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等我回去。
「什么情報?」陳律師創(chuàng)辦的律所,至今已爬至國內(nèi)的顛峰。消息來源是四通八達,準確率極高?!甘怯嘘P于我的嗎?」 「對。不知道,您有沒有在關注,您母親的失蹤案?」 我睜大眼睛,有些驚愕地問:「你說的是我的mama,葉蕙蘭嗎?」 「是的。葉女士在二十年前由您父親向警方通報失蹤,當時的警察調(diào)派諸多人手卻沒有找到人,至今成為一起懸案?!?/br> 「欸?可我mama不是早就過世了嗎?怎么會說她失蹤?好奇怪?!箤τ谖覌專X袋僅存的是對她模糊不清的印象,只覺得她是個很溫柔的人,總把我抱在懷里,親吻我的額頭,「我爸說她在我五歲那年,得了急病過世,我一直以為……」 后來長大一點,我也曾問過爸爸要不要去掃墓和祭拜mama,可是爸爸露出的表情,總是很憂傷。 「我想您的父親應是不想讓您有牽掛,才會這么說。但葉女士在警方那,目前仍是列為失蹤,而非亡故?!?/br> 「所以,你想告訴我的情報是什么?警方找到她了?她人在哪里?」赫然發(fā)現(xiàn)「過世」二十年的mama還有可能活著,我的心臟猛然緊縮。 可惜陳律師搖搖頭,「警方尚未找到您的母親,但在上個禮拜,有名女拾荒者因竊盜現(xiàn)行犯被帶到派出所,從她的身上搜到了一枚款式老舊,卻十分精緻的戒指。透過戒指上細微的序號和名稱縮寫,推測戒指的主人正是葉女士。那是她與您父親結(jié)婚時的婚戒。」 「那名女性拾荒者,不是我媽嗎?」 「不是。拾荒者意識清楚,有帶證件,無論是姓名、樣貌和年齡都與葉女士不匹配。后來有再送dna檢驗,結(jié)果也為否?!?/br> 「她是怎么拿到戒指的?」 「說是從靜匯水庫的下游河畔撿到的,因為戒指很漂亮,她才會一直帶在身上,捨不得變賣,保存至今?!?/br> 一聽到是「撿到」的,我的心頓時又一涼,「是……什么時候撿到的?」 「大約是五年前?!?/br> 五年啊,該有的東西,早就沒了。想要從中獲取我媽的訊息,是難上加難。 「警方已通知您的父親,并承諾在這兩三個禮拜,會在河畔周遭大面積搜索。我是偶然得到這消息,想著和您有關,就和您說了。」 我還沒蠢到相信陳律師的「偶然」。他為人謹慎,任何攸關吳凈和我的訊息,都會盡量囊括,以絕后患。 「謝謝你愿意和我說這些。如果沒有你,我大概什么都不知道?!巩斎?,現(xiàn)在就算知道了,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偛荒苋ベ|(zhì)問老爸,為什么這么多年都要騙我吧? mama這一失蹤,失蹤了二十年,跟死了也沒什么兩樣。 「不知道也有不知道的好處??墒?,我認為周小姐還是要知道一些,對您會比較好。」 陳律師說完,向我微微鞠躬,嘴上說著「我還有些事要趕著處理」,便告辭離開別墅。 獨自站立在玄關的我,微微吐氣,略微恍惚地坐回客廳的沙發(fā)。然后,我接到了吳凈打來的電話。 「阿凈?!刮蚁氡M量保持冷靜,不讓吳凈察覺我的異狀。 可或許是他對我太過熟悉,又或許是我的偽裝太容易被識破。他沉默了幾秒,說:「你在家等我回去,哪里都不要跑?!?/br> 今天,吳凈帶著從美國趕來接替杰森學術助理之職的黛西,至d大參加一場研討會。順便與d大校方,討論日后由美、臺頂尖大學群合作推行的「數(shù)學普及講座」該如何舉行。參與這活動該如何舉辦的討論,當然不會是吳凈--他通常只能充當吉祥物。黛西是主要負責人,由她來安排一切事宜。 所以當我聽到吳凈要回來時,我理智和情感方面,我都沒有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