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人
她艱難地過活著,頭開始的幾年里,她總是在睡夢中驚醒,時不時的想起那個孩子,然后在深夜里放聲痛哭,她的臉上也因此常年沒有笑容,即使偶爾有也并非發(fā)自真心,有不少男人曾經(jīng)對她有過好感,但是看到她這副模樣卻又不禁望而卻步。只有一個男人始終堅持不懈,毫不在意過去在她的身上發(fā)生了什么,生生不息的走到了她的心底里去。 她終于遇到了一個好人,同他結(jié)婚,生孩子,心里的創(chuàng)傷慢慢被治愈了,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fā)展,可是老天仿佛跟她開玩笑似的,她再次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丈夫死去,本已愈合的傷口再次被剖開,鮮血淋漓,生活的苦難一重壓過一重。直到最后,再也沒空去想那最初的模樣。 方雅茹徹夜難眠,周一早早的便出了門,迫不及待地往公司趕。 她心不在焉的,整個早晨都在不停的向著樸承皓辦公室看去,但是對方卻遲遲沒有出現(xiàn)。 她實在忍不住,悄悄的問安諾,樸總到底什么時候才能來? 安諾帶著一種好奇審視道:“我也不知道呀,方姐,你問這個做什么?” 方雅茹支支吾吾地回道:“沒什么?!?/br> 實在是不怪安諾,的確是方雅茹今天太反常了,平時安諾主動跟她說關(guān)于樸承皓的事情時,方雅茹都是一臉的心不在焉,毫不在乎的模樣。 可是今日,據(jù)安諾的觀察,方雅茹從早晨開始就一直在大廳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雖然手上還不停的忙碌著,可比起往日認(rèn)真工作的模樣,今天實在是魂不守舍,毫無章法。更別提她還一反常態(tài)支支吾吾的過來問關(guān)于樸總的事情。 安諾的好奇心被大大的勾起。 終于在方雅茹不知道看了多少遍電梯之后,一個熟悉的人影從電梯里大步走了出來。 盼望了很久的人終于出現(xiàn),方雅茹先是愣住了一下,等后面回過神來,她便滿心激動的上前,想要說些什么,她雖然嘴笨不會說話,但是說些什么都好呀,她想著??墒菢愠叙╋@然不這么認(rèn)為,他經(jīng)過她的身邊,仿佛是經(jīng)過了一團空氣的身邊,他的眼里壓根就沒有她這個人。 方雅茹不自覺的跟著他的腳步走了兩步,后來意識到什么,便呆呆的愣在了原地。 她看著他辦公室的門被重重關(guān)上,慢慢垂下了頭。 是了,還有什么好說的呢?他是公司的大老板了,而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保潔,難道要舔著臉上去同他說她不是故意拋下他的,她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她想著,臉色不自覺的變得蒼白。 她呆愣楞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安諾好奇的目光再次射向她,她竟覺得像是被針扎了似的。 不,她不能讓別人知道自己是他的生母,她在心里大聲的告誡自己。尤其是不能讓公司里的員工知道,他有一對很好的養(yǎng)父母,他們養(yǎng)大了他,這就夠了,他再不需要像自己這樣的母親。 或許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才是對他最有利的。 她下定了決心,不自覺的攥緊了手中的抹布,因太過用力,指尖竟微微有些泛白。 她轉(zhuǎn)身離開。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她還是每天按時上班,卻有意無意的躲避著樸承皓。 直到有一天,文經(jīng)理忽然跟她說自己有事,讓她把樸總辦公室垃圾桶里的垃圾清干凈,動作要快,要趁著樸總還沒回來的時候完成。 方雅茹有些猶豫,但還是答應(yīng)了。 她帶著一絲忐忑的心情推開了辦公室的大門。 辦公室很大,她剛給垃圾桶套好了新的袋子,正準(zhǔn)備離開。卻在這時,聽到了門口傳來說話的聲音。 她聽出這是樸承皓的聲音,接著腳步聲在門口響起,方雅茹緊張的臉色煞白,她實在是沒有勇氣出現(xiàn)在樸承皓面前。 她環(huán)顧四周,緊急之下,隨手便推開了一扇門,躲了進去。 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有人走了進來。 方雅茹緊張的不敢出聲。 樸承皓的聲音再度響起,似乎是在參加視頻會議,語氣嚴(yán)肅,從容不迫。幸運的是,對方沉浸在工作當(dāng)中,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屋子里還有別人,方雅茹的心悄悄放了來,她暗暗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 出人意料的是,這是一間同樣不算小的房間,里面有一張床,還有一間浴室。同樣裝修的簡潔大方。這應(yīng)該是樸承皓平時休息的地方,方雅茹暗暗想著。 可是,明明這里就有洗手間,他為什么還要去外面上廁所呢?方雅茹有些不解,但是這不解只輕輕略過了一瞬,很快就被她放下了。 樸承皓的聲音再度響起,只是這次又換了一種語言,卻還是一樣的從容不迫。方雅茹聽著他低沉悅耳的聲音,不禁有些感慨,這人真的是自己的兒子嗎? 作者有話說:包了一天包子,累死個人。大家有沒有看冬奧會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