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光影重逢
我儘管被地獄業(yè)火所燒,但心仍嚮往天堂。 ——艾瑞克《歌劇魅影》 =================================== 高掛的太陽正綻放著溫暖的陽光,樹上的鳥兒輕聲歌唱,綠油油的青草隨風吹動。 這寧靜和諧的景色之中,然而卻有一與景觀格格不入之物出現(xiàn),破壞這如畫的美景。 黑甲人躺在地上,黑色的盔甲散發(fā)著不單是黑氣,還有黑色的液體從隙縫中滲出。 翠綠的草地,轉(zhuǎn)眼間就被腐蝕了一大塊。 【果然,還是太托大了?!?/br> 那人費力往前爬行,地上也隨著爬行留下一條長長的黑痕,宛若深淵爬出的惡魔。 然而速度越來越慢,最終那人使盡力氣翻身后,就不再動作了。 【只能到這了…或許這就是命運吧?雖然有些不甘,但能重新看到太陽,已經(jīng)值得了?!?/br> 【可惜…感覺不到溫度了。】 渾渾噩噩,瀕臨死亡之時,一股陌生又懷念的暖意襲了上來。 這是… 「殿下,這不好吧?萬一是什么心懷不軌之徒就糟了?!?/br> 【真懷念阿,這聲音是艾德諾吧?既然他在,那她也在吧…】 「艾德諾,我想無論是誰在陷入危難之時,都會希望會有人能伸出援手,我也不例外。所以當我有馀力時,我希望能盡我所能幫助需要幫助的人。更何況…」 【這話多么的熟悉…又諷刺……】 這宛如百靈鳥在輕聲歌唱的女聲在停頓時,黑甲人腦海中已經(jīng)浮現(xiàn)了她下一句話,以及俏皮眨眼的動作。 【我的守護騎士可是你阿?!?/br> 「我的守護騎士可是你阿。」 在暖意恢復(fù)的一點力量之下,那人微微睜開了眼睛,看到一名少女正在專心的幫他治療。 她的金色長發(fā)如瀑布般落下,其色澤如同太陽一般,耀眼溫暖。 雖然背著陽光,看不清少女的樣貌,但那人還是認出了少女是誰。 希莉艾雅。 果然,是你… ※※※ 傳說創(chuàng)世神尤克希爾創(chuàng)造了這個世界,因此這個世界以創(chuàng)世神為名,稱為尤克希爾。 尤克希爾主要由兩塊大陸和一望無際的大海而組成。 西大陸是人類的國度,由人類所統(tǒng)治,而隔著大海遙遠相對的東方大陸,又名為魔大陸,顧名思義被魔物所統(tǒng)治。 雖然聽起來可怕,但千年之前魔物入侵被擊退之后,就鮮少有連系,加上大海遙遠的阻隔,很少有人類乘船到達彼岸。 千年后的現(xiàn)在,不少人都認為魔大陸的存在只是傳說故事罷了。 就連當初的創(chuàng)世神話也逐漸被光明神教給修改,世界之名雖不變,但也不是原本之意了。 菲洛帝國。 一座位于西大陸的人類國家,國民同樣信仰整個大陸信仰最普遍的光明神,國家并不是最強大,但也不弱。 皇帝公正賢明,皇后端莊賢淑,整個國家處于欣欣向榮之景。 希莉艾雅·菲洛,救了黑甲人的少女,同時也是這個國家的公主,還是信仰光明神的虔誠信徒。 雖非光明圣女,且還屬于豆蔻年華。但其嬌小身軀所含的圣力,比起光明圣女毫不遜色。 其善良仁慈之名,在整個國家非常出名。 關(guān)于這國家,或者說這個世界的一切,黑甲人在看到少女之前,便已經(jīng)一清二楚了。 躺在床上的他,雖然緊閉著雙眼,身體虛弱,但四周的一舉一動,都避不開他。 「這到底是誰下的手?怎么這么殘忍!」 希莉艾雅正低頭細心溫柔地擦乾那些滲出的黑血,檢視到黑甲人的傷口時,語氣忍不住有些激動。 這一身沉重的黑色盔甲是烙印在身體上,不是穿上去,彷彿和身體合而為一。 這也意味著,這人永生都無法脫下鎧甲。 透過隙縫便可以看到那些可怕的傷痕,從中可以想見他受到過多大的折磨與苦楚。 無一片好rou。 施放治療術(shù)的希莉艾雅知道,與這巨大黑甲完全相反的是,鎧甲之下的血rou之軀是多么瘦小。 當鐵甲人睜開雙眼時,正好目睹希莉艾雅清澈見底的金色雙眸,閃著粼粼碎光,眼淚不自覺的滑落。 注意到鐵甲人的甦醒,希莉艾雅連忙轉(zhuǎn)過身。 希莉艾雅知道有許多人,并不希望自己的傷痕被人所知,讓人同情他。 對于戰(zhàn)士而言,傷疤是榮耀,但對于某些人,傷疤是恥辱。 希莉艾雅擦掉眼淚,整理好情緒后才轉(zhuǎn)過身來,對于那發(fā)出淡紅光的眼睛,她絲毫沒有恐懼,而是輕聲說道。 「你的身體需要休息,放心。這里是菲洛帝國的皇宮,你在這里是很安全的,好好休息吧?!?/br> 黑甲人聽了后,微微點頭。 之后希莉艾雅聊了幾句,主要是講這里是哪里,介紹一下環(huán)境,讓他多放心。 考量到黑甲人的傷勢,希莉艾雅并沒說多久,便令僕人們留下幫忙看管,自己就先行離開讓黑甲人好好休息。 「公主又救人回來了,真是的,這不是添麻煩嗎?」 「就是阿,說不定這人還是通緝犯也不一定?!?/br> 「是通緝犯還好,就怕身上帶著瘟疫,你們可沒看到,那人流的血可是將床都腐蝕了一大塊。」 僕人們竊竊私語的聲音不大,但黑甲人聽得一清二楚,或著說不是聽,而是藉由空氣的震動而感覺。 他在穿上這副黑甲沒多久之后,便失去了除了觸覺以外的所有感覺。 睜眼和閉眼其實是無意義的動作,但還是保留下來。 因為只有這種平凡動作還在時,她才感覺到自己像個「人」。 對于僕人的抱怨,頭盔下的嘴角微翹,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他并沒有生氣,而是感到諷刺。 原來是這樣???很麻煩阿? 但這些僕人們是不是忘記了? 當初… 他們也是這樣被救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