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事項(xiàng)：

    此篇為連載文同事老婆及社畜工作的前篇，順序和內(nèi)容都待整合。ooc?且你不等于開拓者。

    可代可磕，請隨意。

    不論如何，請酌情閱讀。

    丹恒又夢見了“那人”的老師。

    他應(yīng)當(dāng)稱呼她為老師嗎？僅因她是自己百年牢獄之災(zāi)里唯一短暫依偎過的高尚之人的前身，她的前世，被飲月害慘了的同類之一。他便能生出大膽的親近，稱她為老師嗎？

    即使“丹恒”沒有受過她的教導(dǎo)？

    夢中那人溫和的眼眸似乎能滲進(jìn)所有她視線向往之處?！袄蠋??！钡ず闳绱藛舅?，緊接著得到夢中人的一聲嘆息和一個笑臉。

    但那張臉上的笑意浮于表面，不似飲月童年舊憶里的肆意灑脫，帶著無所不能般的狂妄和貪婪。

    “畢竟那是過去的東西了？不是嗎？”她看透了自已心中所想，低聲如此回答，其中究竟纏了幾分恨意，除了死去的她沒人知道。

    舊日的幻音幻影隨著她的出現(xiàn)不斷增加，孩童，少年，青年……男男女女填滿了夢的縫隙，丹恒偶能從中瞧見丹楓記憶里的痕跡，故人有說有笑地從他身邊掠過，時間增加，就變成卵或死人，再然后消散。

    不熟悉的夢中人越來越多，他的思緒幾乎被這龐大的陌生壓散，飄在上空事不關(guān)己般俯瞰許多人的一生。連老師的前世夾雜在里面也是一樣的渺小，難以辨別。

    他以為自己又要失去了，像被驅(qū)逐出羅浮時重獲自由的心情在看到角落那熟悉背影時戛然而止，或者更早之前，世上只有丹楓時，實(shí)行化龍妙法之前，“老師”早就已經(jīng)死去了，沒有前兆，只是因?yàn)槭ダ硐胫械募胰硕赖袅恕?/br>
    丹楓兩度失去他珍重的老師，在施針想起萬世記憶后失去了一次，之后因?yàn)楹糜训南步Y(jié)連理里尷尬地勉強(qiáng)破鏡重圓了一段時間，又在和倏忽的戰(zhàn)役里失去了一次。

    丹恒不想重復(fù)這種愚蠢的錯誤。

    無論是誰人的老師，他都想抓住，變成他的老師。

    心緒隨著堅(jiān)定了的想法從旁觀者的上帝視角墜落，讓丹恒回到了最初的位置。

    “老師——?。?！”他嘶聲力竭地呼喊，拼盡全力想抓住什么，在下一句呼喊跳出他的喉舌前，一個黑色小身影從他身邊閃過，無視他也無視周遭發(fā)生的一切。

    “老師！我看到您了！要來抓住您啦！”稚子那黏膩又略顯尖利的嗓音劃過丹恒的臉頰，他看見和自己幼年時期一模一樣的孩子撲進(jìn)自己迫切渴望的那人的懷里，半長的頭發(fā)因?yàn)榕軇幼兂闪什?，眼眸卻在閃閃發(fā)光。

    “老師”抱起了她最愛的學(xué)生，那是她還沒有被飲月陰影完全籠罩，還沒有被那些舊憶鳩占鵲巢的、無血緣的親子，小小的丹楓被她擁入懷中，嘰嘰喳喳地向她告起其他龍師的狀。

    或許是為了逗學(xué)生開心，一只只云吟法術(shù)幻化成的白鳥不斷從她的發(fā)間出生，帶著施術(shù)者厚重的愛意，掠過幼子的臉頰，四散飛去。

    它們多到甚至有幾只停在丹恒的腳背，壓得他再不能前進(jìn)。周遭的幻影不知何時只剩那對師徒與多到數(shù)不清的白鳥，白鳥幾乎匯聚成了一條河流，只為分開兩個相似又不同的學(xué)生。

    只有那一刻，才是最好的。

    丹恒發(fā)現(xiàn)了。

    “老師”只愛著再也回不到的過去的那一刻，正如她是只屬于過去的老師那樣，止步不前的過去之人只會留戀更遙遠(yuǎn)的過去。

    直至夢境結(jié)束，她也不會愛他。當(dāng)然，她也不會愛那個云上五驍之一的飲月君丹楓。在他夢境里，“老師”最喜歡的學(xué)生早就被她牢牢抓住，片刻前的過去的幻影們也凈是她最愛之人。

    沒有什么可以分給現(xiàn)在的丹恒的了。

    他又不是那無法替代的、不可挽回的真愛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