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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這空蕩的房間真是令人窒息。我在旅館周圍繞了一下,問了柜檯才知道在凌晨的時候,安羽頡有用打給柜檯請他們幫忙叫一臺計程車,趁我熟睡的時候離去了。她的電話是關(guān)機的狀態(tài),我退房后立即飆車到康莊路那間房子,按了好幾次電鈴后都沒人回應(yīng),我下樓跑到門口等待,等了三個小時都沒見到任何身影。 經(jīng)過那天后,我又失去和安羽頡的聯(lián)系,我回到了臺北,連續(xù)一個星期都足不出戶,不管是用臉書或是手機簡訊傳訊息給安羽頡都是石沉大海。我總是坐在椅子上看著墻壁發(fā)呆一、兩個小時,腦海復(fù)習(xí)著和安羽頡相處的過程,我花很長的時間打掃房間、清理雜物,我不知道為何,常常覺得家里有東西不見了,但我打開柜子、檢查抽屜,確定沒有少掉任何一件物品。安羽頡離開時,除了帶走自己的物品,也把我身體的某部分給帶走了吧。每當(dāng)我想起和安羽頡的肌膚之親時,腦袋就會變得很沉重,無法順暢的呼吸,心里壓力會莫名其妙讓整個身體感到疲倦。 當(dāng)時她給我的溫柔,就像反作用力那樣,加重給我的傷害。我以為自己變得比以前更勇敢,但沒有人可以在愛情里變得更加堅強勇敢,只能學(xué)會不要放太深的感情才不會被傷更深。美好的回憶在肆虐,在最幸福的時刻就忽然被狠狠打回谷底,我除了在房間痛哭失聲外也無能為力。 我突然想到研雯。 我不該因為同情而給予我的溫柔,我的確是深深傷害到她了,她是真的很愛我,所以用那份力量掩飾悲傷,吃力的支撐自己假裝平靜的和我提出分手。她也和我一樣,回到一個人的房間后,獨自面對美好的回憶悲傷難過。 我哭累的就睡,醒了就非常不舒服,感覺非常想吐,但吐不出來,汗水浸濕我的衣服,嘴巴發(fā)出噁心的氣味,我的身體已經(jīng)不是安羽頡當(dāng)時擁抱我的身體了。 「刷─」一聲,突然有一樣事物從我的門縫滑進(jìn)來,我爬過去看,是一張明信片,有蓋過郵戳,沒寫從哪里寄來。 明信片的正面是不知道在哪里一望無際的大海,背面則是寫著:「我說過『要追求一份簡單的幸福,要犧牲多少的幸福來換?。俊贿@句話太沉重了,我應(yīng)該要說『幸福這兩個字很短,但一輩子很長,可以用一輩子的時間去詮釋你要的幸?!弧!?/br> 接著我看到最下面有一段地址,在臺中市。 我用快速的時間盥洗,也刮了鬍子,硬是吃了些麵包和普拿疼,稍稍恢復(fù)些體力。我就抓著鑰匙,直奔到明信片上的地址。我一邊開著車,一邊想,如果就這樣永遠(yuǎn)見不到她的話,我一定會瘋掉。 到臺中大約是晚上八點左右,我依照導(dǎo)航的指示,從車水馬龍的街道轉(zhuǎn)進(jìn)巷子,最后我在一間咖啡館停下。 已經(jīng)接近打烊時刻,從門外看都沒有客人了,我做了一個深呼吸后,走進(jìn)咖啡館,門把上的鈴噹響了清脆一聲。 「歡迎光臨!」我第一眼就被吧檯里的那位女生吸引目光,我自然地朝安羽頡的背影走過去。當(dāng)我坐在吧臺的位置上后,那熟悉的背影往我這里轉(zhuǎn)過來,我見到后幾乎是目瞪口呆的說不出來話來。 「...恩?!育、育書!」她不可置信的看著我,「你都沒變!你和照片一樣都沒變!」 這位女生留著俏麗只超過下巴一點點,還染成深棕色俊俏可愛顏色的短發(fā),五官深邃,我彷彿經(jīng)歷時光倒流,她和十七歲時的安羽頡幾乎長得一模一樣。過了約五秒鐘,我才想起來,接著眼眶開始發(fā)熱。 「林盈昕,安羽頡現(xiàn)在在哪?」我哽咽的問。 ※幸福這兩個字很短,但一輩子很長,可以用一輩子的時間去詮釋你要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