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睡前教女
高誠吞云吐霧的,將臉都遮在煙霧里,吸上一口,就吐出一口來,臉上的神色都煙霧給擋了,也看不清他在想些會,到是吐出來意味深長的話,“也怪不得這么早就睡了,沒折騰起來呀?!?/br> 陳大到起來了,跟沒事人一樣,“你見過的,如何?” “又純又欲的又嬌氣,”高誠把實話說了,“周鋒那小子昨兒叫人口,差點沒斷了子孫根?!?/br> 陳大對周鋒不感冒,對于人家變著花樣到投到他二弟門下的事,他嘵得一點兒的,周家想在本省更進一步的發(fā)展,也逃不了陳二這個地頭蛇——論理來說,陳二剛上任,算不得地頭蛇,可陳二是本省人,本省的錯綜復雜他是心知肚明的,自然也就成了地頭蛇,當然,陳二還不止在地頭蛇這個位份就能滿足的,成蛇不過是一時的,自然就想著成龍。 “他小子胃口挺大,”陳大有些不屑,從根子里就瞧不上嚴家的作派,就一家子下作東西,“聽說他們家老大要娶了吳二妹,當現(xiàn)成的爹,還能攀得上老吳家,也是天上掉餡餅的事了,小心撐壞了?!?/br> “掌著京城衛(wèi)戍呢,”高誠將腳抬了起來,往茶幾上一擱,“得了老衛(wèi)的青睞,也是有本事的?!?/br> 陳大可不這么看,別看他在研究所,論起來他肩膀上的肩章,也是大校,到看不上嚴苛那家子,“誰知道人在想什么,今天樓起了,明兒指不定樓就塌了?!?/br> 高誠聽得就樂了,“我昨兒可把人給收拾了,今兒嚴家那頭就有人來同我說和了?!?/br> 他說到這里還頓上一頓的,“還拿領(lǐng)導出來說事呢,我情面也沒留?!彼f話的時候還朝陳二的房間抬抬下巴,“你看我,指不定明兒就有人把消息捅到上頭去,覺得我對私營企業(yè)主不友好呢。” “公有為主,多種所有制經(jīng)濟共同發(fā)展嘛,”陳大講起話來絲毫不含糊,“還是得謹慎呀,他這火還沒燒起來呢,你到好幫著他燒頭一把火。” 這會兒門一開,陳二披著睡袍出來,見高誠在抽煙,顯見的鼻子一皺,“火也不要燒得太旺了?!?/br> 明顯是聽見陳大的話了,他看向陳大的目光還有些不贊同的,“你別摻合這些事里頭去。” 陳大輕笑,“甭說我呢,你自個兒管牢了,別才上任就叫人挖了底。” 陳二并不在意,走到這步上,自然想更進一步,權(quán)利就是男人的春藥,哪個不想著“醒掌天下權(quán)”呢,“周鋒這邊兒的事,也不急,慢慢來就是了,別逼得太緊,真緊了,得狗急跳墻?!?/br> 周鋒這邊兒經(jīng)營的是電影公司,還有一路子相關(guān)的,這些年紅得很,到有些想同嚴家比肩的意味,可嚴家哪里能放手叫他一個人獨得了,自然就尋著高誠這邊兒下手——叫高誠出了手,又把事兒往上面捅,真是兩手要都抓的意思就擺出來了,況如今又要攀上吳家的門楣,就更神氣了些。 高誠嗤笑,“領(lǐng)導,你是不是信佛這些年真沒了性子?叫人把你當沒牙的老虎了?” 陳二面色都沒變,到自己倒了杯茶,手上下意識地撫向自己的手腕,原先還戴著串佛珠串兒呢,已經(jīng)送給他個乖姑娘,“別挑事,順其自然?!?/br> 高誠嗤笑,“都抱成一團了,不挑著個角進,還能辦事?” “太粗暴了不好,”陳二還是相當?shù)牡?,不疾不徐地說道,“總得讓人慢慢地明白沒有選擇的機會,得慢慢地轉(zhuǎn)過想法?!?/br> 高誠拍拍手,“鈍子割rou是吧?得,我聽你的。” 人家位比他高,沒辦法,還得聽人家的,況他也不想把事情搞糟了,好好的就應該來采成功果實,也不能把成功的果實就給了別人。 陳大給人拿了酒,各自倒了一杯,“更深夜重的,就缺個女人?!?/br> 陳二沒喝酒,聞言,眉頭擰起。 “軟玉溫香的才好,”陳大并未慢慢品酒,只一口燜了,“一個人睡著還挺的?!?/br> 高誠毫不給面兒的取笑他,“得,你胡說些什么呢,叫周鋒給你挑個來?” “不成,”陳大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我可不是那種見著女人就能硬的。” 陳二越聽這話越不是個事兒,就瞪他一眼,“給你訂個充氣娃娃,想長什么樣的就有什么樣的。” 陳大明明裝著個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但說出來的話可不要臉了,“那不成,充氣娃娃再緊也沒用呀,沒有真實感,有意思嘛……” 陳二曉得他個心思還沒死呢,年輕時胡來,到年紀上可得為年輕時的荒唐行為負責任——這個責任他也不想負,自然是拒絕的,再說了,他的乖姑娘就是他的乖姑娘,“要點臉?!?/br> 陳大看著他起身,笑得彎了腰,又給自個倒了杯酒,還是一口干,看向高誠,“你說我要臉嗎?” 高誠還不知道他? 頂不要臉的。 “還當是咱們年輕那會兒,人家正經(jīng)的夫妻,你一個當大伯子的,還想插上一腳?”高誠吐槽他,到?jīng)]把自個兒算上,反正他是外人,兄弟倆之外的人,“我瞧著也領(lǐng)導那個姑娘可乖著呢,真別把人嚇著?!蹦且估铮龔堉葍?,叫他給碰了私處,又委屈著又哭著呢,叫他還真一時放不開。 陳大真夠變態(tài)的,反而還覺得這樣子更有興頭,“乖才好呢,越乖越能受著?!笨刹皇锹铮瑥堉葍?,嫣紅著臉,羞羞答答地由著他的手指頭將她內(nèi)里都挖了個遍,里頭嬌生生的嫩rou還擠壓著他的手指,叫他都聯(lián)想起來他自個兒把命根子捅進去是什么樣的銷魂滋味兒。 “悠著點吧,省得被領(lǐng)導給收拾了,”高誠假惺惺地勸他一句,“我就沒這個煩惱了,不是你們自家人?!?/br> 陳大先是一愣,但瞬間就反應過來了,“好小子,到同我一樣有眼光?!?/br> “人不樂意,也不能逼著人家,”高誠還湊趣兒講了一句,“沒聽見領(lǐng)導剛才說了,得叫人慢慢地明白沒有選擇的余地。” 兩個人相視一笑,盡在不言中了。 *** 這邊幾個男人在算計著,張玫玫被張哥同李姐帶走,當著女婿的面兒不好說,等讓人走了,夫妻倆便關(guān)門訓女兒。 張玫玫怪老實的,就站在門口呢,由著李姐在那里出氣,大氣都不敢喘的,就算平時愛撒嬌,也曉得這會兒李姐在氣頭上,撒嬌可不好使。 還是張哥給勸上了,“都領(lǐng)了證了,人也不是沒有誠意,你可別再說咱們玫玫了。” 李姐是疼女兒的,可女婿年紀那么大,真叫人覺得不合適,但證都扯了,還能不合適?也就是借著這個機會給女兒掰開來揉碎了的說,“你說說相差二十多,等你將來四十的時候,人家都六十好幾了,你就不想想這后果,能處得來?” 張玫玫就跟吃了稱砣一樣鐵了心的,人難免這個時候,總有看不透的時候,她就是這樣兒的陷入了一個叫她自個兒感動的圈子里,別人還沒覺得,她就自個兒把自個兒感動得不行不行的。許是跟著陳二都能背出段佛經(jīng)來,也叫她沾了佛性的靈魂,往圣母的路上一走而不回頭了。 “他待我好,我難道還要嫌棄他老嗎?” 這回得振振有詞,簡直叫張哥汗顏,趕緊拉了妻子,“你別生氣,消消氣兒,她還小喲,曉得個什么呢,你得同她慢慢說,至于母女倆鬧得大眼瞪小眼的?不是要同一陣線一致對外,為什么你們倆反而懟起來?” 李姐不服別人,還是服老公的,往沙發(fā)上一坐,雙臂環(huán)在胸前,“你看看她到把自個兒當什么了嘛,還不嫌棄人家老呀,你是圖人家有老人味嗎?” 張玫玫聽得差點兒跺腳,“爸,你看媽這么說話的?!币膊唤袕埜缋罱懔?。 張哥嘆口氣,“你先別急,聽我說?!?/br> 張玫玫看看李姐,又看看張哥,還是點了頭,坐在沙發(fā)的另一頭,不肯同李姐坐在一起。 她這動作在張哥眼里就是孩子氣,“你媽說的有點兒難聽……” 他這話一出,就得李姐的一記白眼,又得張玫玫的肯定眼神,他也示意這母女倆都先別急,讓他把話說完,“玫玫,不是我說你呀,你媽性子你曉得個,別的事兒她不cao心,最cao心的事就是你的事。你曉得伐,你這邊兒同人扯證,還是個比你大二十多的男人,你叫你媽怎么想?你媽心里頭怎么個難受法?” 張玫玫也不是個不曉事的,一聽就覺得愧疚了,也是乖覺地同李姐道歉,“媽,我是不對?!?/br> 李姐見她認了錯,還待說她兩句,見丈夫示意她別堅持——她的固執(zhí)勁兒有,可對著女兒,自然是軟得不能再軟的,“你想想我怎么個難受呀,你這個小冤家?!?/br> 張玫玫坐不住的,往著邊上移了幾步,就靠在李姐身上,“媽,我不對的。” 李姐哪里經(jīng)得起女兒這副軟態(tài),自然就陰轉(zhuǎn)晴了,“乖囡呀,不是我非得揪著他的年紀不放,年紀就放在那里呢,將來可怎么辦?” 張玫玫壓根兒就沒想過將來,就巴巴兒地瞧著李姐,“我、我想著他待我好,我也要待他好的。” 李姐心疼她,手攬著她,朝張哥說道,“我們家出了個傻姑娘。” 也不出聲兒,就朝張哥張了張嘴——張哥就看出她的意思來,朝她就使個眼色,示意她別再說了,到是他自個兒還是同女兒說道,“你媽再生氣,你當她是為了自個兒多了個年紀那么大的女婿發(fā)愁嘛,是為著你,都是為著你將來擔憂。他總比你大,將來也比你老得快,你媽是擔心你的將來,將來可怎么辦?以后你們有了孩子,等孩子叫上學時,開家長會,他一來,你想你孩子的同學會怎么說?你以前也有個同學的,他爸快六十了,不是還叫你們都取笑他爸這么老嗎?” 這話說的,叫張玫玫一噎,這事兒她是回家里說過,也就小時候管不住嘴兒,把這事兒當新鮮事往家里頭一說,到?jīng)]料張哥還記著這事兒,如今還拿著這事兒說理——她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當下便面上訕訕的,“爸,我先前真沒那么多?!?/br> 聲音很輕,這話是沒錯的,那會叫藥迷得神魂顛倒的,人一提要求,她就立馬應了,就盼著來;中間的緣故她也不好說,兩手捂住自己的臉,“媽,我真沒想那么長遠的。要不,我們離婚算了。” 話一出口,她就跟松口氣似的,又好似有什么東西要從指尖溜走一樣,一時間,她搞不清到底是自個兒真實的意圖,還是為著哄李姐高興。 李姐睨她一眼,手往她額頭一指,“糊涂,你當我同你爸過來是為著叫你離婚?瞎想什么呢,扯證就扯證唄,還想擔個離異的名頭?” 張玫玫擔不得責任,離婚也就是出口一說,好似這樣子就把責任推到陳二身上了,與她是無關(guān)的——圣母也做,推責任的時候還得推,只做現(xiàn)成的圣母,把話說得好聽兒一點,真具體到事了,她就是想推開的,半點兒責任都沒有。 “糊涂,”張哥曉得女兒的性子,就這么個裊的,從來都是走順風的,不走逆風的,“我同你媽來是為著給你們辦婚宴,不能光扯證就完事了?!?/br> 張玫玫聽得“啊”了一聲,到有些意外的張了嘴。 瞧女兒這副傻樣子,李姐沒好氣道,“怎么真想離婚呀?” “沒、沒有?!睆埫得颠€曉得要收回話,還同李姐撒嬌道,“我不想媽你生氣,才這么說的?!?/br> 只那一刻,她自個兒知道,是真有那么個念頭的,也就是一閃而過,叫她逮住了,就往父母跟前一說,半點責任擔當都沒有。既不是非離不可,她又心思活絡起來了,張哥李姐又是這么個態(tài)度,自然她見風使舵了,“媽,人待我好著呢?!?/br> 小女兒的嬌態(tài)顯露無遺。 PS:這章走劇情,劇情是要走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