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指尖沾了點身上的濃白濁液，黏液在兩指間拉絲。我抬頭看他：“哥哥，你射了好多?！?/br>
    莊原亦臉上還有未褪的潮紅，額角和頸窩的黑發(fā)濕透，他原本漸漸平復(fù)的呼吸又有些變重。

    他一陣沉默，低頭輕咬在我的乳rou上，吸氣深啜，留下干玫瑰色的不規(guī)則吻痕。曖昧到罪惡。

    “明早七點的飛機(jī)。”他聲音沙啞。

    我看了眼手機(jī)屏幕，已經(jīng)將近凌晨一點。

    莊原亦向來作息規(guī)律，早睡早起，幾乎不熬夜。從家里過去機(jī)場打車也要四十分鐘。

    “哦，那快睡吧?！蔽艺f著，便平躺著拉起被子蓋住下巴。

    “回你的房間睡?！彼崎_了被子，一只手捏我的下巴，大拇指在肌膚上輕蹭。

    我不滿地說：“為什么？”

    莊原亦不是第一次趕我離開他的床了。記得小學(xué)時，我們剛分床睡，雖然只是上下鋪，我仍喜歡賴在他被窩里。

    當(dāng)時我還沒什么性別意識，而莊原亦卻比同齡人早熟。不但不準(zhǔn)我睡他床鋪，還在我開始穿吊帶小衣后，將衣柜里的衣服收拾得涇渭分明。甚至還要求我把內(nèi)衣內(nèi)褲放在指定的收納盒里。

    當(dāng)時我只覺得，他和我開始生分了，他討厭我了。一度傷心到不行。

    “不回去的話，至少先把衣服穿好。”他面色有幾分無奈。

    我才反應(yīng)過來，被子里的我還是赤身裸體。

    “哦?！蔽以诖采险抑€沒找到我的睡衣，只看見他寬大的家居上衣。拿過來，套進(jìn)去。寬闊又安全，像他的擁抱。

    “你的睡衣?！鼻f原亦拎著我的睡衣，一回頭才發(fā)現(xiàn)我穿了他的衣服。

    他的手愣在半空，我跟隨他的目光，視線往下，看見寬松家居服下，有兩點小小的凸出，衣服下擺處是并起的大腿。

    哦，對了，還差內(nèi)褲。

    “哥哥，我的內(nèi)褲呢？”

    “在這里。”他另一只手松開，露出手心里團(tuán)著的一小團(tuán)布料。被浸濕得皺巴巴的。

    “好像不能穿了?！蔽艺ＵＱ郏耙痪筒淮┝税?？”

    他失語，“我去給你拿新的?！?/br>
    “好吧。就在衣柜里第三層的……”話還說完，莊原亦就起身出去。

    他只套了件四角內(nèi)褲，身材頎長，腰窩凹陷。

    沒一會，他就拿了條卡通圖案的白色內(nèi)褲過來。那上面印著的圖案，是一只兔子正在咬草莓。

    和莊原亦仰頭平躺在床上，我總?cè)滩蛔∠牒退f話。明明知道他明早要趕飛機(jī)。

    “哥哥，你知不知道唔……”在我又一次開口，他突然傾身過來，用唇堵住我的話語。

    吻畢。他離開我時，我不舍地勾住他的脖子：“你明早就要走了，要去好久。”

    “三天久嗎？”他捏捏我的耳垂。

    “嗯，好久。九個秋天呢。”

    他失笑?！暗拇_很久。我會盡快回來?！?/br>
    在睡過去之前，我突然想到，等莊原亦去讀大學(xué)，我才高二。按他的學(xué)習(xí)水平，肯定要去北方最好的高等學(xué)府的。到那時，那么遠(yuǎn)的距離，那么長的時間，我該怎么辦？

    甚至我也不知道，我們這樣的關(guān)系，算是什么？又要怎么繼續(xù)？

    睡得迷蒙之際，我好像聽到了一聲嘆息。然后便陷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

    第二天，我是被鬧鐘叫醒的。按停鬧鐘時，屏幕顯示11點。已將近中午。

    昨晚我還沒來得及設(shè)置鬧鐘。這大概是莊原亦給我設(shè)的。

    手機(jī)里有他的留言：

    “你醒了我應(yīng)該剛好到酒店?？梢源螂娫??！?/br>
    所以他是算好了時間。

    我給他發(fā)了個賴床貓貓的表情。下一秒，我就收到了他的視頻電話邀請。我嚇了一跳。

    他怎么秒回啊。我按了接聽，鏡頭里出現(xiàn)他的臉，看起來是在酒店的房間。

    “等等?！彼髌鸢咨{(lán)牙耳機(jī)，拿著手機(jī)在走動。

    背景里傳來一陣起哄聲。還有男生說：“老趙，你管管他啊。還沒討論完呢?！崩馅w是他們這次的帶隊老師。

    “算了，萬年鐵樹開花?！崩馅w語氣調(diào)侃。

    我臉發(fā)熱。

    “哥哥，你在忙嗎？”

    “嗯。”屏幕里的他看起來好像比平時更溫柔?？赡苁潜尘袄镉嘘柟獾木壒省?/br>
    “起來洗漱。冰箱里有三明治，拿出來放微波爐叮三十秒?！?/br>
    “哦……”我翻了個身，不想起床。

    “乖，你刷完牙我再掛掉?！彼吭陉柵_欄桿。

    “你不用快點回去討論嗎？”

    “你快點起床，我就能快點回去開會。”

    被自己的哥哥透過視頻盯著刷牙的感覺，有點奇怪。我急匆匆刷完，正想漱口，就聽見莊原亦說：“左邊再刷兩下，右邊再刷三下?！?/br>
    ？

    他該不會一邊看一邊數(shù)我刷牙的次數(shù)吧。好可怕。

    掛斷視頻后，我坐在餐桌前，咬了一口三明治，才想起，莊原亦似乎忘了讓我喝牛奶。

    放在桌上的手機(jī)屏幕有新消息提醒，我點開，看見：

    “家里沒牛奶了，下午記得去買?！?/br>
    ……

    我回復(fù)：“好！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