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思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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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自揣測了半天,把自己都整笑了。一個點贊而已,能有什么含義。都已經給出那樣的態(tài)度了,難道還指望南思齊評論或私信問我身體狀況嗎,對話框里最后一條留著的,可是我沒有回她的消息。 老大不小的,一天天光想這個,看來還是吃的太飽。 我退出了軟件,隨便找了本爛俗小說打發(fā)時間。 感冒來的快,去的也快,晚上我再量體溫的時候已經正常了,第二天早上醒來也沒有不適的感覺。但我請了兩天假,又正好連上了周六周天,于是全公司最閑的我本人成功收獲了gap time。在家躺了兩天后,我尋思說不定我的人生已經開啟了easy模式,實在不該抱怨太多。 就這樣下去也挺好,偶爾感到寂寞的時候,就罵罵該死的激素。 自考的事納入了考量范圍內,雖然今年已經過了報名時間,宋初然說也可以早些準備,爭取一開始就把公共課考過。我在網上尋了些教材,加進購物車,猶豫了兩天也沒有買。 南思齊之類的——不要再想她。在做出這樣的決定后,意外隨之而來。人生就是這樣,所以我才討厭計劃,因為它總是被打斷,還不如隨波逐流來的好。 搬家計劃在母親找來那天從心頭閃過,然后便被擱置下來,一直沒再想起。我不確定是不是我的潛意識在自顧自的期盼著這一天,如果我真搬走了,她就找不到我了。 南思齊正站在我樓下。 我先是條件反射般的驚喜,然后心臟一抽,情緒再度沉下來。思緒翻涌,那些曾經顧慮過的想法涌上心頭。逃避讓我感到舒適,我還想再逃一會,她怎么這么快就找上來了? 好久不見,我該用什么態(tài)度面對她? 其實也沒那么久,只是南思齊的變化太大,讓我覺得過去了很久。但變化也沒有那么大,畢竟只有兩叁個星期,短到連頭發(fā)長長都很難看出來,即使在這個成長最快的年紀,這點時間也不會讓她有什么質的改變。 南思齊依然是南思齊,我是從哪里覺得她變了呢?其實哪里也沒有,只是一種感覺。 譬如現在她看到了我,笑容卻沒有第一時間在那張臉上展現。她拿捏著恰到好處的距離感,不過分親近。讓我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感到缺了點什么。 “你……你來這干什么?” 說出口我就后悔了。有時候我說話太直,明明只是單純的想知道南思齊,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不加修飾的問出來卻像是在趕她走。我知道南思齊很敏感,也許她會亂想。 然而,她卻沒多大反應。 “不邀請我上樓嗎,jiejie?”她負著手,終于笑了,很有禮貌的那種。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一個好主意,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想進一步還是退一步,我現在不想解決問題,只想在推遲。不能邀請她上樓,因為不想進一步,也不能拒絕她,因為不想退一步。就在這站著好了,站著什么都不說。 “我買了蛋糕。”南思齊舉起了一只背在身后的盒子,“不便宜呢,我跑了好遠的地方,買回來的。要提前預訂,大家都說這家好吃,不嘗嘗就可惜了?!?/br> 有一點點好笑,我在南思齊心里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形象?我一時不知該怎么回答,這么讓她回去不好,但心里郁結已久的情感、無法忽視的自我唾棄、邁不過去的那道坎,這都不是能借著一塊蛋糕的借口能掩蓋過去的。 “可是這是草莓的?!?/br> “……” 你知道的,我這人向來經不住誘惑。 我走了幾步,上樓。南思齊一跟在我身后。 我給她倒了杯水,看她把包裝盒拆開,將那兩塊精致的小蛋糕放在茶幾上。我想過我們再見面的場景,或許會很激動,因為還很喜歡,或許很平靜,因為已經看淡。但沒想到是這般內心躁動的不停表面上卻依然平靜。 南思齊把一塊蛋糕推到我面前,空氣中彌漫著絲絲縷縷并不明顯的香味。 我很喜歡小甜品,卻并不常買。因為吃糖是會上癮的,一旦開了口子,就忍不住再想要,可我覺得我并不一定能負擔得起這個代價。所以即便蛋糕放在了我面前,我依然猶豫。 這個猶豫沒有持續(xù)太久,畢竟都端到眼前了,在搞不行不能吃那一套就顯得矯情了。 我相信南思齊說她是需要預訂才能買到的蛋糕了,奶油入口絲滑,不過分甜膩,面包胚松軟,烘烤得恰到好處。上面點綴的半片草莓雖然在蛋糕的襯托下失去了甜味,卻以不同的口感豐富了層次。我喜歡這種水果,也喜歡這個口味。 “我最近快要考試了,馬上就要放假了。”她捏著叉子放在蛋糕上,卻沒有挖下來一塊,只是將那處的奶油攪亂。叉子上沾了一抹淡粉色,南思齊就只舔了這一點。 蛋糕不大,我很快吃完了我的那一份。南思齊見狀,把自己面前的那塊切下了大半,連同那片草莓一起放到了我的盤子里。她因這動作順勢從茶幾邊的椅子坐到沙發(fā)上,緊挨著我。接著,仿佛什么都沒做一樣繼續(xù)說:“學校里寒假是不留人的,會清校?!?/br> 我感受到了她的體溫,因為南思齊真的坐得很近,打破了尋常的社交距離。 “怎么辦,我沒地方去了,怎么辦呢……” 聲音弱弱的,那語氣就好像在說求你了,求你了。 我突然想到,如果那天她沒有向我告白,我們之間什么都沒發(fā)生的話,這個時間段差不多正好是我給她發(fā)工資的時候。 我應該慶幸嗎,因為她似乎明白了金錢關系的好,我可以不用太多負擔地繼續(xù)享受南思齊的溫暖??晌野l(fā)現我沒有那么高興。 那我應該傷心嗎,因為她似乎不再在意我的感情而是我的錢,我想要的真心似乎難以獲得??晌野l(fā)現我沒有那么失落。 我失去了思考復雜情緒的能力。南思齊一只手放到沙發(fā)背上,看起來就像是摟著我。她的肩膀頂在我的身上,久違的身體接觸讓我無暇判斷我是該高興還是該失望,只能聽得到她不斷用她平穩(wěn)的聲音,沒有那么賣慘,但也確實惹人憐愛地訴說。她說她家里人不要她,一旦放假就沒處去。她說租房子很貴,還找不到愿意短租的房東。她說好冷啊,可不可以再靠近一點點。 不僅耳朵聽得到,我似乎也能感受到她胸腔的振動。 我原本就不是個對情緒敏感的人,看事情只看得到最淺的一層,只要對方一直注視著我,我就會覺得那是深情。 所以南思齊這個樣子,就會讓我聯(lián)想到溫暖的懷抱、無條件的喜歡、不知從何而來總之??菔癄€般的誓言。但我又知道這不是真的,至少我可以認為這不是真的,我們嚴格來說只有金錢關系。那么我就不用有太多負擔,不用擔心她干涉我的生活,不用害怕她不知滿足地索取。因為我在這段關系中處于主導者。 理智知道不該如此,身體卻在躁動。 南思齊低著頭,熱氣呼在我的頸窩。很癢,而且這個姿勢看不到她的臉。我扳著她的肩膀讓她抬起頭來,我有多久沒有仔細看過這張臉了。 好像也沒有很久。 但是卻如此想念,以至于不禁將她的頭發(fā)順到耳后。南思齊是散著頭發(fā)來的。 她一偏頭,很正好地吻在手心。 柔軟的觸感讓心臟猛地一跳,強烈的刺激終于讓我清醒了些。 不可以,不可以又這樣沉溺,不能對感情如此不負責任,不可以再逃避。若不進一步需得退一步,站在交界處,模糊了邊界,這樣不可以。 南思齊是不是為了錢來的我能不知道嗎,我又不是傻子。她挑這個時候來就是想讓我誤解,讓我毫無顧慮地接受她,可惜這并不是高深到看不出來的小聰明。 日子拖得越久,越是難解難分,最后又會傷了她的心。 停止吧,結束吧。 “是我來主動找你的。”南思齊又一吻落在手背,她一條腿半跪在沙發(fā)上,微微仰起頭來看我:“所以無論發(fā)生了什么都是我的錯……” 手指蜷縮起來,正如此刻我的心境。 這可是你說的。你都這么說了,就代表我們是你情我愿的對嗎。 我愿意吊著你,你也愿意遷就我。 南思齊,好可憐,南思齊。這么喜歡我,因為我是第一個吧,我出現的時機實在是占足了天時地利。 對不起,南思齊,對不起。第一個喜歡的人居然是我。 不知道什么時候吻在了一起,從平靜地雙唇相碰逐漸激烈,多日不見積攢的欲望全都化作炙熱的呼吸,無法隱瞞。我想是我先主動向前的,南思齊可不敢在沒有得到允許的時候親吻。 我……我也不想任由這一團麻線般的感情繼續(xù)混亂下去。對不起,可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既然已經喜歡了—— 就不要再離開了吧,若即若離、似乎得到又沒有真正屬于自己的感情最長久,因為人都有執(zhí)念這一感情,它比喜歡更牢固。 ……對吧? 這不是我的錯,都怪你,是你選擇喜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