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曖昧萌芽時(三)
就當(dāng)我決定要跟崇峻保持距離之后,這一天在最后一棟校舍旁的假山區(qū)遇見了崇峻的meimei--崇娟。 崇娟的個兒頭小小的,眼睛及五官雖然不似她那兩個哥哥般深邃,但是是個很可愛的小女生,笑起來時唇邊有個小小的梨窩,以前也跟我爆了不少她大哥的料。 舉凡情人節(jié)收到很多巧克力,每天下課回到家書包里總會有情書、交友檔案,功課很好,家里一疊都是她大哥的獎狀,這些都是崇娟跟我說的,原來我還沒認識崇峻以前聽到的傳聞都是真的??! 是崇娟先出聲喊了我:「依玟姐?!?/br> 待我回頭時發(fā)現(xiàn)出聲的人是一張帶著可愛笑容的臉,也很自然的回她笑容:「嗨,崇娟?!?/br> 崇峻家共有三兄妹,崇峻都是直接叫弟妹們名字的最后一個字,聽起來很親密也很霸氣。 「依玟姐,我跟你說喔,我大哥他最近怪怪的。」 咦?是怎么樣的怪法呢? 「就是他最近常常會發(fā)呆啊,叫他都沒什么反應(yīng),而且他昨天又被學(xué)校記過了,通知單寄到家里來了,我爸知道了他也沒什么太大的反應(yīng)?!?/br> 「又」被記過了???雖然記過跟記警告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家常便飯,沒什么太大差別。 那個年代光是服裝儀容不整、沒打領(lǐng)帶,就可以記警告了。 他被記過的原因不外乎穿制服騎機車、在學(xué)校抽菸,就因為這樣已經(jīng)累積到三支小過了。 我想起了崇峻曾跟我說過,每個星期一的朝會前的服裝儀容檢查,他常因為不打領(lǐng)帶而被點名站起來,更因為他的耳朵有點癢,用小指的指甲搔了一下耳朵,就是這樣天生不羈的率性,在那個有點保守的年代讓人覺得他吊兒啷噹又離經(jīng)叛道,就這樣被記了警告,更別說在學(xué)校廁所抽菸被記過了。 「這一次又是為了什么被記過???」 「我也不清楚,應(yīng)該跟菸脫不了關(guān)係吧!」 雖然崇峻從來沒有在我面前抽菸過,算算時間我們也才認識沒多久,也認識的還不夠深,當(dāng)然也不太會有機會看到他抽菸的樣子。 崇娟的這幾句話像水庫的閘門被打開一樣,讓我壓抑已久的心情開始洩洪,這兩個禮拜的空白,不知道崇峻過得如何?那崇娟說她大哥似乎心情不太好又是為了什么呢? 自從在校園里巧遇崇娟提起她大哥之后,我整顆心無法安定下來,百般煎熬到了晚自習(xí)下課的時間,終于按耐不住澎湃的心,手里握著零錢朝著校門口旁的公共電話飛奔而去。 「喂,請找崇峻。」這一節(jié)下課只有短短的十分鐘,也無暇顧忌氣喘吁吁了。 電話那端稍稍靜默了一下,后來聽見話筒被拿起的聲音,我的心情期待又緊張,期待跟好久不見的崇峻接上線的瞬間,緊張的是好久不見的自然反應(yīng)。 「喂?」 「崇峻嗎?」 「依玟?你怎么會在這個時候打來?」 「嗯──就想說有一段時間沒──等一下,你最近──還好嗎?」 「還好啊,怎么了?」 「我今天遇到崇娟,她跟我說你最近怪怪的,所以想說來關(guān)心你一下呀?!?/br> 「就沒什么事??!」 「聽說你又被記過了,是為什么?」 「也沒什么,就抽菸啊!」 「如果可以的話,把菸戒掉吧!因為抽菸對身體不好,我是很認真的跟你說?!?/br> 「很難戒耶!」 「你已經(jīng)有菸癮了嗎?我想應(yīng)該還沒有吧?而且,聽說抽菸會變笨喔!」 「真的假的……」聽到會變笨,崇峻似乎開始動搖了。 「如果你想戒菸,我可以陪著你一起戒,加油。」 「如果我想抽菸的時候怎么辦?」 「那就吃口香糖啊?!?/br> 就在此時,上課鐘聲無情響起,我只能匆忙結(jié)束這通電話。 「我要去上課了,先不跟你說了喔!掰掰~」 話雖如此,我可是很當(dāng)一回事的,因為我隔天在便利商店買了一條口香糖,希望可以在遇到崇峻的時候交給他。 就在隔天晚上下課途中,看到崇峻騎著機車速度飛快地從我們身旁呼嘯而過;因為,崇峻擔(dān)負著接送崇川去補習(xí)班的工作,后座坐著的人正是崇川。 雖然天色昏暗,崇峻騎車的速度又快,可是,我就是知道那個人就是他。 我知道前面路口會有一個紅綠燈,奮力地踩著腳踏車努力追到紅綠燈前跟他們并行。 崇峻歪著頭看著我一臉狐疑,我從口袋中掏出那條口香糖遞給他,對他說:「加油?!?/br> 崇峻對我眨了眨眼,眼前的燈號一轉(zhuǎn)為綠燈,他又催著油門加快速度離開了。 這是第一次他們兩兄弟同時出現(xiàn)在我眼前,奇怪的是,我覺得熟悉的人竟然是崇峻,第一眼看到的也是先看到崇峻,對于崇川,我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