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腐蝕
書迷正在閱讀:殺手小姐與總裁先生、行止騖暴(破鏡重圓 1V1)、下不下雨,我都想你、謊言殺手、綠絲帶、養(yǎng)jian(ABO np)、漂亮少將O被軍A灌滿后、我的駙馬這么萌、我得了一種病、情非得已
“真可愛。” “什么?” “我說你這副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樣子……真可愛。” 桌上擺了一盤水靈靈色澤艷麗的車厘子,但杭以綢此刻卻完全顧不上細細品味,她只是機械性地捻起一顆塞到嘴里,食不知味地咀嚼過后再側過頭吐核。 猝不及防被身旁神色輕佻換臺換個不停的青年點名之后,她難掩驚訝,愣了愣才問。 “我哪有……心不在焉?” “都快寫滿整張臉了?!?/br> 聞言她立刻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在反應到這樣的行為有多愚蠢之后,女孩飛快停下動作,閉上了嘴。 “……歲歲!真是的……你今天就沒別的什么要忙的嗎?” “宣傳預告片的剪輯已經快收尾了,院線也聯系得差不多了,具體的事情我全交給制片——也就是你二哥——他自然會搞定一切,我只需要像這樣……悠悠閑閑地享受我來之不易的假期就好了。” “就連小哥都知道要出去找個活計打發(fā)時間,哪有你這樣天天賴著看電視,看完電視就睡覺的。” 令人難以理解的是,杭嘉燧實際上是四兄弟之中最懶散無謂的一個。 完美主義踐行者卻有著并不完美的潛在性格,這一點要是被他那些堪稱瘋狂的‘藝術同僚’知道了的話……絕對會掀起大風浪。 杭以綢暗自忖度著,腦子里兩個不停打架的小人你追我趕一上一下,鬧得她心神不定,只能找點事情做做,好讓自己別那么頭腦發(fā)昏。 “我不缺錢啊……我也不缺名氣,更不需要證明自己什么?!眹H獎項拿到手軟的杭嘉燧自然沒有這方面煩惱,除了某些事情以外,他的人生可謂是順風順水。 十六歲以第一名的成績考上帝都電影學院導演系,橫空出世的驚才絕艷之輩,有的是狂悖不羈的底氣,只不過取決于他愿不愿意多做牽扯罷了。杭嘉燧陰晴不定的性格沒少讓那些心有不甘的人吃啞巴虧,可性子桀驁是一回事,能力不俗又是另一回事。 如他所言,那些獎項不過是玩剩下的調劑品,以他現在的身價,除非真遇到了十分順心意的劇本,否則很難說動這位挑剔到令人發(fā)指的大導演。 《問心》就是其中之一。 幾乎是看到初稿的第一時間,杭嘉燧就無比確信自己必須拿下這部電影的拍攝權,以及后續(xù)的七七八八一系列流程。他是隨性慣了,但這么任性孤注一擲的表現實際上并不常見。 杭嘉燧今日起得早,還沒來得及抹面涂粉,可就算頂著張毫無修飾的素顏,也是獨一份的昳麗好樣貌。天生修長的彎眉高挑纖細,一雙多情桃花眼時不時斂起幾分,垂下的眼睫如紗霧簾幕,一寸一寸一點一點地漲滿了眼底的流轉眸色。 分明只是瞧著瓷碟中猩紅的車厘子,卻讓人無端覺得他是在醞釀說些什么繾綣旖旎的話語。 杭以綢被這樣意味不明的眼神惹得有些心顫,忙不迭抽了張紙巾邊擦手邊起身,“我先回房間做作業(yè)了?!?/br> “坐著?!鼻嗄陸醒笱箝_口,揪出她手心里的餐紙,將那纖瘦蒼白的小手翻了個面,自指尖到指根,一寸一寸細心擦拭,將那些沒被清理干凈的迸發(fā)出的汁液悉數消去,“都長這么大了,這點小事情都要我代勞才能做好么?” “但你也可以……”不做的。 后半句她沒敢說,只因那似笑非笑的上挑多情眸已然轉向了她。 杭嘉燧臉上有兩顆痣。一顆在左眼眼下,綴得恰恰好;另一顆在那上翹薄唇的右側下緣,平添了幾分難以言明的媚氣。 “平安總是這樣跟歲歲頂嘴。心里揣著小九九、不誠不實也就算了,現在連為數不多的耐心也要告罄了?這可不好……唔嗯,真是太讓人難以接受了。”他越發(fā)逼近,將目光惶然無措的女孩困在臂膀之間,“我會永遠對你抱以耐心,但這并不代表你可以全然無視我。你明白這其中的區(qū)別?” 她這時候倒是誠實得很。 “……不明白。” “沒人能將我們分開,哪怕是你自己的意愿也不可以?!蓖磕肆辽子偷睦w長手指劃過她臉側,仿若無意般勾了勾泛紅的耳垂,“你總是會長大的。我不介意當壞人,如果那是必要的話?!?/br> 杭以綢只覺得哥哥又在說些讓她根本聽不懂的話了。只是她本能地察覺到了一絲危險,下意識就想規(guī)避任何自己掌握不住的變數。 她乖順地伏低了頭,雙臂展開環(huán)抱住青年看似柔軟卻堅實的腰身。 “可是歲歲說過要一輩子對我好的,不是嗎?” 輕撫在她頭頂的力道和緩,“那你呢?杭平安會履行遵守她對我做出的諾言嗎?” “你說過我們會一輩子不分開,可是我感受到的并不如此。我不僅要擔心病痛帶走我唯一的珍寶,還要擔心會有外人干涉我的意愿,更甚者,我竟然會不受自控地認為現在的你……瞞了我一遍又一遍一篇又一篇的你,將來會有一天頭也不回地離開我。明明從未經歷過,為什么這樣的感覺會這么真實?難以忍受、難以忍受到了我恨不得將你關起來時時刻刻分分秒秒都放在眼皮底下的程度。” “我沒辦法接受這樣的結局。是你將不被人理解也不被自己理解的過去那個杭嘉燧牽了出來,要是讓我再次獨自一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你知道我會做出什么樣的事來避免這一切嗎?” 他細細嗅著女孩耳畔發(fā)梢的馨香,吐出的話語卻陰冷到了極致。 “我只恨不得……你帶我一起去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