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身飼虎04花炮會始
傍晚,陳煙姿正在桌前整理今天的賓客名單。 他們剛回香港,人情往來是必不可少的。臺灣來的曾探長和蔣天生都是東星潛在的合作伙伴,需要拉攏。 “三三,今天辛苦你了?!瘪橊勛吡诉M來,一身水氣,頭發(fā)還滴著水。 “阿大,又不記得擦干頭發(fā)。”陳煙姿語氣帶著責(zé)怪,隨手接過毛巾,替駱駝擦起了頭發(fā),時不時替他按摩頭部的xue位。 “好好好,下個月1號有批貨要路過銅鑼灣,那邊是洪興的地盤,去盯一下。”駱駝閉上眼睛,享受著陳煙姿的按摩,嘴上卻沒停下來。 陳煙姿點點頭,一副駕輕就熟的模樣,“好嘞?!?/br> “生意是要談的,不是靠搶的,烏鴉這個家伙遲早要壞事兒。最近,記得盯緊他?!?/br> 聽到烏鴉的名字,女人放在太陽xue上的手指一頓。愣了幾秒,恢復(fù)了動作。 對于盯住烏鴉這件事情……她沒有把握。 在東星,烏鴉可是天不怕地不怕、對駱駝都敢下手的人。 烏鴉干掉自己,和碾死一個螞蟻的難度差不多。 系統(tǒng)可沒給她能死而復(fù)生的“金手指”,只告訴了她這周目的大致劇情走向,具體細(xì)節(jié)根本沒提。 如今,她只能靠自己,在一團迷霧中摸索著…… 很快就到了新的劇情點:農(nóng)歷六月二十四日,“關(guān)圣帝君寶誕”花炮會。 一年一度的花炮會可是黑幫的大節(jié)日,既能彰顯本幫派實力,又能通過拍賣募集經(jīng)費?;ㄅ跁吓馁u的大多是寓意好彩頭的物件,金銀細(xì)軟、陶瓷玉器。 花炮會一般是由香港幫派輪流坐莊,今年正好輪到洪興主辦。 陳耀穿著剪裁得體的黑色西服,胸前掛著“嘉賓”二字,站在門口,接待賓客。 一抹暗紅停在了他面前,陳煙姿走了進來。一身斜襟荷葉袖真絲旗袍,通體暗紅。黑發(fā)如云,秀眉入鬢,比平日里多了幾分成熟。 這次她是替駱駝出面,為東星討個喜頭。 陳耀愣了一下,心頭暗自盤算著:洪興和東星龍頭都沒出現(xiàn),看樣子兩邊都有意要收山了。 “陳先生好!” 見對方?jīng)]有問好的意思,陳煙姿先一步伸出手,主動和陳耀握手。笑盈盈地看著他,耐心地等待他的回應(yīng)。 陳耀掃了一眼她,伸出手虛握一下,立刻松開。松開時,女人的手指從他的手心滑過,惹得他頭皮發(fā)麻。 似有意,更似無意。 頂著陳耀警惕的眼神,被嫌棄了的陳煙姿倒也不惱,讓手下端上來一個木盒。 “陳先生,我們東星也想?yún)⑴c這次拍賣,不知道可否賞臉?” 木盒打開,露出了里面的玉觀音。觀音慈眉善目,雙手托瓶,紅絲絨內(nèi)布襯托的觀音愈發(fā)瑩白,一看就價值不菲。 陳耀向身后遞了個眼色,立馬有人過來接過了木盒,擺到了展臺上。 伴隨著“金鼓一響,黃金萬兩;金獅點睛,富貴繁榮”的口號,舞獅表演正式開始。 陳煙姿走到關(guān)公像前,上了幾炷香,身后傳來竊竊私語。 “夠正哇!身材長相夠靚!” “別想了,那可是駱駝的馬子?!?/br> “駱駝居然讓他馬子出面?!?/br> “東星這是后繼無人啊,讓一個女人出來?!?/br> 陳煙姿對此已經(jīng)熟悉了,自動屏蔽了身后的污言穢語。 談話聲戛然而止,烏鴉一手?jǐn)堖^一個,把臉湊在幾人之間,“聊什么呢?加我一個?!?/br> “哈哈、烏鴉哥好!沒什么……沒什么?!睅兹藝樀寐曇粲行┌l(fā)抖,低著頭不敢說話。 被按住肩膀的兩人只覺一陣劇痛,骨頭被捏得嘎吱嘎吱響。 “走了,烏鴉?!?/br> 在幾人聽來,陳煙姿的聲音宛如天籟。 “和他們打個招呼,聯(lián)絡(luò)下感情罷了?!睘貘f松開手,一臉無辜。 路過陳浩南一桌的時候,烏鴉搞事的基因又蠢蠢欲動,帶著欠揍的語氣喊出:“南哥!” 眼神盯著細(xì)細(xì)粒,故意上下掃動著,像是在審視某樣物品。 “蔣天生有個明星馬子,你這個馬子,我看也挺正點的。叫什么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