現(xiàn)在咱們討論的,可是一個在太子麾下辦事,你也只見過幾次面的人!知人知面不知心!」 「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哪!畫眉可都跟我說了!」身量矮他一截的聿玨扠著腰,老實不客氣地往前站去,與他身軀相抵,「當年我的死訊傳來時,你跟他都跟湘君吵過一架;我問你!湘君對我夠忠心了吧?結果你們怎么看她的?」 谷燁卿被這一堵,頓時有些氣弱。「她、她那時被封為貴人,加官晉爵,可你卻落得這般下場……」 「哦!所以你是要說你們懷疑的有理了?說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想懷疑一個人,總是能找到理由!」聿玨揚起食指,狠狠地戳了他胸膛幾記,谷燁卿只得雙手一攤,再度向后退了幾步。 「我只是……」 「只是什么?」講到激動處,聿玨甚至眼眶泛淚。 「我只是怕你的事情太早曝光,讓咱們,乃至于湘君平白失去良機……」 「假若薛娘子與我的計劃能成,咱們會有大把的良機!」聿玨雙頰嫣紅,說話的聲調仍是又急又衝,「現(xiàn)下咱們已得了舅舅幫助,而太子與聿璋戰(zhàn)事僵持,就算薛崇韜暴露了消息,你說咱們怕什么?說不準還能讓太子動搖,甚至左右這場戰(zhàn)局呢! 「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手握充足兵力的咱們可說立于不敗之地!還是你對你的子弟兵、大嫂跟司徒勒沒信心?連已經耗損兵力的神武營、輝烈營其中之一都打不過?」 原來,這才是聿玨真正的盤算? 「我沒有你想得這么笨,也不是平白無故相信薛娘子!」聿玨氣得拂袖,「說到底,我在你們眼底還是那個說話天真,不懂瞻前顧后的公主是不?」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不然到底是什么意思嘛!」聿玨氣得跺腳,下一刻,谷燁卿毫無預警的敞臂來抱,把仍然氣得發(fā)抖的她給緊緊收進懷里?!竼琛鹊龋∧氵@是做什么……」 門外兩個娃兒亦是睜大了眼,兩張粉唇兒張成蛋形,給谷燁卿的舉動驚訝得合不攏嘴。 「行了行了!是我錯、我錯了,你有你的道理……我不該這樣質疑你的決定,你的識人之明,你別生氣了?!?/br> 「等、等等……你這樣很卑鄙!完全就是打算息事寧人的樣子……」聿玨使勁推了他兩把,這才發(fā)現(xiàn)經過這些年的歷練,他的身軀精壯結實,早已不是當年娶她時那個瘦弱的少年郎!「谷燁卿!」 「什么我卑鄙!你這樣說對我不公平?!顾鄣撞刂鴰追謶蛑o,故作可憐的對她皺眉。 「什么不公平?你用氣力壓我才不公平……」 「聿玨?!顾溃骸笇Σ黄??!?/br> 她咬唇,推拒著的雙手于是暫緩,「總、總而言之,我自己能夠做決定;我愿意與你、湘君或是大嫂商量一些事,可是,真正能做決定的人還是我……你們總不想看見一個任由旁人牽著鼻子走的皇帝吧?」 「這是當然!」 聿玨眨了眨眼,轉而笑開,「那你也抱夠了吧?你圈得我有點難受……燁卿?」 他一手將她臉面按進肩窩里,嗓音低啞的道:「再讓我抱一會兒……許久沒這樣摟著你,有點想念!」 「你真耍賴……」聿玨笑開,忍不住又搥他一記?!钢荒茉僖粫号?!」 「原來如此?!构忍慈A緩緩縮回門邊,搖頭晃腦的說?!冈瓉砣绱耍 ?/br> 「什么東西?」谷萼雪皺眉,而檀華硬把她扯離現(xiàn)場。「還沒看完啦……」 「會被發(fā)現(xiàn)啦!」谷檀華再度來摀meimei的嘴,「你不懂?畫眉姨跟阿橋叔也都是這樣的呀!」 谷萼雪張嘴要咬,給谷檀華機靈的趕緊縮手?!改菢邮窃鯓??」 「那個什么床頭什么什么和的??!」谷檀華扠著腰,就算一句話說得不清不楚,仍是一派威儀的姿態(tài)。 「什么什么跟什么?」谷萼雪忍不住嘟嘴喊了出來。 「就說你不懂啦!」谷檀華神氣的揚起下巴,還來不及逃跑,原本被窺伺的夫妻倆已經悄悄摸到兩姊妹身后。 「不懂什么呀?」 姊妹倆僵在原處,回頭一看,只見聿玨雙手環(huán)胸,好氣又好笑的瞧著做壞事被抓到的兩個女兒,而谷燁卿跟在后頭,也是一臉無奈。 「檀華、萼雪兒!不好好睡,在這兒做什么?偷聽?」聿玨豪氣的一手一個,不費吹灰之力般地拎起兩個小蘿卜頭,快步踅回廂房里去。 谷燁卿捏著鼻頭,但見兩個女兒被聿玨抓走的滑稽模樣,不免朗聲笑開懷。 * 聿琤不由皺眉,「你說他們與國舅素有往來?」 「是,谷將軍即便支吾其詞,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太守也都證實了這一點?!?/br> 蘭州太守確實是她安排在谷燁卿身邊的眼線,但聿琤所不知道的是,經過這么些年,太守早就給谷燁卿收買,成了掩護谷家的助力?!杆麄兙烤褂泻未蛩悖俊?/br> 「谷燁卿麾下約莫七萬兵力,雖借調給西荻兩萬馀人,兵力仍舊可觀;國舅據(jù)稱有十萬兵馬,兩造若是當真殺奔至此,光憑御林軍恐怕難以抵擋?!?/br> 「谷燁卿當真做此盤算?」 「如今還不清楚他與國舅之間的關係。殿下因為云暘公主一事而致使谷燁卿心懷芥蒂,如今大敵當前,殿下何不恩威并施,好替自己爭取時間?」 聿琤撫著下顎,「你說的恩威并施是什么意思?」 「那便是讓谷燁卿繼承谷燁樊的爵位,并以昇陽侯為籌碼,交換兵馬……不知殿下以為如何?」 原來如此,讓谷燁卿與家人團聚,又繼承兄長的爵位,再藉此讓他交出兵馬,真是個不錯的主意? 「少懿,你覺得呢?」 只要不讓她離開兒子征戰(zhàn)沙場,就是個好主意!「我以為此計確實可行,前提是谷燁卿愿意乖乖交出兵馬來?!?/br> 「這也不難!畢竟昇陽侯夫婦都在殿下的掌握之中?!?/br> 「本宮手上還有點人,又有京城作為掩護……就這么辦吧!」聿琤拊掌而笑,親手牽起薛崇韜,「這回你辦得不錯!借調兵馬與谷仲良夫婦遷往蘭州一事,就交給你了?!?/br> 薛崇韜拱手,「下官定不使殿下失望!」 「嗯!下去吧!」薛崇韜正欲告退,不料聿琤又急忙將她召回,「差點忘了……本宮叫你查的另外一件事,你查得如何?」 就是司徒勒四處探訪聿玨下落一事?!富氐钕碌脑挕麄兇_實在找云暘公主,不過都已經是之前的事兒了;藺湘君與谷燁卿若真有往來,一人在熱河,另一人卻在蘭州,相距千里,又怎會做出這等迂回的事情來?」 薛崇韜此話說得合理,不過生性多疑的聿琤仍是不免多思索了一會兒?!改闶钦f他們并沒有與藺湘君聯(lián)系?」 「下官沒能找到確切的證據(jù)。」 「好吧……明白了?!顾龘]揮手,讓薛崇韜退下。 裴少懿藏不住笑的迎了過來,「這下子您應該能安心了罷?」 「安心么……本宮還是覺得藺湘君的舉動有些奇怪?!?/br> 「可她除了禁軍之外再也沒能調動其他人手,更別說她無人可擁立?!?/br> 「說得也是……」除了她與聿璋,僅剩下一味吃齋唸佛的聿珶。聿琤輕蔑一笑,搭上裴少懿的手。「總之,先跟谷燁卿借點人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