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房子蓋好啦
劉珣守一改之前的悠哉,開始奮發(fā)向上。他做了一些鍋碗瓢盆,曬乾之后,在獸人的幫助下堆了一個土窯,拿被赫拉撞壞的房屋當(dāng)柴燒。三天后,他從灰燼中挖出成品,雖然有些裂掉了,卻也做出幾個歪七扭八的陶鍋、罐子、馬克杯等。 燒過的器具感覺很堅固,質(zhì)地相當(dāng)特別,赫拉和庫庫迪爾都瞪大眼,充滿驚奇。赫拉叫來月輪,他們看著劉珣守示范拿陶鍋熬湯煮水、用湯匙喝湯,還能把rou乾和水果儲藏到陶罐里,都感到相當(dāng)震撼。他們之前都是拿水果殼或動物胃袋裝水,不但難以保存又有怪味,更不可能在火上烹煮,如果家家戶戶都能有這樣的道具…… 月輪看向劉珣守的眼神充滿崇敬。 「可以請你多做幾個嗎?」熊男拿起一個放在跳蚤市場5元都不會有人買的丑壺,「這個,要大一點(diǎn),可以嗎?我讓大家拿東西跟你換?!?/br> 劉珣守一愣,「可以呀。其實(shí),這個作法很簡單的……」 作法很簡單,不過這些器具的造型可是人類多年的智慧累積而來。劉珣守?zé)o法跟他們解釋,就他觀察,這個世界的生活方式主要為採集、漁獵,好像連農(nóng)業(yè)都還沒開始發(fā)展。劉珣守原本不想破壞這世界原有的秩序,感覺這樣加速歷史進(jìn)展不是很好,不過看來短期他也不可能回到現(xiàn)代,為了生存,他只能試著改善生活條件,增加存活機(jī)率。所以他才做了陶器,將食物乾燥密封起來,應(yīng)該能保存比較久。 「真的嗎?你愿意教大家?!」月輪忍不住提高音量,劉珣守嚇一跳,悄悄后退一步站在赫拉身旁,他可沒忘記這男人的原形是頭大棕熊。 見狀,月輪吸口氣勉強(qiáng)冷靜下來,「如果你真的能教大家,我會告訴大巫你對村子的貢獻(xiàn)?!?/br> ……其實(shí),他并沒有很在意這件事…… 不過劉珣守也不打算藏私,而且人多力量大,他還打算請大家一起幫忙做一些東西。 第一次實(shí)驗(yàn)成功后,劉珣守又做了一些用具,其中有幾個嘗試混入貝殼碎屑,還用樹枝畫了圖案,成品又比第一批看起來漂亮一點(diǎn)。他做了三個馬克杯,上面畫上老虎、鱷魚、熊的圖案,分別送給赫拉、庫庫迪爾和月輪。雖然繪畫技巧堪稱畢卡索,不過收到禮物的三人看起來都很高興。 只是…… 劉珣守囧囧有神地看著赫拉找來藤蔓搓成繩子,喜孜孜地把馬克杯串起來掛在脖子上。 「不是這樣……」劉珣守拿起自己的杯子,到河邊舀了一杯水,「這是這樣用的,喝水。」 「我知道?!购绽[起金黃色的眼,一臉愉悅,「這樣才不會掉。珣送的,好看。」 「……好吧,你高興就好?!箘懯赜弥形泥止玖司洌晦D(zhuǎn)身,就看見熟悉的鱷魚頭浮上水面,脖子掛著一個馬克杯。 ……囧。 好吧,至少這樣就不會認(rèn)錯鱷魚了。 劉珣守?zé)o言地看著庫庫迪爾爬過來,用他扁平的身體磨蹭自己,粗糙冰冷的觸感讓他微微一顫。他拍了拍鱷魚頭,那左右咧開的大嘴像在傻笑。 于是,當(dāng)月輪帶著幾個雌性走過來時,劉珣守下意識瞄了瞄了他的脖子,發(fā)現(xiàn)沒有馬克杯時似乎還有些失望(?) 「怎么了?」棕發(fā)男人有種嚴(yán)肅的氣質(zhì),在他面前總令人不自覺挺直身體。見劉珣守?fù)u頭,他續(xù)道:「他們想跟你學(xué)做東西?!?/br> 于是,劉珣守的「異界陶藝教室」就此開課。 捏陶并不難,聽說月輪帶來的人是村子里擅長手工藝的「朋(ㄘˊ)友(ㄒ1ㄥˋ)」,他們很快就做出比劉珣守之前做的東西還要光滑、工整的器具,還自己加上些裝飾。看他們已經(jīng)上手,劉珣守用木頭作了模具,要大家一起製作磚塊。雖然不明白這些長方形土塊的作用,但前來學(xué)藝的雌性都言聽計從。雖然這名雌性打扮奇特,說話又像幼兒一樣不清不楚,但他創(chuàng)造出的這些新奇道具讓當(dāng)?shù)厝烁械椒浅>次贰?/br> 把乾燥后的陶器放入窯內(nèi)時,圍在一旁觀看的獸人忽然伏地跪拜起來,口中喃喃念著劉珣守聽不懂的祝禱。抬著陶器的劉珣守動作一僵,差點(diǎn)手滑,幸好身旁的月輪很快扶住他。 「繼續(xù)。」 「喔……喔?!?/br> 身為一個長年躲在螢?zāi)缓蟮恼@樣被大家膜拜讓劉珣守非常不習(xí)慣,心中卻有一股像是驕傲、成就感的喜悅油然而生。被環(huán)繞在像在進(jìn)行邪教儀式的獸人之中,劉珣守硬著頭皮完成任務(wù),將陶器送入土窯。 月輪盯著窯內(nèi)熊熊燃燒的火焰,眼神熱切。 過來這里之前,他和大巫吵了一架。大巫認(rèn)為劉珣守製作的東西是不祥之物,應(yīng)該馬上銷毀埋入土中,但月輪卻不這么認(rèn)為。每年冬天,都有雄性為了尋找食物深入雪山而受傷,而飢餓的雌性和幼崽常會生病,甚至死亡。如果正如劉珣守所言,食物放在這些神奇的容器里,就能延長保存時間,也許今后大家就不會挨餓了。 因此,他非常希望這些陶器能燒製成功,分發(fā)到每個家庭。他有點(diǎn)害怕不聽從大巫勸告會遭到獸神懲罰,但內(nèi)心深處認(rèn)為自己應(yīng)該這樣做。劉珣守并不是災(zāi)星,而是希望之光。 之后,劉珣守又幾次深入森林。他找到了木棉樹,此時正是木棉果實(shí)成熟的季節(jié),也是因?yàn)樗吹降厣系拿扌醪耪业降?,劉珣守連忙要大家一起收集棉花,他不會織布,但可以縫在毛皮之間加厚御寒;食物方面,劉珣守雖然很想找到稻米或小麥這類現(xiàn)代常吃的主食,但他不敢高估自己辨識植物的能力,而且他還記得神農(nóng)是怎么死的,所以不敢亂嚐,只能交給專業(yè)的。 眾人合力做出大量的磚塊后,就要來蓋房子了。他們在獸人村莊靠近森林的地方闢出一塊地,聽從劉珣守的指示挖地基、疊磚塊,中間用草灰混合泥巴黏成墻……劉珣守想蓋出有暖炕的房子,但他不是專業(yè)建筑師,又不能估狗,只能憑印象摸索。幸好獸人都是大力士,扛磚頭跟堆積木一樣輕松,他們把房子蓋了又拆、拆了又蓋,經(jīng)過幾次失敗,終于接近劉珣守理想中的模樣。 他設(shè)計了一棟造型像三合院的紅磚房,除了臥室之外還有正廳、廚房、廁所、洗澡間。所謂廁所其實(shí)就是把一個壺埋在泥地上,只是多了個棚子,至少不會一邊大便一邊淋雨;廚房也是差不多的概念。不過當(dāng)他在地爐生起火,熱氣就沿著通道經(jīng)過房子地下,從另一端排出,整間房子變得暖烘烘的。 因?yàn)樘鞖馍袩?,測驗(yàn)成功后劉珣守就把火熄了。赫拉和其他幫忙的獸人站在一旁,急忙問:「這次成功了嗎?」 「嗯,成功了!」劉珣守微笑著點(diǎn)頭,「真的很謝……」 「吼吼──!」 「凹嗚凹嗚──!」 「咩──!」 「哈梯哈梯齁──!」 感謝的話才說到一半,就被各種野獸的嘶吼打斷,他傻眼地望著他的臨時工們搥胸頓足,一副集體嗑藥的模樣。 赫拉把劉珣守抱起來,像在給幼兒舉高高一樣,「珣,你太棒了!有很多雌性跟幼崽都怕冷……」 「珣大人!請您幫我家也蓋一棟!」 「珣大人!我家的雌性就快生了,請您……」 「我家也有一隻幼崽,去年冬天……」 月輪走進(jìn)新蓋好的小屋,摸著馀溫尚存的地板,滿臉不敢置信。他們村莊四周都是森林,木柴可說是應(yīng)有盡有,只要有這種房子,冬天就不會冷了!他望向門外被獸人們輪流拋高高、一臉快被嚇尿的劉珣守,兩眼閃閃發(fā)亮。 身為下一任領(lǐng)導(dǎo)者,月輪成年后就一直把帶領(lǐng)和保護(hù)部落的責(zé)任放在心上,如果他的伴侶有能力改善大家的生活,兩個人攜手努力讓部落變得更好……這樣的未來似乎非常不錯? 想起之前在森林里,劉珣守也曾經(jīng)對自己表示好感(比大拇指),月輪望向他的眼神變得更加火熱,就像一頭看到大魚的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