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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聿鳴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會成為一個偷窺者。 那天辛謠說了那番話之后,他并沒有離開,而是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一直望著那家花店。然后一路跟著她,又在她住的小區(qū)外停了很久的車。 看著那那家窗戶亮起燈,又暗下燈。 他吸了一地的煙,最終在夜星漸弱之時驅車離開了S市。 回去的覃聿鳴并沒有更好,反而“病”得更嚴重了。 他以為自己只是讓辛謠傷心了、失望了,只要他好好道歉,誠懇認錯,辛謠會原諒他的,會回到他身邊來的。 可不曾想辛謠再見到他,就全是抗拒,是害怕,是哀求。 不僅沒有了愛,連恨也沒有了。 他應該要放開她的。 他一個天之驕子,隨便勾勾手指就有大群的女人撲上來。比辛謠漂亮的,比辛謠聰明的,比辛謠更懂事的。 可她們,都不是辛謠。 在情場上他從來都是清醒的上位者,女人于他只是一個消遣。今天喜歡這個人的眼睛,明天喜歡那個人的嗓音,后天就會喜歡另一個的身材。喜歡哪個就和哪個睡,單存的發(fā)泄一時興起的欲望,短暫的激情過去,就毫不留情的抽身。 這才是他,縱情又無情的他。 他從來不強迫對方,不管是包養(yǎng)情人,還是一夜云雨,都是對方心甘情愿的。 強來的人,和畜生強jian犯有什么區(qū)別。 他應該放棄辛謠的,在知道她已經(jīng)結婚且不愿意回到她身邊的事實。 可他就是放不下。 他一想到曾經(jīng)對著自己笑,給自己洗手作羹湯,叮囑自己好好吃飯,照顧醉酒的自己,看過來的眼神永遠都充滿毫不遮掩的赤誠愛意的人,此刻屬于了別人,他的心臟就像被澆筑了熔漿,被燒出巨大的疼痛。 辛謠求他,求他不要再去打擾她,求他回到自己的生活。那樣害怕傷心的神情,像是無數(shù)個薄薄的刀片,將他每一寸肌膚都細細割裂,鮮血淋漓的呈現(xiàn)他心口上開始潰爛的情感區(qū)域。 他自己的生活? 他自己的生活應該是什么樣的呢? 秦聿鳴開始剖析自己從出生到現(xiàn)在的一點一滴。 生來就是貴胄的身份,享受著大多數(shù)人努力一輩子也夠不到的優(yōu)渥資源,也被迫承受著普通人不被需要的壓力。 他是覃氏的接班人,從小接受的都是最好的教育,看似聰明的背后是童年的每一秒都被剝削的拼命。無可挑剔的教養(yǎng)風度,找不出把柄的社交能力,雷厲風行的商業(yè)手段,全都是他用常人擠壓不出來的汗血堆積出來的。 愛情這種東西在覃家是不被需要的。 祖輩是商業(yè)聯(lián)姻,父母也是商業(yè)聯(lián)姻,連jiejie也是跟一個沒有感情的政界新貴訂的婚。在這樣的耳濡目染下,他自然也認為愛情沒什么重要。 男女之間不就那么點事,情緒上來了就釋放,釋放完該是誰是誰,該怎么過怎么過。 所以他才一直秉持著有性就釋放,無欲就遠離。感情這種東西,最多也就是性的助興劑,而它也只是個可替代品。藥物、技巧、方式,都能助興,而有時候感情還會來帶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既然如此,為什么還要有感情呢。 覃聿鳴一直都是這么想的,也是這么貫徹的。 但是沒人告訴他,感情不是自己能把控的,否則他不會在意識到辛謠對自己不一樣之后,還自妄的以為自己能掌定一切。 秦聿鳴坐在偌大的別墅里抽著煙,房內(nèi)漆黑一片,煙霧裊繞著他寂寥的身影,表情是說不出的落寞神傷。 這里有辛謠存在過的痕跡。 墻上的照片,置物架上的擺件,花盆里枯死的植物,廚房里的菜米油鹽,全都是辛謠存在過的痕跡。 辛謠走的時候沒有帶走任何東西,他也沒更改別墅的任何地方。 好像這樣,就可以證明辛謠沒有離開,就可以期待總有一天她會回來的。 抽完不知道第幾支煙后,覃聿鳴感覺自己胃部傳來陣陣痙攣的疼。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疼過了,上一次還是在辛謠剛搬進別墅后兩三個月。 他吃飯總不規(guī)律,落下胃病是在所難免的,不過他一直有私人醫(yī)生調養(yǎng),所以那時還不這么嚴重。只是偶爾因為太久沒進食而產(chǎn)生抗議,之后他的一日三餐就被辛謠包攬成一種責任。她變著花樣的給他做養(yǎng)胃的膳食,按時提醒他吃飯,他若是落下了一頓,辛謠便會生氣的斥責他,可她的生氣里都是心疼的情緒,因為他每次都被“罵”的心情愉悅。 可若是換了別的女人,不管里面是否帶著心疼擔憂,估計根本沒有“罵”他的機會。 看吧,他的心比他的人要清醒誠實得多。 辛謠離開后,他比以前更加飲食紊亂,一部分原因是太忙,一部分是根本吃不下,多精致的餐食他吃起來都是索然無味的。 覃聿鳴疼的臉色發(fā)白,額間冒出細密的汗。他一手揪著胸口處,因疼痛曲著身子,步履不穩(wěn)的到處翻箱倒柜找藥箱。 他從來不知道這些東西放在那里,都是辛謠在歸類,他也不用擔心自己找不到,因為他需要的時候辛謠總會及時送到他眼前。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在別墅犯胃疼的時候,辛謠很快就拿了胃藥過來,還給他倒了一杯溫水,邊哭邊給他胃藥。擔憂的神情和心疼的言語似乎比胃藥還有效,讓他胃里涌起難以言說溫暖。 屋子被他翻的亂成一片,散了一地的東西。 覃聿鳴就和這堆東西一樣孤零零的躺在地上,蜷縮著身子,臉上彌漫著極大的痛苦,眼淚止不住的外涌,嘴里發(fā)出小獸一樣的低吟。 “謠謠,謠謠,我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