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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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音一進宮門,長月宮那邊就得了信,謝淮再翻折子便漫不經(jīng)心,半個月了吧。 他支起窗戶,初夏花木葳蕤,一抹倩影穿行其間。 “陛下,縣君來了!”紫袖來報。 房門前等待通傳,曲音深吸了好幾口氣緩解,心頭仍然揪得緊緊的,怎么說呢,還有一絲別扭,原來謝淮早就知道她和離了呀,真是的! “縣君,陛下請您進去?!?/br> 她走入殿內(nèi),宮人卻徐徐退去,謝淮從窗前回身,她亭亭而立,素白對襟滾桃花紋長衫,霜色綾絲裙,烏發(fā)如云,一支四蝶金步搖,蝶翅垂珠,稍動則搖晃。 怎么看怎么美。 “見過陛下。” 曲音正要拜,他跨步去扶,她下意識后退一步,躲開他的手。 欣喜的心情一掃而光,謝淮負手,冷眼看著她施施然行了個萬福禮,放肆地將她從頭掃到腳,看得她寒毛直豎,他才不緊不慢開口,“縣君在宮外確實比宮里舒心,氣色都好了不少?!?/br> 她面若桃花,似白雪里化開一抹粉色,瑩潤盈光,“俗話說,金屋銀屋,不如自己的屋,自家里總是要自在些?!?/br> 謝淮聞言諷笑,“還是你家?是你自家?”他繞著她走了一圈,“也就是和離書沒露出去,如今你與安國公府沒有任何關(guān)系?!?/br> ……這么說倒也沒錯! “縣君坐吧。” 曲音坐了,謝淮反而進隔壁茶水間端出一盞茶,親手奉到她跟前,“縣君喝茶?!?/br> 還未揭開杯蓋,已有林檎果的清香逸出,經(jīng)酸帶甜,令人唇齒生津。是她最愛的“緋玉香韻”茶,只林檎果是從海外來的,有價無市,千金難買。 “勞陛下費心了。” 謝淮挨著她落座,“孤為縣君用心是應(yīng)該的?!?/br> 這話曲音接不了,只能裝死,輕輕抿了一口茶,濃烈的果香在口中彌漫開。 他卻不讓她逃避話題,鳳眸幽幽含情,“只望縣君能明白孤的心意。” 曲音坐不下去了,忽地跪倒在地,螓首低垂,“陛下應(yīng)天受命,乃萬乘之尊,文武兼資,雄才大略,龍章鳳姿……” 沒等她說完,就被謝淮截斷了話茬兒,“原來在縣君心中孤有這般好,這么會夸?!?/br> 不要臉! 但她仍然得硬著頭皮繼續(xù),“陛下應(yīng)有身份高貴、德才兼?zhèn)?、溫良淑女來相配。妾生于微寒,?zhí)事賤工,和離之身,殘花敗柳,萬萬不敢侍奉陛下?!?/br> 說完,曲音深深伏下身去,額頭貼在地面。 謝淮卻將她畢露的曲線來回掃了好幾遍,纖腰楚楚兮,秀頸修長,“殘花敗柳啊,和離之身啊……縣君不必妄自菲薄,孤一點兒都不嫌棄。” 他抓住曲音小臂拉起來,“孤眼中的縣君千好萬好,不要如此貶低自己。” 曲音簡直想吐血,胸口起伏了下,強壓著怒氣,正要開口,不料男人俊顏突然湊上來,唇瓣尋著她的來,她扭頭一躲,輕吻擦過臉頰。 一只大掌扣上她的后腦,把她的腦袋強行轉(zhuǎn)回來,男人語氣懶懶的,“躲什么?孤不是說了不嫌棄你?!?/br> “陛下,您請自重?!鼻魭暝媚樁技t了,毫無作用,甚至另一只手已經(jīng)得寸進尺環(huán)住了她的腰肢,一個猝不及防的拉近面對面,她慌忙抵住他胸膛,阻止他再貼近。 “陛下您欺人太甚,這般行徑,與登徒子何異?” 視線交匯,一方游刃自得,一方眼快要迸出火星子來,謝淮還要佯裝一副恍然的樣子,“噢,原來是縣君嫌棄我??!” “孤懂了。表面上自貶配不上孤,實際是縣君沒看上我??!” 無視她的拒絕,還要把話挑開來,曲音咬牙切齒,“是又怎么樣?” 她就是沒看上他,即便他一國之君,坐擁天下。 謝淮表情未變,眸光卻微斂,目森森然如一汪寒潭,既深且幽,“這樣呀……” 曲音后頸一疼,她被迫仰起頭,這個姿勢更襯得脖頸修長,凝脂白玉的皮rou下,一截鎖骨輕微凸起,一縷烏絲彎彎繞繞垂落。 謝淮將這絲發(fā)拂了,俯頭,狠狠親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