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張三與她愉快的伙伴
我哥不穿衣服的樣子,上一次看,他沒開始發(fā)育,我勉勉強強記事。記也沒記什么好事,只知道天上下雨,沙土變濕,能玩到我哥放學。 我哥路過我,第一遍沒認出,走遠了又倒退回來,大驚失色端起我就跑。 陶決后來跟我說,那片工地五六個人抄上家伙追了他兩條街,以為他偷水泥。何等酣暢淋漓的一場極限逃命,身為其中主角之一,我卻只留下了撕心裂肺的記憶—— 彼時還不到初中、叛逆苗頭尚未萌發(fā)、遠近聞名的好脾氣乖小孩我哥,脫得剩一條短褲,不見天日的削瘦身板白得發(fā)光,坐在浴缸邊上,心狠手辣地把我搓了三遍。 三遍。 第一遍的時候我嘎嘎狂笑,第二遍我開始有點困,第三遍我疼得哭。陶決哄不住我,只好進來陪我洗,讓我也搓他,拿刷子搓,使勁搓,把皮都搓下來才解氣。 渾身臟兮兮固然難受,但被摁著搓澡更加委屈,我左右開弓把他刷得紅一道白一道。 陶決連連喊疼,一次沒躲。 他說,你看你哥不是也疼了,別哭了。 很早開始,是多早呢? 是什么時候打了七個耳洞,又是想著什么把舌頭穿了個孔呢? 脫去上衣的皮膚還是白得發(fā)光,和我一樣,應該是來自mama的基因。 能一眼數清肋骨的細弱身板,也并沒有瘋狂長出成年男性飽含力量的血rou。彈滑的薄肌貼在表皮之下,鼓得很是含蓄,像一具還不足以承載曖昧暗示的未熟軀體。 線條從腰開始鋒利地收窄。 運動褲掛在胯骨處,再往下,就是我從未見過的部分。 鐘意牽著我的手,放在浮起rou色血管的小腹。 在漫長而豐富的合作史上,曾為我拉開過初中凌晨兩點本該上鎖的鐵門,也拉開過高中經濟學期末考本該上交的小抄的、我忠誠而默契的犯罪同伙,這一次,拉開的是我哥本該戒備森嚴的褲腰。 我前腳剛把我哥氣跑,儼然已經壞事做盡,卻還有些底線在,沒膽子直接看。 只是很誠實地把手下滑半寸,伸了進去。 ——軟的。 整個縮起來,安安靜靜地躺著,摸上去很乖巧、很無害的樣子。 同伙直到此刻依然盡職。 在我內心對這具身體評頭論足的時候,他重新調整跪坐的姿勢,把雙腿分得更開了一些,方便我仔細觸摸感受。 “他是……”我分辨著掌心的觸感,不自覺問了出來,“……是天生沒有,還是……” 十分含糊的問法,鐘意卻自己補完了上下文:“剛才洗澡的時候剃掉了?!?/br> 我手上一頓,抬眼看他。 同樣的事情換個人來做,忽然就值得了萬般寬容。沒辦法狠下心責怪,只能后退似的把手腕抬起一些,暫停并不帶多少邪念、更多出于好奇的觸摸。 “……有時候真的不明白你在想什么。” “你明白?!?/br> 鐘意輕輕笑著糾正我,“你明白我在想什么。但你不用在乎我在想什么。” 他雙手捧起我的臉,用額頭來貼我的額頭,像鼓勵也像催促。 “繼續(xù)……再多摸摸它,把它叫醒?!?/br> 事已至此,最后的遮蔽物無疑有些欲蓋彌彰了。 半軟的器官徹底暴露在空氣中。等待新的觸摸降臨的幾秒間,已經因為先前的觸摸逐漸脹大。 膨脹開的部分干凈淺淡,找不出色素沉淀的痕跡。只是這樣看著,很難和“一周兩到三次”的頻繁摩擦聯系到一起。 更難想象說出“一周兩到三次”的那家伙本人……做著那件事情的樣子。 哪怕我在某種意義上已經親眼看過。甚至就連那條被慘無人道地猥褻過、變得略顯松垮的內褲,此時此刻也還穿在身上。 借用他人的身體、多少還留有一點矜持的情況下,都可以激動到那種地步。如果換回他自己的身體…… ……會損壞到沒辦法還給我的程度吧。 一周兩到三次,是想著什么射出來的呢?從青春期起就涉獵匪淺的重口味本子,手機某個收藏夾里畫風粗糙的成人向動畫,或是網絡上隨便點進去就能在線觀看、進度條一下拉到關鍵處、滿屏白rou汁水飛濺的性交視頻…… 總歸不可能是像現在這樣,被親生meimei的手直接握上生殖器。 與不講道理的生理躁動一同升起的,是成倍的犯罪感。 被害人不在現場,唯有一根對于這個年紀的男性來說似乎太過敏感的性器正在勃起,不受他身體的暫住者任何個人意志的影響。 ……或許還是受了一點影響的。 如果是陶決本人在這里,還不等我抬手,大概只用朝那里看一眼,他就會捂著臉、要哭不哭地飛快硬起來了。 是怎么從心無旁騖給meimei搓澡的可靠兄長,變成能隨時隨地對meimei發(fā)情的沒出息模樣的呢? 他也曾經歷過、我此刻正在經歷的——異樣的,異常的,異端的,下身充血的同時、后頸卻寒毛直豎,讓人難以分清究竟是恐懼還是情欲的感覺嗎? 手逐漸握不住。 鐘意低下頭,在我睫毛上落了一個短暫的吻。我倉皇抬眼,金屬光澤在他張合的雙唇間閃爍。 然后我才慢半拍地聽清他在說什么。 “濕得好厲害……”他說,“看來是沒問題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