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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來由、拾壹

    高級公寓九樓,租兩個停車位,公設的家庭劇院事先一小時預約就能隨意使用,還有健身房、游泳池,管理費加租金也不便宜到哪里去,但霍明棠找了鄭雅岑合租的話倒是開原本開銷差不多,能使用的設施還更多,好像挺劃算。

    后來又去看了別處公寓,霍明棠開的車,鄭雅岑坐副駕駛座,房仲坐后面,鄭雅岑提了些條件問有沒有便宜清幽又具隱密性的,房仲說近郊的選擇多,可是通勤耗時間,市區(qū)符合條件的有,還是透天厝,但是更貴。

    霍明棠想了想:「一樣不便宜,還不如那套高級公寓?我東西不多,住哪里都可以,就看你?!?/br>
    鄭雅岑沉吟半晌思考道:「我東西多。就一開始的公寓吧?!箍磥砜慈ビ掷@回最初的地方,兩人簽好合租契約,繳了訂金什么的費用,之后有空就能搬來了。

    房仲做成一筆生意開心告辭,鄭雅岑在陽臺看風景,問身后走近的人說:「怎么忽然想一起住了?不怕天天見面看膩,感情淡了然后就分手?」

    「也可能天天看慣了就分不開了?!?/br>
    「嗤哈哈?!灌嵮裴犷^傻笑,頸子圍上溫暖的臂膀,普通好友勾肩搭背的姿勢,但氣氛格外親暱閃人。

    「我想讓你多認識我,我也多認識你。其實我還沒和交往對象同居過,但我想這是可以最快熟悉你的方式之一?!?/br>
    鄭雅岑拿眼尾睞他,表情充滿不解?;裘魈拇寡郏揪蜕糜懴驳纳下N嘴角掛著靦腆的笑,看起來有點窘澀,他解釋道:「我也沒想過自己會衝動到去干涉你和徐女士之間的事。對誰來說都是一個可以升級到分手的地雷,雖然你沒有這么做,不表示你沒有受到傷害。我希望自己盡可能避開這種錯誤?!?/br>
    鄭雅岑看見他垂眸低語,情緒起伏時那根根分明、宛如鴉羽的眼睫輕顫,真是個天生俊美又精緻的男人,既溫雅又陽剛,展現(xiàn)著剛柔并濟的魅力,整型也整不來的。他情不自禁摸上霍明棠臉龐,放輕語調說:「沒關係。只要有感情,就容易互相影響,一起受傷也能一起成長,何況受了傷只要沒死都會好的。我確實挺受傷,沒想到你這么對我,好像我很沒用無法自理一樣,但我又不是對你心死?;舾?,我們才剛剛開始?!?/br>
    霍明棠聞言很歡欣,雖然面上笑得含蓄,眼里閃爍的亮光藏抑不住。他們在空屋里看了看,除了格局固定,裝潢也不多,合約上寫明可以按需求裝潢、修建,兩人回屋里確認各自設想的規(guī)劃,決定了書房、客廳,還有自己的房間。

    鄭雅岑指著某間房說:「那我睡這里好了?!?/br>
    霍明棠幽幽看他一眼,鄭雅岑莫名心虛:「怎樣?我也有付房租的,你一間我一間,很公平啊。房間剛剛好夠。你想跟我一間?」

    霍明棠點頭,鄭雅岑乾笑:「你應該體驗過我睡相多不好了吧。那還是我好的時候,我不好的時候,就是壓力一上來會磨牙、講夢話、踢被子、七百二十度旋轉秋風掃落葉,你都沒領教過吧?!?/br>
    「沒關係。就一間吧。」

    「啊、是噢,那這間空著怎么辦?」

    「可以當儲藏室,雜物間?;蚴丘B(yǎng)孩子?!?/br>
    「養(yǎng)什么孩子?你難不成有孩子了?想跟誰生?。俊灌嵮裴[起眼,抓起他的手掐手背rou質問。

    「毛孩子?!?/br>
    「不養(yǎng),掉毛麻煩死了?!?/br>
    「養(yǎng)不掉毛的。貴賓犬那種就不太掉?!?/br>
    「不養(yǎng)。自己都顧不好還顧畜牲。」鄭雅岑堅決否定,霍明棠也只是講來逗他而已,兩個人一同去開車,鄭雅岑說:「你跟我兩輛車,我等下也有空,你說你東西不多,乾脆我一起過去先幫你搬些東西?」

    霍明棠微笑點頭,上了自己的車回住處收拾,兩輛車來回兩趟差不多搬空,很多東西是代言送的,私人物品不多。鄭雅岑說,沒想到東西還真是少,都堆在老家嗎?霍明棠輕捏他下巴,拿大姆指按揉那酒窩笑答:「我又不是你?!?/br>
    鄭雅岑嘿嘿笑:「我老家東西多,現(xiàn)在住處東西也多,你得小心我解壓縮啊?!?/br>
    后來鄭雅岑搬家是直接雇搬家公司,這事不僅報備的公司知道,還傳遍娛樂圈,發(fā)了他們兩個通告去一個節(jié)目聊。接到柒姐通知后,鄭雅岑轉頭對同坐在沙發(fā)上的男人說:「現(xiàn)在節(jié)目是有病嗎?搬個家要聊什么?聊基情?」

    「說不定是?,F(xiàn)在一些作品跟團體都流行賣萌賣腐了?!够裘魈幕^手機螢幕,看著程姐發(fā)來一樣的通告通知,問他接不接,他傳訊給予正面回答,嘴上說:「其實明星就是賣夢,給人一點想像空間也沒什么不好。」

    「你之前不是說要保持神秘嗎?」

    「所以聊歸聊,但可以有所保留啊。」

    「怎么有種假公濟私的感覺?」

    霍明棠挑眉,偏頭睞他:「怎么說?」

    「你不會是想在節(jié)目出柜吧?」

    「就我們兩個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出不出柜有什么不同?」

    「唔……我可能會被你的粉絲打死,我的粉絲可能轉黑?!?/br>
    霍明棠不以為意:「其實影響不大,你表現(xiàn)得坦然一點也沒人相信的。我們看起來這么直?!顾^不會承認自己申請了好幾個馬甲散佈在各個耽美論壇或討論區(qū),觀賞各種意外戳穿真相的配對文。

    鄭雅岑又瞇起眼打量人,他不曉得自己這樣在對方看來是十足的性感可愛,因而忽略了霍明棠喉頭滾動的細節(jié)。起初他們是分房睡,霍明棠每天不厭其煩的把鄭雅岑拐到自己房間來,哪怕人都躺平也要抱回房里,一週之后鄭雅岑認了,兩人同寢,另一個房間就當成衣帽間在使用,還堆了不少雜物。

    生活習慣差異大是需要磨合的,鄭雅岑的個性大而化之,收拾東西也不講究細分歸類,生活領域越來越亂,被霍明棠念了幾回他也賴皮回說這叫亂中有序?;裘魈恼f,亂會臟,再有序就是臟,亂了卡了灰塵不好打掃,天天都得念一遍,鄭雅岑被念到火了,嗆他一句:「看不慣你收拾啊,我看得慣我無所謂?!?/br>
    于是霍明棠捲起袖子替他收拾了,結果鄭雅岑東西都找不著了,找什么都得問,問得霍明棠也有些煩,開電腦將公寓畫成一張分區(qū)圖,連哪個抽屜擺了什么都列印出標籤貼好,就連冰箱也一絲不茍分盒歸類,儼然成了鄭雅岑的專屬管家。

    磨合一週至今,霍明棠吐出一個感想:「當初你堅決不養(yǎng)寵物是對的?!?jié)撆_詞,有你一個就夠了。不過這日子也不全是單方忍讓,而是雙方包容接納。比如睡覺,鄭雅岑的睡相和睡癖是著實差勁的,而霍明棠是個容易失眠的人,不躺個一小時不會睡著,野外求生那是累到爆的例外情況,但只要他一睡熟就跟死了沒兩樣。因此鄭雅岑總是會等霍明棠先睡,自己再睡,就怕自己吵得霍明棠更難睡。

    為了上節(jié)目通告聊搬家,鄭雅岑試著問他,看看能否激發(fā)點新感想,不然沒東西講。他問:「跟我住一起這么多天,你現(xiàn)在有什么感覺?」

    霍明棠顯然是剛才也思考過了,片刻組織好言語回說:「其實再熟的人,自己認識到的也就是某一面,大家都是表現(xiàn)想展現(xiàn)的那面給人看,一旦認識深了就會發(fā)現(xiàn)每個人都有特別的地方,或是其他面貌,不想被人看的那面藏得再好也可能會有些破綻。目前為止,你就沒這種情況?!?/br>
    「哦?這是說我無懈可擊嗎?」

    霍明棠抿嘴哼笑出聲:「因為你一身的破綻?!拐f完迎來鄭雅岑抬腿一腳,腳ㄚ踩在他腰側,他笑著抓住青年的腿腳,往小腿肚曖昧揉了揉。

    鄭雅岑悶聲抽了口氣想抽回來,對方不松手,他抿嘴瞪人?;裘魈暮逅f:「開玩笑的。因為你很率真,不是多邊怪,也不是八面玲瓏快變成圓球的人。是顆玻璃珠子?!?/br>
    「吭?」

    「想到了,就彈珠汽水吧?!?/br>
    鄭雅岑已經翻了白眼回敬他,兩手爪子往沙發(fā)彼端撓抓,想讓對方松手,沒想到霍哥拉著他腿腳將人拖近,那隻腳環(huán)被擺成勾在腰際,下身貼近后他被按倒,氣息一亂,全都亂了。

    霍明棠有點驚喜的俯視他,調戲道:「我發(fā)現(xiàn)你越做越害羞。難道是反射弧比較長,以前只是順從欲望,自然反應,現(xiàn)在感情跟上了本能?」

    「我沒有害羞,我是、我是在想你怎么每次都當進來的那個?!?/br>
    霍明棠挑眉:「你想上我?也可以。」

    「不不、那個……」鄭雅岑大吐一口氣坦言:「還是你上我吧?!?/br>
    「不喜歡我了?」

    「不是啦?!灌嵮裴哪樤絹碓郊t:「我比較懶。當上面那個比較累,當下面那個配合的扭一扭還可以啊,就當是坐瑜珈球一樣?!?/br>
    「……」

    「我不是說你是瑜珈球?!灌嵮裴恢阑钛a了句:「哦、你是瑜珈棒?!?/br>
    然后他就半推半就被纏著練了幾小時的雙人瑜珈。

    霍明棠說得一點也不錯,鄭雅岑的確遲鈍,有些事必須過了很久才反應得過來,當初只是覺得對霍哥心動,喜歡了就在一起,想得很簡單,身體想要了就試看看,雖然沒經驗但樂于嘗試,現(xiàn)在越來越容易害羞也只是反應的順序跟一般人有點不同罷了。

    身體習慣了和霍明棠互動,自然有心思感受一下別的,于是鄭雅岑就害羞了。就像饑渴的時候和不餓的時候,見了美食的反應不一樣,他心里想著更貼切的形容,應該是第一次嘗美食和第二次都是感動,但第二次就會比較有馀裕感覺到更多東西。比如,霍明棠某處實在很硬很燙,竟然還能埋在深處再脹大,鄭雅岑不知道自己是興奮多一點還是害怕多一點,真怕縱欲過度玩壞了。

    他看著懸身欺近的霍明棠用飽含情欲的雙眼注視自己,馀光是自己被架高掛在對方肩上的雙腿,身體幾乎要折對半,霍明棠專注下半身的攻擊,也仔細看著他的臉,好像在紀錄他的每個表情,他被撞得皺眉喘叫,也不曉得自己什么嘴臉,只知道霍明棠褪去了平日溫雅的模樣化身為獸。

    平常有多溫和優(yōu)雅,內心欲念情思洶涌而出時就有多狂暴,近乎兇殘。鄭雅岑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不必配合扭腰,私處外面的皮rou就已經被磨豆?jié){一般榨出濃稠白漿,腦子亂了,冒出一些垃圾詞句,像是人生難得一汁戟……

    好戟、好戟,殺傷力太強大,他閉眼皺鼻重重哼了聲,不小心哭了,下面哭了。霍明棠沒廢話,一手溫柔撫摸他的頭發(fā),漂亮修長的手指撫過他眉骨,在他眼尾、眼皮細密落下輕吻,十足的憐愛跟安撫,他可恥的傻笑了下,好像聽見自己講了什么。

    「霍哥好棒。好舒服。射得比潤滑液還多。」他講了什么?講了什么?。?/br>
    霍明棠聽完,本來有點緩下的神情驟變,眼冒精光,像噬人的妖獸一樣深沉,把渾身發(fā)軟發(fā)酥的鄭雅岑翻過身趴到沙發(fā)上,讓人手盤在椅臂、下巴枕著手,背對自己承受下一輪的猛攻。

    鄭雅岑嗚咽,抖得厲害,被高頻率打樁機給撞的,心里剩下一個想法,呻吟浪叫都行,不要再腦熱胡說八道了,那就是會解除封印放出妖魔的咒語啊。

    幸好起居室的沙發(fā)套能拆下來洗,鄭雅岑還在擔心這個就被重重啄了下,體內某處說不出的痠軟酥爽,一股溫暖的感覺漫延開來,霍明棠側臥抱著他躺在沙發(fā)上喘息,他能清楚感覺到那東西滑出體外,如果沒有霍明棠摟著他會滾到地毯上。對了,地毯有沒有臟?

    趁著鄭雅岑還在出神,霍明棠已經恢復過來,抱起他轉移陣地,挪到耐重的深色玉石桌面上坐著,他則背貼霍明棠的胸坐在其腿上,雙腿大張,面對沒有開啟使用的大螢幕。螢幕上反映著他們兩人的姿態(tài),不遠處有面穿衣鏡也照出他們結合的側影,相當yin靡。

    「唔呃、呼嗯?!购冒?,真會玩,鄭雅岑想著,一手忍不住想摀眼睛,霍明棠把他兩手拉下來,連同身體一起箍住,摟著他磨弄。體液流了很多,肌膚接觸的地方都很滑膩,空氣里瀰漫那種氣味,還有兩人的體味,隱約有股沐浴時的皂香。

    「害羞?」霍明棠含住青年的肩頭、后頸皮膚吮舐,愉悅調情。

    「好累,你弄快點。」

    「螢幕不清楚……」霍明棠像是有點可惜,然后抱起人走向鏡子,鄭雅岑雙腳發(fā)軟跟著走,一腳的膝窩被勾起來撐到旁邊椅子上,曝露出私處,隱約能看到那根東西在他身后抽送,胸口發(fā)涼,兩顆立起的rutou被撥弄著。

    「真的很可愛。雅岑,這也是整的嗎?」

    「沒、唔嗯,沒有?!灌嵮裴瘡臎]注意過這個,看身材只看肌rou,沒想過自己rutou也能被這樣玩,霍明棠的手指靈活夾弄它們,他不小心從鏡里看到它們顏色變得殷紅,透出妖艷誘人的水澤,再看見霍明棠沉迷得玩弄自己,胯間那東西居然昂首高昇,硬到不行。

    「這么喜歡?」

    鄭雅岑羞恥欲泣,半點都沒有往常那股囂張嘴臉,牢牢被箍在霍哥懷里cao到射了、腿軟站不住,然后滑落坐到地上?;裘魈脑趪L他的耳垂,他抖了下往地毯、玉石桌那邊爬,靠著玉石桌面跪立起來,逃命似的往上竄,接著有點猶豫回首望了眼。

    霍明棠噙著笑踱來,毫無懸念和他合而為一,最后深黑色桌面淌著一大灘他們兩個銷魂極樂后的混合液。

    真的沒嗑藥嗎?霍哥。鄭雅岑睡死前最后一個疑問。

    后來上節(jié)目,主持人是葉梓亭,娛樂圈資深大姐。這是個不簡單的女人,出道得很早,如今是熟齡美人,保養(yǎng)得宜,有自己的娛樂經紀公司,和高寬恒兩人也有合資電臺、網路娛樂平臺,她穿著一襲白色魚尾洋裝,披著輕軟如霧的披肩坐在一張如女王寶座的單椅上,腳邊坐著吐舌搖尾的紅貴賓犬,一旁站著像執(zhí)事般的助理主持負責耍寶搞笑,另一張沙發(fā)上只有一組來賓,霍明棠和鄭雅岑,這集聊的是明星室友間的相處。

    鄭雅岑是到了休息室才聽說來賓只有他們兩個,心情微妙,之前這節(jié)目的來賓少說都會請個兩三組的,場面很熱鬧,負責給稿的工作人員說因為他們是大咖,不需要再排其他人撐場面,鄭雅岑聽完有點樂,得意瞅向剛換完衣服出來的霍明棠,也不知道誰沾誰的光。

    這節(jié)目錄影時不開放觀眾進棚參觀,但有好幾個娛樂線的記者都在外頭圍觀,小紅棗看到鄭雅岑進棚開心得舉高手機,螢幕上跑馬燈顯示著萬年cp粉會長,旁邊兩個別家的記者也一樣拿出手機晃了晃,一個是比小紅棗嫩的菜鳥記者,另一個還是個男記者,手機上掛著近來流行的毛絨絨吊飾,粉紫色的。

    鄭雅岑歪頭一臉問號,霍明棠出來把他拉到一旁,他問霍哥說:「他們在干嘛?」

    「記者兼粉絲吧?!?/br>
    「他們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幫我們配對?!?/br>
    鄭雅岑轉頭對上小紅棗的眼神,雖然她表情冷靜維持專業(yè)形象,也把手機收進包里了,可是那眼神近乎狂熱,害他打了個冷顫,發(fā)虛的說:「是噢,這么間。」

    霍明棠拍拍他的肩做心理建設:「不用心虛,本色出演就好了?!?/br>
    「我演技不行啊。」

    「你也知道啊?!?/br>
    「嘁、現(xiàn)在會損我了。」

    「損,也是一種愛的表現(xiàn)?!够裘魈挠藐P愛的神情和正經語氣在胡說八道,鄭雅岑仰首翻白眼不想接話。

    終于開始錄影,葉大姐和一隻狗及一位助理主持和來賓間話家常,趁機宣傳實境節(jié)目還有重播的日期時段,以及之后兩個人預計要合作拍戲,但目前還沒定案,得等公司的決策。葉梓亭問到兩人的戀愛經驗,鄭雅岑說:「我都是暗戀,然后無疾而終?!?/br>
    葉梓亭逗他說,你這么好看又這么愛耍寶,應該很多女孩子想倒追。鄭雅岑目光閃爍了下,自嘲笑道:「真的沒有?,F(xiàn)在專注在工作上就好啦。」

    同樣問題落到霍明棠身上,霍男神一手靠在椅臂上,漂亮的食指輕抵自己下巴思索道:「談過戀愛,都是少年時期,對感情懵懵懂懂,也和雅岑一樣多半無疾而終。」

    葉梓亭問:「也是要專注于工作?」

    「那么講就太假了。日子這樣過,做什么就專注什么,也不是工作了就不能談戀愛啊?!?/br>
    鄭雅岑立刻打了下霍哥的手臂,霍哥笑看他,兩個人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斗嘴。葉梓亭也知道這兩人的人氣因為某些微妙的因素持續(xù)攀升,這時看他們打鬧總有種被放閃的錯覺,不過她并不曉得這其實不是錯覺。

    「好啊你們,不要打情罵俏?!谷~梓亭笑著喊停,霍明棠忍不住戳了下鄭雅岑的酒窩,鄭雅岑惱羞到臉都漲紅,當著主持人的面告狀:「葉姐你看他多幼稚,還男神咧!」

    聊到了生活模式,鄭雅岑說到自己會雞婆的替霍哥敷面膜,不只臉,也有細分臉頰、脖子、手、腳,外人聽了只覺得不愧是靠臉吃飯,人家平常就勤保養(yǎng)的。助理主持附和交談,打趣的問他們還缺不缺人合租,鄭雅岑一口回絕:「不好意思啊,住滿了?!?/br>
    主持人試探著他們的性向,想給記者們找話題寫,鄭雅岑心虛就會紅耳根,因此許多犀利的問題都被霍明棠四兩撥千金給化解掉了,就連親暱過分的相處細節(jié),也被霍明棠用某女團當為例自然合理化了。

    錄完節(jié)目,程昭寧帶一個小助理提了不少禮品袋,袋里都是包裝精巧的盒子,霍明棠讓霍丹妃準備來送給大家的,主持人多拿了張貴賓卡,連記者都有禮物拿?;裘魈目蜌庥H切的發(fā)送禮物,鄭雅岑也幫忙,心里有點詫異,沒有霍明棠也搞這招?

    事后霍明棠跟他說:「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大家開心沒什么不好的?!?/br>
    鄭雅岑歪頭想也是有理,他認為霍明棠骨子里是很仙的人,對許多人事物都一視同仁,好像什么都會關切,其實什么都不放心上,這個人的世故其實是為了方便自己而已,但沒有好壞,純粹是霍明棠的個性和生存之道。這么想來,自己跟霍哥還真算是兩個極端,他只是看起來怕麻煩,不愛管事,骨子里可雞婆了。

    霍明棠載他到霍丹妃的店,最近拓展二樓,二樓裝修完的空間不僅寬敞舒適,很適合消費一些飲食賴在那兒待一下午,店里也開始賣主食,不過就只有義大利麵,他們坐在二樓店面那整片玻璃墻邊,面向外頭繁華街景吃麵。

    鄭雅岑不解:「怎么挑這樣的位置?」他看見外面不只一個人在偷拍他們。

    「炫愛啊?!?/br>
    「炫什么?」

    「沒什么?!够裘魈奈⑿?,很寵溺的摸摸他的頭。

    鄭雅岑皺眉睨他,生怕他做出什么太那個的舉止,不過霍明棠一向比他精明冷靜,他還是先擔心自己一個情不自禁去親了對方被拍到吧。

    不得不說娛樂圈是個很玄幻的圈子,前一天錄完結目,在霍丹妃的店吃完麵回去,隔天娛樂報就有許多他們的報導,什么好基友啦、實境節(jié)目的羈絆這種詞好自然的通篇都有,而且還有人想邀他們兩個開個節(jié)目,當然是拒絕了。鄭雅岑打開電視,想看看流行娛樂節(jié)目,螢幕上的占星家一開口害他差點噴茶,沒噴成被嗆壞了,霍明棠走來替他拍背順氣問怎么了,他指著螢幕繼續(xù)咳。

    那專家穿鑿附會的說最近會帶起一股風潮,尤其會圍繞著同性戀話題,比如某某圈子的菁英,或是哪些國際知名品牌的總監(jiān),接著開始列出最能吸引同性的星座,旁邊還擺著鄭雅岑、霍明棠的命盤為例。

    「……呵呵?!够裘魈姆磻?,

    鄭雅岑咳完看了會兒又不爽了,抗議道:「奇怪,他說你不僅同性,男女桃花都有,然后說我同性桃花比異性多,星盤這東西不準吧?!?/br>
    「僅供參考,何必認真?!够裘魈拇链了聘C,手往后移去摸耳垂,邊玩邊敷衍:「也有準的地方,說你是外貌協(xié)會會長。呵,蠻準的?!?/br>
    鄭雅岑撥開他調戲自己的手,動了動嘴,嘆氣,對上霍哥那張真相臉,他完全無法反駁自己不是顏控。

    夏季無聲無息就過了,入秋,來的是秋老虎,熱得要命,高寬恒和其他高層及經紀人開了幾次會,也找來某知名國際娛樂產業(yè)的人一起聯(lián)合會議,霍鄭兩人也陪著應付幾場飯局。程昭寧跟霍明棠透露,電影公司有部新戲,近期會找人試鏡,同樣消息柒姐也告訴了鄭雅岑,意思是讓他們兩個沒事多練練演技。

    兩個經紀人交情不錯,就約好跟自己帶的藝人一起聚餐,中秋節(jié)前夕揪了燒烤團,拍不少照片上傳網路社群平臺。程昭寧帶的藝人幾乎都成了一線的大哥大姐,所以特地訂了高檔燒烤店的包廂,開銷以萬為單位,還有桌邊服務。

    程姐帶的人,還在國內有空來的就三位,一個是知名音樂人楊斐,從歌王轉幕后,定期舉辦演唱會,每次的票都秒殺,一個是鐵肺少女歌后,專輯銷量總是霸佔榜首很久,還有一個是混血模特兒轉職戲劇圈的青年,班恩,興趣是武術及戶外運動,長相糅合中西方的美,去年拿過國內最大戲劇獎的新人獎。相較之下霍明棠出道n年跳槽到他們公司,雖然人氣平穩(wěn),但確實是有點混了。

    戴琳翎帶的藝人也是什么領域都有,戲劇、歌手、主持,還有通告小模,以及兒童臺的哥哥jiejie們。鄭雅岑領在前頭跟對方一伙人打招呼,對方勝在質,己方勝在量以及多元!

    柒姐老樣子對鄭雅岑嘮嘮叨叨,鄭雅岑委屈嘀咕:「我才演戲多久啊,哪可能一夕變成戲精。有些事很講天分的。」

    斜對面程昭寧被他那小媳婦似的窘樣逗笑,噗哈哈笑出來,鄭雅岑一愣,沒想到剪個俐落短發(fā)帥氣不遜男人的程姐會笑得這么可愛。他這一走神,程姐隔壁坐的霍哥臉就冷了,他心虛轉頭對上柒姐的怒顏,嘆息摸上她的臉說:「柒姐?!?/br>
    戴琳翎哼聲,沉著嗓應:「干嘛?」

    「你妝越涂越厚了?!?/br>
    「死孩子,你找死啊。」

    程昭寧笑著勸和,郭渢英在隔壁桌跟女友說那邊看起來像虎媽訓子,白目發(fā)言將炮火招惹到自己身上來了。鄭雅岑朝郭渢英比出大姆指,樂開花了,盡情吃起烤好的rou片,場面鬧烘烘,相當熱鬧。

    聚餐結束,該散都散了,也有人不甘寂寞揪第二攤,主要是柒姐底下這伙精力旺盛的問題兒童們。鄭雅岑還想走走,拉著霍明棠一起續(xù)攤,一行八、九人步行朝下個地點邁進。夜深風涼,走點路消食也好,路上郭渢英問:「鄭雅岑,你明天回家過中秋嗎?」

    「對啊干嘛?」

    「隨口問問。今年我不能去你家湊熱鬧啦,我得去女友家?!?/br>
    知道郭渢英就是個趕場聯(lián)絡感情的咖,鄭雅岑笑說:「行啦,你就去打游擊啊。我家不夠你吃。」講完他看向霍明棠,挑眉邀約:「霍哥有沒有空來?不過我老家在g市?!?/br>
    「好啊?!?/br>
    「答應得真乾脆。你家不過中秋的?」

    「大家都忙,沒空過。」霍明棠回得淡然隨意,好像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確實也沒什么不了,可是鄭雅岑忍不住就腦補了很多個版本,他發(fā)現(xiàn)自己對霍明棠還不是很瞭解,也不曉得對方的家庭氣氛是怎樣的。

    大家吃吃喝喝,吵吵鬧鬧,凌晨兩、三點霍明棠扶著鄭雅岑在店外等車,只要手機能上網就能載軟體叫車,相當方便。回到家兩個人不約而同睡在外面,他們對床都有點潔癖,于是霍明棠把人帶去起居室睡,自己走到外面客廳睡。

    天濛濛亮的時候,鄭雅岑到廁所解放,出來找霍明棠,見人睡在沙發(fā)上,微光將其輪廓打得矇矓似幻,他走近沙發(fā)蹲下來確認,心里感嘆這人怎么連喝醉睡沙發(fā)都睡,乾脆坐在地毯雙手撐頰慢慢欣賞。

    家里是遮光窗簾,晨曦僅從邊緣縫隙透進一些,鄭雅岑睏了,撈著霍哥一手十指相扣,腦袋枕在他臉側再度睡著。片刻后霍明棠睜開眼,面無表情望著天花板一會兒又闔眼,嘴角的笑意染上一抹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