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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打開了,毫無耐心的官兵踹了幾下門板,“怎么開門那么慢?” “各位軍爺,小民腿腳不便,還望見諒!敢問軍爺有何事?”黎年身形佝僂,拖長步子才將門全部打開。 “廢話不多說,我等過來是為找人,可有見過這個人?”官兵展開圖卷,上面赫然畫著剛剛躺在自己床上那人的樣子,黎年看得出神,竟一時忘了回答。 脾氣不好官兵拍著門,又復(fù)述了一遍:“說話!今日可曾見過此人?” 猶豫再三,黎年還是選擇了隱瞞,里面那幾個都是天龍寨不好惹的角色,他和女兒還要在這天羽山下討生活呢,沒理由做出這等不義氣的事。 “沒有沒有,小老兒我與女兒相依為命,平日根本見不了幾個生人……各位軍爺,你們也看到了,我家實在窮得叮當響,就算賊匪來了也是空手而歸啊,連看都不會看一眼的!”黎年的話八分真,二分假,任誰呢挑不出錯來。 不過,偏巧有人就喜歡挑刺,一個翻查戶籍的官兵就說了,“這就奇怪了,你說自己只有一個女兒,家門外怎么停了一匹好馬?我聞著馬鞍上還有血腥氣,究竟如何,快快從實招來!” 黎年一時語塞,心道遭了,忘記讓穆方遠將馬也藏起來了。 “是我的馬?!睂㈥懶械热瞬氐截i圈,穆方遠主動站出來為黎大叔解圍。 “你又是何人吶?”官兵又問。 春桃不想大家都被戳穿,于是撒謊道:“他是山中獵戶,也是我…是我的未來夫婿!” 既是獵戶,那馬鞍上沾有血跡也實屬平常,發(fā)問的官兵不疑有他,對領(lǐng)頭的說道:“我問完了,還要搜嗎?” “給我搜!”為首的官兵將信將疑,還是按照流程走了一遍,“可看仔細些!” 一行幾個官兵,很快搜完了不大的屋子,一起來到后門,“這后面是什么?” “是…是我家豬圈,這母豬才下崽,恐污了各位軍爺?shù)难郏嬉??”黎年想讓這些官兵知難而退。 “不要廢話,開門!” 蹲在豬群堆里的小雀兒,在心里祈求著官兵們別進來,卻不想身邊的陸行突然醒了過來,“這是哪兒,好臭!” 情急之下,小雀兒也不顧自己手上不干凈,直接死死捂住陸行的嘴,并壓低聲音道:“噓,別說話。” “唔,唔唔…”被一只臟手捂住嘴,陸行忙掙扎起來,他從生來就沒有受過這種委屈。 這么一來,耳尖的官兵自然聽到了動靜,“什么聲音?” “啊那個,那個是……”黎年急得快冒汗了,說話也結(jié)結(jié)巴巴。 小雀兒急中生智,吸了吸鼻子學(xué)起豬叫,“哼哼…哼哼哼!” 豬圈內(nèi)的“哼唧”聲此起彼伏,官兵也不再自討沒趣,畢竟這里的味道實在難聞,他們可不愿多待,“走吧,我們?nèi)e家搜!” 等屋內(nèi)完全安靜下來,小雀兒與梁懷才敢大口呼吸,可算是躲過一劫了。 陸行被小雀兒捂住嘴,幾乎快被臭暈了,好不容易能動口了,立馬質(zhì)問起來,“你手上不干凈,好臭!” “你們帶我到這做什么?”陸行雖然燒糊涂了,可還知道這里不是人待的地方,他怎么能和豬崽躺在一起呢?真是奇恥大辱! 小雀兒才不慣著他,“行了吧你!我們好不容易救你一命!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行了,小雀兒,我看此地不宜久留,還是抓緊回寨子里去吧!”梁懷面上波瀾不驚,其實心里被嚇得不輕,他又憶起了在宮里那段朝不保夕的日子,恨不得立馬飛回山上的小藥廬。 “是了,可這人怎么辦?”小雀兒又拿臟手在陸行臉上擦了擦,開玩笑道:“丟在這讓他自生自滅嗎?” “放肆!你敢!”陸行張嘴去咬她的手指,又氣自己實在不爭氣,居然落到這種任人欺凌的地步。 穆方遠給他們開了門,一臉不悅道:“你到底是什么人!這么多人找你?” 實在不想暴露身份,陸行裝作撐不住又昏了過去。 “好了,遠子哥,我們還是快回山寨吧!”小雀兒腦子里出現(xiàn)了阿娘兇巴巴的臉,又考慮到山下官兵眾多實在危險,不由得搖了搖頭道:“不回去可要被我阿娘打了...” 梁懷出來打圓場,“這小子身份不明,依我看先帶回寨子吧,留在這也是給黎家?guī)砺闊??!?/br> 一行人將昏迷的陸行妥善安置在馬背上,與黎家父女告了別。 “穆大哥,我剛剛也是一時情急,才說,說了那樣的話?!贝禾颐嫔弦患t,看著穆方遠有些不好意思。 “無事,我不介意?!蹦路竭h搖搖頭,“要走了,你和黎大叔多保重,今日是我們連累你們了?!?/br> “不妨事,替我們向大當家二當家問好!”終于要送走這幾個瘟神了,黎年表現(xiàn)得輕松了不少。 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春桃還有些不舍,要是穆大哥真是自己的夫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