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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不給見嗎?」 自那件事發(fā)生,已經(jīng)過了一個多月。尹喬茵每天都會來醫(yī)院報到,但總是會被阻擋在病房外,沒有辦法見柳時澈一眼。 柳時澈的狀況,目前就只有林禹森知道,就連各大媒體也都被醫(yī)院拒絕訪問。 林禹森無奈地?fù)u頭,道歉說:「真的很對不起……阿澈他說不想要見喬茵小姐?!?/br> 「是嗎?」尹喬茵苦澀笑著,手里握著今天帶來的水果,「那請禹森先生幫我把水果給他,希望他能趕快好起來。然后幫我告訴他,希愛很想他?!拱严胝f的話交代完后,尹喬茵把那袋水果塞進(jìn)林禹森的手里。 「就這樣,告辭了?!顾龑χ钟砩瞎?,在離去前還瞄了柳時澈一眼。 她,真的很想要看他。即使只有一眼,也罷。 林禹森目送尹喬茵的背影離開后,才轉(zhuǎn)身走進(jìn)病房,在進(jìn)病房前遇見正好來探病的覃城脩。 「她就是閔致皓的妻子對吧?」覃城脩望著尹喬茵的背影不放。 「嗯?!沽钟砩皖^,看著袋子里的水果,「這些水果阿澈也吃不了?!?/br> 「還是只能吃流質(zhì)食物?」覃城脩問。 林禹森點(diǎn)頭。 「然后……還是不能講話?」覃城脩蹙眉,他雖然知道柳時澈的一些病狀,但詳情還是只有林禹森知道。今天他會來這里,也是要談?wù)動嘘P(guān)柳時澈的后路。 「進(jìn)去再聊?!沽钟砩蜷_病房,「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再公眾地方談?!顾騽偛乓鼏桃痣x開的方向。 一走進(jìn)病房,覃城脩即看到柳時澈躺在病床上,望著窗外風(fēng)景的模樣。 聽見一些聲響后的柳時澈,倏地轉(zhuǎn)頭,看見是覃城脩原本放松的表情突然變難看。 「怎么?不怎么想見到我?」覃城脩調(diào)侃道。 柳時澈的嘴角輕微上揚(yáng),他點(diǎn)頭,無聲地回答覃城脩。 「我今天是來跟你談?wù)?,公事?!柜敲懽叩搅鴷r澈的病床旁,拉了一張椅子坐下。 柳時澈從病床旁拿出一本筆記本和筆,然后在一張空白紙上寫:「想也知道?!?/br> 看到昔日的友人變成這模樣,覃城脩的心里難掩不捨。 「我決定要把公司收起來?!柜敲懻f,「少了你跟徐智荷根本沒有辦法再做下去。」 覃城脩的這決定,讓柳時澈感到意外,畢竟覃城脩是個野心大的男人。 「很難相信對吧?」他苦澀笑著,「我決定要把這些年來的錢,好好地分送給其下的員工及藝人,并且?guī)湍切┧嚾藗冋乙粋€好的歸屬。然后安定下來,隨便開間店,用那些間錢過著間情逸致的生活?!?/br> 柳時澈拿筆寫著:「那個小模怎么辦?她會同意嗎?」 「就算受了傷,還是很八卦呢!」覃城脩往后仰,他看著自己的無名指,上面已經(jīng)沒有了那沒銀戒。 「她……說愿意陪著我,甚至還說也要跟著我一起退出演藝圈,當(dāng)一個普通的老闆娘?!柜敲懙哪樕祥W過一絲絲的溫柔,「還真佩服這女人的勇氣。」 看到覃城脩此時此刻充滿幸福的樣子,柳時澈就感到欣慰。 「就這樣?!顾鹕?,看了一眼腕上的手錶,「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就不多留。」他拍了拍柳時澈的肩膀。 「你接下來就好好休養(yǎng),相信你以前賺的那些錢夠活下半輩子,而且憑你的實(shí)力絕對可以再次爬起來?!顾f,「有什么需要就找我,我會盡量幫你的。」 柳時澈點(diǎn)頭,眼神滿是笑意。 覃城脩望著柳時澈綁著繃帶的頸部,看了很是難過。 「先走了。」 林禹森送覃城脩出病房,走出病房后,覃城脩低聲問:「醫(yī)生有說……甚么時候可以發(fā)聲嗎?」 林禹森一楞,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他嘆氣搖頭說:「頸間的那一刀,很深。醫(yī)生們好不容易歷經(jīng)驚險的手術(shù),才將阿澈的生命給搶救回來,但……」 「醫(yī)生說……估計(jì)一輩子都沒有辦法講話?!沽钟砩吹仃U述。 覃城脩聽完后,沉默幾秒,「了解,有甚么需要我會幫忙,至于媒體那里就交給我?!?/br> 「不過……閔致皓的妻子,怎么辦?」覃城脩的表情變得嚴(yán)肅,「她每天都來對吧?看她的樣子,也不太像是會輕易放棄的類型。柳時澈一直避而不見,也不是辦法。乾脆直接跟她講明事實(shí),也好不是嗎?」 面對尹喬茵,林禹森也無計(jì)可施,他也想要告訴她全部,但是柳時澈要他不要說。 「阿澈說……怕她會回到自己身邊。」林禹森語重心長地說,「因?yàn)橐浪膫€性,是個會把錯攔在自己身上的人。畢竟這件事,追根究柢是阿澈一手惹出來的,不甘尹喬茵的事情,尹喬茵是無辜被牽涉進(jìn)來的?!?/br> 「難不成他打算一輩子都逃之夭夭?」 林禹森澀笑,「我想也許,阿澈打算這么做?!?/br> 「而且若她回到自己身邊,也是時澈希望的不是嗎?」 林禹森搖頭,反對覃城脩的話。 他望著這條長廊的盡頭許久,緩緩道:「我想時澈現(xiàn)在希望的是,尹喬茵能幸福就好了?!?/br> 「還是沒見到?」閔致皓在家等著尹喬茵回來,見她仍失落的樣子就知道結(jié)果。 「嗯。」尹喬茵努力展現(xiàn)強(qiáng)顏歡笑,不想要讓閔致皓看出她的低落,「但從禹森先生講話的感覺,應(yīng)該是好很多?!?/br> 她把包包放下,即使放下她還是覺得肩膀很沉重。 尹喬茵摸了摸已經(jīng)微凸起來的肚皮,要是如果那天柳時澈沒有出現(xiàn)的話,太郎現(xiàn)在就不存在她的肚子里。 那天事情發(fā)生后,她跟柳時澈被送到附近的大醫(yī)院,而閔致皓則是驅(qū)車跟在救護(hù)車后面。 一到醫(yī)院,柳時澈就被推進(jìn)手術(shù)室,進(jìn)行了一場大手術(shù),才撿回生命。 但之后的詳情,他們就不清楚,那一天跟醫(yī)生談話的也只有林禹森, 林禹森看到他們?nèi)源谑中g(shù)室外,便露出平常不怎么常笑的臉看著他們,對著他們說:「阿澈他沒事了,你們可以回去了,改天再來看他吧!」 不等尹喬茵的問話,林禹森就轉(zhuǎn)身離去,進(jìn)到柳時澈的病房。 從那天起,他們就再也無法親自得知柳時澈的狀況,只能從林禹森的口中聽來。 他們都知道,林禹森在隱瞞,隱瞞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