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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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對,對你個頭! 曲音攥緊筷子,一截腕骨輕輕凸起,指尖因用力泛起白色,謝淮目光掃過來,她才放松了,改取了酒杯,衣袖遮面,一杯飲盡。 她放下酒盞,也不知是不是燈光映的,也或許是佳釀醉人,面頰布滿紅暈,“陛下風(fēng)光霽月,是守文持正,約之于禮,寬慈仁和的君子,豈會與劉四郎君那等小人一般?” 她聲色如春水動人,盈盈美目注視著他,但話里還得繼續(xù)譏諷他?!握l都聽得出來她每個詞都是反的。 縣君看似溫柔,實際脾性不小,膽子也挺大。宮人們暗地交流眼神。 謝淮只當(dāng)聽不出來,全盤接了,酒又滿上,“縣君如此夸獎孤,當(dāng)浮三大白,請。” 連喝三杯下肚,曲音臉蛋兒愈紅,紅玉開始擔(dān)憂了,陛下再繼續(xù)灌酒,縣君真得醉了,一勸就喝,也不推托,這么實誠做甚? 她腹誹時,這兩人又各自喝了兩杯。 紫袖手中已是第四壺了。 紅玉眼皮子直跳。 觥籌交錯,謝淮問,“金郎君回柳州了嗎?” 曲音一手撐著頭,一手舉著酒杯,手臂從袖子滑出,清輝玉寒,“回沒回去,陛下難不成不知道?” 仰頭,一杯酒又盡,點點杯沿,示意紫袖滿上。 曲音“呵”了聲,“還有陛下不知道的?” “多了去了?!彼劢抟惶В绯嵊鹕葎?,“孤就不知五娘與金郎君共處一室,到底說了些什么。” 傻縣君,陛下趁你醉了,套你話呢! 曲音回想一遍,確認(rèn)謝八距房內(nèi)太遠(yuǎn),即便他耳力驚人,也絕聽不見他們談話。放下心來,她粲然一笑,只是笑得有些癡,“我與三哥說些體己話,與陛下無關(guān)?!?/br> “想必,是因你和離之事?!?/br> 她猛地一點頭,“陛下如何知道?” “確實如此?!彼窗刺杧ue,又使勁兒搖頭,珊瑚珠釵子來回晃蕩,“陛下肯定以為,是我多年膝下只有一女,所以被宋子初掃地出門了?!?/br> 謝淮揮退了大部分宮人,留在此間的全是心腹,她無所顧忌,“才不是呢,是我要和離的,是我不要他的?!?/br> 不知覺,謝淮的椅子已經(jīng)與她的挨著了,他接了紫袖手中的酒壺,斟滿玉杯,“縣君,請?!?/br> “三哥這一趟特意來勸我,為個妾室鬧到和離,他說我小題大做。” 謝淮瞇了瞇眼,“那縣君怎么想?” “我早已考慮清楚,三哥如何勸得了我?但三哥問我,難不成再嫁,郎君就不會納妾嗎?” “我思慮良久,也把自己想明白了,我不愿做賢良淑德的大婦,妒嫉是天性使然。我若再嫁,我的夫君必須立誓,絕不二妻,絕無二色。我總不能重蹈覆轍?!?/br> 真是好大的口氣,絕無二妻,絕無二色。 是酒后狂妄,還是酒后真言。 紫袖偷瞄謝淮,只見他若有所思,眉眼深深的,一簇簇紗簾的影打在地面,晃來晃去。 稍許,他伸出手掌,覆在曲音手背,然后握住。 曲音反應(yīng)有些遲鈍了,沒有掙開,好一陣子才慢慢往外抽,抽不動,她櫻唇微張,露出疑惑的表情來。 謝淮把她的手牽到唇邊,嘴唇似乎碰到了指尖尖,“若孤是貪圖美色之人,何至于后宮空置?寧缺毋濫,這么多年,孤也只看見一個縣君,以后,只會有縣君一人?!?/br> 陛下也喝醉了吧!眾人心道,這種承諾如何能輕許?如何能當(dāng)真?酒后胡話,酒后胡話。 “我才不信?!鼻糁S笑,“話說得好聽,人心易變?!?/br> 謝淮望著她迷離的眼,“人心易變,你是指子初?” “可他從來沒變過,他一直是這樣,京城第一公子,數(shù)一數(shù)二風(fēng)流人物,出入花樓畫舫,紅顏知己無數(shù)。” “你胡說八道,我怎么沒聽過?!辈灰?,竟然編造些有的沒的貶低宋子初,他那時出了名的克己復(fù)禮,君子風(fēng)范,花樓,怎么可能? 傻縣君,太小看權(quán)力了,“子初不愿你知道,就不會傳到你耳中,任何人都不會在面前吐露半個字,包括老夫人?!?/br> 曲音愣住了。 “嘩啦”,酒液沒入杯盞,“過往之事,不必多想,縣君,喝酒。” 這是第六壺酒。 謝淮喝酒不上臉,皮膚反而愈發(fā)的白,沒有一絲血色,如一樽冰璧,但耳朵一泛紅,紫袖就知道他醉了,于是勸道:“陛下,您與縣君已醉,不若就此止住,各自安寢,您毒傷末愈,保重龍體。” 曲音開口,“不要胡說,我沒醉?!?/br> 謝淮也冷冷瞪她一眼,“還不給縣君斟酒?!?/br> 紫袖無法,又繼續(xù)伺候兩人喝酒,醉成這樣,就算縣君倒了,還能做些什么不成? 酒又空了幾壺,曲音歪歪倒倒起身去方便,紅玉連忙扶住她,“縣君小心?!?/br> 剛走幾步,身后腳步慌亂交錯,“陛下……來人,陛下醉倒了!” 曲音靠著紅玉,唇角勾了一下。 滿腦子齷齪,想灌醉她,想得美!