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風(fēng)波起
陳景要走,張玫玫猶豫了一下,還是張了嘴說道,“反正你不會這事愧疚,也不是你的錯?!?/br> 這話是這實話,在她身上發(fā)生任何事情,都不是陳景的責(zé)任,她就算慣愛推卸責(zé)任,也沒的道理把責(zé)任往不相干的人身上推。 陳景還是覺得心里頭不踏實,“真沒事嗎?” 她心里微苦,只是這些事兒不好同他說,一來說起來她自個兒沒臉,二來她自個兒也是曉得知羞的,實在不想叫別人知曉這個事兒,學(xué)著輕松一笑,“沒事啦,真沒事?!?/br> 陳景這才走。 到是李娜見陳景走遠(yuǎn)了,才過來以手肘撞撞張玫玫,“哎怎么呢,他怎么就過來找你了?” “也就是說幾句話,”張玫玫拉扯住李娜的胳膊,“大概是怕我有什么事,他心里頭過意不去。” 李娜驚訝了,“他這么純情的?” 張玫玫嬌嗔地拍了拍她胳膊,“胡說什么呢?!?/br> 李娜又看看陳景背影,到對陳景有點兒改觀,“到想象不出來呢,聽說他畫畫上特別有天賦,估摸著沒幾年那畫就能賣出天價了?!?/br> “???”張玫玫同陳景的交情無非來自于游戲,至于旁的她是不懂的,也沒往心里頭去過,到是想起一樁事來,“你以前也畫得挺好的,有沒有想過以后要重新拾起畫筆呀?” 李娜嗤笑一聲,“我哪里有錢呀,畫畫不得要錢呀?” 張玫玫曉得李娜家的事,她從不就學(xué)畫畫,學(xué)到高中才停止了的,不為著別的,就是父母離婚又再婚毀,誰也不肯帶她的,都覺得自個兒不能為著個女兒影響自己的家庭生活——李娜先前被父母寵愛,到?jīng)]想到父母一遭離婚,她就成了沒人要的孩子,是心里憋著一口氣兒呢。 “沒事,以后等我掙了錢,我供你?!睆埫得惮F(xiàn)在到是盼著做律師了,做律師聽說很掙錢,她也想試試,“但是可以會晚點,我也就這點兒水平?!?/br> 李娜笑彎了腰,手往她臉上捏,并不重,也就一捏,“那我等張大律師發(fā)達(dá)了帶我飛?” 張玫玫笑得眉眼兒彎彎的,“是的呢,你等著呢,到時我給你培養(yǎng)成一代大師?!?/br> 李娜立時朝鞠躬作揖,“小的等姐們早日發(fā)達(dá)。” 自小的感情,同別人不一樣,自然是相當(dāng)要好的。兩個人打趣完了,李娜還說了一句,“你同叔叔阿姨說一下呀,謝謝他們的帶魚,很好吃,我非常喜歡吃的。” 張玫玫“卻”了一聲,“干嘛還得我傳話呀,等見上面你自個說就是了。” 李娜想想也是,“你記得曹烈不?” 張玫玫一臉的疑惑,“誰呀?” “我那后媽的弟弟呀,別說你真不記得了。”李娜提起這個人來,眉頭就皺起來了,似乎很不高興見著人,“見鬼了,昨兒我在包廂里見著他了,還讓叫他舅舅,真是發(fā)懵了?!?/br> “啊?”張玫玫張大了嘴,“就是你爸攀上的那周家?” “是呀,現(xiàn)在也離婚了,又同我那個媽好了,”李娜就跟開玩笑似的同她說,“我那后媽聽說跟初戀好回去了,我爸媽也好回去了,哎,我媽再嫁那位剛好是那位的初戀,你說這事兒給鬧的,像不像換妻游戲呀?偏他們離婚再結(jié)的,一點兒矛盾都沒有,我瞧著他們都?xì)g歡喜喜的,你都不知道,我爸前兒個還給我打了電話,也往我卡里打了錢,你知道打了多少錢嗎?” 張玫玫聽著這事兒,要是以后她可能還震驚,最近她經(jīng)的事也多,也就稍微有點兒淡定了,不過她還好奇地瞪大眼睛,“多少呀?”沒問這中間的復(fù)雜關(guān)系,問了就頭疼,主要是心虛,她沒底氣說別人,自個兒也亂著呢。 “十萬,”李娜一副吃屎的表情,“他給了我十萬,早八百年給我十萬,我也不至于要……” 她還接著說道,“就我媽那個弟弟呀,還同我說呢,要是我想掙錢,也不用找別人,他愿意包我。” “噗——”張玫玫這會兒忍不住了,“叫他去死!” 李娜哈哈大笑起來,不由得欣慰,“咱們不愧是姐們,反應(yīng)都一樣兒,我尋思著我也沒那么大的能耐,保不齊是想通過我找你呢,那飯局上的話我聽說一些苗頭來,你那二叔看樣子要在本省整頓呢,估摸著是曉得你同你二叔的關(guān)系呢?!?/br> 張玫玫紅了臉,“什、什么呀……” 李娜晃著她的手,“現(xiàn)在你可是官太太了,還是本省一把手的太太,誰不想攀上你呀,也就你自個兒沒有主意,可得注意著了?,F(xiàn)在的人呢,誰曉得人臉背后是什么呢,保不齊就在后頭有什么成算呢,到時拉你二叔下馬呢,先頭那個就不是下馬了嘛,聽說都定罪了。” 張玫玫還真的沒留意過,也不太看新聞,所以對時事有點兒遲鈍,“啊,這樣呀?!?/br> 李娜見她這副后知后覺的模樣就笑,還是提醒她一回,“你呀,他的事別插手,省得有什么沾上來,到時候萬一有個什么,人沒倒,你自個兒到惹得一身腥。” 張玫玫倒抽口涼氣,趕緊表示了解地點點頭,“你放心,我沒那么大的膽子,但凡有事尋我的都讓他們自個兒尋二叔,我不碰一星半點兒?!?/br> “這才對嘛,”李娜不比張玫玫自小就生活在溫室里頭,她家里頭一團亂,早就見經(jīng)慣風(fēng)霜雪雨的,自然就多些心思,但對張玫玫一貫是赤誠的,“有什么事都往你二叔身上推,誰有什么拿著把柄尋你的,都得同他說,曉得不?” 張玫玫頓時就期期艾艾起來,“都要說嗎?” “都得說,”李娜非常肯定,“就你二叔那樣的人,別人冒個頭他恐怕就曉得人家是個什么妖精的,你半點道行都沒有,還是別出來打怪了,都叫他打吧。他呀是如來佛,孫悟空都逃不出他手心兒?!?/br> 張玫玫張了張嘴,還對這個說法覺得有點新鮮兒,“是呀,二叔信佛的?!?/br> “糊涂!”李娜輕點她額頭一下,“還說信佛的事?這話兒也是能說的,上個同你二叔一塊兒信佛的人現(xiàn)在都進去了。” “???”張玫玫的嘴巴張成個o型。 李娜哈哈大笑起來,但同張玫玫說話時也壓低了聲兒,“就是那個周鋒,張薇薇的干爹,曉得吧,前兒就進去了,就那個新來的公安廳高廳長給部署的抓捕,抓捕的時候人還反抗呢,聽說吸毒正上頭呢,就有股勁兒想掙扎喲。到是張薇薇去京城了,聽說又換了干媽,也有個干爹?!?/br> 張玫玫“哦”了一聲,根本不開竅,但現(xiàn)下里她一顆心兒向著二叔的,就趕緊的問上一句,“那他進去了,會不會說二叔壞話?” 李娜笑覷她一眼,見她有些不好意思,到也不打趣她了,“哪能呢,你二叔剛下來,這還沒開始整頓地方呢,哪這么容易就給歇了?你放心好了,好好兒地當(dāng)你的官太太?!?/br> 張玫玫聽著這些話都有些怯了,懷疑自個兒真能擔(dān)得起來,電影電視劇不是沒看過那些官太太的作派,先不說做的什么事兒,論起來個個兒都是人精——她就感覺自個兒肩膀太弱小了,有些承擔(dān)不起來這些責(zé)任,“我有點怕,還是你好,什么都知道些,我半點兒也不懂?!?/br> 李娜家里頭是有點兒關(guān)系的,就是她憋著氣兒,不想同家里頭那些人搞一起兒,“得了,還是不懂的好,你要懂了,這心就臟了,我呢,心也臟得很呢?!?/br> 這是自嘲呢。 但張玫玫聽得心疼,“哪里呢,你一點兒都不……”“臟”這個字她說不出來,好似說出來就玷污了人一樣。 李娜在她跟前是個開朗的性子,“好嘛?!彼鴱埫得低程米?,“別多想,順其自然,你二叔肯定不會叫你吃虧的,你要是吃虧了,他不也是吃虧嘛?!?/br> 張玫玫心里頭存著事,被她這無心兒一說,到跟驚弓之鳥似的,可不是嘛,她這廂在伯伯身上吃了虧,確實是二叔也跟著吃了虧,給二叔戴了頂有顏色的帽子——心兒懸著呢,就怕叫二叔給曉得了,她心里頭還是有二叔的,雖然是半推半就的,可還是向著二叔的。 李娜見她沒吃上多少,低聲問,“你吃這么少,是不是胃口不好?” “嗯。”張玫玫秀眉微擰,“哎,好煩?!?/br> “你是不是有了?”李娜問道。 這人問題差點把張玫玫嚇得一蹦叁尺高,“不、不會吧?!?/br> 她話說得磕磕巴巴的,不過到也不是小白,生理方面的一點兒常識也是知道的,“有套的,不會的?!甭曇艉茌p,就她們兩個人聽見。 李娜松口氣,“你可得小心些,別大著肚子到時拍畢業(yè)照,多難看呀?!?/br> 張玫玫想想也是有道理,“二叔說過的,我還小呢,不叫我懷的?!本筒抢镆彩墙Y(jié)扎了的,可一想到她腦袋不由自主地就出現(xiàn)“伯伯”的身影,就叫她覺得有些晦氣兒。 李娜見她一副喪氣的樣兒,“怎么你還想還呢?” 張玫玫哪里有什么當(dāng)媽的心思,半點兒都沒有,她自個兒還小呢,哪里能帶孩子,難道是孩子哭了,她要抱著孩子一起哭嗎?她趕緊搖頭如撥浪鼓,“沒、沒有,我壓根兒就沒想過?!?/br> 李娜才算是放心,剛想再對張玫玫叮囑些什么,就手機提示音給打斷了,她拿出手機來看了眼,面上到?jīng)]好氣兒,還是同張玫玫說道,“我出去一趟,下午還有課,要趕回來的?!?/br> 張玫玫就看著她收著餐盤就走了,她自個兒慢吞吞地吃著飯,忍不住拿出手機來看看,果見著二叔給她發(fā)了消息,都是半小時之前的事了。 “上課呢?” 也就叁個簡單的字,卻叫她心里一暖,“吃飯呢,二叔吃過飯了沒有?” 她并不急著看回話,到?jīng)]想到她這邊發(fā)了,就立即得了回話,“在吃飯,工作餐。” 還拍了張照片給她。 她看著照片一個人偷著樂,也給自個兒的餐盤拍了張照片發(fā)過去,“我快吃好了?!?/br> 還配了個歡快的表情。 那頭給她發(fā)了個摸頭的表情,“嗯,乖,晚上叫李司機來接你,東西整理好了吧?” 她在宿舍里也雖說沒有多少東西,可真正整理想來竟然有兩個行李箱,還是讓她不禁感嘆自己的東西居然有這么多,“整理好了?!?/br> 末了,她還再加上一句話,“二叔,我想你了?!?/br> “嗯,乖,晚上就回來了?!?/br> 她心兒砰砰跳的,恨不得立時就能見著二叔,臉頰熱熱的,便低頭吃飯。 下午還上課呢,就有同學(xué)給她發(fā)了個鏈接,她往前面瞧了眼,見老師專心講課呢,就悄悄地點開鏈接一看,當(dāng)時就愣住了,加粗加紅的標(biāo)題上寫著“H校草與法院學(xué)妹是戀人”,一看這帖子就是熱帖,都跟了快一千樓,且還有照片呢,拍的是她同陳景的背影! 她一時愣住了,就看見食堂里進來的人都往她這里看了看,平時她也不會把這事上放心上,見著他們都對著手機在竊竊私語,她不由得就想到他們是不是在說自己的事,頓時就坐不住了,趕緊的就收拾了餐盤。 等她食堂里出來,班級群里好多人都在艾特她,都在問她這個事。 她一時語塞,半天才想起來解釋一下,但老師也在群里,難道她要說給人代練? 哎,或者要說什么她現(xiàn)在是人家二嬸? 一時無語。 但好在沒多久,這帖子就給管理員給刪掉了。 她松了口氣,但沒想到這波平息了,微博上到是有了,叫她都覺得自個兒心跳得厲害,要從胸腔往外頭蹦呢。 好在微博上只起了點浪花,話題很快就給刪掉了。 但她懷里揣著的心,跳得就不平靜了。 懷揣著一個秘密,她覺得同學(xué)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想解釋來著,又怕解釋不清,索性就不解釋了,這感覺就跟作賊似的,叫她渾身不自在。 PS:出門玩真是累人呀,昨晚邊聽網(wǎng)課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