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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等于開拓者

    無聊，不喜點叉

    0、

    百無禁忌，隨心所欲。

    這是早就夢見自己死期的、只屬于你的清規(guī)戒律。

    1、

    你笑瞇瞇地看著厚厚的信封，這次的客人上道又懂事兒，你拿著吃飯的家伙頗為欣慰，暢想美好未來。

    和某個規(guī)矩一大堆的粉毛師妹不一樣，你不擅長坐辦公室，也不會玉兆相關(guān)技能，只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占卜。

    收養(yǎng)了你的師父告訴你。

    “你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

    正如這位前太卜大人所言，你在活著這件事上一竅不通，只有占卜這碗飯是老天爺追著喂你。

    夢占、面占、字占、八字……你生來便會、無一不精，所有人都說你是千年難得一見的麒麟兒。

    這時候你只要冷下臉來就好。

    “凡事皆有因果，我的報應(yīng)不在這里?！?/br>
    2、

    吃喝玩樂乃人生樂事。

    你在賭場里流連忘返、樂不思蜀，直到口袋沒錢被踢出門外。

    屁股有點痛。

    拍拍灰塵，無視別人的竊竊私語，你裹緊了外套麻利地找了個角落躺下。

    外套用飄逸的大字寫著：占卜?什么都占。而你和墻角的快遞紙箱作伴，在把自己餓死前，等待有緣人的到來。

    路邊的公務(wù)員看見你這不爭氣的樣子都想踢你一腳，他用鏗鏘有力的語氣表達(dá)了自己的善意。

    “你這幅落魄樣真是丟太卜大人的臉?！?/br>
    你躺著，只能看見對方的下巴，無聊到爆炸。

    關(guān)你屁事。關(guān)我屁事。

    倒是有緣人如期而至。

    你在看見熟人后意思意思站起，活動了一下身體，在某公務(wù)員被驚得退一步的同時搭上他的肩膀，輕聲細(xì)語道。

    “我觀你有血光之災(zāi)，想好給錢?！?/br>
    他的臉像是喝了酒一樣紅，狠狠地摔了你的手，卻聽見背后傳來幽幽的聲音。

    “你再說一遍，我?guī)熃銇G誰的臉了？”

    你摸摸自己的手和新收入。

    這位大善人交錢和變臉一樣快。

    3、

    符玄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出來找你。

    你很早就辭了太卜司里為你準(zhǔn)備的混吃等死的職位，天天在外漂泊不知道搞什么鬼。她但凡找你，十次里八次能逮到你睡大街，塞給你的錢也總是在幾天后莫名其妙出現(xiàn)在自己的身上。

    她真的不想回憶下屬看見她背后的繩子系著一小捆錢的樣子，太丟臉了。

    反觀你明明掙得不少，資產(chǎn)卻常年處于虧損狀態(tài)也是個謎。

    你好像看懂了符玄眼里的質(zhì)疑，摸摸她的頭，順便弄亂她的發(fā)型。

    “不義之財，亦不可多留?！?/br>
    她倒是沒扯開你的手，你摸摸她的腦袋后感到非常無趣，自然而然地放下手。

    符玄這才問你。

    “你剛剛是不是摸過紙殼子了？”

    “你算？”

    你毫不意外地挨了她一下。

    這熟悉的疼痛，不愧是師父的法眼。

    4、

    符玄還記得前任太卜教導(dǎo)她的話。

    師父比授課時更加語重心長。

    “看著你師姐，別讓她再占了?！?/br>
    你那時坐在院角被綁住手腳，數(shù)著墻上的裂紋，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符玄只覺得有點心疼你被麻繩勒紅的手腳，下一刻便聽見你的喊聲。

    “師父！出門后記得打遇到的第二輛星槎?！?/br>
    她面前的太卜登時變成了豎著頭發(fā)的鬼，拿起墻角的掃帚朝你扔了過去，她攔都攔不住。

    “小兔崽子！老子都讓你別占了！你個死心眼的玩意兒！”

    當(dāng)天一名狐人少女勇闖紅燈的事跡登上了羅浮日報，而符玄看見太卜拿著新聞用掃帚追了自己的師姐四條街。

    5、

    夢占。

    說是夢，不如說是另一種真實。

    你看見自己衣衫整潔，腰間系著紅繩。和夢里的符玄調(diào)笑得起勁卻又不妨礙之后割開對方的脖頸。

    你和瀕死的師妹一樣錯愕，另一位自己則親吻起符玄涌血的傷口，像是餓狼銜住獵物的咽喉。

    你不顧這只是個夢占，無助地?fù)淞松先ァ?/br>
    夢中的符玄消失了。

    那個惡鬼一邊咳血一邊流下眼淚。

    她告訴你。

    “你也要和我一樣不幸才行?！?/br>
    6、

    你偶爾會像老道的情人一樣，不符平時對符玄有意無意的疏離，將臉蹭上她的耳邊，用失控的呼吸和傷痕累累的手緊緊包裹住對方。

    汗水蹭在身上的感覺是濕漉漉的。

    被溫暖的身軀抱緊讓符玄想起孕中的母親，她沒有胎中的記憶，至于是不是也有過這樣被保護過，她并不知道。

    你總是在這時不說話，事后也似乎不記得有過這事，符玄只當(dāng)這是平日你事事占卜的后遺癥。

    她用行動回應(yīng)你的擁抱，希望這個時間能變得更長。

    直到你的呼吸平復(fù)，回歸往日的疏遠(yuǎn)。

    7、

    這次不一樣。

    符玄第一次在這種時候聽見你出聲。

    你的聲音嘶啞，帶著咬牙切齒的清晰。

    “離開這里，惡鬼?！?/br>
    符玄的心被揪起，她一瞬間嘗到了地獄的滋味，師姐像是要把她扼死懷中，或者說掐死自己趁虛而入的同門。

    她輕而易舉地掙開了你的懷抱，清楚地看見了你眼中無邊無際的憎恨。

    她不知道自己犯下的錯誤會招致你如此大的厭惡。

    惡鬼頂著血，笑嘻嘻的。

    你感到惡心，第一次遇到這種打不著碰不到的情況，現(xiàn)在進行時地?zé)o能狂怒。

    一旁的符玄不知現(xiàn)狀，把你推開后又看向你。

    “師姐，我是不會放手的?！?/br>
    “什么東西？？？”

    雖然不知道你親愛的師妹怎么了，但你覺得一定是惡鬼的錯。

    “你這個鬼東西給我滾?。?！”

    總之，你拿起手邊的花瓶朝惡鬼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