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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來由、拾伍

    濕冷陰雨天,霍明棠跟鄭雅岑兩人接了某雜志的工作,在棚內(nèi)拍攝照片,接受關(guān)于個人流行觀點的訪談。兩人穿著某老師收藏的古董西裝面對鏡頭,然后再換上品牌贊助的天然橡膠靴,拍完一組照片之后鄭雅岑再換上中性西裝和霍明棠合照,拍出一組性別界線模糊的作品。

    鄭雅岑臉上化著淡妝,直接用接染過的長發(fā)拍照,這是他新造型首次亮相,攝影師讚不絕口,夸他氣質(zhì)特殊,在這之前他從沒想過自己也能做出這種神態(tài),電腦里的照片彷彿另一個人。他既想引起霍明棠關(guān)注和驚艷又不想被對方氣勢壓過,工作時的他們既是伙伴也是對手,而兩人都很享受這樣的合作氣氛。

    天氣轉(zhuǎn)涼,鄭雅岑說想吃火鍋,霍明棠載他去採買食材,買了真鱈的白子、豬絞rou和一些香料回家。鄭雅岑幫忙拿出鍋子,擺好餐具坐在中島臺等,欣賞男人穿圍裙下廚的身姿?;裘魈哪昧斯奁【坪纫豢谠龠f給鄭雅岑,回頭將買來的蔬菜豪邁切過,轉(zhuǎn)身拿平底鍋煸花椒,香氣一下子就瀰漫整個廚房。

    鄭雅岑不甘寂寞,拿啤酒走近觀看?;裘魈南耖_刀的醫(yī)生般簡短下令:「酒?!灌嵡嗄炅⒖棠镁扑藕?,再拿回來自己接著喝。

    霍明棠喝了酒之后關(guān)火把花椒倒進缽里研磨,讓鄭雅岑調(diào)些鹽水來,講了比例教他將白子剪成易入口的大小順便去筋,放鹽水浸洗除腥去污。

    對鄭雅岑下完指令后,霍明棠接著開小火熱鍋,加麻油跟豬絞rou拌炒,rou稍微變色后把剛才切的蔥薑蒜丟進去,粗略切好的紅椒跟其他蔬菜一併倒入,炒了會兒倒入雞湯和調(diào)料,轉(zhuǎn)中火等待。這時鄭雅岑喝著剩下的酒看他調(diào)味,酒幾匙、醬油幾匙、五香粉多少,再添些砂糖,看得他滿眼期待,口水都快流下來。

    霍明棠看鄭雅岑乾嚥口水的饞樣發(fā)笑,拍他背說:「再煮個七、八分鐘吧?!拐f完他又去切一堆蔥花,等火鍋煮好加上去。兩人并肩坐在中島臺旁喝同一罐酒,不時轉(zhuǎn)頭互望,唇碰著唇,或親在臉上、耳朵,你看我頭發(fā)、我看你耳朵,愜意而旖旎的撫摸情人。

    霍明棠最喜歡戳鄭雅岑酒窩,指腹曖昧揉捏其耳垂,再摸那細(xì)白好看的頸脖,而青年也有樣學(xué)樣歪著腦袋含咬他喉結(jié)?;裘魈暮粑怀?,笑斥他別玩火,起身在火鍋丟了把冬粉,添了兩碗飯準(zhǔn)備開動。

    「我家男人太賢慧了?!灌嵮裴涣咦撁溃f:「寒流來的話我們再吃麻辣鍋吧。你會做吧?」

    「這鍋還不夠辣?」

    「辣啊。我們可以再吃一遍?!?/br>
    「不能常吃?!够裘魈南肫鹆耸裁?,堅決搖頭。

    「為什么?」

    「為了菊花好?!?/br>
    鄭雅岑會意過來,嘴角抽動,蹙眉失笑。又一個週末,不是寒流會來的季節(jié),卻是颱風(fēng)常來報到的季節(jié),外面天氣很糟,兩人恰好沒排什么工作,約好在家看影片。播片時霍明棠手機響,招來鄭雅岑咋舌跟白眼,霍明棠摸他頭發(fā)順毛,拿了手機往外面客廳走,氣密窗隔音好,外面風(fēng)颳得再大都聽不見,只有他壓低聲量的說話聲和影片聲效。

    來電是個陌生號碼,聲音卻似曾相識,他問:「請問您哪位?」

    「這么快就忘記阿姨了?」

    聲音溫柔,但語調(diào)惹人厭,霍明棠立刻記起她,冷淡說:「你答應(yīng)過不會再出現(xiàn)。」

    徐珍禎笑了出來:「我答應(yīng)的是不會出現(xiàn)在鄭雅岑面前,沒說不能跟你聯(lián)絡(luò)吧?霍先生。」

    霍明棠木著臉,他知道她狡猾,但沒想到能這么不要臉。他說:「上回你說了不該說的,讓我很后悔付那筆錢?!?/br>
    「他發(fā)現(xiàn)啦?哈哈,我兒子就是聰明。不過阿姨不明白,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我只是關(guān)心兒子有錯嗎?」

    霍明棠認(rèn)為多說無益,直接掛斷來電就回起居室看影片。鄭雅岑抱著大包洋芋片像小動物一樣啃食,霍明棠把浣熊君摟過來啃吻,浣熊君笑著躲他,這時他手機又響了。鄭雅岑氣道:「誰這么煩破壞氣氛,給我聽?」

    霍明棠猶豫了,鄭雅岑察覺他的異樣而挑眉,直接捉過他拿手機的手腕瞄螢?zāi)?。鄭雅岑看那排陌生的?shù)字滑開手機接聽,拿了男人的手機放在耳邊,雙方都是幾秒的沉默,只有影片的配樂,片中角色這時突然拔高嗓門尖叫:「誰啊?到底是誰!」

    「我是徐珍禎?!?/br>
    鄭雅岑聞聲立即抬頭愕視霍哥,一手還拈著洋芋片。霍明棠搖頭用眼神阻止,結(jié)果被青年餵了一片洋芋片。鄭雅岑盯著霍哥,眼珠轉(zhuǎn)了圈回話道:「你打錯了。」說完立刻掛斷。

    霍明棠有些意外,兩人又像沒事一樣繼續(xù)吃零食看影片。徐珍禎不死心再打來,鄭雅岑搶過手機,這回還是接通電話,捏著鼻子裝別人:「哩咖嗯丟啊啦。(你打錯了啦)」語畢掛斷。

    他們沒想到徐珍禎這么難纏又打來第三遍,鄭雅岑沒還霍哥手機,這次試著將嗓音弄尖開口講:「thenumberyoudialisbusy,pleasetryagainlater……」

    徐珍禎掛他們電話了,鄭雅岑訕笑:「她生氣了吧。」

    「嗯?!够裘魈臒o言以對,這對母子真是何苦互相傷害。

    影片是恐怖片,正進入高潮驚悚的部分,但誰也沒心情接著看。霍明棠把影片暫停,專心親鄭雅岑的臉,像在安撫對方,也在平靜自己不安的情緒,他捨不得青年再受傷害。鄭雅岑苦笑回?fù)?,枕著霍哥肩膀輕喘,片刻沉淀心情后他說:「如果她再打來,我來跟她談?!?/br>
    霍明棠應(yīng)聲,兩人終于看完影片,但誰都不覺得這部片恐怖了,頂多畫面獵奇噁心??赐昶麄兙透髯匀ッ?,一個在書房寫詞,一個在客廳玩跳舞游戲。

    夜深了,這回是鄭雅岑的手機來電,接聽后徐珍禎的話音和外面風(fēng)雨一樣冷厲:「你怎么對媽惡作劇?!?/br>
    「你不該找霍哥?!?/br>
    「唉,mama是不希望你多想。」

    鄭雅岑關(guān)游戲,握了握拳深呼吸,他告訴自己夢該醒了,甚至催眠自己不是鄭雅岑,或騙自己這是在演一齣戲。他冷著語氣回話:「我沒多想。我知道你要錢,但我跟他都不可能給你錢?!?/br>
    良久的沉默后,徐珍禎再度跟他講:「不瞞你說,我從一些管道知道你金主一些不為人知的事,他沒有你跟其他人以為的那么光明磊落,你是我兒子,我不希望你被他騙。是啦,我確實想要錢,因為需要處理一些麻煩,但你是我兒子,何況你現(xiàn)在過得這么好,為什么不能幫一下媽?就當(dāng)是買情報,我可以告訴你霍明棠是個怎樣的人,你知道他曾經(jīng)跟黑道千金交往嗎?你真的相信沒有人挖得到他的八卦又不報導(dǎo)?呵,光是先前為了打發(fā)我,他搞的那些都還是不足為提的小動作。哪天如果他膩了你的話……何不趁現(xiàn)在受寵多為自己設(shè)想,我們母子聯(lián)手絕對能過得更好啊?!?/br>
    鄭雅岑垂在身側(cè)的手?jǐn)n緊拳顫抖,嚥著唾沫,語氣堅定回說:「不管他以前怎樣,現(xiàn)在我相信他、喜歡他,甚至不介意他為了追我而耍點心機、玩些手段。我認(rèn)識的他雖然不是多善良無害的人,但也不是大壞蛋,更沒有理由接受你的敲詐。我跟他怎樣都與你無關(guān)。

    徐女士,你以我媽的身份自居,但充其量就是生下我,除此之外我也沒給你添過什么麻煩。我自己賺的辛苦錢一分都不會給你,要給也是給我哥跟照顧過我的人,或是捐給弱勢族群,你有辦法搞到我們的手機和那些資料,怎么不想辦法去賺正經(jīng)錢?

    這世上有資格跟我要錢的就只有我哥,是他辛苦教養(yǎng)我,不分日曬雨淋接送我上學(xué),幫我打聽補習(xí)班,帶我去看病,我跟人打架他跟我講道理,幫我擦藥,兼職累得像狗一樣,受委屈不敢給弟弟看見,偷偷躲在廁所哭,找個老婆搞得像在找繼母,離婚也逞強不表現(xiàn)出來,常常告訴我姪女長大要好好孝順我這個叔叔,還在電話嗆那些多事又欺騙我的親戚搞到大家都不往來。

    我能夠現(xiàn)在感激你生下我,都是因為我的人生中有人始終關(guān)懷我,而不是因為你生了我。徐女士,請你不要再sao擾我身邊的人,這樣我會真的感謝你?!?/br>
    「廢話說完了?當(dāng)初應(yīng)該生下你就把你賣了,你跟你爸一樣絕情。算你狠?!剐煺涞澼p聲講完就掛了。

    鄭雅岑站在原地做深呼吸,兩手抓手機抵在額前像膜拜或求饒,等情緒平復(fù)后一轉(zhuǎn)頭就見霍明棠立在不遠處神色擔(dān)憂望著自己。雖然只是被霍哥看著,但他知道有人是關(guān)愛自己的,心里頓時獲得救贖。他尷尬笑揉鼻子,說:「你都聽見了?你看,給她錢也沒用,有些事錢解決不了?!?/br>
    霍明棠走來握他手溫柔摩挲,淡笑:「確實是,錢買的是戲,不是心,也不是感情?!?/br>
    「就是說啊,感情得靠時間培養(yǎng)?!?/br>
    「但有時候,錢或許買不到想要的,可是能處理掉不想要的?!?/br>
    鄭雅岑想到徐珍禎講霍哥的那些黑料有點不安,他直接問:「你跟黑道千金交往過?」

    像是聽到好笑的段子,霍明棠朗笑幾聲回說:「阿姨想像力太豐富。不管跟誰交往過,你是現(xiàn)在進行式?!?/br>
    鄭雅岑聽了還不滿意,卻也不再追究其過去:「還是未來進行式。除了過去式以外其他都是我的。」

    「好,都是你?!?/br>
    當(dāng)晚就寢前,霍明棠抱著鄭雅岑zuoai,從臥室到浴室狠狠弄了兩回,像是要藉劇烈的互動和結(jié)合確認(rèn)什么,也想把鄭雅岑搞得沒空亂想。

    鄭雅岑睡得仍不安穩(wěn),徹底斷斷續(xù)續(xù)的夢囈,雖然只是模糊低吟,但聽得出充滿不安和難過?;裘魈木退悴婚_燈都能知道青年肯定皺著眉,而且有時還磨牙,整個人蜷曲身體往他懷里縮,手揪著他的上衣,一米八的大男孩也不過是個天倫夢碎的可憐人。

    霍明棠淺眠,但光是這么擔(dān)心也無濟于事,甚至看著情人受傷害卻無能為力,自己心里都涌現(xiàn)出一股暴戾的情緒,他需要發(fā)洩,但又怕傷了人,只好剝開青年揪自己衣物的手指,拿了抱枕讓對方抓抱著,走去書房寫些東西收拾情緒垃圾。

    為了讓人安眠,臥室一盞燈都沒開,但鄭雅岑凌晨醒來摸不到床上應(yīng)該在的另一人,嚇壞了,只穿一條四角褲就衝出房間找霍哥。

    霍明棠聽見動靜走出書房,他看鄭雅岑光著腳ㄚ衝過來撲抱自己,嘴里念著不符現(xiàn)實的夢話:「太好了,你沒有被賣掉,腎沒事吧?」鄭青年邊念還摸了霍明棠的腰腹,神態(tài)恍惚。

    「我沒事。你睡糊涂啦?!够裘魈呐乃橆a喊了聲,鄭雅岑也應(yīng)了聲「噢。」慢慢清醒過來,腦袋重新開機。

    霍明棠問:「你還要繼續(xù)睡?」

    「嗯。你陪我?!灌嵮裴瘻喨徊挥X自己在撒嬌,挽霍哥的手回房。他才剛躺好,黑暗里他的四角褲被往下拉,不久前才接納過異物的私處又被男人的手碰觸、侵入,他低哼著扭腰閃躲,口齒模糊抗議:「我、我呼嗯,我要睡覺?!?/br>
    霍明棠理所當(dāng)然回應(yīng):「你睡吧?!?/br>
    「可是你這樣我怎么睡?」

    「我在取暖?!够裘魈膲阂謿庀ⅲ瑧蛑o低語:「我怕冷。」

    鄭雅岑抱著枕頭不理他,最后那人攻勢過猛,他埋首在枕頭里哭叫,激情過后他又累得睡著了。霍明棠輕手輕腳收拾善后,這時門鈴響了,為了不吵醒情人,霍明棠以最快速度跑去開門:「知道現(xiàn)在幾點嗎?」

    門外紅發(fā)青年被霍哥的殺氣嚇一跳,尷尬訕笑,撓著佈滿鬍渣的下巴回答:「早、早上六點。對不起啊,但我真的餓到受不了,昨天晚餐就沒吃,工作完沒空屯糧颱風(fēng)就發(fā)飆了,真的好餓……」班恩實在受不了餓肚子,對他來說餓肚子比熬夜難受一百倍,連站著都駝背了,講到這里幾乎要哭出來。

    睨著眼前饑民,霍明棠閉眼吸氣,收歛脾氣側(cè)身說:「進來吧。拖鞋在鞋柜左側(cè),黑的跟白的有主人,其他你自己挑一雙?!?/br>
    班恩謝過霍明棠就進屋拿拖鞋換穿,除了黑跟白,其他室內(nèi)拖還有兩雙,清一色都是灰,連尺寸都一樣。他套好拖鞋跟進屋里,安分坐在客廳等?;裘魈牡綇N房打開冰箱,把前一晚剩的火鍋拿出來熱。那是霍哥自製的蒔蘿風(fēng)味火鍋,加了雞rou丸子、雪白菇、豆腐、酪梨,用白胡椒、魚露跟酒調(diào)味,雞湯為底,加了檸檬,湯里還有許多蒔蘿,加熱后依然香氣濃郁。霍明棠再把冷凍的飯拿出來蒸過,盛了兩碗,一碗是自己的。

    班恩沒想到鄰居家伙食這么好,幾乎把剩下的火鍋清空,吃完后滿臉幸福的合掌拜謝:「得救啦,謝謝霍大神!天啊,你們平常都吃這么好?」

    「偶爾?!够裘魈钠降貞?yīng)。這時鄭雅岑醒了,他被火鍋香氣誘醒,結(jié)果一到客廳發(fā)現(xiàn)全被吃光,一臉失落望著那兩個比自己高大的男人控訴:「你們怎么不叫我一起吃?」

    班恩汗顏,霍明棠心虛,心虛是因為他以為鄭雅岑會睡到中午,所以完全沒打算準(zhǔn)備早餐,還餵食了情人以外的生物。

    然而下一刻氣氛驟變,這次鄭雅岑除了四角褲還穿了上衣,但難掩頸脖周圍的紅痕,班恩看見他身上許多密密麻麻的紅痕訝叫:「天啊,你是過敏還是蕁麻疹?這么嚴(yán)重要趕緊吃藥啦!」

    「噢!」鄭雅岑心虛,兩手掩著頸脖,霍明棠即刻起身擋在他們兩者之間說:「雅岑,先回房間吧?!箖扇讼氩m混過去,沒想到班恩雞婆得繞過霍明棠抓過青年的手打量:「噯我看看嚴(yán)不嚴(yán)重,這個嚴(yán)重的話得打針,你……」

    班恩驚呆,什么屁過敏、什么見鬼的蕁麻疹,都不是,是草莓!班恩嘴巴張成o型。鄭雅岑抿嘴睨著罪魁禍?zhǔn)?,霍明棠再度把他拉到身后護著,憑一飯之恩對班恩講:「火鍋好吃嗎?我們是好鄰居,我想你沒有亂講話的壞習(xí)慣,對嗎?」

    班恩點點頭,舉雙手說:「咳、我明白。謝謝招待,我就不打攪你們啦。先、先bye?!箽夥肇M只尷尬,簡直肅殺,他看霍明棠雖然掛著優(yōu)雅笑容,渾身放的簡直是殺氣。他轉(zhuǎn)身即回,一背對他們就睜大眼無聲怪叫,鄭活寶頸間那串草莓項鍊簡直世界奇觀!

    鄭雅岑向來缺心眼,又少根筋,被班恩發(fā)現(xiàn)他和霍哥的事也只有最初激動跟惱羞,過了一會兒就懶得想了,有些事就是既定事實,外人知不知道都不影響他想跟霍哥在一起的心情,所以就不浪費精神多想?,F(xiàn)在更讓他在意的是那個被吃空的火鍋,他看了看客廳石桌上風(fēng)卷殘云的場面,再抬頭幽怨看著霍哥:「你怎么這樣對我?」

    霍明棠無奈,不可小看食物的怨念,他拉著鄭雅岑的手安撫:「他是吃昨晚剩下的,你想做什么我給你現(xiàn)做,好嗎?」

    「泡麵。」

    霍明棠一愣:「我們家沒泡麵?!?/br>
    「有,有泡麵?!灌嵮裴瘓猿?。

    「沒有?!?/br>
    鄭雅岑揉揉鼻子,主動繞到中島臺里面把底下收納柜打開,他說:「其實之前你不在的時候,我網(wǎng)購了一箱的泡麵?!够裘魈睦险f吃泡麵不好,能不吃就不吃,每次去賣場都不讓他買,所以他就趁人不在買了很多。

    霍明棠拿他沒輒,煮泡麵不費事,但他堅持要營養(yǎng)均衡,洗菜切蔥花還加了一些菇類、rou片進去,更提醒他不能把湯喝光,不健康。他笑著敷衍應(yīng)好,吃得一臉幸福洋溢,前一晚的負(fù)面情緒完全不復(fù)見,足見食物的治癒效果。人只要吃飽睡好,什么事都不是大事吧。

    霍明棠坐他對面,一手撐頰笑說:「一碗泡麵而已,吃得這么高興。」

    「因為是你幫我煮的。對了,你不用再理我媽,至于班恩,我覺得他不是會亂講話的人,不用擔(dān)心。我有時看人還挺準(zhǔn)的。再壞的情況,頂多就是不混演藝圈啦。我是怕連累你也混不下去,大不了我做生意,等我賺很多錢就花錢捧你,這樣也不錯你說對吧?」話講到后來有點玩笑意味,可是鄭雅岑表情又那么認(rèn)真。

    霍明棠沒想到他有這些念頭,訝異笑語:「你做生意賺錢捧我?」就算只是一句玩笑話,他還是感到心中很溫暖,彷彿雨過天晴。

    「對啊。我賺錢幫你的金主、男朋友以及家人。」

    霍明棠目光深深:「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嘿,我知道啊?!灌嵮裴纹ふQ坌α讼?,說:「這代表你不能關(guān)我小黑屋啦。」

    霍明棠聽完這天真有趣的發(fā)言就笑了,搖頭低笑,深深被感動到說不出話來。為什么這人的言行舉止總能讓他感到歡喜、感動,大概是因為鄭雅岑真心喜歡他,而他也越來越沉溺這樣的感情。他看得懂鄭雅岑每個眼神和表情藏著什么心思,鄭雅岑也能明白他的喜怒哀樂,情感、生活逐漸相融、滲透,你依然是你,我依舊是我,但有著共同的羈絆,也把日子過得更真。

    颱風(fēng)過境,各地出現(xiàn)一些災(zāi)情,不算太嚴(yán)重,至少無人傷亡,而這里的人早就習(xí)以為常,忙著整理家園,生活回歸常軌。j臺籌拍的連續(xù)劇又來邀約霍鄭二人,程昭寧跟柒姐都向高老闆提過該劇原著的抄襲爭議,高老闆親自去應(yīng)酬婉拒,這事算告一段落。

    另一方面衛(wèi)導(dǎo)演執(zhí)導(dǎo)的電影已經(jīng)開始進行角色試鏡,霍明棠爭取到男主角,這是他第一次在大螢?zāi)粨?dān)任男主角,雖然之前在其他電影也演過主角群,但都不是男一。鄭雅岑知情后表現(xiàn)得比霍哥本人還開心,嚷著一定要慶祝一番才行,他自己則是飾演大反派,也是他從沒接演過的類型。

    衛(wèi)圣豐是國際名導(dǎo),私下相處時脾氣出名的好,只是工作上有些堅持在其他人看來近乎苛求,這回的選角不少人都跌破眼鏡。試鏡爭取演出的不乏一線實力派演員,有的還曾跟衛(wèi)導(dǎo)合作過,偏偏男一挑上霍明棠這么一個表現(xiàn)雖然平穩(wěn)卻不特別出眾的演員,而反派這樣設(shè)定復(fù)雜的角色居然選上鄭雅岑這個少根筋的花瓶。

    選角確定下來,衛(wèi)導(dǎo)還是被許多人追問,不僅記者,贊助商也問,衛(wèi)導(dǎo)沒給理由,只說:「憑感覺,到時記者會再講。謝謝關(guān)注?!?/br>
    電影試鏡還有其他角色,離正式開機還有段時間?;裘魈恼f要到外地出差,為期十多日,鄭雅岑則開始為了電影角色做訓(xùn)練和健身,等新專輯宣傳期過后就要把長發(fā)造型換一換,期間仍持續(xù)參與公益活動,也在社群平臺分享幾則活動號召粉絲一起參與,像是替獨居老人整理居家環(huán)境、二手品捐贈、綠化環(huán)境、到中途之家?guī)兔Α?/br>
    網(wǎng)路依然有黑粉酸他想藉弱勢洗白自己的形象,但力挺的人還是不少,公司里的人都開玩笑說他不務(wù)正業(yè)。只有鄭雅岑自己知道,這些無償?shù)母冻霾攀撬^續(xù)待在娛樂圈的動力之一。

    他知道有人需要他,支持他,所以他才會站在舞臺上,或許心里多少有虛榮、得意的成分,但有誰能純粹犧牲奉獻到忘我的狀態(tài)?那是圣母了吧。他知道自己能給予多少,也明白當(dāng)個藝人有影響力,只待在一個位置容易迷失,但是當(dāng)他走過每個角落看一看,會明白自己該往何處去。如果沒有鄭尚海的包容,也許當(dāng)年的他會在某個育幼院一直等徐珍禎來接自己,一直等,直到自己再也不會做夢為止。

    他想念霍哥,傳了許多封訊息都未讀,霍哥彷彿人間蒸發(fā),無從找起。問了程昭寧,程姐說霍哥有別的事業(yè)要打理,讓他之后再自己問個清楚,他也只能等一天算一天。他一天總要傳十多封訊息給霍明棠,照三餐打電話,多少懷著一點灌爆對方信箱的壞心眼,畢竟霍哥一次也沒回應(yīng)他,這讓他很氣惱。

    之前他和霍丹妃的緋聞很快就無疾而終,畢竟再走紅的明星有戀情不是什么怪事,何況他們的緋聞無憑無據(jù)?,F(xiàn)在兩人也常一起約上其他朋友唱歌、逛街、美容。某天他在公司空著的會議室里簽名,桌上是堆成小山的海報以及粉絲后援會週邊,簽到手痠停下來摸魚,郭渢英就鬼鬼祟祟打開門跑進來,關(guān)門拉窗一臉神秘緊張。

    鄭雅岑吐嘈他的服裝說:「干嘛?在躲誰?你穿得這么繽紛亮眼,想低調(diào)也低調(diào)不來好嘛。不是在隔壁大樓錄節(jié)目?衣服也沒換就跑回公司,搞笑?。俊?/br>
    郭渢英把一本八卦周刊拿給他看,壓低聲音說:「你看這個。」

    鄭雅岑看他滿頭汗,表情嚴(yán)肅,笑著接過雜志瀏覽,翻開的那頁下了一個大標(biāo)題:「全方位藝人竟是私生子,臉蛋身世皆假像?!垢睒?biāo)加註:「整型闖星河,為錢撇清生母?!?/br>
    郭渢英抓亂瀏海,擔(dān)心道:「我剛剛在休息室翻雜志,剛好看到豆蔻jiejie在看這篇八卦就搶過來、我是說跟她借一下。這照片上的人就算眼睛貼海帶條,但擺明就是你吧?你、你整型?啊,我不是來挖八卦啦,但是周刊敢報導(dǎo)就表示會有人信,你怎么辦???」

    鄭雅岑才嘆了口氣要他去喝口水冷靜,會議室的門就被打開了,是戴琳翎。他們兩個同時喊柒姐,戴琳翎抬了抬下巴示意郭渢英說:「回去工作。你,跟我去樓上見高老闆。」她前句是對郭渢英講的,后句針對鄭雅岑。郭渢英對前室友投以同情的目光,灰溜溜跑掉了。

    鄭雅岑拿那本周刊跟上柒姐,電梯層層攀升到達頂樓,他們越過秘書接待處跟走廊,柒姐打開門,一個東西砸來,鄭雅岑本能擋在她前方被迎面而來的茶杯擦過臉頰,杯子應(yīng)聲碎裂,熱茶也潑了他一身。

    戴琳翎驚叫,趕緊抓過青年關(guān)心:「你有沒有怎樣?我看看。高、高老闆,燙到他的臉怎么辦?」

    高寬恆氣壞了,指著他們吼:「燙到再去整啊。整型,哈,之前代言的保養(yǎng)品那些都說要解約了,媽的,你之前怎么沒報備你有整?吭?你最近招誰記恨了,搞這種新聞?」

    鄭雅岑不是沒看過高寬恆暴怒,只不過這回對象是自己,而且他頭一回看到高老闆砸東西,幸好水不是很燙。他小力推開柒姐說:「我沒事。當(dāng)初沒說整型要報備,何況都是進圈子之前的事。之前不是說不必跟這種小報八卦隨之起舞?」

    「那是因為還沒鬧到廠商要求解約、不用付違約金,沒有損失的時候。你說,你說怎么收拾?」高寬恆手里也有一本八卦雜志,氣得甩地上。

    鄭雅岑說:「我自己賺的錢,都拿來付違約金。夠吧?柒姐?!?/br>
    戴琳翎也被高老闆暴怒的樣子嚇傻,聽鄭雅岑問起,為難思考道:「不確定夠不夠。而且有的工作還在進行中或是剛開始,像是電影……」

    高寬恆冷笑:「呵,我看人家搞不好也想換角了。這上面寫的都是真的?」

    鄭雅岑淡漠瞥了眼高寬恆跟雜志:「差不多吧?!?/br>
    高寬恆長吐一口氣,擺手揮他們出去,一邊下令道:「叫公關(guān)部準(zhǔn)備開個記者會。」

    戴琳翎慌忙喊:「老闆,不再內(nèi)部討論看看對策嗎?」她清楚高老闆這態(tài)度意味著什么,替鄭雅岑緊張。

    娛樂圈的風(fēng)浪,高寬恆看多了,雖然大明星難免也有些人生問題需要公司幫忙,但鄭雅岑不過就是支比較好看的花瓶,儘管賺得多,稱得上目前少有的金雞母,可是為了應(yīng)付各種黑料和花邊新聞,再多資源都不夠揮霍,偏偏花瓶還不知收歛,這回的料又幾乎是無法掩蓋跟洗白的事實,他可不打算再留鄭雅岑這尊大佛了。高寬恆認(rèn)為就算是其他老闆也不會傻到奉陪,他不玩了,只能棄子。

    鄭雅岑沒想到「混不下演藝圈就做點小生意」這種話有可能一語成讖,雖然有些茫然,內(nèi)心卻平靜得自己都意外。在柒姐擔(dān)憂惋惜的注視下,他笑了:「好啊。開記者會吧。順便處理一下合約的事。」他明白高老闆不會留人,說著轉(zhuǎn)身即走,也懶得看高寬恆的嘴臉。藝人,很多時候充其量就是公司發(fā)展的一項商品而已,賣笑賣藝賣身的商品。但他不想賣了,他是非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