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試劍云臺上
“我等賀神君弄璋之喜?!?/br> 寶座之間,眾修士齊齊朝箜篌見禮。南柯跟著低了頭,眼神卻瞥向一旁長澤,同他傳音咬起耳朵:“……竟這般年輕,我還以為會是個很兇的老翁?!?/br> 識海響起南柯聲音,長澤睜大了眼看向自家掌教。 他是沒想到她膽子大到這個程度,居然敢這時傳音入密,也不怕教上面那尊大神聽見讓她沒好果子吃。南柯這番傳音也沒刻意避著人,只要神識凝在她身上便可知曉。 不過她周圍落座之人此刻神思都在那尊魔神身上,因而她這般話語只沉明瑯這個分了一縷心神在她身上的外人聽見了。 沉明瑯輕咳一聲,權(quán)當自己什么都沒聽見。 凌空而行的箜篌無聲地嘆了口氣。 他不同人打交道許久了,此番諸多修士赴會,烏泱泱的人頭加起來快比他過去幾個百年見過的人還要多。 寬袍大袖下他掌心微抬,眾人便覺一陣清透柔和的靈力將他們托起,箜篌微微垂了眼睫,口中道:“諸位不必多禮,落座罷。” 言罷他便踱向那個嵌在峭壁上的御座,寒武與迦瑤隨在其后,分左右落座在箜篌手邊。見狀蒼梧折下一枝桃花,他輕輕一吹,那一枝的花團竟催出千萬花瓣,化作流光掠過眾人面前的長案。 暗香散去,只見那案幾之上均是擺滿了玉液瓊漿、海味山珍。 南柯一雙眼睛亮了光,她還當那神族都是些不食人間煙火的,看這菜色竟這般會吃。 她四下看了兩眼,卻瞧見白琈案上菜色與旁人有些許不同,只那一道旁個人沒有的冰糖肘子就已然襯出幾分獨特來。 只是白琈卻不動筷子,單手撐在案上,眼神不知在看哪里。 箜篌落座,便是小會開宴,南柯隨意撿了幾筷子吃食到口中,味道竟是出乎意料得好。 這讓她看著御座上那尊大神的眼神又帶了點兒疑問:難不成,那位魔神大人也不愛辟谷? 她把這話又偷偷跟長澤咬耳朵,長澤無奈嗔她一眼,手上還替她剔著一根魚骨:“你當誰都同你一般修了道還好華衣珍饈的?” “所以我跟雁洲那些老頭兒們合不來呀!”她理直氣壯,“要真什么都不好,我還當什么鯉洲修士,拿了牌子去投歸沅jiejie水月門不就行了?!?/br> 南柯自己的歪理一籮筐,長澤聽得耳朵快長了繭,他一筷子rou脯塞進南柯嘴里:“掌教快些吃吧,這么多你口中的雁洲老頭兒在這兒坐著,咱少說兩句?!?/br> 南柯給那一筷子rou堵了嘴,甜膩rou香漾了滿口,終究是沒再說什么讓長澤捏了一把汗的話,專心致志吃她盤子里剝好的東西去了。 沉明瑯在前頭的坐姿挺拔如松,他聽到后頭南柯胡言亂語,不由得用手指壓住了突突跳的眉梢,面上雖然不顯,心里早已啼笑皆非。 他甚至能預料到小會結(jié)束后,南柯在九岳仙宗上下折騰的情景了。 思索至此,沉明瑯不由得看了一眼瑚羽,恐怕到時候第一個被南柯氣死就是他這小師妹的親祖父,嚴聞禮長老。 平白得了沉明瑯一個眼神,瑚羽轉(zhuǎn)頭看向自己的劍童:“我臉上,可是有甚么東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