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陰陽宙輪下
因著宙輪受沉明瑯所控,那水幕便開始出現(xiàn)了蕭永清的影子。只是有些事對得上南柯所知,有些事卻對不上。 諸如那畫面中,有太子登基,蕭永清終老塞外之景。再觀片刻,又出現(xiàn)蕭永清逃離被捕,淪為戎人玩物的結(jié)局。更有甚者,還有蕭永清奪位登基,終成一代女帝之像。 南柯與沉明瑯看得目瞪口呆,震驚之余卻發(fā)現(xiàn)大部分的時候蕭永清都與國師玉霄真人沒甚關(guān)系,唯有少數(shù)幾世里,玉霄真人被活下來的蕭永清瘋狂打擊報復,算是他們?yōu)閿?shù)不多的聯(lián)系。 宙輪觀萬物古今、司輪回之理,自然不會出錯。那畫面之中所演之景均為實景,南柯蛾眉微蹙:“這幽都竟然是這種運作之理,獨邪殘念讓此地生魂一次次重蹈前世,究竟所為何事?!?/br> 沉明瑯沉吟片刻:“或許是在給蕭永清與國師尋一條出路……只是大都失敗了。你且看那幕中國師,與我并不相像,但是蕭永清卻與你容貌酷似。我曾以為是你三尸神所化的緣故,現(xiàn)在想想,應(yīng)當并非真相?!?/br> 他想起國師院中那一對兒枇杷樹,朝南柯虛虛一指:“恰如那院中雙樹一般,我猜蕭永清便是那獨邪手中的帝女花種所化,而你身負帝女花,故會落入這蕭永清的殼子。至于我,能替成玉霄真人是因為與你有一段前緣,所以你我來后,原本的發(fā)展便產(chǎn)生了偏移,產(chǎn)生了一條新的前路,這也是箜篌神君送你來這兒的因由之一?!?/br> “為求破綻?”南柯輕喃,“你我是這千年不變的秘境中的一個變數(shù),這般亂了獨邪計劃……你不怕他惱怒?” 沉明瑯唔了一聲:“我來時曾在房中以蓍草信手卜過一卦?!?/br> 南柯道:“甚個結(jié)果?” “大兇之像,”沉明瑯風輕云淡地回答,他低頭看她一眼吐出余下的八個字,“有來無回,身死道消。” 這八個字字字兇險,沉明瑯卻依舊一副平淡神色,仿佛即將步入死局的并非是他一般。 南柯不知他心中所想,只好寬慰他:“蓍草五十,而取四十九演天命,余下一根則是生機變數(shù)。幽都千年未變,尚有你我今日這個變數(shù),你不必憂心,只管一試。” 沉明瑯不意她這般看,他朝南柯笑道:“我倒是不怕甚么。原本不與你說這結(jié)果,本是怕你憂思,不想你倒看得開?!?/br> 南柯嘆出一口氣:“看不開也得看得開,人已經(jīng)到這兒了,前塵舊事已定,未來尚可更改。獨邪所求不過一段緣分,而今你我占了他這段緣,他定要惱怒非常的。” 沉明瑯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抬手將宙輪化回陽魚之目,放回了輪回臺:“……前塵往事已觀,走罷?!?/br> 二人從沉明瑯識海中退回,南柯睜開眼,卻見面前青年倏地吐出一口血來。 沉明瑯唇色蒼白,他抬手拭去嘴角血跡,朝南柯笑道:“是我強求了?!?/br> “你!”南柯忙伸手探他腕間命脈,見沉明瑯性命無虞才緩下一口氣,“你不是說無礙!為何還會逆氣嘔血!” 沉明瑯眨眨眼,將沾了血的帕子放到一旁:“……這不是活著呢?!?/br> 南柯少見他這般無賴行徑,抬起手拍也不是不拍也不是,恨恨放下后起身便要走。 沉明瑯見惹惱了她忙伸手捉她袖子,南柯扭過頭便見沉明瑯半靠在床榻上,朝她輕聲道:“別氣……疼著呢,你陪陪我?!?/br> 沉道子一副清俊的好相貌,用老人的話講就是見了招人疼。南柯見他又露出那副表情,遂恨鐵不成鋼地坐了回去:“哪兒疼!” 沉明瑯握著她袖子的手得寸進尺地牽住她手:“……心脈疼?!?/br> 南柯見他神情脆弱,只好同沉明瑯坐到一起,她挪一挪位置,將沉明瑯摟在懷里,教他靠著自己:“那我替你揉揉?!?/br> 沉明瑯嗯了一聲,南柯便伸了手貼在他胸口輕輕按揉:“我年幼時便種下寒蠱,那時還不能與人雙修,寒蠱得不到陽元飼喂,發(fā)作時渾身經(jīng)脈都跟著疼。我疼得在床上亂滾,我?guī)煾妇瓦@般摟著我替我溫養(yǎng),能緩不少痛楚。我在他那學了一手,今兒你也試試。” 沉道子沒出聲。南柯?lián)е謹鄶嗬m(xù)續(xù)說了些話來分散他的精力,過了會兒她低頭一看,卻見沉明瑯早已在她懷中閉目睡去。 —————— 會撒嬌的男人有福氣.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