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很遜,是吧(一)
鄭添沒忘了季蘊楚說過和家里鬧掰的事,但她沒有說明原因。 他就想再問下,看看是不是真的和戀愛有關。 “我看蔣家人知道你們的關系?!?/br> 醫(yī)院樓下的小廣場人來人往,季蘊楚腦子里想到她那位賭鬼父親,她和蔣劭的關系季家里人只有季來印知道,本來就是演戲,她母親和meimei也不經常來淮江,她就沒有特意說。 “知道,”她扯出一個笑,“我都給他們說過了?!?/br> 關于戀情的事她說的始終很少,鄭添也不知道怎么問陸呈冶讓他來問的話題,直接問顯得非常不禮貌,萬一真不是蔣劭那多尷尬,就這么懷疑人男朋友家暴要是再見面怎么跟人交流。 從心里而言,在這一下午的觀察里,他也不覺得蔣劭是那種人。 兩人正走著,季蘊楚的電話響了起來,備注是物業(yè)。 她接通,“是1601的屋主嗎,這里有個人撬你家門被警察抓住了,他說是你爸,現(xiàn)在需要你回來一趟,不然就要送他去派出所了。” 電話那頭傳來季來印的吼聲,“蘊楚,是蘊楚嗎,快回來救救我?!?/br> “蘊楚.....蘊楚.....” 聽到這兒季蘊楚立即掛斷電話,鄭添看她狀態(tài)不對問:“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家里有點事,需要回去。” 鄭添:“我送你?!?/br> “不用了,我打車回去就行,今天就不送你了,我們改天再說?!?/br> 鄭添要是去一切事情就瞞不住了,季蘊楚所以才不讓他跟著。 但是關心她安全的鄭添轉身就給陸呈冶打了個電話,說明了情況。 彼時陸呈冶正跟著組員做客戶端架構設計,手機是靜音,鄭添又把電話打到了助理手機上,輾轉一圈后,他這才聯(lián)系到了陸呈冶。 聽到季蘊楚那邊有事,以極快速度安排好任務的陸呈冶開車直接前往了金茂華府。 鄭添跟著陸呈冶發(fā)來的位置一起跟了過去。 季蘊楚回到家的時候房門口都是人,有專門上來看熱鬧的有的是物業(yè)人員。 門上的鎖已經被完全破壞,季蘊楚撥開人群,“讓一下,麻煩讓一讓?!?/br> 聽到季蘊楚的聲音季來印立即大喊,“爸在這兒蘊楚!” 表情就跟看見救星了一樣。 季蘊楚進了房間,看見屋內有兩個警察以及穿著工作服的物業(yè)的幾個人。 物業(yè)的人早就等著季蘊楚回來,看見季蘊楚就問道:“你就是1601的業(yè)主?” “是?!?/br> 季蘊楚對著警察道:“您好警官我就是1601的業(yè)主,這位是我爸,撬門的事情是個誤會你們不要抓他?!?/br> “你先不要著急,”年輕的女警官道,“你父親有盜竊嫌疑,我得先看下你的證件。” “好?!奔咎N楚跑進房間內拿住自己的身份證遞給警察,順便還拿出了租房合同交給了對方。 “我是這里的租戶,身份和相關信息都在這兒了,您看下?!?/br> 季蘊楚話音剛落地,門口就出現(xiàn)了她熟悉的嗓音。 “麻煩借過?!?/br> 她渾身僵了一下,回頭一看果然是陸呈冶。 鄭添跟在他身后,兩人進了門陸呈冶就問:“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瞅見壞掉的門鎖,鄭添道:“你家遭賊了?查出是誰了嗎?” 他們兩個進門就直奔季蘊楚過來,壓根就沒看見被警察擋住的季來印。 鄭添說完話后,陸呈冶才掃見了他。 “季叔叔?” 季來印對陸呈冶還算有印象。 剛想招下手一旁的警察一番檢查后將季蘊楚相關證件還給了她,說道:“既然他是你父親,那就沒什么事了,不過你還是給叔叔一把鑰匙比較好,到自己女兒家還要撬門,免得下次又鬧出烏龍?!?/br> “警官說的是,我會注意的?!?/br> “那我們就不打擾了,再見。” “再見警官?!?/br> 事情已經查明,物業(yè)的人也沒多說跟著警察一起下了樓。 看熱鬧的人一哄而散,瞬間就剩下了他們幾個人。 外人走了,陸呈冶心中卻充滿著疑問。 看著穿著樸素憔悴萎靡的季來印他很意外,這幅樣子已經和他初見一身奢侈品講究的季叔完全就是兩個人。 季蘊楚的表情很不自然,門鎖雖然壞了但還是能閉住。 知道關于家里的事很有可能已經瞞不住,她強顏歡笑的問:“你們怎么來了?” 沒等陸呈冶回答,季來印先是上去套近乎,“這不是呈冶跟鄭添嗎,高中時候你們還來過我們家,沒想到你們還跟蘊楚聯(lián)系著呢。” 季蘊楚不知道季來印心中在打什么算盤,十有八九是看陸呈冶和鄭添穿著不菲,又想借錢。 季蘊楚隔開他們,背對著陸呈冶對著季來印道:“你不是還有事嗎,我現(xiàn)在叫車送你過去。” 對于她的舉動季來印很不滿,“我能有什么事,你朋友來了我不得替你招呼招呼。” 季蘊楚知道季來印這會兒是不會走了,她也不想強趕他走把事情弄得太難堪。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父女兩不對,加上剛剛警察說撬門的事,陸呈冶隱隱已經有了其他猜測。 鄭添和他對視一眼,充當著緩和氣氛的角色的鄭添很熱情的跟季來印上前握手,“哎呀季叔叔,幾年不見您還是這么年輕啊,剛看見我都沒敢認?!?/br> 季來印:“你這小子,還是這么會說話,我們也別站著說話快坐快坐。” 季蘊楚腦海里一片混亂,謊言要被揭穿的羞恥感讓她恨不得立即遁地而逃。 “你們坐,我去給你們倒水?!?/br> 離她最近的陸呈冶看出她的局促,想要去幫她卻被季來印拉住,“小陸你也坐啊?!?/br> 陸呈冶:“我去幫蘊楚。” 季來印像是不肯放他走,硬拽著他坐下,“倒個水有什么好幫的,你是客人不用去?!?/br> 季蘊楚也對他笑道:“你坐吧,我一個人去就行。” 倒水用不了太久,況且就在客廳,她能聽到他們說話。 季來印問著他們最近的情況,工作是什么。 陸呈冶都一一回答。 這種問題放到其他人身上,陸呈冶是沒心情回答這些的。 季來印還以為自己面子大,殊不知這都是看在他女兒季蘊楚面子上。 倒好水的季蘊楚跟著坐在沙發(fā)上。 季來印看著她嘆了口氣道:“唉,我們蘊楚要不是因為家里破產,我們也想跟小鄭一樣去國外念書?!?/br> 至此,所有的事情幾乎都有了解釋。 陸呈冶這一刻才知道,她家里原來早已經破產。 工廠老板變更并不是被大企業(yè)收購合并,他猜錯了。 “可憐我們蘊楚,上學還要自己兼職打工賺學費。” 聽著季來印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假意哭訴,季蘊楚已經忍到了極限。 鄭添安慰道:“季叔叔你也別太難過,我們和蘊楚都是朋友,會幫她的。” 季來印等的就是這句話,連忙握住鄭添的手,“那就謝謝你們了,我們蘊楚年紀小,有很多地方都不懂,你們一定要好好給她把把關,特別是他那個男朋友嗎,看起來有錢,但一天不務正業(yè)開個酒吧轉來轉去,蘊楚跟著他能有好未來嗎。” “我看你們要比那個蔣劭穩(wěn)重多了,你們要..........” “夠了?!?/br> 季蘊楚出聲,“你演完了嗎,演完就出去。” 無論是陸呈冶還是鄭添,這都是第一次看見季蘊楚冷臉。 被親生女兒當眾不給面子的季來印沒有像之前那樣大吵大鬧,反而痛心疾首的樣子,“你看你,自從跟那個蔣劭在一起后,你還有沒有個當兒女的樣了,對著自己爸爸這樣說話?!?/br> “哪樣?”季蘊楚看著季來印,她平靜道,“你說說是哪樣?蔣劭因為我不停給你錢,你自己伸手給他要了多少次你自己不清楚嗎,掏空我的錢還不夠你還想掏空蔣劭的,我告訴你,是我不讓他再給你一分錢的,你現(xiàn)在在這兒說他,你捫心自問一下你有良心嗎?!?/br> “什么叫掏空你的錢,我有拿過你錢嗎,我只是不同意你和那個蔣劭在一起,你就要當著你兩個朋友的面這么說你爸。” 大概還是在乎自己那點面子,季來印拉不下臉承認自己是個吸女兒血的人。 “呵,”季蘊楚冷笑了聲,“有沒有你自己心里清楚,現(xiàn)在請你離開我的家?!?/br> “你這混賬..........” 季來印站起指著季蘊楚手指顫抖,“我生你養(yǎng)你,你就這么回報我的?” 真是沒想到,季蘊楚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的父親還是個演員。 “季叔叔,”陸呈冶按下季來印的手,他離季蘊楚的距離近,一起來就將她擋在了身后“您別生氣,蘊楚也不是有意,我來勸勸她?!?/br> 眼看事態(tài)往著不能控制的方向發(fā)展,鄭添趕緊站起來跟著勸架,安撫著季來印道:“好了好了季叔叔,我啊帶您下樓散散心,蘊楚她絕對沒有這樣的想法,您別生氣了啊?!?/br> 季來印知道今天不能做的太過火,就借坡下驢跟著鄭添出了房門。 今天這樣的局面季蘊楚沒想過會出現(xiàn),本來想掩蓋的事情如今當著陸呈冶的面被撕開,場面弄得很難堪,就跟她過去兩年多的生活一樣,一團亂麻。 等門口的聲音消失,房間內的兩個人都沒說話。 約莫過了兩三分鐘后,陸呈冶開口:“跟我說說,這幾年發(fā)生了什么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