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想搶男人下
臨拍賣開始,季北忙得腳不沾地,連著一天都沒看見他,不過中午倒是差人給南柯送了些零嘴,好安她的心。臨到傍晚,通天樓層層掌燈,遠遠望去好似一柱天火。洙赫望望遠天邊盛開的煙花,他將一圈金玉雕琢的花冠輕輕戴在南柯頭上,其間花朵皆由玉片貝母磨制攢成,遠遠望去,流光溢彩,稱得女孩恍若人間仙子。長澤點了一盞蓮花明燈,他推開門,朝房中二人笑道:“走罷?!?/br> 南柯作為通天樓最大的關(guān)系戶,季北把她的觀會席安排到了視野最開闊的地方。一路走來,倒是有不少人看她。誰教美人緋衣瀲滟、青絲如瀑,一頂花冠熠熠生輝,花下眉眼清冽如水。只是知事的人認出她是白日里罰了男人的姑娘,一時又把目光收回來,恐惹怒了這不知誰家的貴主兒。 上了長階,長澤便瞧見那房中里面放了一張美人榻,又有其他幾樣簡單家具,臨到叁個人入了房中,便有小童過來奉上香茶。南柯蹬了繡鞋上榻,又教長澤洙赫給她當人rou墊子,她朝二人腿上一躺,枕在軟枕上倒個秀美的美人臥。 這拍賣會要行叁天,每天一個壓軸。故夜深時臺上才一聲鑼響,把哈欠連天的南柯生生敲醒,她眼帶倦色,從長澤洙赫身上跳下來就趴到包間的窗前。只見大臺上燈火通明,有著兵甲的侍從壓著男人走上臺。那男子的確如名單上寫的身高八尺,生的猿背蜂腰,只是行走時鐐銬沉悶,他跪下去時還直挺挺著脊背,未肯低頭。 “此乃今日倒數(shù)第二件拍品,亦是壓軸之品——”那持金錘的話事人笑容滿面,“在座各位應(yīng)當都認得這位,畢竟他未曾發(fā)落前,乃是錦州郡赫赫有名的戰(zhàn)神,上將軍伊勒德!其母為西域胡姬、善撫琵琶,父為昆侖奴,可見血統(tǒng)復(fù)雜,實乃珍品!” 聞言南柯輕笑一聲:“這介紹的,把人說的倒像畜生。” 她目力極佳,燈火晦暗下已將那遮眼的一張臉看得清楚。的確是個高鼻深目、堅毅剛強的容貌,像是生來就做將軍的那種人。臺上臺下言辭振振,對尋常人來說已算是最大羞辱,只是那伊勒德雖鐐銬在身,跪于地上,面上始終無悲無喜、波瀾不驚。 長澤在南柯背后抱臂而立。他淡淡道:“看起來心性不錯?!?/br> 長澤此言不假。伊勒德戰(zhàn)功赫赫,東六郡無人不曉他的威名。此次參加拍賣的更有許多舊日仇敵,欲買下他折辱。就方才南柯還聽到有人說要買了他閹割做奴,那惡意快凝成水兒流出來了。直到話事人金錘一敲,開始叫賣,一時臺下人聲鼎沸、紛紛出價。只是那價格越漲越高,到最后跟價聲愈加少了,臨到最后一人出價,南柯才啜了口茶,慢悠悠報了個價:“千兩黃金。” 她聲音不大,只是混了內(nèi)力,足以讓場中每一個人都聽得見。那方才出了最高價的人愣住,顯然是沒想到一個女子會出千金之價買一個罪奴。他朝南柯的包間長作一揖,客氣道:“不知姑娘哪家仙子。我為北六郡藥宗執(zhí)事,欲臺上之人試門中藥物,以救天下百姓于病苦之中……” 南柯面無表情打斷他,她最煩北六郡玄門這些表面君子,買個藥奴還扯出天下百姓了。她燦然一笑,慵聲應(yīng)道:“我為西南六郡笑春山第八代掌教,你一玄門小輩,欲與本座搶人?還是叫你們藥宗掌教過來合適一些,啊?” 她身子略歪在窗旁,說話間面紗浮動,隱約瞧得見半遮半掩的容貌。一時在她包間之下的人無不屏息收神,不敢再看。南柯那話說的不留情面,尾音綿延勾魂。南柯吹了吹茶,抬眼斜飛向臺上話事人:“還不落錘把人送到本座房里?” 那藥宗執(zhí)事顯然氣急,又不敢忤逆南柯,只得勸道:“掌教叁思!不過一凡俗罪奴,哪里值得上掌教千金!” 南柯眼神也沒給他,她望望臺上跪著的男人,悠然道:“千金贈英雄,豈不是美事?還望話事人速速落錘!” 那話事人早在季北告知下得知今日合歡宗會出手,聽南柯話語連忙落下叁錘,宣布成交。待那鐐銬罪奴押送下去,南柯興致缺缺,她栽進洙赫懷里,叫他抱她回去。 夜色如水,南柯回到房里時伊勒德已經(jīng)跪在她房中等她了,只是身上依舊給沉重的鐐銬鎖著,南柯看向旁邊侍從,笑瞇瞇道:“給他解開?!?/br> 那侍從也行禮勸道:“姑娘,解不得。此奴性格兇烈,輕易下枷恐傷了姑娘。” 南柯慢悠悠重復(fù)了一遍:“解開?!?/br> 見那侍從依舊猶豫,南柯反手拔了洙赫腰間佩劍一劍劈了下去,將伊勒德肩上、腕間并雙足的鐵枷統(tǒng)統(tǒng)斬開。她朝侍從冷哼一聲:“滾?!贝虖倪B滾帶爬的出去,南柯剛踏近一步,卻被長澤攔下。 “等等,”長澤道,“他好像給人下藥了,你看他面色不對、氣息漂浮、肌rou緊繃,顯然在克制?!?/br> 洙赫朝那邊淡淡望了一眼:“……是歡好之藥,不過不是那種非交合不能解的,讓他出一次精就好了。估計是季北在那畫蛇添足呢吧,誰說阿柯今晚要睡他了,自作主張?!?/br> 南柯唔了一聲,她已經(jīng)看到男人襠部鼓起的帳篷,她拍拍長澤的肩,走到了伊勒德面前,伸出未穿鞋的小腳就踩在男人胯間。她收了力道,只是用幼嫩腳心磨蹭了幾下,便感覺足下粘膩,伊勒德低喘幾聲,頸間血管突出,仿佛極力忍耐。 “……姑娘有恩于我、不必輕賤自己!” 他艱難吐出幾個字,嗓音沙啞非常。只是南柯足下隔著薄薄一層布料又磨蹭那rou莖,將男人的話都憋了回去。南柯挑開伊勒德覆眼黑布,他那般身量跪在地上就已經(jīng)到了南柯雙肩,南柯微微低了頭,燈下極美的一張臉烙在伊勒德漆黑的瞳仁中,她輕柔一笑:“你……如何就輕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