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刺的高嶺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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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這句話一下子將江若若的綺思拉回了這片狹窄的黑暗中,男人放開了裹挾她的手,壓迫感如潮水般隨之褪去。 就在江若若愣神之際,電梯燈刷地亮起,一切重新明亮,男人好整以暇地站在她身后,就好像剛剛的黑暗只是一個幻覺。 物業(yè)通過電梯內(nèi)的應(yīng)急聲筒問道:“剛剛電梯線路故障,緊急搶修,現(xiàn)已恢復(fù)照明,稍等便可正常使用,里面的人沒事吧?” 虛驚一場。 男人已經(jīng)摘下了口罩,露出一張俊美清冷的臉,黑眸緊緊地盯著江若若:“女乘客應(yīng)該有事?!?/br> “實在抱歉,今天大部分人手都去頂樓會場了,是我們疏忽了?!蔽飿I(yè)緊張地連忙道歉。 “還得謝謝你們。”不然,怎么能看到嫂嫂這么多水呢?后半句男人卻是對著江若若曖昧地唇語,說著他還用濡濕的絲巾,輕輕擦拭手指上的銀絲,都是江若若嘴里的。 被感謝得莫名其妙的物業(yè)匆忙切斷了通話。 “小淵?” 在這般赤裸的調(diào)戲下,江若若卻沉浸在認(rèn)出男人的震驚中。男孩褪去了青澀和稚嫩,但這似曾相識的眉眼她曾經(jīng)再熟悉不過了。 彼時,她的父親為沉家做事,是沉老身邊最信任的手下,沉老有四子,一直未曾得女,便認(rèn)她做了干女兒,除了沉家長子沉辭大她兩歲,剩下三個小少爺都得喚她一聲jiejie。 在她十七歲那年,便和沉辭訂了婚,未曾想訂婚當(dāng)夜,沉辭與沉老雙雙被綁架,死于慘烈的車禍,而始作俑者竟是她的父親。 也就是說她一夜之間成為了綁架犯殺人犯的女兒,再之后沉家舉家搬遷,消失得無影無蹤,而她來到了現(xiàn)在這個城市,沉家的消息她再也不得而知。 而沉淵,她記得,是沉家二少爺,自幼便不喜歡她。在他們幾個孩子一起玩的時候,他總是一個人形單影只地在冰冷的屋子里畫畫。 她也記得,她去邀請過他,默默看他畫畫,卻不知道為何讓他氣紅了臉,再也不準(zhǔn)她踏入他的房間。 那時的沉淵,是個纖細(xì)瘦弱的小男孩,江若若難以相信,如今這個電梯里肆意玩弄她的惡劣男人竟是那個脾氣有些古怪的小冰塊。 十年了,距離那次事故已經(jīng)十年了,江若若沒想到竟然還能重逢,更沒想到是這樣旖旎的重逢。 是自己認(rèn)錯了嗎?但除了他,沒有人會叫她嫂子。沉家的弟弟們除了沉淵,都親昵地叫她jiejie。 江若若還沉浸在回憶時,沉淵聽到她一句“小淵”就已經(jīng)欺身向前,高挑頎長的身子在燈下投下一片陰影,狹長的眸子看進她溟濛的雙眼:“嫂子,我可不小了。” 他話里有話,但江若若知道,沉淵的眼里是比當(dāng)年更加濃烈的憎惡與仇恨。 她知道,他一直恨她,先是配不上他哥哥,卻差點飛上枝頭變鳳凰,再后來,她的父親犯下彌天大罪,害了沉家。她也不懂,為什么父親能做出那樣的事? 但那件事后,沉家就垮了,她與沉家的過往已經(jīng)是十年前的事了,她原本以為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沉家人了。 “小淵,不,沉先生,你剛剛那樣對女士是不對的?!苯羧綦m然是在教育但她毫無底氣。她本來想出電梯就去報案,可是認(rèn)出這人是沉淵后,她的心就軟了。她們家欠沉家兩條命,她自認(rèn)為自己有罪,她可以為他們做任何事。 沉家垮的時候,沉淵才十二歲,沒有了父親和長兄,母親又已經(jīng)去世,他沒有家長教他。 想到這里,江若若喉嚨一哽,千言萬語全都堵在了心里,強烈的難受自責(zé)緊緊攥住了她的心。 “剛剛都濕成那樣了,還能擺出jiejie的架子,江若若,這么些年,你這虛偽的樣子一點沒變?!背翜Y瞇著眼輕蔑地打量江若若,眼神在她胸脯上微微停留,輕佻地吹了聲口哨:“手感還不錯?!?/br> 江若若身材嬌小,平時都穿著寬松,也不化妝,素面朝天,披肩短發(fā)都不用梳,但還是能看出來是個天然系的美人胚子。 “小淵……” 江若若還想說什么,但此時電梯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運行,數(shù)字飛快地跳動,眨眼的功夫,電梯門開了。 沉淵不再看她,邁出了電梯,留江若若一個人瑟縮在電梯里。 沉淵的出現(xiàn)引起了一陣sao動,電梯門外爆發(fā)出一陣熱烈的歡呼聲和掌聲。 “讓我們熱烈歡迎新任社長兼深茗總裁,首席設(shè)計師Cyril蒞臨監(jiān)督指導(dǎo)!”大廳里,主持人的聲音如同炸雷般響起,人群又是一陣sao動,噼里啪啦的快門聲此起彼伏。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沉淵身上,傳聞中神秘的設(shè)計師Cyril今天正式露面,所有受邀媒體都一個勁地開閃光燈。 世人的悲歡并不相通。電梯門外在歡呼,門里的江若若捂嘴震驚,嚇得差點跌坐在地。 這也太戲劇了,當(dāng)年古怪的沉家小男孩如今竟然是深茗集團的幕后掌舵人?還成了她的頂頭上司。她知道Cyril,建立深茗,以“十二星座”珠寶系列一舉成名,但Cyril從未公布過真實姓名,甚至有人猜測設(shè)計師是外國名門之后。沒曾想竟是沉淵! 驚訝之余,江若若有欣慰,但更多的則是隱隱升起的不安,在電梯里沉淵那樣戲弄她,那今后呢?但愿剛剛只是一個玩笑。 江若若等了一會兒,等到沉淵的聲音通過話筒在主講臺上響起時,她才灰溜溜地來到自己部門的座位席上。她所在的部門是商務(wù)部門,基本處理包括網(wǎng)紅代言等一切收費服務(wù),讓網(wǎng)紅IP盈利。 她剛坐在邊緣位置,旁邊的同時許藍(lán)就像八爪魚一樣抓住了江若若的胳膊:“若若,你昨晚又喝酒了吧,你平常遲到?jīng)]關(guān)系,但你差點就錯過了盛世美顏?!?/br> 江若若順著她的眼神望去,只見臺上的沉淵身材頎長優(yōu)美,穿著裁剪體當(dāng)?shù)暮谏r衣,舉手投足便能看到有力緊繃的肌rou。 “小說里俊美的天神下凡莫過于此了吧,我宣布這是我的新墻頭,有才有顏?!痹S藍(lán)已經(jīng)化作花癡的終極形態(tài),沒發(fā)現(xiàn)江若若的不對勁。 “打住,你的眼淚從嘴角流出來了?!苯羧艨嘈?,哪里像豐神俊朗的天神,明明是地獄歸來的修羅。 江若若喝了口座位上的茶,苦到了心里。 就在她只敢用余光看沉淵的時候,某個瞬間,臺上的沉淵也看了過來,兩道目光相撞,江若若趕緊低下頭。 她坐在座位上,卻仿佛坐在沉淵的懷里,沉淵就在她旁邊耳語,就像在電梯里那樣。 沉淵的體溫,呼吸聲,冰冷的指尖,冷冽的懷抱,引得江若若呼吸也急促了起來,她夾緊了雙腿。 罪惡,她怎么能對沉辭哥哥的弟弟有這種心思呢? 她下意識地摸向脖頸空落落的地方,平常她都會帶著沉辭哥哥贈與她的項鏈,那是她無數(shù)個買醉夜晚的唯一慰藉。 盡管沉辭,不愛她。 至于沉淵說了什么,江若若全當(dāng)耳旁風(fēng)了,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只能感受到旁邊許藍(lán)在瘋狂地低聲尖叫,座位椅都在隨著許藍(lán)的情緒搖晃。 江若若表示理解,誰能想到天才設(shè)計師如此年輕,還如此帥氣,名副其實的高富帥。如果對象不是沉淵的話,估計江若若也會小小的花癡一下。 沉淵的話不多,十點的會,六點開始布置,九點入場,十點半就結(jié)束了。 散會的時候,江若若如釋重負(fù)地從座位上站起來,只覺得自己大汗淋漓,仿佛從水里撈起來般,她真的很心虛和擔(dān)憂沉淵在會上批評某些遲到的人。 不過大概是沉淵和她一起遲到,所以才沒有點名道姓地批評她。 “若若!恭喜!”許藍(lán)抓住江若若的手大喊。 “恭喜?什么?”江若若很疑惑,先是上班遲到,后是電梯故障,今天已經(jīng)夠倒霉的了,有什么好恭喜的。 這時她才留意到周圍無數(shù)的目光已經(jīng)將她團團包圍,羨慕的,嫉妒的。 “若若,這你都沒聽到?我都快羨慕死你了好嗎?新BOSS宣布要從我們公司抽調(diào)七個人去他的私人游輪,參與籌備新系列珠寶的游輪發(fā)布會!” “散會的時候BOSS抽的名單,其他六個是女網(wǎng)紅,只有你一個職員!天啊你運氣也太好了!” “拜托!能和BOSS待七天七夜,已經(jīng)開始嫉妒你了,聽說BOSS還單身,肯定有人還想著做老板娘,茍富貴勿相忘啊?!?/br> 許藍(lán)拉著江若若說的眉飛色舞,周圍的人群也議論紛紛,甚至有人在小聲問江若若是不是有什么特殊轉(zhuǎn)運方法,賣不賣這個資格。 江若若只覺得頭暈,事情的發(fā)展為什么在今天全變樣了,她的目光越過人群,看向沉淵。 沉淵抱手在胸前,一臉生人勿近的樣子,高管在他面前頭也不抬地匯報工作。沉淵似乎感覺到了什么,向她投來玩味的目光,舉起手指輕輕撫摸唇瓣。 十年的分別,讓沉淵化作一朵帶刺的高嶺之花,她必將溺死在他的懷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