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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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之后,云別再也沒有主動找過段十一,同樣的生活日復一日,和他過去的幾百年無甚差別。 他摩挲著那塊被他盤的有些拋光的玉佩,心中總是會浮現(xiàn)出那張明明沒見過幾回的面龐。 明明對漪漪這個稱呼反應極大,卻遲遲不肯來取玉佩。 這是為何。 風平浪靜的姑蘇城,絲毫沒有半點與妖相關的傳言,好像這普天之下,根本沒有人曾知道過他的身份一樣。 倒是守信。 段十一在城中歇息了幾日便回到了軍營,短暫的太平安寧背后是洶涌的暗潮,眼下必須得好好打磨這些褚國的利刃,以備不時之需。 前陣子邊關一役,來的過于蹊蹺,段十一接手兵符,統(tǒng)領叁軍這么些年,還從未有過這么被動的時候,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 敵軍夜間襲擊,兵力雖不過爾爾,但卻對燕城的布防了如指掌,且兵刃和褚國軍庫新研制的那批成品幾乎如出一轍。 最終褚軍以人數(shù)上的優(yōu)勢險勝,眾人皆大歡喜,但他們這幾個常年征戰(zhàn)在外的都明白,這場仗的背后主謀或許還沒有現(xiàn)身,邊關布防圖泄露的同時,軍械圖也被盜取,如若不是jian細所為,敵軍又怎能抓住如此巧妙的時機。 好在對方兵力不足,可若換作是岐國呢? 那個唯一可以稱得上是威脅的岐國。 攻破邊關,殺到上京,踏平姑蘇… 段十一闔上雙眸,手中的軍令早已被揉的不成樣子,她不敢再想下去,如若身邊真的有岐國的jian細,她掘地叁尺也要把人給找出來。 “徐林。”段十一重重嘆了口氣,聲音沉穩(wěn)。 “屬下在?!?/br> “命你查的事怎么樣了。” “曹總管近日都在軍庫中,不曾外出過,倒是陳工,隔叁差五便會去一趟明月樓,每每到次日才會現(xiàn)身,出來時連身上的衣裳都換了,佩戴的包裹也沒了,屬下覺得…有問題。 段十一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徐林旁邊的董飛忍不住發(fā)話了:“嘖,他就不能是下半身癢癢了,隔叁差五去那兒找樂子嗎?你個木頭,折騰一晚上換個衣服多正常啊,要是他喊了好幾個姑娘,花掉整包的銀子也說的通,將軍,依我看,陳工頂多就是個畫圖的,通敵賣國此等大事,還是得從位高權重的人身上查?!?/br> “不,一個人都不能放過?!?/br> 二人瞧見她眼底那抹危險的暗色,也不敢再多說什么了。 徐林董飛乃是段十一的心腹,她有何種過往,又向往著怎樣的煙火人間,恨著誰,怨著誰,為了誰,他們都再清楚不過。 段十一成為護國大將軍的那一天,他們曾向薛仲承諾過,此生必誓死追隨,忠心不二。 “徐林,你接著查陳工,阿飛留在營中,有異樣隨時報備?!?/br> “是?!?/br> 董飛喜形于色,殺伐果斷,在戰(zhàn)場上替她省去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可徐林做事要比董飛穩(wěn)重心細許多。 她倒是不擔心兩個人會將暗中搜查jian細的事情給說出去,可她擔心有個人會。 怪也怪她那日心急,只想著什么事能與他并非凡人這般嚴重的秘密相提并論,好讓他從此不再糾纏自己。 jian細一事于她而言是頭等大事,可云別呢,他根本不在乎這些,就像是不是處子之身,于她而言根本不值一提,可云別得知這事兒后卻似乎很是意外,還特意好好“檢查”了一番。 他這幾天有沒有說漏嘴啊。 段十一愁眉不展,最后還是決定起身回城中瞧瞧。 傍晚的茶樓很熱鬧,與軍營相比,多了nongnong的煙火氣,她很喜歡這樣的姑蘇,連帶著原本緊繃著的唇也微微有了些許弧度。 她來到明月樓尋了處安靜的角落,一邊喝茶一邊望向窗外的街景,倒是沒有聽到什么閑言碎語。 算他識相,但她行事向來厭惡一些捏不準的東西,還是得尋個機會警告他一下。 倏地,樓下閃過一個熟悉的影子。 笨重的身影配上那副憨態(tài),是陳工本人無疑。 他繪制的軍械圖向來精巧,軍庫打造的兵刃也皆為上上品,雖職位不高,卻有著不少的金銀賞賜,夠他揮霍余生,那鼓鼓囊囊的包裹里,究竟是玩樂用的銀錢,還是通敵賣國的圖紙? 段十一不由的嚴肅起來,握著茶杯的手指也因太過用力有些泛白。 余光瞥見他上了樓,段十一果斷起身付了茶水錢,跟了過去。 樓上每間屋子從外瞧都差不多的華麗,門口時不時還走過一些仆人,屋里要是有位高權重的,甚至還會有暗衛(wèi)在一旁守著。 她不得不另辟他徑,像做賊似的從屋檐上尋人。 琉璃瓦被掀開一角,里面的場景都是一等一的香艷,段十一不由得想起了云別給她看的那本畫冊,生硬的線條如今變成了活生生交纏的rou體,還真不是誆她的。 她面無表情的將瓦片歸位,聲音輕的像是一只偷腥的貓。 找了半天才來到陳工所在的那間屋子。 里面確實有不下五六個青樓女子,不過都在里屋昏睡過去了,陳工和另外兩個男人坐在桌前,舉著酒杯不知在說些什么。 桌上赫然擺著幾卷書簡,段十一忍不住瞇起眼睛。 “誰?” 叁個男人中的一個突然警覺,朝窗戶的方向看去,只見陳工急忙把書簡收起來,跑到里屋和一眾倒地不起的姑娘躺到一起開始裝死,另外兩個人這才抽出腰上的配劍出去抓人。 段十一忍住怒火,冷嘲一笑。 她放心徐林的身手,待到徐林和兩個男人的身影漸行漸遠,才不緊不慢的進了屋。 她用鞋尖將陳工翻了個面,順帶抽出他懷中捂著的書簡,這不是圖紙還能是什么。 段十一俯視著腳邊抖成一團的人,惡狠狠道:“別裝了?!?/br> “我生平最恨你這種不知足的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