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晏書手上的傷沒幾日就好了，留了一個淺淺的牙痕。

    好在是左手食指上，平日里慣用的都是右手，何雪和周裕和也沒察覺到。

    九思這些日子總心虛的厲害，總是隱隱懊惱自己半推半就的遂了他心意，周晏書再想親近她都被她義正言辭的拒絕，周晏書也不勉強，遵著她意思，沒再過分，他不纏她做那事，只不過總要和宋九思牽著手或抱著，好像只要是親密接觸就好，他也不拘是什么形式。

    人前人后，少年又總克制不住的用目光時刻追隨她，惹了不少人發(fā)現(xiàn)些端倪。

    何婭是最先揪著宋九思問的，“你和周晏書最近關(guān)系變得很好？”

    宋九思悶頭整理錯題。

    “就，和以前差不多?！彼粗碜由仙倌炅粝碌牧鑵柶恋淖舟E，眼神飄忽。

    何婭咦一聲，“騙人，你最近在班上都不問人題目了，肯定是回家的時候周晏書都教了你吧?！?/br>
    “真是，這種做題都是跳步驟就算出答案的大佬，他也只對你這么耐心了?！?/br>
    她一把指著九思卷子，隨便翻翻，就能看出教導(dǎo)的那人有多耐心，步驟詳細，知識點都羅列好寫在一旁。

    十二月，天氣冷下來。

    宋九思搓搓手，被何婭的話臊得有些臉紅。

    她不知說什么，又不愿撒謊來騙人。

    好在何婭也只是隨口問問，見她羞得厲害，猜她可能是對前后轉(zhuǎn)變的關(guān)系還不適應(yīng)，就略過剛才的話，“但你還別說，你這次數(shù)學(xué)成績真的進步很多。”

    “出成績了嗎？”九思有些驚訝。

    何婭點點頭，“還沒統(tǒng)分呢，我今天上午去老班辦公室交作業(yè)的時候，聽到她們在聊這次的成績，剛巧聽到說你這次考的不錯?！?/br>
    “估計明天就能出分吧。”

    宋九思定了定心，有些期待起來，總覺得時間過得很快，已經(jīng)是高三上的最后一次月考了，九思的成績總是不上不下的徘徊在一本線往上二十分左右，報考宋母要求的那所學(xué)校綽綽有余。

    可她動了心思，格外的想往別的城市去看看，這幾次考試對成績浮動總是容易焦慮。

    她突然不想一直被宋母拘著在身邊了。

    等次日成績出來，九思果然提分不少，在班上的排名也進到前五，她一向是被弱勢科目拖了后腿，又遇上這次考試的題型都是周晏書才給她講過不久的，進步之大，惹得數(shù)學(xué)老師在課上連連夸了她好多次。

    市附一是重點高中，被盯得緊，讓人舉報幾次后，假期里更不讓補課，放假前學(xué)校老師只能隱晦的暗示大家，不要放松學(xué)習(xí)，寒假期間學(xué)校不關(guān)門，平時可以自主到學(xué)校教室里自習(xí)。

    大部分家住的近的同學(xué)，假期里就保持著和學(xué)校里一樣的作息，到學(xué)校自習(xí)，辦公室還有各科值班老師可以問問題。

    何婭家遠些，很久不見父母，放假就回老家去了。

    宋母給九思來過電話，被小姑娘搪塞過去，說是要在學(xué)校里，學(xué)習(xí)氛圍好些。

    “你爸爸最近在忙什么？”宋母有些不滿，連著好幾次要宋九思回家，都被少女找理由拒絕，她隱約察覺到對宋九思的失控，皺眉沒說什么，壓在心底。

    宋九思一五一十的說了。

    “我知道了?！彼文嘎犕?，就將電話掛斷。

    剛放假那幾天，周裕和問宋九思和周晏書兩人想不想出去旅游幾天放松一下。

    正在飯桌上，何雪劃拉著手機，正在訂酒店，聞言有些不滿，“帶他們?nèi)プ鍪裁?，讓他們在家好好?fù)習(xí)?！?/br>
    何雪暗暗掃了眼宋九思。

    若是只帶上周晏書，她倒沒什么意見，但周裕和還問了宋九思，她心里就不舒服，帶上個繼女出去別扭的緊。

    宋九思察覺到她的視線，還沒什么感覺，周晏書便開口替她一起回答了，“爸媽難得有假期一起出去聚聚，我們就不去了?！?/br>
    宋九思在一旁點點頭，周裕和就沒再說話。

    過了幾天，兩人都走了，家里也有些冷清，只剩下定期來打掃衛(wèi)生的阿姨。

    宋九思埋頭寫了一上午的題，覺著有些餓了，看看時間，摸著肚子下樓時，見桌子上空空蕩蕩的，才知道周晏書給家里做飯的保姆放了假。

    她怔了下，“那我們吃什么？”她對做飯一竅不通的。

    宋九思正想著點外賣呢，門外有人按門鈴，周晏書去開門，回來的時候拎了幾個大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