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食系男孩05
lion的表情極度不耐煩,重重靠在沙發(fā)上,「為什么你這樣確定?」 「知道怎么刺激子夜,而且對我們幾個的關(guān)係熟悉的人,就只有這個可能了。」 至青從冰箱拿了一瓶冰水,啜了一口,將瓶蓋丟給lion,「在我看來你作案的機率最大。這種不計后果的火爆行為?!?/br> 「放屁!」lion捏捏瓶蓋,沒幾秒便砸向布朗尼,「到后來明明是他最不穩(wěn)定!」 「喂喂,我那陣子難過得很,躲她都來不及了?!共祭誓峁纸辛艘宦?,把瓶蓋放到兔子手上。 「兔子?你怎么說?!?/br> 兔子沉吟一會,手往口袋一放,「在彼此懷疑前,先找出那個放包裹的人吧?!?/br> 「我覺得,我們沒有人會想傷害子夜。」 四人幾乎同時松了口氣。這是收到第一個包裹以來,他們首次有團結(jié)的感覺。就算沒有凝聚也沒關(guān)係,至少一起行動吧。 兩個包裹都是不具名的,要追查起來有點難度,四人決定先以調(diào)查第二個包裹為主。 「應(yīng)該是昨天晚上到今天中午之間放的?!怪燎嗾f他昨天傍晚出門前有看一下信箱,沒有東西,所以這樣推測。 「這里又沒有監(jiān)視器,怎么查是誰?。俊?/br> 布朗尼用湯匙扒著剛剛買的炒飯,沒什么胃口,「去問樓下那個阿伯吧,他常常坐在那里發(fā)呆,搞不好有看到。」 出去走走也好。留在桌上的音響讓人有點不舒服。在走下樓梯的時候lion問:「就算找出來又怎樣?」 走在最前頭的至青聳聳肩,「我們都得揮別過去、彌補傷口嘛,是吧?採取一些可能沒意義但具體的行動是最快的。」 「這也是對子夜的補償吧?我們沒能達成她最后一個愿望?!雇米余絿伒?。 四人沉默不語。 升上高三,社團活動幾乎是完全停擺,在閉關(guān)前的最后一次練習(xí)子夜私下要求他們讓她當一次flyer。 「我以為那只是個小意外?!共祭誓岵煌鼛е达堖呑哌叧?。 籃型拋投失敗了。那是一個有一定難度的特技,看起來也很華麗,他們四人每次都做得很漂亮,可是那次失敗了。子夜看起來受了很大的打擊。 「結(jié)果她再也沒出現(xiàn)了啊。」lion推推兔子,「應(yīng)該只有你還有跟她見面吧,你們不是同班?」 「不,她也沒來學(xué)校了?!?/br> 「這樣啊……」 布朗尼的語氣很輕松。但大家都知道,子夜不再出現(xiàn)后他明明是最不能接受的那個。 大家都難過,卻沒有人想主動去找她。她被拋起來前那句話,徹底斬斷了所有人的猜測和思念,將一切可能性降為零。 他們持續(xù)往下走。 「我總覺得那次籃型拋投是關(guān)鍵。應(yīng)該說,導(dǎo)火線?!怪燎嘣诖蜷_鐵門時這樣說。 「???」 「lion你真遲鈍,剛剛錄音帶里也有講到啊。子夜可能以為她處理得很好吧,但一定有人心有不甘?!?/br> 至青的話中有刺,lion一怒正想發(fā)作,但布朗尼已經(jīng)找到阿伯,嘻皮笑臉地問:「伯伯,你昨天也坐在這里嗎?」 老態(tài)龍鐘的阿伯眼神在他們幾個間游移,點點頭。 「那,有沒有看到誰把這個包裹投進這個信箱?什么時候?」至青拿出空包裹,比劃了一下他們身后的信箱。 阿伯又點頭,說了一串話,遺憾的是沒有人能聽得懂阿伯的腔。似乎是跟這些年輕人講得不耐煩,阿伯猛地指向兔子。 「咦?我?」 「他的意思應(yīng)該是你有看到?!?/br> 兔子側(cè)頭想了一陣,恍然大悟,「是晚上!我昨天停車的時候,有人剛要離開的樣子,還看了我?guī)籽邸!?/br> 沒想到他們之中竟然有人直接跟兇手打過照面,大家都興奮起來,等著他回想。 「天黑我沒看得很清楚,不過我覺得是我們社團的人。好像是經(jīng)理?!?/br> 「咦?」 阿伯被幾個大男孩的吼叫吵得別過頭。 「雖然說我們的經(jīng)理很多,但是我們學(xué)校、又是我們社團的人,在中山這里根本沒幾個啊!」 「兇手的范圍也一下縮小太多了吧!」 「應(yīng)該說,根本已經(jīng)鎖定幾個人了?!?/br> 兔子艱難地擠出兩個字:「女的?!?/br> 再次一陣譁然。阿伯起身牽著腳踏車離開。 和他們同校的女經(jīng)理只有一個。 女生宿舍樓下。兔子和布朗尼坐在自動販賣機附近等待。 「?。鎽涯?,住外面后就很少來這里了?!共祭誓釃@道?,F(xiàn)在都嘛直接帶回家,大一退宿前,每天在這里辛苦接送女生的日子實在太青澀了。 「小夕!」 被他們叫下來的女孩踩著拖鞋,一身輕便,看到他們有些驚訝。她是那個經(jīng)理的室友,顧慮到不要打草驚蛇,兩人決定拐彎抹角地問她。 「那個,你知道昨天晚上雪雪在哪里嗎?七八點的時候。」 兔子!不是說要拐彎抹角嗎?布朗尼在心中哀嚎。 「一直在宿舍?。 ?/br> 咦……他們對看一眼,最后還是謝謝小夕,決定先去系辦找另外說要查資料的兩人。 「有什么資料好查???」 lion趴在桌上,至青在盯著電腦螢?zāi)弧⒁苿踊蟆?/br> 「我只是支開他們而已。」 原本無聊趴著的友人瞬間提高警戒心,坐直了身體,聲音低了一階,「你什么意思?」 「我覺得錄音帶里的人是兔子或布朗尼。」 至青講得輕描淡寫,一邊還在回覆社群網(wǎng)站的留言。 「說清楚一點?!?/br> 「想聽我的推理嗎?」至青伸長腿,椅子往后滑了一些,「講rou麻一點,我們四個都愛子夜,但他們兩個是極端?;@型拋投的失敗,是因為子夜講的那句話對他們造成很大的影響,我不知道是誰啦,不過子夜一定知道?!?/br> 「極端?」 「昨天你在陽臺揍我那時,我發(fā)現(xiàn)了我們兩個對子夜喜歡的人都有不同看法。而這讓我思考另外兩人是不是也是這樣,所以今天早上在你還在睡懶覺時問了他們?!?/br> 「我沒揍你,我也沒睡懶覺。」 「很有趣,布朗尼覺得子夜誰都不愛;兔子覺得子夜每個都愛,而且我們五個可以一直這樣下去。兩個極端?!?/br> 「啐,兔子這浪漫主義者。這樣又怎么樣?」 「我和你在高三的時候就已經(jīng)放下了,因為子夜的話讓我們心服口服,所以才會有昨天那種不一樣的猜測。她的用意就是這樣吧。沒想到兔子和布朗尼的想法不是這樣就可以簡單扭轉(zhuǎn)的。」 「一定會心有不甘……」 「對,于是就想直接向子夜問清楚。我的想法是,錄音帶里的人是他們之一,寄包裹的人則有可能是雪雪,不過她的動機應(yīng)該只是有趣,我已經(jīng)發(fā)私人訊息問她對于我們幾個的看法了?!?/br> lion原本不斷點頭,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不對啊,那怎么……」 話被打斷,兔子和布朗尼走進系辦。 「欸!小夕說雪雪昨天都在宿舍,是有可能騙人啦……你們怎么了?」 「表情好沉重呢。」 布朗尼一臉疑惑,兔子則被看得很無辜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