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始靈儀式
『始靈儀式』是成為通玉必須要經過的一個儀式,通常只能是通玉或是曾經當過通玉的人,才能參與,任何人都必須通過這樣的儀式,才會正式被認可成為一位通玉,進賢即將成為統(tǒng)領整個司靈堂的人,當然更是必須通過這樣的儀式,不過,因為之前已經由柳江新以執(zhí)春秋之名,藉由御靈靈石『靈金草玉』考驗過進賢,這是一個更高階的御靈靈法測試,所以進賢的資格已是無庸置疑,但是儀式還是得辦,傳統(tǒng)還是得遵守。 在辛可亭的引導之下,圣主及進賢一行人到達了位于三樓的靈脈清臺,一路上雖然看得出進賢還是有點緊張,但這圣主還真的像是進賢的娘一樣,一直噓寒問暖,叮囑這兒,留意那兒,關懷之情溢于言表,跟剛剛一進來的模樣,真是天壤之別,看得辛可亭是莫名其妙的一蹋糊涂。 平時空曠的靈脈清臺,這時卻看見了所有的通玉個個穿著莊嚴的純白法袍,圍繞平臺四周,其中一位通玉手捧著一個盤子,上面排列擺著大小不一,各型各狀的玉佩或玉石。 辛可亭在清臺邊停下腳步,回頭對著進賢說及圣主說:「咱們在此稍后一會兒,待執(zhí)春秋大人到來,便開始『始靈儀式』?!惯@時圣主身旁的一位圣女說:「首席通玉大人,想必這些身穿莊嚴白色法袍的法師,便是貴堂的通玉吧?!?/br> 「法…法師?」第一次有人這么稱呼通玉,辛可亭心里覺得好笑,沒想到在東照圣殿的眼里,咱們倒成了施法術的道士,其實這種稱呼只不過是兩地對御靈者不同的稱呼,倒沒有甚么不敬的意思,可是辛可亭聽起來就是覺得怪怪的,但是仍舊保持儀容恭敬的回說:「正是,這些都是司靈堂的通玉們?!?/br> 所以當辛可亭介紹通玉話語剛斷,通玉們都很有默契拱手一拜的說:「參見東照圣主?!?/br> 東照圣主輕輕點了點頭,便對著身旁的兩位圣女說:「此處便是靈脈清臺?!?/br> 圣女聽聞,便微笑點頭,并且一同趨前走去,忽然似有一陣清風吹拂全身,身上服飾衣裝隨風飛舞飄揚起來,兩人輕閉雙眼,口中唸唸有詞,忽然見圣女胸前似有靈光透出,隨著口語力度增強,胸前靈光更加閃耀,令大家吃驚的是,怎么跟前的靈脈清臺居然像是感應著她們的呼喚,驟然發(fā)出靈光,這可把大家嚇了一跳,靈脈清臺整個臺面居然會發(fā)出靈光,但令人不可思議的還在后頭,當圣女們睜開雙眼,口施咒語,靈脈清臺居然浮現(xiàn)了一幅立體的地理圖像,山陵川河,盡顯眼前,通玉們圍繞靈脈清臺,看的更是清楚,原本只是吃驚居然有這么細致的幻影呈現(xiàn)眼前,但不過半響,紛紛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原來通玉們託理派經緯之學的福,都曾仔細閱覽大清國全覽的地圖,深記腦中,現(xiàn)在稍加比對,居然完全相符,難道整個中原大地,大清國境的山川竟然分毫不差的在這靈脈清臺之上。 這時圣主也沒間著,舉起手來屈指盤算,便如仙女散花之姿揮舞衣袖,在這立體的地理圖像上,立即星羅遍佈閃耀不一的光點及有如銀光粉彩形成的絲帶,流竄于山川之間,而且這些銀光絲帶粗細不一,濃稀不定,但又不是固定不變,忽粗忽細,忽濃忽稀,交替變換,看得通玉們是眼花撩亂,不過半響,圣主便對著圣女們說:「你們可都看清楚了?」 「是!屬下們都看清楚了。」 「好!可都得記牢了?!故ブ髡f完,便衣袖一揮,整個靈脈清臺上的景象立即一掃而空,又恢復了原本的石板臺面。 這彷彿是一場令人驚艷的展示,來去匆匆,通玉們都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便已結束,辛可亭驚訝之馀,心底可是有更深一層的領悟,這是執(zhí)春秋當初曾以圖紙草繪大清龍脈分佈,講解過大清國運的衰敗,所以他大略知曉這光點及銀光絲帶所代表的意思,只是還有另一件事情也叫辛可亭吃驚,是這些圣主身旁的圣女,辛可亭知道她們是有點本事,但是沒想到女子居然也可以有御靈的本領,心里不禁暗暗叫著:「這些圣女難不成也是通玉?東照圣殿的女通玉?但御靈之術似乎更勝于咱們?!?/br> 其實不用懷疑,剛剛的作為已經印證了這一點,但是似乎這些圣女御靈的手法與通玉不盡相同,但哪里不同,又說不上來,不過,辛可亭暫時沒有心思去想這一些,眼前這場靈脈清臺一閃而逝的景象還是得問問,辛可亭便恭敬的拱手向圣主題問的說:「剛剛這靈脈清臺所顯現(xiàn)的景物,實在令人吃驚,能否請圣主教導一、二。」圣主聽辛可亭所問的問題,輕笑了一聲便說:「這靈脈清臺可是你們的地方,怎么反而問起我問題來了?!?/br> 「這……圣主可是修仙人,咱們……」 「好啦,跟你說說也無妨,這靈脈清臺的事,你們執(zhí)春秋應當也清楚,不過,在這么多圣城里,這里的靈脈清臺可是碩果僅存,一方面也是這里的圣靈樹已主宰靈脈流向五百年,位置奇佳,設置于此的靈脈清臺可顯示最寬闊的靈脈流向,所以我就借用一下,好讓我這些圣女增廣一下見聞,相信你們不會這么小氣吧!」 「啊?這……這……」辛可亭可真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這圣主真把這兒當成了自己的家,做啥事完全不用打聲招呼,一句話急的說不清楚,又被圣主插話給擋了回去。 「就這樣呀,至于顯現(xiàn)的景象,你們十幾雙眼睛比我們三雙眼睛,便宜可都給你們佔光了?!剐量赏ぢ牭竭@回答,嘴吧張得大大的,心里想著說:「啊~這是甚么東西都不甚了解,怎么就佔了便宜?!剐量赏ひ荒樦毕雴柾陝倓傇陟`脈清臺所發(fā)生的這個問題,但似乎圣主已經有點心急,也不等辛可亭再說話,便問著說:「好了,你們要開始甚么『始靈儀式』了嗎?」 「還沒有,咱們還必須等候執(zhí)春秋大人?!剐量赏せ卣f。 「還要等嗎?那么,首席通玉大人,不介意我們四處看看這里的風景吧。」 辛可亭有點無奈,看來圣主不想再提剛剛發(fā)生在靈脈清臺的事,只好無奈的說:「那就請隨意觀賞,但在儀式還沒開始之前,請暫時別走上靈脈清臺。」 圣主微笑點個頭,便蹲下去看著進賢,這時,圣主才發(fā)現(xiàn)進賢揪著眉心,似乎心里憋著甚么事情,一付悶悶不樂的樣子,便對著進賢說:「怎么了進賢,有甚么事情不開心嗎?」 「我……」 「難道是剛剛靈脈清臺的圖像你看出了甚么不對的地方嗎?」 「那個圖像我根本看不懂?!?/br> 「那你到底是為什么事情在煩心呢?」 因為之前玄炎烈曾經提及東照圣主的事,所以進賢心里一直有個疙瘩在,但是短暫的相處,他卻對何姨有種莫名的親切感,何姨真的很關心他,就像是自己的長輩親人一樣,但畢竟這個問題還是一直存在心里,如鯁在喉嚨里的異物,不吐不快,所以進賢便鼓起勇氣直接問圣主說:「何姨,您是修仙人嗎?」 圣主有點停頓了,眉頭皺了一下,心里知道進賢可能要問甚么問題,但隨后便微笑的說:「是呀,我入道修仙,已經很久了喔。」 進賢說:「是喔,那我可不可以拜託您一件事?!?/br> 圣主說:「你想拜託我甚么事呀?」 進賢遲疑了一下,但還是再次鼓起了勇氣說:「何姨,你可不可以不要封印圣靈樹?」圣主聽了后,有點驚訝的看著進賢,原本還以為進賢要問自己跟這孩子父親的關係,沒想到這孩子腦袋里裝的不是自己,而是關心著甚么人,不過,問到的這件事還是挺棘手的,修仙人一向對任何事情不會巧言欺瞞,除非不說,要說便是說的坦坦蕩蕩,圣主便站起了身子笑著說:「你怎么知道我要來封印圣靈樹,是誰告訴你的呀?」 進賢有點支支嗚嗚的說:「嗯…嗯,是…是玄炎烈叔叔?!?/br> 圣主有點不可置信的說:「你見過玄炎烈了?」 進賢說:「嗯,而且他還說了好多以前的故事給我聽?!?/br> 圣主這時不但沒有事情敗露惱羞成怒的情緒,反而微笑的摸摸進賢的頭說:「好孩子,沒想到你已經見過玄炎烈,而且還知道了許多的故事?!惯M賢說:「是呀,我知道有上古真仙為了幫助人族而創(chuàng)立了仙域,還幫助人族能夠延續(xù)生存下來,也知道為什么玄炎烈他會在這里待了幾千年的事?!?/br> 圣主說:「是喔,嗯,所以呀,玄炎烈他真的很辛苦,其實,他所擔心的事,老早就已經不存在了?!惯M賢說:「不存在了?」 圣主說:「對呀,看來,你的仙緣不凡,既然你都已經與太尊認識相處,那我還是先向他老人家請安才是。」進賢說:「太尊?您是說玄炎烈叔叔嗎?」 「嗯!你口中的玄炎烈叔叔,在修仙界里可是輩份最高,地位最為尊崇的修仙人呀。」 「真的呀!您要向他請安?難道您要鑽進圣靈樹里面?」 圣主說:「圣靈樹里面?呵呵,那倒不用?!拐f完后,便起身準備走到面向圣靈樹的一邊,看著在旁的辛可亭,一臉鐵青的模樣,不由得笑了出來。 原來辛可亭在旁聽到進賢與圣主的對話,完全無法想像進賢在這些天竟然還有其它他不知道的事情發(fā)生,而且是如此的不可思議,在這仙域靈宮里,似乎有一位輩份比東照圣主還高的修仙人一直住在這里,這么久以來,居然沒有任何人知道,難道就是在圣靈樹玉陣所見到的那個叫做玄炎烈的人?不過,那個不是只是幻影而已嗎?怎么這會兒又成了好像真有這個人?難道一直在背后教導進賢的人,不是那位『護身仙女』,竟然是這個真實存在的幻影仙人?許多自問自答的疑問通通一股腦的浮現(xiàn)出辛可亭的腦海里,但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進賢居然已經知道東照圣主要下來封印圣靈樹這件事,這事可是只有少數(shù)幾個參與此事的人才知道的機密大事,進賢竟然輕輕松松的隨口吐出,好像是一件不值得大驚小怪的小事一樣。 圣主也不理睬辛可亭,逕自走到靠進圣靈樹的一邊,自此處往下看,圣靈樹與玉陣一目了然,接著便非常莊重的行禮說:「軒轅一派后進何瓊兒,參見太尊?!?/br> 一陣清風突然呼嘯而過,隨后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就在東照圣主不遠處,閃現(xiàn)出了一道柔和的光亮,接著便幻化成一面非常薄的半透明橢圓形物體,就好像一面沒有框邊的鏡子直立在石板之上,接著,自鏡面里走出了一個人,身穿如同進賢第一次在靈脈清臺上看見的玄炎烈影像的雪白莊嚴服飾,只不過這個人的面容要蒼老了一點,也沒有那么莊嚴的威儀,反而只是位親切的老人,不過笑聲一樣中氣十足,他的出現(xiàn),把所有通玉都嚇了一跳,不知如何應對,只見圣主領著兩位圣女走了過來,行禮參拜說:「太尊精神依舊爽朗,后進何瓊兒向您請安?!?/br> 這時就看見辛可亭也跟在后面跑了過來,有點慌張瞄著四周的通玉,似乎在暗示甚么,接著跟著參拜說:「圣心策司靈堂首席通玉辛可亭,參見長者?!?/br> 其他的通玉一見辛可亭拜見的說詞,都趕緊跟著一起參拜說:「參見長者?!?/br> 這個人當然就是玄炎烈本人,只見他一一作揖回禮后便說:「瓊兒不必客氣,圣心策的各位也無須多禮,都請起身吧?!?/br> 進賢一看見是玄炎烈來了,便跑上前去說:「玄炎烈叔叔您來了,怎么從這個鏡子里走出來,您不是住在圣靈樹里面嗎?」 玄炎烈親切的摸摸進賢的頭說:「傻孩子,圣靈樹又沒有開個門讓我進進出出,所以要進出圣靈樹,當然得靠這個『明月門』才行?!惯M賢聽著新鮮,便喃喃念著:「明月門?」 玄炎烈笑著說:「這『明月門』是御靈結界所幻化出來的通道,可以在兩個不相隔的地方,開通出一個相連的結界,不管相隔多遠,感覺上就像是走過一扇門到另一個房間一樣,而且,只要有靈脈流經的地方,都可以開啟這個『明月門』。」 進賢聽了似乎有點疑惑說:「原來御靈結界不是只能探詢地靈先機,還有這么多用處?!剐琢艺f:「那是當然,等你以后進入修仙之道,你就會出發(fā)掘更多的用處了。」 進賢點點頭,低聲的小小抱怨說:「唉!還要等喔?!?/br> 玄炎烈聽到了,又是一聲大笑說:「看來你心急的毛病還真是改不了?!?/br> 進賢也跟著不好意思的一起笑了起來。 這時圣主走了過來,向進賢說:「我們東照圣殿也有一個御靈結界,但規(guī)模比這里小多了,靈力完全比不上太尊所設置的御靈結界?!?/br> 玄炎烈笑著說:「我是時間太多,間著發(fā)慌,只好設置結界來打發(fā)時間呀?!?/br> 圣主說:「太尊說笑了,瓊兒除了向太尊請安之外,更是要向您傳達軒轅令主的關心?!剐琢衣犃吮阈χ鴵u搖手說:「你不必再說了,你們的目的我都已經知道,我會出現(xiàn)在這里,可不是要聽你甚么軒轅令主的關心,只是想以進賢忘年之交的身份,親自參加進賢的這個『始靈儀式』?!?/br> 圣主微笑著說:「謹遵太尊的旨意,沒想到太尊與我有志一同,我可也是以進賢長輩親人的身份,要親自陪同進賢參與典禮呢?!?/br> 看著爺孫外加圣主一搭一唱,像是一家人團聚間聊一樣,辛可亭與通玉們完全搭不上話,好像只是不相干的路人甲,大家伙兒一方面是吃驚眼前所見,另一方面感覺在仙域靈宮這么久的時間,好像根本就是虛度了光陰,所接觸的一切,好像連個皮毛都算不上,所知道的事情,經歷過的一切,還不及才下來三十天的進賢,彷彿大家伙兒都只是來此做客,而進賢,才是真正的主人。 柳江新總算匆匆趕來,看著正交談甚歡的三個人,滿臉疑惑的走到辛可亭身后說:「這是怎么一回事?與圣主進賢交談的那位老人是誰呀?」辛可亭一見柳江新,急忙作揖一拜說:「執(zhí)春秋大人您來了,這位老人就是咱在書簡中向您說起的玄炎烈,沒想到居然現(xiàn)身在咱們眼前了?!?/br> 辛可亭便將剛剛所發(fā)生之事,大略說了一遍,還特別強調,執(zhí)司靈使居然知道圣主要下來封印圣靈樹的事。 柳江新今天看到不可思議的事可多了,沒想到現(xiàn)在又多了一樁,沉思一下腦中急閃應對之道,便上前參拜說:「圣心策執(zhí)春秋柳江新拜見長者。」 玄炎烈三人不約而同停止了談話,轉過身來看著柳江新,玄炎烈說:「柳先生不必客氣,初次見面,請恕我不請自來?!沽禄卣f:「不敢不敢,能得長者仙駕蒞臨,圣心策倍感尊榮?!?/br> 進賢在旁開心的說:「稟告執(zhí)春秋大人,玄炎烈叔叔是要來參加我的『始靈儀式』,想請執(zhí)春秋大人能夠答應?!沽履倪€能有甚么選擇,只能笑著說:「當然可以,進賢的『始靈儀式』能有兩位長者同時蒞臨,可是莫大的福氣,相信進賢未來御靈之道,必能一切平順?!?/br> 既然有這么些『不請自來』的客人來看進賢的『始靈儀式』,而且還都是修仙人,柳江新只好苦笑著趕緊辦正事,便接說:「『始靈儀式』的時辰已到,煩請兩位長者移駕靈派清臺旁邊,咱們稍作準備,就要正式開始儀式了?!?/br> 柳江新這時便帶著進賢走到了捧著盤子的通玉面前,見著盤子上,排列整齊的各式玉珮及玉石,柳江新告訴進賢說:「進賢,這些就是我們通玉所使用的修仙靈玉,依慣例你也必須選一塊修仙玉珮,你可以先觸摸看看,看看有沒有能與你心靈相通的玉珮,看上去,是咱們選玉,但實際上,常常是靈玉選咱們,所以能否選到適合的修仙靈玉,可是要看每一個人的機運如何,外人是幫不上甚么忙的,你來試試看吧?!?/br> 進賢應諾了一聲,便趨前看著盤子里的靈玉,這么多的玉珮靈石的,還真不知如何下手,這時柳江新又關心的提醒說:「你可以先輕輕的觸摸看看,說不定會有所感應也不一定。」 進賢說了一聲:「喔。」便伸手輕輕的觸摸著靈玉,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每一個靈玉觸摸起來,還真有那么一點奇怪的感覺,但若停留久一點,想仔細感受,常常又都沒甚么真實的感覺。摸了半天,進賢看著大家比自己還緊張,眼睛一個瞪的一個比一個大,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就只好隨意挑了一個比較小的,顏色看起來比較溫和的。 看見進賢選中了一個修仙靈玉,大家伙兒彷彿心里的石頭落了地一般的松了一口氣,這時柳江新忽然嚴肅了起來,正式對著大家宣告說:「我圣心策執(zhí)春秋之大義,循萬物之法則,建大清之昌盛,創(chuàng)萬世之太平。今憑添新血,望歷代先輩佑我圣心策法靈不歇,完成皇命?!勾蠡飪阂娫挷怕湎拢泯R聲覆訟最后兩句:「圣心策法靈不歇,完成皇命?!拐f完,柳江新便帶領所有通玉開始口中唸唸有詞,沉靜心境,開始進入靈體感知的狀態(tài)。 這時辛可亭走了過來,帶領著進賢走到了靈脈清臺的正中央,小聲的向進賢說:「執(zhí)司靈使大人,就照著早上咱們演練過的,照著做就可以了,這是您第一次要進入靈體感知的狀態(tài),但是您不要緊張,您只要緊握著您剛剛選中的修仙靈玉,閉著眼睛,把心思沉靜下來,甚么都不要想,咱們所有的通玉會一起幫助您進入靈體感知,一旦您進入靈體感知,你就會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記著喔,甚么都不要想,心情放輕松喔。」說完后,進賢點點頭,辛可亭便走回到柳江新身旁,一起加入其他通玉靈體感知的行列中了。 進賢看到這陣仗,不緊張才怪,不斷深呼吸放松心情,手中緊握修仙靈玉,還偷瞄了一眼玄炎烈跟圣主,才稍微安心的閉上雙眼,做好心里準備,等著感受生平第一次的靈體感知。 圣主與玄炎烈在旁亦細心觀察,但心境都是很輕松,玄炎烈其實已經看過很多次這樣的儀式,倒是圣主仔細端詳之外,還不忘提點身后的兩位圣女說:「你們兩個說說,這些通玉入靈跟我們東照圣殿有甚么不同?」 圣女節(jié)子不加思索便回答說:「回稟圣主,圣心策這些通玉入靈后的靈力超乎我們以往想像的強大,但似乎只蘊含而不散發(fā),而且單一不復雜。」另一位圣女代子跟著說:「這些通玉似乎很習慣集體入靈,而且配合的非常契合?!?/br> 圣主冷冷笑著說:「哼!這都要感謝他們長久以來,一個不知所云的禁忌,把修仙靈玉引出的靈力積存在自己的體內,不知宣洩。圣心策把入靈稱之為靈體感知,他們入靈完全是為了他們的皇帝感應御靈結界,所以他們的目的單一而不復雜,所以若是論靈力的精純,這些通玉要比你們好一些,而我們圣殿的圣女,入靈是為了修習御靈的密技,著重在自身的修練與靈力的運用,所以在靈力的使用上,你們的技巧要比這些通玉強上許多,若是打個比喻,你們的靈力像是疾風剠草,他們則是高山天池,但是要特別注意,若是他們習得御靈法術,便有如打開了一個缺口讓湖水宣洩而下,則其靈力便有如千軍萬馬。況且因為要催動御靈結界,需要眾多個人的靈力集結才能有所作用,所以長久下來,就形成了集體入靈的習慣,眾人相互配合靈力的散發(fā)將更加強大?!?/br> 兩位圣女們聽了,便回說:「謝謝圣主教誨。」 節(jié)子這時問說:「往后若碰見圣心策這些通玉,該如何應對?」圣主聽了,只是微微的轉過頭看了節(jié)子一眼,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便回過頭淡淡的說:「你們以后應該不用擔心這個問題?!?/br> 這些圣女觀察的沒錯,通常一般人未成熟的靈體,只能感受個人心里情緒思想的刺激,但是當通玉們藉由修仙靈玉的幫助進入靈體感知時,通玉的靈體便可以藉由人體的五官直接感受環(huán)境的刺激,所感受到外界的一切,自然便是非常的不一樣,又因為通玉間靈氣的相通,甚至會互相輔助,每位通玉所感受到的訊息會更加強烈,進賢身處在靈脈清臺的正中央,這里原本自然界的靈氣就非常旺盛,又受到四面八方通玉靈體感知的衝擊,自身的靈體感知竟然就慢慢的被觸發(fā)開來,先是感受到風的流動異常明顯,甚至可以感受到氣息流動的方向,突然眼前一亮,在一片黑暗中,居然顯現(xiàn)出好幾個人的光影,可是明明是閉著眼睛呀,怎么會看得到東西,進賢一緊張,不由得張開了眼睛,看見眼前的景象真是下了一跳,大家伙兒怎么都變成半透明的了,而整個靈脈清臺都發(fā)出了微微的靈光,四周景物色彩異常明顯,而且線條非常清晰,連很細微的地方都清清楚楚。 柳江新此時也微微睜開雙眼,看著進賢半透明的身軀,心里頗感欣慰,沒想到這么快進賢便被引導進入靈體感知,但這也在意料之中,通玉間互通的靈氣,很快就感受到進賢已進入靈體感知,紛紛張開眼睛并且露出了微笑,始靈大功告成,大伙兒都松了一口氣。 不過,進賢剛開始慌張的情緒沒有持續(xù)很久,忽然從心里生出一股暖暖氣息,慢慢擴散到全身,不但緊張的情緒一掃而空,而且通體舒暢,非常舒服,甚至有點陶醉的感覺。圣主與玄炎烈眼睛一亮,同時感受到進賢的這個改變,圣主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倒是玄炎烈點點頭,發(fā)出了會心的一笑。 這種改變不一會兒也感染了柳江新及所有通玉,雖然只是非常短暫的一霎那,但是大家彷彿看見進賢的身體由半透明轉變成正常實體,同時伴隨著一波波雄厚的靈力反射回來,忽然,進賢手中的修仙靈玉發(fā)出了刺眼的光芒,一陣如guntang熱水般的刺激由手掌傳進身體,進賢不由得張開了雙手看著修仙靈玉,就見光芒只持續(xù)了一下子,就消失不見,進賢被驚了一下,不知該如何反應,還心想著說:「這也是靈體感知嗎?」 所有的通玉都被這個刺眼的光芒攪亂了靈體感知,紛紛被迫跳離,大伙兒面面相覷,不知怎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不過,可以看得出來,每個通玉的臉上似乎都有一絲疑惑的表情,柳江新也是一樣,被迫跳離靈體感知,輕舒一口氣之后,看著進賢呆立靈脈清臺中央,便上前查看說:「進賢,你怎么樣,有沒有不舒服的感覺呀?」 進賢搖搖頭說:「沒有,剛剛那個就是靈體感知嗎?怎么感覺熱熱的?!?/br> 柳江新也是一臉迷惑的說:「前面都進行的非常順利,但最后你手中修仙靈玉發(fā)出強光的部分跟以往就不太一樣了,你手中的修仙靈玉可否借咱一看?」進賢說:「喔!好的。」 進賢便將靈玉交到柳江新手中,柳江新拿起后,便緊握手中,閉起眼睛細細感受,原本柳江新心里想著,這會不會是像咱當初剛當上通玉的情形一樣,所選的修仙靈玉,其實是一塊另有特別作用的靈玉,所以才會造成剛剛的情形,但這個想法很快就被否決了,因為這塊玉珮根本感受不到任何靈氣,完全是一塊很普通的玉石。 「這怎么可能?!沽滦睦锇迪耄@盤中所有的靈玉,事前都已經一個一個仔細檢查完備,確實都是具有靈力的修仙靈玉,怎么這會兒竟然感受不到一絲靈力。 玄炎烈看著這個情形,似乎頗有老懷快慰之感,便對著圣主說:「軒轅令館苦思延續(xù)人族之策,雖然用心良苦,但只怕改朝換代,殺戮太重,希望這紫光仙靈轉世之人,可以為軒轅令館減少一些罪過?!?/br> 圣主原本聽到玄炎烈說這話,還有一點吃驚的樣子,但是立即轉為淺淺的微笑說:「太尊請寬心,雖然軒轅令館一直在盤算該如何幫助人族度過即將到來的『最終審判』,不過追根究底,成靈為仙必遵循者,渾圓圖仍唯一正道,倘若修仙入道不一,無從規(guī)范,成靈即便為仙,也易生魔亂,為害將無可想像?!?/br> 「呵呵呵…軒轅令館維系正道修仙,其志向蒼天可鑑,但是希望令主亦能體認,渾圓圖浩瀚無垠,其是否正道亦非一尊一派所能認定,不同文明的衝突,不一定能解決修仙悟道的爭論,要能廣納良善正直,方為修仙道之福?!箹|照圣主聞言,微笑點點頭說:「瓊兒必定謹記太尊叮囑?!?/br> 柳江新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只好招手讓通玉把放置修仙靈玉的盤子端來,想說,讓進賢再選一塊修仙靈玉試試。 負責捧修仙靈玉盤子的通玉趕緊又端起了盤子,正要走過來,這時玄炎烈笑著說:「柳先生不要麻煩了,這樣耗損修仙靈玉,對你們圣心策,可是試一尊,就少一尊呀?!沽侣勓?,便趕緊作揖問說:「懇請長者指點原由?!?/br> 玄炎烈說:「呵呵,你們都知道進賢是仙格奇人,他的人靈不同于一般人靈,靈體感知的觸發(fā)自然也不同于一般人,進賢手中的修仙靈玉,已經被進賢體內靈力雄厚的仙靈洗滌一空,已經還原成一塊樸實的原玉,如果不介意,這進賢的修仙靈玉,就由孤來挑選吧。」說著說著,玄炎烈便走了過來,從懷里拿出了一塊赤紅色的玉珮,便對著進賢說:「這玉珮呀,就當作我送你的紀念品,這塊玉石,可沒甚么驚天的靈力,但對你往后入道修仙,多少會有一點幫助,你要好好收著,知道嗎?」 進賢收著玉珮,原本笑嘻嘻的接著,但是才一會兒,臉色突然沉了下來,因為他感受到玄炎烈給這份禮物時,似乎有股nongnong的離別感受襲來,這是一個離別前所贈之禮,眼睛看著這玉珮,細心的撫摸一下,突然抬起頭來說:「玄炎烈叔叔,你要離開了,是嗎?」 玄炎烈微笑著說:「嗯!」。 玄炎烈要離開,這不是正是進賢原本與玄炎烈所擔憂之事,怎么這會兒玄炎烈竟然自己主動說出,雖說如此,但進賢似乎心里隱隱知道,這是自然會發(fā)生的,這也是不可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