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羞成怒
剩下的時間賀雪邯倒沒有再次彰顯他的存在感,他大概也知道他某些時候開口說話是不討人喜歡的,于是便安靜地待在一旁,安心地做個“錢袋子”。 助理打算替她們把這些大包小包收拾起來,一起裝到車上,畢竟賀雪邯從來都很討厭跟體力相關(guān)的活動,他認為給女人拎包這種事情也不可能存在他的字典里。 “停一下?!辟R雪邯坐在軟凳上,原本看著兩位女士的方向,助理經(jīng)過他的身邊時,他忽然開口打斷了他的行動。 “賀先生?” “……你可以放一部分下來,剩下的我來拿?!?/br> 助理可不敢真讓他來動手,以為他只是客套:“不不不,賀先生這還是有點重的,萬一不小心傷到了您,那就不好了?!?/br> 這話聽在賀雪邯耳邊尤為刺耳,在溫妤那樣無視他之后,他有點受不了這樣類似的質(zhì)疑,是在質(zhì)疑他作為男人的體質(zhì)嗎?他們都把自己當做是花瓶? “傷到哪里?”他冷冷問。 助理一時不明白他的脾氣,只是小心地解釋,“賀先生您的手可不能受傷,藝術(shù)家的手都是很寶貴的,要是傷到了,那會影響您的工作……” 過去賀先生非常在意保護自己的手指,從來不會做任何有風險的事情,但今天,他怎么轉(zhuǎn)性了?助理實在不明白。 賀雪邯抿著唇,目光銳利起來,“你給我,我來拿。” 只能任由他胡來。他拿過助理手里的袋子,長腿邁步,走到溫妤兩人身邊。在人群當中,他還是格外顯眼的,冰雪清冷的容貌,高挑的身量,有一部分人也認出了他的身份——賀雪邯畢竟算是半個公眾人物。 所幸在高檔消費區(qū),安保完善,至多只是有幾個女孩遠遠拿著手機拍照,但被助理攔下來,要求刪除了。 他盯著溫妤的后腦勺。此刻她正在站在鏡子面前比劃著一條粉鉆項鏈,身心投入,倒沒注意到他的靠近。唐雙安安靜靜站在她的身邊,又拿著她準備更換的飾品。 這樣也不好,弄得唐雙像個柜員。賀雪邯不好對兩人的關(guān)系置喙什么,私心里,他也不想跟溫妤把關(guān)系鬧得太僵。 …… 溫妤正取下這條項鏈,她正準備說些什么,一股金屬質(zhì)地的溫度從脖頸上傳遞。鏡子里,一雙白皙的手繞過她,將一條細細的鑲嵌花瓣狀藍寶石的吊墜擱置在她的鎖骨上,隨后扣好。 動作平穩(wěn),可這個舉止有些過分曖昧。 溫妤自然知道是誰。 她能感覺到他略微緊張的呼吸,在扣好項鏈后,他推開一步,看著鏡子里的她,干巴巴地開口:“很好看。” 潔白的鎖骨上恰到好處地懸掛著晶瑩的花朵,花瓣嬌嫩,更襯得膚色柔軟。 溫妤似乎發(fā)覺什么般,只是笑笑,不對上他的眼神,“確實很不錯,這條我自己買下來吧,賀先生沒必要破費?!笨醇軇荩呀?jīng)準備在POS機上刷卡。 破費?自己缺這個錢嗎?說到底還是跟他劃清界限,在察覺到自己某些心思后,她立刻做出了她的反應……這樣的反應讓他心冷。 “沒關(guān)系,唐雙小姐有看上的嗎?”他轉(zhuǎn)而低頭看著唐雙,他壓抑著自己心里扭曲的怒火,冰冷的臉上竟然也擠出一絲微笑,他努力讓自己看上去更像個紳士,“我覺得剛剛拿出來的那條,古典風格的項鏈更適合你?!?/br> 這樣詭異的氣氛,唐雙不能說沒有察覺,但她又想,賀先生跟李珊珊是朋友,做到這一步,就算有點過分,但也不是不能解釋吧? 而且賀先生也詢問了自己的意見,他對兩個人都是一視同仁。 “真漂亮,我很喜歡?!碧齐p瞧了瞧他手里的項鏈,眼睛亮起,在所有人面前,她都是這樣純真且溫順的,“可讓賀先生破費的話……” 賀雪邯打斷她:“不,不算什么,你拿著就是?!?/br> 推脫到位,唐雙也并不真打算不要了,她沒必要掃了賀雪邯的興致,再說了,在圈子里能夠戴的出去的首飾不便宜,她沒有幾條首飾,每次都帶著差不多的款式出現(xiàn),都得忍受別人打量的目光。 “那就謝謝賀先生了……”她低著頭,怯怯得如同小鹿。這讓賀雪邯心情稍微愉悅一些,在被溫妤疏冷對待之后,唐雙的反應能讓他驗證自己的魅力。 這才是正常的反應,他明明沒有一個地方是不好的,有俊美的容貌,優(yōu)渥的家世,頂級的才華,為什么李珊珊要那樣拒絕自己? 未免很不給面子。 他看看溫妤的反應,她仍然在同店員討論新款式,每一分心思落在這邊,更不可能有什么落差感。賀雪邯便收回視線,一眼也不看。 她會后悔的。 他低頭對唐雙道:“還有什么喜歡的東西都可以看看,本來是想請珊珊的,但她今天的興致不太高。你是珊珊的朋友,你只管收下來?!?/br> 唐雙沒什么負擔,畢竟李珊珊也這樣跟她說。 在李珊珊身邊,她倒是如魚得水,活得滋潤極了。那些想要討好李珊珊的家伙,都會間接來“討好”她,而像賀雪邯這樣高層次的男人,在李珊珊身邊,便總能有機會接觸。 李珊珊從來不在意她做什么,偶爾她感覺自己像是被她養(yǎng)在身邊的一只小狗,高興了便賞著骨頭,但……坐李珊珊的“小狗”,得到的好處卻比做“乖女兒”更多。 被人討好包圍的虛榮,被禮物圍繞的愉悅,還有這樣優(yōu)質(zhì)男性的青睞,這些東西,只有跟在李珊珊身邊,她才能得到。 * 才告別賀雪邯這個晦氣的鼻涕精,便又收到霍封那個瘟神的邀請,溫妤翹著雙腿,懶懶地靠在沙發(fā)上,看著他發(fā)來的消息。 在跟連宿分手以后,這個瘟神便迫不及待地圍繞在她的身邊,連裝也不裝,隔叁差五便要請她吃飯,又準備了許多禮物。 ——他的目的溢于言表。 如果不是要配合他做戲,那大部分人都能看穿他當初的手段。溫妤很配合這場戲,畢竟連高辛交給她的任務還得去做做,跟霍封聯(lián)絡聯(lián)絡感情。 終于在被拒絕了許多次后,霍封成功邀請到了她。 他還特地強調(diào),是有許多朋友的,以此來證明自己心思坦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