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桑 第1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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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有這個本事的,那就從我手里奪回去,你奪得回去,我敬你一句大當(dāng)家!” 大堂鴉雀無聲。 “有要試試的嗎?”等了片刻,李桑柔再次問道。 “你既然知道米行不是我們的,你要拿米行,該去找米行的主人,你現(xiàn)在找到我們頭上,這不是難為我們么?!眲偛诺男惺子仓^皮道。 李桑柔沒說話,看向蔡河南碼頭米行行首。 蔡河南碼頭行首抬起頭,碰上李桑柔的目光,立刻避開,極其不情愿的開口道:“昨天那面旗子,在大當(dāng)家手里?!?/br> “哪一位是總帳房?”李桑柔不再理會剛才的行首,掃著五團(tuán)人,問了句。 每一團(tuán)里,各有一個,四下瞄著,遲遲疑疑站出來。 “帶他們?nèi)シ鈳??!崩钌H崾疽饷蠌┣濉?/br> “是?!泵蠌┣甯纱鄳?yīng)聲,走到門口,招手叫進(jìn)幾個人,推著五位總帳房出了大堂。 “這是建樂城,這是有王法的地方!”兩三個行首一起往前,怒目李桑柔。 “王法?!崩钌H峥粗鴱拇筇瞄T口回來的孟彥清,“你們真要論王法么?誰要論王法?站出來,咱們就論王法。 我這個人,一向公道,你們說怎么論,咱們就怎么論。 誰要論王法?” 李桑柔站起來,從幾個行首面前,一一問過去。 “你們哪一個,能論得起王法? 昨天,我和陸先生說,隔行如隔山,讓陸先生多倚重你們,把米行這件事情做好。 就是因為隔行如隔山,我才留下你們,沒有跟你們一個一個的論王法。 除了隔行如隔山,還有一句,死了張屠戶,難道就要吃渾毛豬了?” 李桑柔的話頓住,目光冷冷,挨個打量著諸人,“我一向慈悲,給你們一個機(jī)會,贖身贖罪。 這個機(jī)會,你們要是不要,我不介意把你們一家一族,從建樂城地面連根撥起,抄干滅盡。 我給你們十天,十天后,整個建樂城米市,照我的規(guī)矩做?!?/br> “那這十天,這米行,是不是先停了?”朱長盛不停的瞄著陸賀朋,小意的問了句。 “米行,一天不許停,一絲不許亂。”李桑柔瞇眼看著朱長盛,一字一句道。 “大當(dāng)家的這規(guī)矩,跟原來一個天一個地,實在是變動太大,光告訴下頭的人怎么做,就得十天半個月,這中間……”朱長盛又瞄向其它幾位行首。 “你今天怎么晚了?”李桑柔沒理朱長盛,站到晚到的一個行首面前,問道。 “在下家在曲院街,馬行街上人太多,堵的走不動?!毙惺紫乱庾R的推脫。 “你呢?”李桑柔再問第二個遲到的行首。 “在下也是,正好碰上散朝,總要避一避。” “你呢?” “在下走到半路,車輪壞了?!?/br> “在下的馬腿崴了,換馬耽誤了功夫。” “在下早起拉肚子……” …… 李桑柔聽他們一一說完,轉(zhuǎn)身看向朱長盛,笑道:”你看,都是不得已,要是他們下次再晚了,還會有別的不得已。 要是只要遲了,就斷一根指頭,你覺得他們還會有這么多的不得已嗎?“ 李桑柔再看向遲到的幾個人,“你們初初歸到我門下,我不能不教而誅,這一次就算了,至于下次,黑馬,告訴他們你們老大的規(guī)矩?!?/br> “是!”黑馬胸膛一挺,“老大有召,頭一回遲到,斬一根手指,第二回 遲到,斷一只手,第三回遲到,斷一條腿!” “都聽到了?”李桑柔環(huán)視了一圈,目光落到朱長盛身上,“你覺得,下回還有人遲到嗎?” 朱長盛臉色發(fā)白,勉強(qiáng)道:“大當(dāng)家,實在是……” “跟我說難處之前,你們都掂量好,這難處,你們是不是確實無能為力。 你們確實無能為力,我責(zé)無旁貸。 你要說的這難處,你,你們,確實沒有辦法嗎?”李桑柔看著朱長盛問道。 “大當(dāng)家讓十天就改好,這中間,實在是煩難重重。”朱長盛硬著頭皮道。 “東水門米行的帳,還有幾天能查清?”李桑柔轉(zhuǎn)身看著陸賀朋問道。 “明天早上就能清結(jié)了?!标戀R朋忙欠身答話。 “請朱行首回家歇著吧,讓人看住朱家,只許進(jìn)不許出?!崩钌H峥聪蛎蠌┣宸愿赖馈?/br> “是?!泵蠌┣逄?,離朱長盛最近的一個云夢衛(wèi),上前拖著朱長盛就往外走。 “大當(dāng)家的,我不是……”朱長盛一句話沒喊完,就被云夢衛(wèi)摘了下巴,拖了出去。 “你叫程世雄?”李桑柔看向南水門行首。 “是?!背淌佬蹏樀哪樕n白。 “由你統(tǒng)總,十天?!崩钌H岱愿懒司?,看向眾人,冷冷道:“還有誰要回家等著嗎?” 見眾人鴉雀無聲,李桑柔冷笑道:“很好,這十天里,每隔一天的辰正,就在這里,我來聽聽你們做的怎么樣了。 今天就這樣,你們先議議吧。 陸先生留下聽聽?!?/br> 李桑柔說著,大步出屋。 大常和黑馬跟在后面,孟彥清也緊跟出來。 出了東水門米行大門,李桑柔看著孟彥清吩咐道:“留些人看著這里,聽陸先生吩咐。最近十來天,最要緊的,就是各處米行。 你這邊人手怎么樣?才能調(diào)度得過來吧?” “足夠!大家伙兒雖說年紀(jì)上去了些,這些小事還都能做得來?!泵蠌┣寰袷?。 李桑柔和大常幾個上馬回去,黑馬留下,等孟彥清四處查看一遍,出來上馬,一起去看房子。 …………………… 李桑柔回到順風(fēng)鋪子里,對著孟彥清給她的那份人名名冊,剛看了一半,就聽到竄條一聲喊,“老大,公主來了!” 李桑柔回頭,寧和公主已經(jīng)穿過院子,直奔過來。 “咦,這是怎么了?”李桑柔迎著寧和公主撲帶而來的那股子怒氣,下意識的往后仰靠在椅背上。 “大哥!”寧和公主氣的跺腳,“非要把阿暃送到我那里!” “阿暃?”李桑柔怔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這個阿暃是誰。 “干嘛把阿暃送到你那里?出什么事兒了?”李桑柔站起來,按著寧和公主坐下,倒了杯茶遞給她,“喝口茶,緩一緩。” “誰知道?。 睂幒凸鹘舆^茶,氣的猛喝了一口。 “昨天傍晚到我那兒的,一進(jìn)門就哭,我又不知道她為什么哭,看她哭我不就問她么,怎么啦?家里出什么事了?誰欺負(fù)你了,不都是這么說話么,對不對?” 寧和公主看起來真氣夠嗆,話都快說不清楚了。 “她就說我:你還好意思問我!我當(dāng)時就懞了,她哭,難道是因為我?我就問她,她就跑到院子里哭去了,我讓人拉她回來,她說我,你不就是想讓我們死么。 你說說這是什么話? 我氣壞了。 從前她小心眼,動不動就生氣,好歹還有個緣由,這一回,這算什么? 我真是氣壞了,我就不理她了。 等她不哭了,我問她,我什么時候想讓她死了? 她說,大哥讓人把她阿娘送去皇陵了,把她二哥三哥都派出去了,還把她送到我那里,說大哥這是要拆散她們一家,要讓她們一家一個一個的死。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姜尚宮知道,姜尚宮說,她阿娘去皇陵,是因為王爺身邊沒人照料,她二哥三哥是點了差使,都在建樂城,根本沒出去! 我氣壞了,就跟她吵起來了。 真是氣死我了!” “你沒吵過她,吵輸了?”李桑柔眉梢高挑。 “沒輸,我贏了!”寧和公主昂起頭。 “吵贏了還氣什么?!崩钌H嵝Φ?。 “那也氣啊,她怎么能這樣不講理,大哥根本就沒怎么著她們。 宗室子弟,都巴不得能領(lǐng)份差使,有個晉身之路,大哥讓她二哥跟在潘定山身邊,讓她三哥去將作監(jiān),從前文先生就管將作監(jiān)!都是最要緊的地方。 姜尚宮說,現(xiàn)在正打著仗,這兩個地方,只要用心,立功晉升都極容易。 這難道是壞事嗎? 她阿娘不是去皇陵,是去照顧她阿爹,她說大哥害了她阿娘,她這話什么意思?難道她阿娘不想去照顧她阿爹嗎?”寧和公主說著說著,氣兒再次上來。 “問得好!”李桑柔拍手。 “你怎么像在看笑話兒?”寧和公主瞥著李桑柔道。 “你就這么跟她吵的?”李桑柔笑問道。 “嗯?!睂幒凸饕粋€嗯字,尾聲上揚,帶著絲絲我就這么說了怎么著的意味。 “那該生氣的是她?!崩钌H嵝Φ?。 “今天早上,她起的晚,我一直等著她,我不好先吃,總要等她一起吃飯,對吧,可她說,她看到我就飽了,不吃了,你說說,這話氣人吧?!睂幒凸鳉獾膶⒈优牡阶雷由?。 “是挺氣人的?!崩钌H狳c頭。 “真想打她!”寧和公主攥著拳頭,捶了下自己的膝蓋。 “那就打一頓?!崩钌H峤釉捄芸欤澳愦虻眠^她嗎?” “我就是說說?!睂幒凸髟俅涡逼忱钌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